潢川县革命遗迹：潢川抗战中的胜地
潢川县革命遗迹：潢川抗战中的胜地“我们今天丢掉我们的家乡、兄弟、田园，踏上了长远的征途，我们要去争取整个民族的生存，要创造中国青年的幸福，我们不要悲观，我们的抗战前途是光明的，潢川是革命青年的大集团，那里无数的青年，已经在等待着我们了，我们努力前进吧！”没有怕难的意思，鼓起了勇气，办理清出发的一切。二月九日上午八时许，集合出发，刚走到西门，飞机警报的钟声“当！当！当......”的敲起来，我们的队伍就在警报声中踏出了六安西门。同时，我们就看见九架飞机向西飞去，一会儿，我们就踏上了长远的征途。为了行军整齐及检查人数，在西门口外马路上集合，约略说了关于行军应注意事项外，我更热烈的对大家说：潢川之行（谢康寿著）一 飞机警报中踏出六安西门此次我奉命率领学生军赴潢川集中训练，实在可算是一种苦差。总部在合肥招考了一百多男女学生，原凝在六安训练，后来因潢川抗敌青年军团成立，为了统一指挥及统一训练，所以要送到潢川去。我是刚在寿县派到救亡
文：杨峰
1937年10月，李宗仁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驻守徐州，指挥津浦铁路的防御。当时日军已攻占北平、天津、太原、上海等大城市，被占领地及铁路沿线学校大部停办，数以千计的大中学校师生涌至徐州。李宗仁看到这些流亡学生报国心切，请缨无门，随即成立了“第五战区抗敌青年军团”。前后月余，通过简单考试，陆续招收了5000多人。然而徐州城终日遭受日机轰炸，市面萧条，人心惶惶。1938年1月全团离开徐州，开往河南潢川县城。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月里，这个团的成员是非常复杂的。他们来自四面八方，出身不一，官佐多为桂系基干，学员则是大中学校的师生，有国民党员，也有共产党员，无党派占多数。家乡沦陷，生活无着，救国情切，不愿做亡国奴，是大家共同的动机。在潢川通过考核后按文化程度进行了第二次编队。营房均借当地公房使用，团部及女生队和一、二、三大队驻潢川北城，第四大队驻南城。装备因陋就简，学员睡草铺，按士兵待遇，每人一套黄棉衣、一件灰大衣、一条棉军毯；食堂以中队为单位，蔬菜大米，一日两餐；每月洗一次澡。这一阶段的教育方针是三分军事、七分政治，生活管理军事化，严肃紧张，颇有朝气。
在潢川集训期间，每逢节日必组织公演，街头话剧形象逼真，抗战歌声响彻全城。台儿庄大捷消息传来，亦举行了盛大的祝捷大会，当晚举行了火炬游行，气氛热烈，增强了大家抗战必胜的信心。其后，随着形势的变化，大家分别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有的去陕北，有的去重庆，有的参加了新四军，有的辗转敌后打游击。一颗颗来自潢川的抗日种子，在全国各地生根发芽。以至有了“北伐黄埔，抗战潢川”之美誉。在当时青年学生中，潢川，就是抗战中的胜地。
1938年10月5日，重庆民团周刊社出版了“焦土丛刊”第四辑之七，谢康寿 著《潢川之行》。这虽是文学作品，但这更是一段难忘的历史。该文形象地记录了当时来自不同阶层的青年学生心向潢川，并身体力行地克服重重困难，奔向潢川。
潢川之行（谢康寿著）
一 飞机警报中踏出六安西门
