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各地大案纪实完整版,大案纪实之3.25黑帮争斗案侦破始末
全国各地大案纪实完整版,大案纪实之3.25黑帮争斗案侦破始末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午夜12点钟。一楼大厅内还有些闲散的客人,隋文昌坐在靠近玻璃橱窗的一把木椅上,随便和客人说话。手边的酒杯并没放下,偶然呷上两口。二弟陪另一群客人下来,站住,对隋文昌说:“昌哥,我明天上午要办件事,今儿早些回去了。”文昌说:“你去你的,这边我来招呼。有什么事情,我再喊你。”二弟告辞出去,打了辆出租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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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日深夜,也就是袁宝昆等警察在沁源茶楼处理公务的那一天,巷子对面潜伏着一辆武装摩托车,虎视耽耽地守侯在暗影里。摩托车手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孔,身上背着锯短了枪身的双筒猎枪。
3月19日晚上11点多钟,楼上一伙打牌的人下楼,在大厅里闲坐一阵,散去。
隋文昌陪几位朋友在大厅的一角玩了阵纸牌——这主要是为了消磨时光,一边聊天。
二弟陪另一群客人下来,站住,对隋文昌说:“昌哥,我明天上午要办件事,今儿早些回去了。”
文昌说:“你去你的,这边我来招呼。有什么事情,我再喊你。”
二弟告辞出去,打了辆出租车离开。
一楼大厅内还有些闲散的客人,隋文昌坐在靠近玻璃橱窗的一把木椅上,随便和客人说话。手边的酒杯并没放下,偶然呷上两口。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午夜12点钟。
外边的正气街巷子口上停着一辆红色夏利车,如果留心观察的话,这辆夏利车停在那里不是一次两次了。它开走又开回,再开走再开回——这次是刚刚停下,还未熄火。
沿街拐过弯去,在叙府宾馆对面另一个巷子口,停着一辆桑塔纳轿车。这辆轿车自晚上 9点之后就停在那里,占据了一个非常便利的位置。
此时,夏利车的车门“嘭”地打开,车里钻出三个人,迅速用女式袜套蒙上面孔。一人手中握着军用手枪,两人提着双筒猎枪,三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疾步朝沁源茶楼方向冲过来。
持手枪的人在街心拐角处站住,端着手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显然他是做接应的。提双筒猎枪的二人迅速接近沁源茶楼的玻璃橱窗。从外边可以清楚地看到里边的情景,隋文昌穿着藏蓝色西装,在距玻璃橱窗不远处背窗而坐,漫不经心地斜靠在椅背上,正用手比划着,讲些什么。
窗外的一个蒙面杀手举起猎枪,瞄着隋文昌背部开了第一枪。霰弹轰地一声,把10毫米厚的橱窗玻璃打开一个口子,击中了隋文昌,他应声倒了下去……另一名杀手立刻补射了第二枪。
大厅里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吓懵了,所有人都掩藏起来。隋文昌的保镖张一兵迅速把隋文昌拉到桌子下边。
窗外的杀手已经消失,没人再举枪射击,也没人冲进大厅里边。
路口上,三条黑影汇到一起,朝对面另一个巷子口跑去。
始终在黑暗中潜伏着的桑塔纳轿车突然发动了。
三人迅速上车。
在大厅里的人跑出来的时候,那辆不明牌照号码的轿车已经驶远……
二弟回到家,先亲了亲熟睡的女儿。妻子早已经躺下,睡意朦胧地问了句:“你回来啦?”翻身复又睡去。
二弟打好水,刚刚洗过脚,就接到杨猛的电话。杨猛急促地说:“二哥你马上过来,昌哥出事了。”
二弟一惊,忙问:“出了什么事?”
杨猛那边十分冲动,说:“你们刚走,马路对面就窜过几个人来,朝昌哥打黑枪。”
二弟问:“昌哥怎么样?”
杨猛说:“头一枪打在背上,亏着张娃反映机敏,一下把昌哥拉倒,第二枪没打着昌哥。我们已经把昌哥送到第二医院,正等着做手术。你赶快来吧。”
二弟说:“我马上就到。”
他妻子醒了,问:“什么事啊,又要出去?”
