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红尘的伤感歌(滚滚红尘每日一首歌)
滚滚红尘的伤感歌(滚滚红尘每日一首歌)现在呢?NBA的赛事还在进行我却不再想,上个月在上海的F1阿隆索拿了第一。我更深的明白,这些在以前没有意义的东西都因了你给了我意义,而现在的我只是想给我自己意义。无所依靠,独立行走。在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里我开始去做一些在以前我认为没有意义的事情。拿着“我们要培养一些看似没用的兴趣,命运的转变往往来自这些无用功”这句话招摇撞骗,掩盖对你由衷的不舍。谁不曾用过这样俗套的办法为了忘记一个至深的人而借口新的生活。掩耳盗铃罢了。然后在晚上熬夜看了整赛季的NBA,虽然科比、詹姆斯在你嘴里听了无数遍但我发誓我看到他们的确没有一点激动;买了单程机票飞往上海去看F1,留下印象的是一个只取得了第九名的阿隆索,而那些年你在我书房拿来大海报上画着的舒马赫竟然退赛了。【1】时至今日,我再难仿效大好青春中自我英雄一般去做不计后果的某些事,渐生麻木被冠以稳重成熟所以感到生活索然无味。我向来不是一个爱责怪的人,就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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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名:Wai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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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手名:Matt Wer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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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沈墨清
【1】
时至今日,我再难仿效大好青春中自我英雄一般去做不计后果的某些事,渐生麻木被冠以稳重成熟所以感到生活索然无味。我向来不是一个爱责怪的人,就像对你从未有过一分怨尤。只不过是惋惜占据了我过去十年时间之久。偶尔会对周围萌生恍然如梦的感觉,然而只能以浑浑噩噩做最终的解释、表达。有时候深究好强的结果是会看到一片巨大的黑暗,埋没着你的所有感知,它源于内心的无助。世界上不乏如此之人。
你位列于此。我紧随其后。
在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里我开始去做一些在以前我认为没有意义的事情。拿着“我们要培养一些看似没用的兴趣,命运的转变往往来自这些无用功”这句话招摇撞骗,掩盖对你由衷的不舍。谁不曾用过这样俗套的办法为了忘记一个至深的人而借口新的生活。掩耳盗铃罢了。然后在晚上熬夜看了整赛季的NBA,虽然科比、詹姆斯在你嘴里听了无数遍但我发誓我看到他们的确没有一点激动;买了单程机票飞往上海去看F1,留下印象的是一个只取得了第九名的阿隆索,而那些年你在我书房拿来大海报上画着的舒马赫竟然退赛了。
现在呢?NBA的赛事还在进行我却不再想,上个月在上海的F1阿隆索拿了第一。我更深的明白,这些在以前没有意义的东西都因了你给了我意义,而现在的我只是想给我自己意义。无所依靠,独立行走。
“我们从未远离我们所恨,所以我们从未接近我们所爱。”这是那天在故友书房里翻到书上的一句。貌似我还记得那是西班牙作家某某名唤《冷皮》的作品。看到过很多并不关联感情的句子却被我硬生生贴上伤感的标签,在那段所谓失恋的岁月。我的悲哀来自于放大生活的不顺,我的骄傲则是无端是非着一个人无聊的生活。
这些天S市一直在下雨,不知你的心情如何?最初与你相遇在哪个季节最多便是阴雨,我记得你忘了的所有。只是因为我不如你洒脱,看不得太开。
【2】
任何一场际遇都来得过分,猝不及防只是我们的感受,在上帝眼里只才开始选定人物、筹划戏码然后准备演出他早已码写好的剧本而已。
