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土话的野果(记忆里的沤麻剥麻)
绍兴土话的野果(记忆里的沤麻剥麻)后来,地主听说了此事,说麻姑娘是个妖精,让王富再进山时带上一团红线,悄悄把红线系在麻姑娘身上,定见分晓。在地主的哄骗威逼之下,王富照做了。自此往后,每日如此。上起上古神农,下至宋元明清,在化学纤维出现之前,先民只有动物纤维和植物纤维可用,而最常见的植物纤维无外乎棉与麻。时至今日,棉花随处可见,麻却几乎绝迹。传说,在小兴安岭西坡南麓,有座低矮的桃山,山里有个穷小子,名曰王富。王富父母早亡,为偿父债每日上山给地主砍柴。一天,王富上山砍柴时,遇到一个长相秀美的姑娘,姑娘脸上几个浅白麻子,显得分外俏皮。正当他看得出神时,麻姑娘飘然来到身前,从篮子里递给他两个馒头,王富吃馒头的当口,麻姑娘又帮他砍了一大堆柴。小伙子正要道谢,大姑娘却飘然而去,消失不见。
东门之池,可以沤麻。彼美淑姬,可与晤歌。——《诗经·陈风·东门之池》
有个漂亮小姐姐,在东门外的池塘里沤黄麻,我要上前撩撩她,与她对唱一首歌。
此诗以“沤麻”起兴,描写了小伙子对大姑娘的爱慕之情。沤麻就是把麻放在水里泡,以“泡麻”写“泡妞”,这首《东门之池》才是“泡妞”一词的真正起源,而不是什么英文“pick up”。
那么,沤麻到底是怎样一种操作?为什么仅凭一颗糖就可以雇人一整天?且听山野大叔细细道来。
上起上古神农,下至宋元明清,在化学纤维出现之前,先民只有动物纤维和植物纤维可用,而最常见的植物纤维无外乎棉与麻。时至今日,棉花随处可见,麻却几乎绝迹。
传说,在小兴安岭西坡南麓,有座低矮的桃山,山里有个穷小子,名曰王富。王富父母早亡,为偿父债每日上山给地主砍柴。
一天,王富上山砍柴时,遇到一个长相秀美的姑娘,姑娘脸上几个浅白麻子,显得分外俏皮。正当他看得出神时,麻姑娘飘然来到身前,从篮子里递给他两个馒头,王富吃馒头的当口,麻姑娘又帮他砍了一大堆柴。小伙子正要道谢,大姑娘却飘然而去,消失不见。
自此往后,每日如此。
后来,地主听说了此事,说麻姑娘是个妖精,让王富再进山时带上一团红线,悄悄把红线系在麻姑娘身上,定见分晓。在地主的哄骗威逼之下,王富照做了。
当晚,王富听到磨坊里有女人哭声,走近发现里面关的正是麻姑娘,并未化作妖邪。王富发现被骗,当即砸开门锁,扯断红线,带麻姑娘逃出地主家。
刚跑到村头,地主的家丁就追了上来,王富惊恐万分。此时,麻姑娘抛出一块麻线手帕,轻轻一拂,化作一朵白云,两人腾空而起,奔向桃山。
后来,桃山一带就长满了麻。人们就用它来纺线织布,做衣服,也可以用来做麻绳、麻袋,是非常重要的植物纤维。
麻的种类繁多,在我国有几千年的栽培历史,分布范围很广。
我小的时候,鲁西南地区家家户户种麻,我们称之为“洋麻”。因为抗涝能力强,常被种植在沟渠、河滩等低洼地块,长成之后植株高达2-3米,通体翠绿,森森然如万竿修篁。
每次路过洋麻地,我都要掰下一棵,剥开绿色外皮,去掉骨白色的麻杆,然后把外皮分成三股编成鞭子,用力一甩“啪”地一声炸响——自行脑补公园里甩鞭的大爷。
麻的价值就是它的皮,刚收割的麻很难剥皮,要先放在水里沤上一段时间。
在农村,每个村庄都有池塘,池塘的作用之一就是用来沤麻。每年夏天,洋麻花开过后,用镰刀摸底削断,一捆一捆扎好,拉到池塘里,纵横交错一层层码放整齐,最后再压上石头,让麻沉到水下。
农谚有云:吃了一杯茶,误了一池麻。沤麻是个技术活,火候很重要,生则难剥,沤过头则影响纤维质量,甚至腐烂。有经验的农民一般通过观察水泡来判断麻的发酵情况,决定起池时机。
等洋麻沤好,池塘里的水早已发黑发臭。这时不用主家招呼,只要看到有人起池,左邻右舍就会搬着小板凳、小马扎,来到池塘边帮忙剥麻。
主家把臭烘烘、黏糊糊、黑黢黢的洋麻,带着淤泥与污水一捆捆捞上岸,岸上的人们抓起一棵,从底部拨开外皮,左手捏住向前轻轻一扯,同时右手顺势抽出洁白的麻杆,动作轻盈飘逸,一气呵成。剥下的洋麻皮叫做“苘”,污黑黏腻的苘在池塘里用水一摆,瞬间亮白。
这时,主家只需拿出一包糖分给乡邻,众人就会甜得合不拢嘴(运气好的话,还能分几条臭晕的鱼)。吃完糖,再搬起小板凳、小马扎,奔赴下一家。
沤麻、剥麻,算得上是农村最脏、最臭的劳动,但村民们只需一块糖就可以为邻居们剥上一整天。两千多年前的先民更是把“沤麻”写进了《诗经》,赋予这项劳动以无限诗意。
东门之池,可以沤麻。彼美淑姬,可与晤歌。
2000多年前,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不怕脏不怕臭,下到池塘去沤麻。有个小伙子也不嫌脏不嫌臭,对自己的心意毫无扭捏地遮掩,上前清歌一曲表达爱意。
劳动人民最美丽!
多年来,受港台风影响,港台受西风影响,很多人习惯把男孩追女孩的过程称为“泡妞”,“泡”源自英语“pick up”(搭讪),如今更是发展出了“pick up artist”(PUA)这种下作的东西,让人不齿。
祖国已经强大起来,文化也要自信,东风必将压倒西风。如果非得给“泡妞”一词找个起源的话,我宁愿相信“泡妞”滥觞于《诗经·陈风·东门之池》。
沤麻就是“泡麻”,以“泡麻”起兴写“泡妞”。以最脏最臭的劳动,写最美最纯洁的爱情,还是那句话——劳动人民最美丽!
文/山野大叔
参考资料:《诗经》、《齐民要术》、《农学历史》
不让种树就撂荒?农村土地矛盾凸显——被抛弃的土地与消失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