二弟说:“昌哥出事了,让人打了黑枪。”
二弟的女人一下就坐了起来。
……
于志军此时正在上江北忙乎事情。他带着何琦,在江北开发区,陪着下江北一个叫沈二姐的女人,半夜三更把另一位叫陈三姐的堵在家里,喊她还赌帐。陈三姐躲不过去,只得跟他们出来,在小茶楼里当面立下字据。此事这一步算是办妥了。
事毕,他和何琦在酒都宾馆的百叶楼洗过澡,刚刚出来就接到杨威的电话,通知他昌哥出事的消息。
他和何琦立刻赶到了二医院。
于志军1998年之前始终跟着隋文昌,是文昌的小弟。他手下也带小弟,何琦是其中之一。当年,他在安阜要债时打死了人,跑出去躲了一阵,这地方叫“跑滩”。文昌把于志军安排在他在长宁县开的赌场里,花钱供他把伤疗好。官司过去,于志军回来,自己开了家OK厅,因经营忙碌,跟文昌的时间少了。后来歌厅经营不善,转包给朋友,他重出江湖,却离开了隋文昌,跟上黄毛毛。
不过——文昌对他有恩,今天昌哥出了事,他理当过来。
……
王刚绰号王二娃,他始终跟着于志军。
这天夜里,王刚在叙府宾馆开了房间,把女朋友约过来,此时正躺在床上给女友讲笑话。他也是刚回来不久,一个小时之前,他还在沁源茶楼玩“跑得快”(一种扑克牌的玩法)。他接到郝四的电话,说昌哥被枪打了,在二医院。王刚二话没说,爬起来就穿衣服。
他的女友吓坏了,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拉着王刚的手说:“王刚,王刚,你可别乱帮忙啊?”
王刚支应她一句:“这我晓得,你不要管。”人已经跑了出去。
……
汤泉听到这个消息要晚得多——已经是凌晨 4点。汤泉正在宜宾大酒店的房间里睡觉,于志军打电话给他,说:“昌哥出事了,我们都在二医院。”汤泉问:“昌哥怎么样?”于志军说:“刚刚做完手术,看样子不大要紧了。”汤泉睡意还没过去,就说:“不大要紧,我就不过去了。有什么事情再打电话招呼我。”
……
二弟宋亚平赶到医院的时候,隋文昌还没上手术台。周围的人都很沉闷,说话不敢高声。文昌没有躺,他围着个军大衣在医院手术室外边的椅子上坐着。二弟见到他的时候文昌脸色显得苍白,他始终没
怎么讲话。里边的衣服已经换了,他的脊背上打了十几个眼,脑壳后边还在流血。
医院医生正紧张地准备手术器械。
隋文昌的女人在旁边哭哭啼啼。
文昌心里烦,突然吼她一句:“哭妈X啥子,滚外边哭去!”
那女人咯噔就止住了。
隋文昌手下郝四、杨威、杨猛几个心腹都在;黄毛毛手下的于志军、王刚也过来了。大家都为昌哥着急,在一边窃窃私语,弄不明白这黑枪是从哪儿打过来的。
二弟问了问情况,张一兵当时在文昌身边,给他描述了一遍。
这时医生护士走出来,隋文昌亲属把他扶到平车上,推进手术室。
得到消息,来看昌哥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几十人了。大家聚在手术室外边的走廊里。议论一回,仍想不清什么人敢向昌哥开枪。吵吵一阵,渐渐就把目标对准了王辛垣。
杨威、杨猛知道,二懒皮手下的黑娃19日中午找过小狐狸,追问小阎王被打的事。当天晚上杨威带人过去,寻过黑娃,没有寻到——这边昌哥就出了事情。
二弟说:“这件事很可能就是王辛垣干的,前些日子我听到些风声,说二懒皮要整昌哥,报他在少娥湖的一剑之仇。”
大家哄哄着,要找王辛垣算帐。
二弟说:“先看看文昌的伤势,这件事要听昌哥安排。”
沁源茶楼枪击案件发生后,宜宾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巡警支队,翠屏区分局刑警大队均未接到报案。
负责社会面上工作的魏化兴中队长从内线上得到信息:正气街沁源茶楼发生了一起枪击案件,内情不详。
他立刻向刑警大队杨光大队长做了汇报,杨光从他自己的渠道上也收到反映,他首先要证实的是这个消息的可靠性。
“你马上带几名侦察员下去,摸摸情况,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光嗓音沙哑,把任务布置了下去。
