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前世今生故事:故事她重活一世
一个女人的前世今生故事:故事她重活一世整层楼仅有四间茶室,分布在青云楼四角,互不相干。每间茶室旁都建了专门的通道,以便客人不经过大厅,就能直接离开。一到第三层,就能看见它的不寻常来。周遭摆件无一不是精品,墙上挂的更有一些古画真迹,连地上的暗红色的地毯,也用不同颜色的蚕丝,织出一副副宴乐图。这位少女名唤娇奴,是皇太女周牧仪身旁的侍女。周牧仪对她无比信任,无论走到何处都带着她。因此,她的地位水涨船高,一般人绝不轻易拂她的面子。她性子爽利,不似平常女子,与梅少卿趣味相投,私底下交情甚好。后来周牧仪登基,她便升为女帝身边的女官,地位更是非比寻常。梅少卿跟着娇奴到了青云楼的第三层。
青云楼共有三层,第二层是一间间雅间,大厅里闹出大动静,有不少人站了出来,探着头看大厅的情形。见胡服少女领着梅少卿上来,都没敢打招呼,纷纷回到自己的隔间里,关起门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看见。
胡服少女走在前头,没看见梅少卿眼里的笑意。
梅少卿心里十分畅快,不仅狠狠地打了温乔的脸,就连胡服少女的出现,也是个意外之喜。
说起来,她还是梅少卿上辈子的一位老熟人。
这位少女名唤娇奴,是皇太女周牧仪身旁的侍女。周牧仪对她无比信任,无论走到何处都带着她。因此,她的地位水涨船高,一般人绝不轻易拂她的面子。
她性子爽利,不似平常女子,与梅少卿趣味相投,私底下交情甚好。后来周牧仪登基,她便升为女帝身边的女官,地位更是非比寻常。
梅少卿跟着娇奴到了青云楼的第三层。
一到第三层,就能看见它的不寻常来。周遭摆件无一不是精品,墙上挂的更有一些古画真迹,连地上的暗红色的地毯,也用不同颜色的蚕丝,织出一副副宴乐图。
整层楼仅有四间茶室,分布在青云楼四角,互不相干。每间茶室旁都建了专门的通道,以便客人不经过大厅,就能直接离开。
梅少卿一看便知,这一层是专供达官贵人会晤之用。这些人位高权重,难免有些事情不便旁人知晓,如此安排也是应当的。
既然娇奴带她来到三楼,她只能说明周牧仪已经在楼上了。且她如今算作与娇奴并不相识,所以,方才她的态度,必是周牧仪的态度。
梅少卿原本想要同前世一样,通过梅谦结识周牧仪,没想到这辈子却不必劳烦她那个便宜爹了。
只是,她才到京城周牧仪便亲自找上来,难不成是为了江左连家的支持?
“梅小姐随我进来吧。”娇奴走至一间茶社门前,在门前敲了三下门,直到里面传来一声咳嗽,她才笑着请梅少卿进门。
同时,门内传来拔门栓的声音,两个侍女各开一扇门,垂首站在门后。
“劳烦姑娘。”梅少卿点了点头,走进门后绕过一道香屏,入眼便是扇大窗,窗边铺着块完整的银狐毡,毡上摆着红木小几。
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女子,倚坐在窗边,静静地注视着窗外雪景。她身上衣着寻常,如若旁人进来,定以为这是位普通的官家小姐。
梅少卿站定在她一丈外,娇奴则走到她身边,单膝轻轻跪在银狐毡上,轻声说道:“姑娘,您请的梅小姐到了。”
周牧仪闻言转过身来,手中还执着一个白玉小盏,盏中不知是何琼浆玉液,随着窗外的寒风带来阵阵芳香。
周牧仪虽然坐在地上,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威仪,一双平静的眼睛看着梅少卿,却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力。
可梅少卿是谁,在周牧仪身边十几年,早便将她的脾气摸透。周牧仪不动,她便也岿然站着,且看谁先沉不住气。
最终,还是周牧仪先开了口,语气却不大好:“你便是梅少卿?”
梅少卿这才行礼称是,随即又眉眼一展,微笑道:“阁下便是周大姑娘?”
周牧仪脸色一变,便如雨后微霁,虽然面上仍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梅少卿知道她的试探已经完成了一半。
此时的温府,顾惜儿悠悠转醒,听见院外一阵喧闹,适才睁开眼睛。她的丫头春桃见主子醒来,走到床边将她扶起来,往她身后塞了个枕头。
春桃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本来在屋子里替顾惜儿缝件御寒的袄子,突然就见温乔横抱着晕过去的顾惜儿,与几个家丁婆子一起跑了进来。
而后,温大人那边来人将温乔叫了过去,看那情形似是不好。
春桃打小在顾惜儿身边服侍,自顾府破败后,又跟着顾惜儿来到温府。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更别提她还只是个丫鬟,遇到这种事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顾惜儿晕迷的时候,她焦急地在房里踱来踱去,见她主子醒了,才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听人说您在府外晕倒,还是表少爷把您抱回来的!”