方卓从澳洲毕业回来,一向好面子的他自然少不了举办一场Part为自己接风,洗尘倒算不上。方卓的父亲作为资深设计师,二十五岁便跑遍了欧洲、北美,然后深入简出居住在日本,优渥的生长环境使方卓自小游历丰富,留学澳洲在他看来不过是一次异地的长期居住。类似父母离婚的续集。Part在郊外的一处农庄开场,我是最后得到的通知。想来我们曾亲密无间,但是对于方卓这样的人,所谓朋友又怎会少的了呢?我摇头并没有哀叹什么,只是可笑自己自负多年之后仍旧未退消三分。
我做完最后的业务审理走出W.E大楼,接到Amy电话。我知道他们在我生命里一直扮演着“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角色。“你好,Amy。好久没联系,怎么?找我有事?”Amy在谁知道的天涯海角的另一端如旧先发出一阵怪腔然后切入正题,“Seven,今晚你的老朋友方卓从澳洲回来,有一场Part。老同学毕业多年这次就当同学聚会,一定要来。地址是...”我打断她:“好了,E-mail给我吧,你忘了我最头疼的就是记东西。”商务人的陋习便是以电邮交流所有事情,我羞愧对于朋友也如不经意的冒昧了。至少Amy没有介意,不短时间后发来了详细地址和一些客套话。
末尾说:沈青也来了。
等我驱车要到时暗骂方卓越来越小资,更痛恨庄园的主人。已是社会主义多少年了还存留庄园这样的小资建筑,透满了西方的刻薄。我是不应该迟到的,Amy看到我一脸怨气,向方卓指了过去。我总还是个知趣的人,脱掉风衣给了Amy顺手在礼桌上端了一杯酒走去,方卓一个满怀的拥抱,贴近我耳边说:有事找你,Part结束后陪我。方卓松开我的臂膀,我们轻碰高脚杯,就像是诗里写的那样,都是梦碎了的声音。到底是改不了本性的开迈,方卓一饮而尽并没有因为在异国他乡久居而生分了规矩。我酒量三分醉,对饮之后我便再没有举起。
方卓的梦碎了,即使他有着在外人眼里用不尽的光环笼罩。十七岁那年,方卓父亲拿到了日本京都赏大奖,原以为这一切会激发方卓继承他优秀的设计熏陶,但是方卓执意去了澳洲学习医术。但父母之间的隔阂令方卓惶惶不安,他不得不讨好来维系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我的梦碎了,我相信了青春里的最后一个承诺。我怀着侥幸遭遇冷酷。
【3】
你终于毕业了,今天上午的毕业典礼。我没有给你打电话说一声毕业快乐,但我知道你一定快乐。如果你还是充满了怀疑和偏执,一定去了最繁华的城市,好好挥霍。对于你这样的心思我早已熟知,我总不能要像以前一样对你训责。毕竟我们长大了,我摊手冲你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现在看来不再是滑稽幽默更多的是众生之一小白领的厌世无力。
沈青,十年之久若你笃定要放下我想早已放下,耽溺的便只剩下我。“Seven,我们该怎么办?”那时你经常这样问我。而我唯唯诺诺着生活,停滞不前。如果说青春的爱情都是无疾而终的话,你我可算是幸运的。我们站在青春的尾巴上仍旧牵着手,拥抱着彼此。你的姐妹嘲笑你寻得了这样的一个我,还许我一个“写字的手艺人”这样的称号。我愧疚不该当初如此。
“Seven,过些天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总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样是什么样?难道你我过的不好?”
“Seven,你不要以为我的好脸色是对有你的妥协。你明知道这样的日子不是我要的,你给不了我我自然要自己得到。”
“沈青,再给我些时间。两个人总要好过一个人。不是吗?更何况我马上签约到时候我就可以成为作家那样我会赚很多钱来供给我们的生活。”
“这样的话你已经说了说六年了。Seven,不是我不信你,我还爱你。等我。就算是我为你分担负担吧”
我从未讲过这故事给这十年里遇到的所有人,我还相信你会回来,这故事还需你做一个结局。年会上老宋对我说:做我们这一行你要活得潇洒写的矫情,如果反了情况你就是故事,你就是白痴。老宋世道精明,我的缄默已是出了名的,举手投足之间曾还有人以为我得了什么病遭了什么难。多扯的猜测?他却叩问即准。末了老宋举杯对我说:有些人不必等待,你心里其实清楚得很,这个人不必再等了,只是你放不下。
我回家改了签名档,算是宣言一般。只是没人懂得我的感情看到这句不过又在以为我无病呻吟。也是那日,方卓发来消息说,你个大男人还读张小娴?看你的签名多娘气。
我终于修炼成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麇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从容淡定,更能多一份心计手段面对生活。现在我想要见你,可是——你在哪呢?