魏化兴带人着便装来到沁源茶楼。宜宾地方不大,魏化兴又常年和社会闲杂人员打交道,着便装别人也知道他是谁。常年做社会面上的工作,魏化兴与隋文昌、黄毛毛、王辛垣等人都见过面,过过招,表面上也以朋友相称。朋友——这是含义丰富,又极为冷酷的字眼。魏化兴对隋文昌、黄毛毛手下的骨干成员大都知道。大家打交道不是一年两年,在某种意义上,彼此都很了解。
现场的枪击痕迹十分明显:在茶楼一楼大厅的玻璃橱窗上有两个枪击的孔洞,地上铺满碎玻璃碴,其中一个孔洞,是10× 5公分的三角形缺口。
走访周围群众。
这类案件最棘手的地方就是走访群众。大家都不敢讲实话,谁也不愿得罪那些社会渣子。开罪这群亡命之徒,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引来杀身大祸。当天走访的效果并不理想,只是大体弄清,枪响的时间约在深夜一点左右。什么人开的枪,有无伤亡,均不清楚。
对市内第一、第二医院进行调查,从二医院了解到,昨夜 1时30分左右医院出动了 120,抢救过一个病人。对方背部受伤,伤口状况像是火药类枪支击伤,人未住院,手术后当即离开。
因隋文昌在医院治疗中,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没使用真名,直到下午,魏化兴才从内线线索中得知,遭到枪击的是宜宾黑道老大隋文昌。
他立刻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及时向刑警大队杨光大队长、任春风副大队长做了汇报。杨光大队长十分敏感,他立即向翠屏分局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分局长程忠实及分局长于秀汇报了案情,并向市局刑警支队做了通报。宜宾市整个公安刑侦系统都警觉了起来。
这是否社会上几大黑道团伙间产生了新的矛盾,是否预示着新一轮更大规模的血腥拼杀的开始?
翠屏区于秀分局长召开一个范围很小的工作会议,只有程忠实副局长,杨光大队长,任春风副大队长等人参加。
于秀主持会议,一上来,她就表情严肃地指出:“我们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隋文昌遭到杀手暗杀,这不是一桩小事情。我们要密切注视事态的发展。隋文昌没有报案,他要躲避我们,我们要主动出击,想办法与隋文昌接触,做好工作,查清案发的背后因素,控制住翠屏区的治安局面,防止更大规模的报复性火并案件的发生。”
宜宾市局陈国富副局长、刑警支队郑易支队长也在密切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宜宾市公安局、翠屏区公安分局的主要领导,之所以对这一案件的反应如此敏锐,这与他们多年与黑道团伙作战,获取丰富的经验有关,也与他们一年来特别关注涉黑团伙的动向,展开大量的基础性工作有关。
一年前的三月,也是在分局会议室,于秀分局长召开了一个专门的工作会议,研究宜宾市翠屏区刑事犯罪的新特点,部署全年重点工作。参加会议的也是在座的程忠实、杨光、任春风这老几位。
那次会议动议,是由于当时翠屏区社会治安状况恶化,暴力案件上升引起的。
1998年底至1999年初,短短几个月间,宜宾市翠屏区发生了十起故意伤害案。1998年10月29日,建设路的出租车司机余某某在夜市摊上被匕首捅死。1999年1月2日,南岸金鱼村发生伤害案,居民宋某某被乱刀砍伤。1月17日,林业公安治安员刘某被一伙歹徒打成重伤。2月5日,五粮液集团值勤的武警战士被砍伤。3月18日,建设路文大某、文二某兄弟两个在家中被乱刀砍伤。在这些案件的侦察过程中,警方发现,宜宾黑道犯罪团伙在背后操纵伤害案,宜宾的黑恶势力有抬头的趋向。
在那次工作会议上, 于秀分局长直接点了隋文昌的名。 她说:“我听说宜宾有个隋文昌,手下有很多人,连小学校里十二三岁的娃娃,在外边惹了事,都会讲,我是跟着昌哥的人。他想要怎么样,是不是也想要搞成唐昌明式的团伙?”