春桃看着双眼无神的顾惜儿,整颗心都纠起来了。顾惜儿与温乔的事情,她再清楚不过了,曾几何时,她也帮着顾惜儿参谋过,才摸清温乔的脾性,让他渐渐把心思放到顾惜儿身上。
顾老爷因为贪墨被流放到岭南,今生今世不知道还有没机会回来。京中的好人家,谁愿意结这样的亲事?顾惜儿心气高,自不愿意低嫁,而温乔品貌皆好,是她心目中最好的人选。
如果顾惜儿能嫁给温乔,成为温家少奶奶。那春桃以后也不用忍气吞生,凡事低人一头。
顾惜儿听见春桃的声音,才找回神来,她突然发出一声怪笑,长长地叹了口气,双手紧紧拽着被褥,咬牙切齿地说了三个字:“梅、少、卿。”
“梅少卿她……她知道了?”
春桃一听这名字便觉不妙,这位可是她们心头的一根刺。这些年来她一直霸占着温乔未婚妻的位置,以至于顾惜儿与温乔之间,做什么事情都要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发现了。
若梅少卿只是梅谦的女儿便罢了,据她所知,梅谦似乎并不愿意提起她,估计在心里也没多少份量。可问题是,她还是连老的外孙女,就凭这个身份,就算顾家还在,也比不上她一根脚指头。
“好,梅少卿真是太好了!”顾惜儿冷笑着,一双杏眼充满狠毒之色。
“小姐……”春桃从没见过顾惜儿露出这样的神色,不安地唤了她一声。
“啪!”顾惜儿想起在青云楼时众人的嗤笑,狠狠地摔了床头上的一个陶瓷香壶。
青云楼这样的地方,到明天她的丑事便会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全京城的闺秀都会拿这个笑话她,说不定,姨母还会亲自来教训她一顿,让温乔离她远远的,到时……
顾惜儿一闭眼全是自己凄惨的样子。
都怪梅少卿!
若不是她故意偷听他们讲话,若不是她有意不亮明身份……顾惜儿恨恨地想,梅少卿就是想要把她踩进泥土里去,然后正大光明地抢走温乔。
“我今日在青云楼见到了梅少卿。”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惜儿忽然开口对春桃说道:“论长相,论才学,我哪样比不上她?凭什么她就借着她外祖的名头,四处欺压别人?我要让她知道,有些东西是她永远得不到的!”
顾惜儿双脚踩在地上,连脚底被破碎的陶片刺破了都毫无察觉。
春桃回过神来,急忙把她扶到凳子上坐好。
顾惜儿却推开她,让她服侍自己穿衣,甚至还露出个微笑:“替我梳妆,我要去姨母院里一趟。”
青云楼三楼,梅少卿与周牧仪之间,却不是很顺利。
两人性格相近,然而也正是因为这点,并不肯轻易相信他人。但她们都很有默契地不急,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娇奴在银狐毡旁,搭了个红泥小炉为两人温酒。这酒并不醉人,还微甜,喝下肚中小腹一块暖洋洋的,连窗外寒风进来,亦不觉得冷了。
“连老是我父亲太傅,为我周氏鞠躬尽瘁,届时书信中留我两行,便说周大姑娘问他好。”周牧仪话不多,到后来多是娇奴叽叽喳喳地与梅少卿说话。
娇奴的性子,与上辈子一般无二。
周牧仪却略变了。
“我听说,方才温乔与顾惜儿两人逃窜出去。那姓顾的面皮子薄,气得脸红脖子粗,到了楼外头竟一头栽倒在地,厥了过去!”娇奴起话来神采飞扬,用词极有意思,连一向自制的周牧仪也被她吸引过来。
梅少卿笑道:“我只晓得她是温乔表妹,却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
“她父亲不过是地方迁上来的小吏,根基未稳,便学人贪墨。被人揭发后,判流徙岭南。”娇奴给梅少卿满了杯酒,一边熟练地摆弄酒具,一边说道,“官小,声响倒挺大,最后没办法去求的温大人,也不看看温大人站的哪一派,怎么会替他求情?”
梅少卿点头,心想原来是顾惜儿是寄养在温家的。对于她来说,温乔知根知底,又是她姨母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她一点也不介意成全他们,只要这两人不要踩到她头上来,拿她来做文章。
“梅小姐宽心,你若想退婚,我自替你作证。”娇奴笑嘻嘻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完全因为她古道热肠。
梅少卿正想表谢,茶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守在门外的侍女开了门,那人走进门来,绕过香屏。
他一出现在茶室中,朗朗如旭日东升,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向他集中。
梅少卿没想到在这里,竟遇到这辈子的孟雪崖。
曾有人以夸赞嵇康之词形容他——萧萧肃肃,清朗爽举。不错,论及气度风仪,当世之中,他孟雪崖确实少有人及。
以至往后有许多人,单就他容貌举止,便上门求访。他也并三言两语,令人心折骨惊,欲从者甚众。
可怜当年她年少无知,亦被之迷惑,不可不谓情深错付。
梅少卿脸色晦暗不明。
她已经下定决心,这一世绝不与他有干系。可他为何突然出现在青云楼,还能径直出入周牧仪的地盘?
“孟长史来了!”娇奴见了孟雪崖,立即站起来,恭敬地请他坐下。
孟长史?好一个孟长史!
梅少卿大惊,回忆起周牧仪今天的态度,前因后果豁然开朗。
呵……有他孟雪崖珠玉在前,还需要端看梅少卿如何?
下一刻,她站起身来淡淡道:“家中尚有琐事,不便长留。某多谢周大姑娘赐酒,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