此次我奉命率领学生军赴潢川集中训练，实在可算是一种苦差。总部在合肥招考了一百多男女学生，原凝在六安训练，后来因潢川抗敌青年军团成立，为了统一指挥及统一训练，所以要送到潢川去。我是刚在寿县派到救亡工作团出发工作，一路工作，一路行军，精神上极快活。每到一个地方，演戏、宣传，看到当地民众的热烈情绪，真使我们忘记了行军的痛苦。可是，行李要自己背，因为接近战线，老百姓怕拉夫，又怕杀害，都逃的逃了，躲的躲了，听演讲和看演戏的人最少有一千几百，用钱雇挑夫都雇不来，莫说要老百姓帮助军队作战了。向联保主任找到了手推车，只好自己推，女同志帮忙拉，这样的走了五天，到了六安，可真有点困累。新的使命就来了：派率领学生军到潢川，四百里长远的路程，男女同学，究竟要多少天才能到达呢？
没有怕难的意思，鼓起了勇气，办理清出发的一切。二月九日上午八时许，集合出发，刚走到西门，飞机警报的钟声“当！当！当......”的敲起来，我们的队伍就在警报声中踏出了六安西门。同时，我们就看见九架飞机向西飞去，一会儿，我们就踏上了长远的征途。为了行军整齐及检查人数，在西门口外马路上集合，约略说了关于行军应注意事项外，我更热烈的对大家说：
“我们今天丢掉我们的家乡、兄弟、田园，踏上了长远的征途，我们要去争取整个民族的生存，要创造中国青年的幸福，我们不要悲观，我们的抗战前途是光明的，潢川是革命青年的大集团，那里无数的青年，已经在等待着我们了，我们努力前进吧！”
二 日本不怕，还怕土匪？
当天到了江店宿营，住地和稻草，已经有派出设营的人负责去了。另外，即派男女同学向民众宣传，并打听沿途的消息，好作明天行军的准备。走了路，又要宣传，虽然知道苦，可是，谁都知道这工作是应该做的。吐了一口气，只好鼓起勇气去做，谁也没有怕难说不去的意思。
藉着宣传的机会，和老百姓讲抗日救国的道理，顺便请老百姓挑行李，这样，当真老百姓知道我们是学生军，情愿应雇；女同学的行李有人挑，行路要快三分，大家好像嘘了一口气。
据此地的老百姓说：“江店离杨柳庙二十五里，再过去人烟稀少，土匪猖獗，绑架劫抢，时有所闻，并且专抢难民，因为难民不能抵抗。”许多同学有点恐慌，以为要请加派兵护送。本来，长远的路途，只有一班兵，我们男女同学，服装尚未颁发，各人穿着五颜六色，确实有点像难民。我想了一会，下了决心，只有勇猛前进，还怕什么危险，即使土匪架我去，我还要对土匪做宣传和政治工作。所以，很爽快的对各同学说：“日本鬼我们都不怕，还怕土匪干吗？假若土匪架我们去，我们更要说服土匪，使他们掉转枪头去抗日，才是我们的成功！光怕土匪，有什么出路呢？”各同学听了，虽然以为说的太容易，可是，也放了心。
夜色笼罩了江店，月亮和星星在中天，洒下了她淡淡的银光，好像在和这一群孩子洗濯。民房的小屋子里，今晚增加了百余人的呼吸和强烈的活气！
三 三十个和三十七个
女同学走不了两天，有的脚上已经起着水泡，好像实在再难走动。事实上从没有走过路的人，每天要走几十里路，行李还要自己背，它的困难，自然不是别人所能知道。然而，她们也知道，不走是不可能的，为了救亡，什么痛苦都可以忍受，任何艰险都不能辞，还怕走路吗？所以，只有振起精神，提起脚步，拼命的走！走！走！
我为了鼓励起她们走路的勇气，提高她们的精神，在临出发前的十多分钟，我对各同学说：