【4】
凌晨一点,Part总算在一片疯言醉语中缓缓进入尾声,我不得不佩服方卓在人群中自若的“游荡”,游刃有余且拿捏得当。Amy做尽了好人,收拾残局,正好给方卓留了空挡把我拉进书房。当我看到房间里的摆设便后悔当初的责怪,这小资情调的“造物主”就是方卓的父亲。
“Seven,一别六七年。你可好?”
我厌倦了这无味的冠冕堂皇开场,更喜直白明心见性的对话。我敷衍一句“还好”以为我就可以听到他叫我留下的目的。
“一晃你变成了作家,想当初谁可是谁都没有看好你,而你坚持下来了。不容易,过几天我去参加一个Exhibition,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去?”
“老方,别嘲笑我了,写写东西只是一个爱好罢了,什么作家。我现在不还是在底层做着没前途的小白领吗?哪有你活的丰盛。至于展览,这就是你要我留下要说的吗?”我虚伪的喊他老方七分做作之情。
大概三天之后我在一场例会上请辞了公司调度,执意留在原来的位置。更重要的是我是一个不习惯改变自认为安稳的环境的人。散会后我被上司责骂一通,他竟说了沈青曾骂我的话:废物。像我这样早已失去“知耻后勇”优秀品质的人怀着看似失意却无关痛痒的心情走出W.E大楼。看到方卓停车在显眼的位置,想必是等了很久。在展览上他气定神闲的交际又一次成功的在我面前演绎了什么叫做成功的绅士,我的默默无名注定只能跟随在他身后。即便他每每都会介绍我给每一个冲他握手的人。在Exhibition一个角落有一张摄影吸引了我,我脱开方卓站在照片前端详。
“我就知道你会被吸引。”方卓一笑像极了狡黠奸诈的恶徒。我说“你看照片上那个女人告别的表情,多像民国时期风月场上的婊子。”方卓哈哈一笑:我可没经历过什么民国也不知道婊子还有什么告别的表情,你是文人,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好了,我带你去喝一杯。听你的感慨多了应了那句“贱人多矫情”。方卓伸手掩住我的脸,意在,好了别说了。我们走吧。
一路无话,我甚感厌倦方卓。这年头有几个人除了羡慕嫉妒之外不会恨一个生活在自己身边的富人呢?《圣经》所言极是,这世上一个义人也没有。
“你看到的那张照片人物你猜是谁?”方卓一边点酒一边说。
“我不知道。”干净利落的语言总是带着刺。
“沈青。”在方卓眼里我始终不过是一个涉世尚浅的愤青罢了。我的不屑与不满即是我隐藏的天衣无缝在他眼里也是破绽百出。这就是练就的含义。“沈青说你和她之间还有一些事情没有结束,让我来帮一把。”
“方卓,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
在那一刻我所有的敏感和猜忌似潮涌翻腾而上,常人所能理解所能意会到的我早在Amy对我说Party沈青也有来便已想到。当方卓亲口说出,我更坚定的是我的卑微。
“我一直在等沈青,如果她能够请你来帮些什么忙的话你也一定了解我们之间。我想见她,现在。”安逸的生活已好久没有如此紧迫。
“Part结束后她又回去了南方。她恐怕我拉她见你,所以早早逃走了。Seven,你不想听听我们的故事?”