于秀是位女分局长,刑警出身,当过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当时宜宾行政上没设地级市,宜宾市管辖现在的翠屏区,称为小市;设立地级市,统辖九县一区,称为大市,原市区改为翠屏区),1990年提为副局长,1997年担任一把手,主持分局工作。于秀分局长工作作风泼辣干练,勤于思考,对刑事案件十分重视。
1999年 3月的工作会议,应该说是宜宾警方加强打击团伙犯罪工作力度,改变斗争策略的一个转折点。
团伙犯罪在表现形式上,常常把违反治安条例和刑事犯罪混淆起来,把犯罪嫌疑人所犯杀人、故意伤害罪的个案与背后的组织指挥者割裂开来,加上许多案件受害人不报案、知情人不配合,造成案件的侦破难度极大。
针对这些特点,工作会议提出了“加强刑事案件的请示报告制度,建立专门工作班子,苦心经营,汇集资料,待时机成熟,一网打尽”的工作方针,建立了由于秀、程忠实、杨光、任春风垂直领导的工作系统,分局刑警大队搭建了由任春风、靳可、华晓龙三人组成的专门工作小组,开展秘密工作,走访群众,动用特情,广泛收集有关社会上团伙犯罪的情报。
他们的工作思路是:摸清宜宾市翠屏区(城区)有多少黑道团伙,每一集团的代表人物是谁,内部组织结构怎样,都有哪些骨干分子?摸清每一位骨干人员的家庭成员、社会职业、简历、经济来源、联络方式、活动据点、涉足行业、个人绰号、体貌特征、犯罪前科等资料,这些材料,从粗到细,由专人负责掌管起来。
保密工作是这项专项工作的生命线。工作小组规定了严格的保密
纪律,除从事专项工作的人员外,不得向外界任何人透露小组的工作内容。
在隋文昌无所顾及地开办赌场,踌躇满志地发展组织,耀武扬威地要当宜宾第一大哥的整个过程中,宜宾警方正在开展艰苦细致的摸底工作。宜宾的几大团伙中,惟有王辛垣这条“老狐狸”有所觉察。他隐隐感到了不安,朦胧中觉得,公安方面在做动作。他托付中间人找到杨光大队长,转弯抹角地咨询:警方收集他的材料,是不是要找他的事情?
一年的努力卓有成效,宜宾警方初步掌握,在宜宾社会上经常活动的,主要有五大带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
一、隋文昌集团。隋文昌,44岁,无犯罪前科。在宜宾北门以开茶馆起家。做过假酒,摆过台球,开过屠宰场,收生猪下水,强买强卖,聚敛财富,逐步发展起来。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学隆昌,开办地下赌场,经济实力迅速膨胀,成为宜宾涉黑团伙的代表人物。团伙骨干成员十余人。
二、黄耀华集团。黄耀华绰号黄毛毛,36岁。1996年 9月,黄毛毛用军用手枪打死一名男青年,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于1998年提前两年假释。此后黄毛毛与同年释放的汤泉结盟,组成黄毛毛集团,垄断了宜宾的海鲜批发生意及成都到宜宾的公路零担运输生意,开办了迪迪歌厅。在经济上黄毛毛得到隆昌邵文的支持,表现出很强的经济实力。团伙骨干成员十余人。在1999年发生的一系列凶杀、伤害案件中,发现黄毛毛集团持有军用枪支。
三、王辛垣集团。王辛垣,47岁,绰号王二懒皮。王辛垣1974年因流氓罪被判刑七年,出狱后,做过珠宝生意、倒卖过文物,后做猪皮及蔬菜、水果、鱼类批发生意,垄断了西郊市场,豢养一群流氓打手,强买强卖,不允许他人插手竞争。王辛垣集团内部组织严密,家法严酷,有一套对付公安的手段,长期未被警方打掉。近年,王辛垣有向赌业发展的趋向,与外地“线”上的人联系紧密,活动有上升趋势。有情报反映,王辛垣集团有军用枪械及左轮口径枪。团伙骨干八人。