“此次行军，没有休息，不能说不苦，尤其是女同学，从没走惯路，我想一定更苦吧？可是，一切伟大艰巨的事业，都是人创造出来的，人为什么能创造，都在艰难险恶之中。何况走路呢？我们走惯了，自然能走，现在正是我们锻炼的时候。我现在说一个故事，共产党在民国二十三年由江西、经广东、湖南，广西、贵州、云南、川边、四川、甘肃、而至陕西边境、其中还有三十个‘女同志’跟着；我们这次行军，程途只四百里，土匪虽然多，可是，都不应把他放在心上，而我们的数目，还有三十七个，我们很可以和三十个比一比。”
这一股强心针，确实相当有效，女同学要和三十个比一比，自然非努力奋斗，咬紧牙根，“举着愤怒的大步，前进，”（浮士德语）不可了。
这一群女同志，有的家乡是已经沦陷了，在敌人的枪尖，刺刀下逃跑出来，找救亡的机会，而跑入了学生军的团体。有的（可说是大多数）是小姐的身份，向来的生活，是养尊处优的。倭寇的凶残，迫着她们抛开父母，踏上长征，她们是多么悲哀啊！小姐毕竟还有一点小姐的架子，一些骄奢习气还不能一下改过来，对于那批“难民”的女同学，还带有点歧视，似乎是看她们不起，投给她们轻视的眼光。于是，中间就有一些隔膜。我知道这种情形，想法纠正，并且以为大家都是中国人的姊妹，大家被敌人迫得离开家庭，踏上了同一命运的救亡阵线，大家的意志是应该一致的，大家的步调，是应该整齐的，三十七个当中，还分什么“小姐”和“难民”呢？难民只知道逃难的，她们，逃难出来，憧憬着光明的前途，要去争取胜利的明天，和只知逃难的难民，是两样的。小姐呢？不出闺阁一步的可称小姐，你们已经踏上救亡的前途了，还要称小姐吗？要知道，小姐加之于女子，简直是懦弱的称呼啊！
没有一个愿意叫自己做“难民”，和没有一个愿意称自己做“小姐”，这一群，是抗日救亡的女战士......
四 在熊店，嗅到了反侵略
皖西边境，是一片的荒原，是一带的松林，有高山，有小溪，村野的茅房子，村背后的草木，很有点像南方的乡村，尤其是松林：我自离开广西，简直很少见过，现在，此地是几十里的松原，看见它，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家乡一样，真快活！
正因为有松林，有高山，才造成皖西土匪的猖獗，来无踪，去无影，抢劫容易，追剿困难。这天然的环境，造成了许多“松林好汉”。以前（民十七八年），此地一带为共产党区域，也是靠了这一带松林。共产党曾经在此地驻有一二年，国军进剿，次第肃清，兵荒马乱，老百姓忌军队如虎狼，有的老百姓也就是土匪。可是，老百姓除地主外，大都穷的只剩一身骨头。我真不大明白，此地有肥沃的山地，而人民是这样穷，只有天晓得其中的道理。
皖西一带，我想只有一句成语可以形容，就是“民不聊生”。民怎样不能聊生？自然有它历史的道理。不属于本文范围，不说了吧。
下午二时许走到了熊店。队伍在这里休息，据说这里原有几十家人家。都给土匪烧刦光了，所烧的灰烬，现在还有些新鲜的，现在只有两家人在此住，每天只能烧卖茶水，油条，解决行人的饥渴。这里，更是土匪时常集中出没的地方。安徽叶家集和大姑店的保安队每天都要到此会哨，一方面监视土匪，一方面保护行人。可是有兵监视的地方，土匪是不去的（？）不是吗？昨夜晚上，离我们宿营的十里地村庄，土匪大烧大刦，弄的满天火氛，一片红光呢！保安队的兵士，却佯作不知。这些情况，我自己不知道危险，只有坚强了我若被土匪虏去只有向他们做政治工作的决心！
一碗茶，两个烧饼，吃的满意。肚子塞满了，人也就有精神。正在谈着话、说着笑，嘻嘻哈哈，忘记了身在土匪的活动区域，自己随时都有被虏的可能。......
