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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门哪个国家的好?凯旋门与法国的荣光

凯旋门哪个国家的好?凯旋门与法国的荣光凯旋门也目睹过人民的胜利。1848年,全民投票制度建立。经过法国大革命的抗争和数次王朝更迭,随着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成立,法国平民阶层终于在法律上获得了平等的公民权:所有21岁以上的男性公民都拥有投票选举和被选举的权利。同年4月20日,第一届“博爱节”在星形广场上的凯旋门举行。法国大革命时期诞生的由平民组成、分散在巴黎各个街区的国民自卫军因为在战时发挥了重要作用,也在当天被授予了国旗。为了庆祝平民在政治中前进的一大步,博爱节的游行人山人海、格外热闹。曾被雨果感谢“拥有如此伟大的灵魂”的法国女作家乔治·桑受邀作为嘉宾在凯旋门上观礼。当天虽然下着雨,但是她眼望万人空巷的民众游行,深深地被这戴着陈旧或崭新的头盔、举着刺刀和鲜花、间杂着妇女的毡帽和儿童金发的人群震撼了。她在《1848的回忆》一文中写道:“在凯旋门的顶端,我见到的是幻象,是一个梦。在被云层切割,时雨时晴的辽阔天空下,巨大的城墙包裹着巨

凯旋门哪个国家的好?凯旋门与法国的荣光(1)

维克多·雨果 资料图片

2021年9月18日,夏尔·戴高乐广场上的著名建筑似乎凭空消失了。在香榭丽舍大街的尽头,矗立着一个50米的银色“大包裹”,这是“消失的凯旋门”——已故美国艺术家克里斯托和其妻让娜·克劳德的作品,使用了25000平方米可循环利用的银蓝色聚丙烯织物和3000米长的可循环利用红绳。即使在疫情期间,“变身”的凯旋门也引来了众多参观者。

事实上,有着185年历史的凯旋门不仅常是人们目光的焦点,也是历史的见证者。在19世纪大文豪们的笔下,它领略过人民山呼海啸般的力量,也目睹过帝王的陨落。

脱胎于法国大革命后政权更替、人民运动风起云涌的19世纪,凯旋门的建造史就是一部法国权力的更迭史。1805年,拿破仑在奥斯特里茨面对强大的俄奥联军时对法军许下豪言:“我会带着你们,在凯旋门下荣耀还乡。”如同罗马帝国为得胜归来的将军矗立起凯旋门一样,在赢得这场以少胜多的战役后,他在一年之后的2月18日颁布法令,建造凯旋门,以纪念法国军队赢得的所有胜利。

工程于同年8月开始,凯旋门的基石长达54.56米、宽27.28米,厚至7.55米。1810年,星形广场凯旋门的设计师让·夏格伦提出以公元81年的古罗马建筑“提图斯凯旋门”为创作原型,但他在为新婚的拿破仑和玛丽·露易丝献上了草图模型和预计25年的工程计划后骤然去世。1812年,由于远征俄国,法国财政紧张,拿破仑将凯旋门的建设推迟数年。谁知在三年内帝国覆灭,拿破仑被迫退位,波旁王朝复辟。

1823年,路易十八下令续建凯旋门,却将修建名目改为纪念当年法国远征西班牙帮助其君主上位的胜利。直到1830年,奥尔良家族的路易·菲利普继位法国国王,才依照拿破仑的原意续建凯旋门,只是为调和各方势力之间的矛盾,凯旋门的修建目的改为纪念1792年法国大革命开始后为法国浴血奋战的所有将士。路易·菲利普和当时的法国首相梯也尔亲自选定了装饰凯旋门的雕塑主题。其中最负盛名的是法国雕塑家弗朗索瓦·吕德创作的《1792年志愿军的出征》,又称《马赛曲》,以及柯尔托的《拿破仑的胜利》,以纪念1809年法国与奥地利签订的停战条约。1836年,在建筑师布鲁耶的主持下,星形广场上的凯旋门历经30余年的风波最终建成。同年7月29日,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在七月革命胜利的六周年纪念日上为它举办建成礼。凯旋门脱胎自一代帝王的豪言壮语和浪漫想象,而它的被搁置、续建与落成都留下了历史斑驳的光影。

拿破仑时代的法兰西曾经为这位传奇帝王的霸业输送过黄金一代最鲜活勇敢的生命。时隔30余年,昔日的帝王早已不在,而法军也荣光不复。建成的凯旋门似乎同时承载了青年希望效仿父辈壮举的热血和为了国家宏图而献身的那代人的伤痕。正如巴尔扎克在《三十岁的女人》中写的那样:“然而(经过凯旋门时的)每一颗心,就算它们曾经憎恶过法兰西皇帝,也会向天空献上火热的誓愿,愿祖国满怀荣光。而那些因为法国和欧洲之间的争斗,早已精疲力竭的人们,在经过凯旋门时无一例外地留下了他们的怨恨。”