四、林传金集团。林传金,34岁,绰号林五。林传金早年在宜宾有一定势力,曾跟随唐昌明、李兵团伙的余党——唐哑巴团伙,被判刑。刑满释放后到浙江绍兴柯桥镇发展,参与当地黑道组织,开赌场发家,兼做纺织品批发生意。一度,林传金谋求在宜宾的场镇发展赌业,因与黄毛毛集团存在着极深的矛盾,林传金每次在宜宾出现,都会出现一系列的暴力案件。林传金团伙组织隐秘,是个暗杀型团伙,拥有军用手枪、火药枪和自制炸弹。骨干成员近十人。
五、呼氏兄弟集团。这个集团比较独立,以呼六、呼七两兄弟为首。其兄是宜宾某集团公司总裁、市政协委员。呼氏兄弟以宜宾郊区的象鼻镇为据点,在土地堂开办武术学校,招募打手,练习武功。以黄桷山和华宾大楼为基地开办地下赌场。呼七1999年 5月,用自制手枪将一内江人打死,后逃逸,呼六继续开办赌场。有情报证明,呼七与呼六始终保持联系。该团伙骨干成员六人。
1999年,宜宾接连发生了一系列暴力案件,虽然多数案件暂没有侦破,由案件反映出的宜宾五大团伙背后的错综关系,却越来越清晰了。这为宜宾警方日后收网,能够抓住战机,各个击破,一举取得决定性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杀手之谜
隋文昌做梦也没想到,有人会在背后向他开黑枪。
在宜宾第二医院做完手术,取出背部嵌入皮肉的十几处铁砂,隋文昌身上缠满绷带出来——他的脑子始终没闲着,这些年间的人和事,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里转来转去。
二弟、郝四、杨威杨猛兄弟等在走廊上,他们像隋文昌一样精神紧张。见大哥出来,几名心腹立刻迎上去把他围住,护送着他,分开走廊上守侯的人群,匆匆上了汽车。
三辆汽车同时启动,隋文昌的本田雅哥在居中。汽车驶过中区,开过金沙江南门大桥,来到南岸的凤凰小区,在一处幽静的秘密住宅前停下。
住宅是二弟安排的。除原有的分工外,他又增加了一项新任务,负责隋文昌大哥的治疗和安全。
隋文昌及他的心腹们小心翼翼绝对必要,杀手已然向昌哥开枪,没有达到整死昌哥的目的,他们极有可能返回身来,二次动手。
没有通知他的大、小“老婆”,只把昌哥的新欢孙玲玲接了过来,照料他的生活。
现在的隋文昌,已经没有了在沁源茶楼动辄骂人的浮躁之气,显得沮丧而多疑。身上的伤痛也令人恼火,背部不能靠,人只能伏卧在床垫上,宜宾老大的威严大打折扣。
外边的客厅坐满了自己人,在那里恭候着。他们不能随便走进卧室,也不能离开。偶尔小声议论几句,都在臭骂王辛垣。
孙玲玲走出来,对二弟和郝四说:“昌哥要你们两个进去。”
宋亚平、郝四立刻站起,走进里屋。
隋文昌已然恢复了平静,脸色还略显苍白,人已穿上睡衣,端坐在床沿上。
文昌笑了笑,不看他们,做出不以为然的样子,说:“你们看,是哪一个,跟我这么大的仇怨?”
二弟没说话。
郝四说:“大家都说,肯定是二懒皮。”
“他有这个胆子,敢做到我的头上?”文昌摇头,“前天我们刚通过电话,我给他讲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他和我装孙子,难道这个龟儿子果真要跟老子过不去?”
郝四就把中午黑娃带人找小狐狸闹事,晚上杨威带人去堵黑娃的前后过程摆了一遍。因这些事情是隋文昌挨黑枪前不久发生的,还未来得及报告。
隋文昌脸色发青,站起,带着绷带,在房间里来回跺步。
二弟说:“现在这个关口,咱们不压住他们,他们还会卷土重来,昌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隋文昌回转过身,问:“杨威,杨猛在不在外屋?”
二弟说:“他们已经出去,抄王辛垣的老窝了。”
隋文昌说:“要得。二弟,你和郝四,把买过来的那些东西发些给下边小弟,钓到王辛垣身边的人,做死他们。”此时隋文昌一脸的凶气,缓了缓又说,“二弟,这件事情,你去安排。”
二弟立刻应承说:“要得。”
这时天还没亮,不到五点。
……
(未完待续)
作者:牛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