休息了许久，正集合出发，“轰......轰......轰......”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耳朵的判断，这是大批飞机的声音。马上命令散开卧倒不动，我自己就在火烧房子的崩墙阴影下躲着。果然，一会儿，大批的敌机来了，三架一队，排成“品”字的三角形，算来共有二十七架“轰......轰......轰......”好像要吃人，声音震动着一片天地。飞的不怎样高，可以看得血红的太阳旗。我看见这记号，真好像那红旗是我的血染成的一样痛恨！飞的颇快，十分钟过后，已飞的很远。用眼睛死死望着它，在蓝天一碧的天空，还能清楚地望见，可是，小的可以，完全是白色，就好像是乡下人说的“担干星”，“七姑星”；时间是下午二时三十分了。究竟这批魔星飞到那里去呢？向西南飞，方向自然是武汉。可是，为什么这样晚才去呢？在山上没有空袭警报，自然也没有电话，这批飞机，究竟来得有点莫名其妙。想坏了脑筋，才想出了一点头绪。在六安时，看报载本月十一日世界各国在伦敦举行反侵略大会，今天，恐怕全国中心的武汉，一定也在作强烈的回声吧，因为避免空袭，才把时间改晚些，恐怕现在才开会，一定有汉奸报告消息，敌机就去光顾了。这一判断，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有把握。（这判断、后来和从武汉来潢川的广西学生军谈及，证实了是半点不错。）飞机走后，继续行进。约至十里许，好像听见“呸”的一声，预想这是倭寇的炸弹，也许，我们的飞机也和它们拼命，英勇作战吧。
在这途上，敌机飞过空中，虽有惊恐，然而确实增加了勇气。虽然、我们没有参加了武汉的反侵略大会，没有看见武汉空战的趣剧，然而，却闻到了反侵略的气息，更加强我们杀敌的情绪，我们跑去加入革命集团，难道不就是反侵略的先声么。
将到叶家集，又看见了七架飞机向北飞去，恐怕还有的二十架，已经被我们击落，也许到了武汉，又分批到别处扰乱，凡是中国人，谁都希望是第一种可能，而不希望第二种是事实吧。
五 副书记说“挑夫请不来、要拉！”
走了四天，每天真是晓行夜宿。有时，没有水洗面，来不及吃饭，也得跟着队伍走，因为跟不上队伍，真是不幸。所以，谁都不愿意跟不上。
每天到了一处。尽可能的写标语及进行种种宣传，籍此机会雇挑夫，并给他较平常优越的价钱。一路上，勉强请到挑夫，行军不感到十分困难。由此可见，要与民众接近，并没别的奥妙，只是要自己给民众了解，并且行动表现了兑现，民众马上会受你领导，而且要找你领导。
十二日晚到石佛店，与此地老百姓谈话，近年来，土匪真凶，夜间烧杀，刦掠而去。
跑了许多天，地方的负责人，什么联保主任之流，区长等，没有见过一个，原来都是避开了，怕你会给他什么麻烦。你要稻草宿营，他尽可能去向贫民征发，征是征来了，可是，老百姓往往发出怨言，说谁人又不征，次次征我的，分派不公允，迫于命令，不得不征发出来，而联保主任，素来是不见面的。这里，我发现了一个原则：“老百姓怕官，官又怕兵。”中国的政治，真有改造的必要。
要拿在叶家集请挑夫的一事做例，因为那天走晚了；我用总部学生军队的名义请联保办事处代雇几个挑夫，六十里给一元，价钱是算高极了，可是，联保办事处，并不去雇，叫保安士兵到街上去拉，拉是拉来了，我们还不知道是这样糊涂拉来的，给他们吃馍馍，挑不到十里路，这个去小便，就拼命逃了，那个在那面又拼命飞跑，追也追不回，若开枪打死他，对我们并没有好处。所以，行李还得自己背，想贪舒服，还给你麻烦，这便是拉伕（是联保办事处去拉的，我再三说明。）的好结果。
政府是这样不健全，老百姓是这样顽皮愚笨，可怜，我们有钱请不到挑夫，半点也不偶然，并且也不冤枉。
一天，到了胡族铺，地方很小，好像没有什么人民；已经黄昏了，于是，请当地区署代雇挑夫，而一位老奸巨猾的副书记，却说得非常爽快：“说老实话，此地民智不开，挑夫是请不来的，要拉！”我气极了！当时忿忿地说：“拉伕吗？好，路上若是逃亡，副书记能够帮助我们挑，那么，就尽可去拉，不然、我们情愿不要，我们带有兵，要拉时，也不烦劳贵署了。”痛痛地骂了他一会，如像出了一口气。然而，一反省，他确是“请”伕不来，因为他已经不能得到民众半点的信仰，民众怎样受你“请”呢？下层政治的黑暗，真成了抗日的障碍。还有一次，我去一个县政府找县长，传了名片，候了半天，结果，还未传上去。因传达长出去了，传达不能直传；而且县长也有病，秘书，秘书长又有*事，科长也不在，我恨恨地骂了一阵。而传达却对我说：“公事是如此，没有办法”......又一次，去找区署，卫兵不准我进区门，我问：“为什么？”他说：“问清楚你是干什么的。”我告诉他，他又说：“请你拿公事来看看，传上去。”我又恨恨的大骂：“哼！我的公事为什么要给你看，到一个区署，要传什么，......我们见一个主席，没有你们这样麻烦呢？......”