凯旋门和法国军队的荣光都脱胎于1805年的奥斯特里茨之战。缪塞《一个世纪儿的忏悔》一书于1836年出版,与凯旋门的诞辰同年。时年26岁的缪塞在小说中如此评论年轻一代对于拿破仑的复杂感情:“人们从未在城墙上见过如此之多的俯身恸哭的母亲;在那些谈论死亡的人身旁有这般的静寂。但是在所有人的心里,也从未出现这般欢乐与朝气,未曾听见如斯铿锵的军乐;见过如此纯粹的日光,它能晒干所有鲜血。”建成的凯旋门是一处丰碑,用鲜血和荣耀浇灌。它承载了一代年轻人对法兰西强盛的希望和对帝王霸业的幻想。

凯旋门也目睹过人民的胜利。1848年,全民投票制度建立。经过法国大革命的抗争和数次王朝更迭,随着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成立,法国平民阶层终于在法律上获得了平等的公民权:所有21岁以上的男性公民都拥有投票选举和被选举的权利。同年4月20日,第一届“博爱节”在星形广场上的凯旋门举行。法国大革命时期诞生的由平民组成、分散在巴黎各个街区的国民自卫军因为在战时发挥了重要作用,也在当天被授予了国旗。为了庆祝平民在政治中前进的一大步,博爱节的游行人山人海、格外热闹。曾被雨果感谢“拥有如此伟大的灵魂”的法国女作家乔治·桑受邀作为嘉宾在凯旋门上观礼。当天虽然下着雨,但是她眼望万人空巷的民众游行,深深地被这戴着陈旧或崭新的头盔、举着刺刀和鲜花、间杂着妇女的毡帽和儿童金发的人群震撼了。她在《1848的回忆》一文中写道:“在凯旋门的顶端,我见到的是幻象,是一个梦。在被云层切割,时雨时晴的辽阔天空下,巨大的城墙包裹着巨大的城市,它气势十足的圆顶、恢宏的建筑、高耸的钟楼、黄色的河和广阔的原野,数不尽的房屋……40万个带武器的男子正沿一条无边无际的直线行走,而在这浩大的队伍两侧是所有的民众,他们正见证着自己最强大的力量。”

凯旋门为巴尔扎克、缪塞和乔治·桑留下了不同却深刻的印象。但要说与凯旋门渊源最深的,还属法国大文豪维克多·雨果。1823年,当他得知波旁王朝的君主将续建凯旋门时,曾写下《致凯旋门》一诗:“凯旋之门!雷电击垮了你主人的运筹,也似乎击中了你初生的额头,但因着我们新的伟业你又重新站起!因为人们不希望,为我们显赫的军队和我们的光辉,留下废墟一堆。”

1836年,他兴冲冲地去观赏建成的历史丰碑,却被浇了一盆冷水。雨果的父亲、法兰西帝国将领约瑟夫·雨果曾是西班牙国王的亲信。他战功卓著,是圣路易十字勋章和法国荣誉军团勋章的获得者,还曾获封伯爵。1806年,他横扫人称“魔鬼兄弟”的西班牙抵抗运动首领和强盗头目的武装;1815年,也是他坐镇蒂永维尔,在缺兵少弹药的情况下坚守了88天,最终无力阻止拿破仑百日王朝的倾颓。在回忆录中,约瑟夫·雨果还提到1810年,自己因提前告知西班牙国王一场刺杀拿破仑的阴谋,间接挽救了这位法国皇帝的生命。然而壮观的凯旋门崭新的支柱上镌刻了660位将军和元帅们的姓名,却独独缺少了约瑟夫·雨果的名字。维克多·雨果感而提笔,留下一首长诗:“……于是,在你伟岸的身影下我害怕地弯下腰,欣赏着,是一个虔诚的孩子,被艺术感染的路人,你雄浑的墙壁如此传神,我毫无遗憾——除了菲狄亚斯(巴特农神殿雅典娜巨像的作者)的缺席和我被忘却的父亲。”

1840年,路易·菲利普迎接拿破仑的骨灰入葬法国荣军院,并在凯旋门举行纪念仪式,百万民众夹道致意,雨果也受邀观礼。他觉得此刻布鲁耶设计的凯旋门顶部的拿破仑雕像非常夸张,在《随见集》中,雨果写道:“究竟怎样用雕塑来表达伟大?难道是让它比其他雕塑更大?这真是建筑界的胡言乱语。”这尊大文豪不认可的雕塑后来因为用料难以经受风吹日晒,很快就被摘下了。

1885年5月15日,雨果逝世。5月31日,法兰西第三共和国为他举行国葬。整整一夜,雨果的灵柩被停放在凯旋门下。旁边是由巴黎歌剧院设计者加尼耶设计的、既像骨灰盒又像墨盒的追思台。从各国赶来的数百万民众一直排队到第二天早上,彻夜守灵,表达哀悼和悲痛。雨果在一生中为这人民和光荣的象征献上了不少诗歌,而此刻的凯旋门也承载了人们对这位思想和文学巨擘奔涌的情感。

2021年9月,在接受《世界报》采访时,有法国民众表示无法接受表达爱国主义情怀的建筑物被聚丙烯织物覆盖,也有人赞叹这一艺术创作突出了建筑纯粹的线条。从凯旋门的筹建到今天,它承载过一代帝王的梦想、人民的力量、国家对于伟人的感激。它的每一次“变身”都是时代的缩影。

(作者:舒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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