官僚气味十足是中国政治最不良的积习，官民不能打成一片，有事扰民，无事拒民，民对官的印象只是“讨厌”！如何能领导民众抗战呢？层层的官都是如此，民众有冤屈要告诉，真“难于上青天”了！难怪老百姓如今尚梦想一个真命天子，或为民除害的“包青天”出世了！
六 蚤子比赛
踏着救亡歌声，这热情奔放憧憬着最近的将来前途光明的一群，在这漫漫的道路上，已经走了七天了！
这七天，实在是相当苦的，晚上睡的是地面，铺着一层干碎的麦秆，有时，麦秆里面发出一种奇怪的臭气，谈不到清洁，也谈不到卫生——吃的是粗糙的大饼，黑粖粖，一方面是因为没有卖，另方面却是因为没有钱；公家的伙食费只有这么多，要吃好的便没有了！
因为如此，晚上睡眠的时候，无数的跳蚤，便是你亲密的朋友，简直有时一夜不能睡！另外又因为路上无地洗澡，一身已经肮脏得差不多了，也许因为麦秆里的朋友“誓死追随”，或者因为自身已制造了许多新朋友（蚤子）了！一路走着，身子实在痒得难过，可是，天气又冷，又没有适当的地方卸衣找寻，又有什么办法呢？......这生活，给青年男女尝一尝也是好的，因为这也就是生活啊！
到了王寺岗，离潢川只有四十里了，各同学表示着无限的欢欣！唱歌特别起劲！男女同学痛快地吃着晚餐，谈笑。
有一位同学问我：
“*处员：你觉得身子上好过吗？”
“......不，不怎么样！”我说。
“我们第六组全组昨晚举行剿匪（捉跳蚤）比赛，有一个王同学（十六岁的小孩子），竟捉到了五十七个！我们平均每人总在十五个以上！”组长对我说，不胜其惊讶！
女同学们听了个个伸出了舌头！
还谈到如到潢川即刻要去洗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又要寄信给谁，谁，谁......一阵漫无边际的谈笑，直到了黑幕遮蔽了大地！
七 潢川——在欢迎我们了
这一批男女同学，有的已经失掉了家乡，也有的刚从温馨美满的家庭中跑出来，——甚至逃出来；他们要挣扎，奋斗，不愿静待着将来不幸的到来！他们要从魔掌之上逃脱，去创造自身和民族的光明；他们不畏艰苦地踏上征途，希望接受严格的训练，锻炼钢铁的身手；国家民族至此，青年，只有贡献热血甚至灵魂，为着救亡！....
我知道他（她）们最爱唱一个歌，就是——《流亡曲》：“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随时哼着！好像小孩子唱着《月光曲》一样的有趣！
今天可到潢川了！我们该是多么快活呢？
各同学很早自动地起了床、简单地吃过饭，就行军了！走的非常快捷，好像要飞到潢川去！
那里是数千青年的集团，那里是我们新的家庭，那里有无数亲爱的兄弟姊妹，各人脑子里幻想着各种不同潢川的轮廓，新的绘画；......
最可笑的，就是派出打前站的同学，一路上写着鼓励各同学快前进的口号，并且，还画着一张很有趣的图画，在地面上，内容是：一群穿着军装的男女兵，欢迎着我们这批新的战士，有的在握手，有的在举手敬礼，有的在谈话！背景映照出楼阁昂然的潢川城，国旗飘扬；题着“潢川——在欢迎我们了！”
是的，潢川——在欢迎着我们了，我们正热情百倍地要参加潢川青年军团的训练，准备将来有成为国效劳，负起一份时代赋予的责任！我们希望着潢川能给我们当前所需要的东西，不要使我们失望！
一九三八、三、五、改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