【5】
广东。东莞。四月十三日晚。微风三级。
每天,降落在东莞的航班有200多个,旅客超过10000人,乘坐火车、长途大巴抵达的旅客更是不计其数。他们当中有无数来此寻梦者,但很少有人能清醒地意识到,眼前这片被辉煌灯火照亮的夜幕,既收获着生命,也迎接着死亡;它有着与生俱来的混乱,也有着与之抗衡的秩序;它成批量地生产繁华与梦想,也制造同等规模的欲望与颓丧;它冷眼旁观失败者的挣扎,也不吝于分享实现梦想者的喜悦。在这里,常年居住下来有825.48万,而如浮草一般留下的是413.62万。
你算是八百二十五万分之一还是四百一十三万之一?
我和方卓坐下恰逢R.C酒吧开场。南方的自由大多看起来有些庸常,开放的蛮野。红灯酒绿之间我看得见的不过是一群没有志气的人臭不要脸的在这座城市活下来的直接证据,骨子的桀骜为他们作呕。或许酒吧是失败的人的天堂,这里的吹嘘、奉承、阿谀之下都是虚伪人的荣耀。我以为以方卓告诉我现在的你的“身价”是绝对不会来的,我忘了你总是爱做出人意料的事情。
你换了穿衣的风格,小家碧玉可是从前,我盲目的留在原地即使今日我都不相信我所看到的你。你用你自己的方式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下来,酒吧的喧嚣挥霍掉自己纯真的惊恐,一只大红色的唇膏来涂抹内心的无助,高跟鞋踩出的声音和黑丝的Sexy的颜色总能有那么一点力量弥补虚弱、遮掩苍白。
“方卓,你看!这就是你干的好事!我要找她问清楚。”十年了,我所能忍受的不过是没有你时的一切。为什么?我脑子里冒出了“作践”这个词,沈青,你在作践自己!
“Seven,你停下!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听你说这就是你给沈青安排的日子?听你说她过得很好?听你说这他妈的叫平淡?”我承认我哭出了声,心里无数个为什么。
【6】
“你来了,坐。”
“沈青,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现在过的很好。不是吗?现在我有我自己的店面,而且收入颇丰。现在已不是谈什么理想的年龄了,这样的生活我习惯了也不愿意改变。”
“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的。”
“知道。有些人事时过境迁就改变不了。你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病态,不然谁会到这里?我们背负着常人不能理解的喜悲生活,所以我不会对你解释你也大可不必费口舌。”
“如果能够认清,就能救赎。”
“人必须对得起自己,这是人唯一的底线。”
沈青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像极了我心目中的新娘,方卓看到沈青离开慢悠悠的从一个女孩身边抽身走来,问我:“怎样?”我一脸不置可否的瞧着他,“方卓,我想要一个解释。就遮样简单。”
每个酒吧都会有一波又一波的音浪高潮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经。清欢寡欲多年的我实属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走出R.C我点上一颗烟,靠在被人呕吐过的墙体上。就像“温饱思淫欲”一样,当一个人窘迫不堪时所有的规矩、原则以及强迫症都会消失不见,我跌撞的回去R.C又恢复平静。方卓把他的酒推到我面前,是Gin。烈酒才是痛苦的解药。
“沈青离开你之后其实还和你生活在一个城市,她只是赌气你的无用和不作为。也许那是女孩子还相信承诺的最后日子,你所有的话她都还相信,只是你不知道人都会长大吗?她的朋友都有可以骄傲的男朋友,而她呢?她嘴里的不在乎有几分是不在乎有几分是隐忍你可曾想过?一次我回去看到她为她安排了一份工作,就是现在的。”
“你的意思是都是我不对然后我还要感谢你?别扯淡了,好吗?”
方卓对我讲,等他再见到沈青的时候她已从含羞少女变成了世故精明女人,这样的蜕变在方卓看来并不庸俗而更显高贵,我难以理解这所谓高贵的含义。沈青在东莞的日子里没有任何感情的发生,无论她心里还有没有我至少得知这样的消息我是该自作多情一下安慰自己。方卓起初询问过几次沈青有什么需要帮忙,沈青一口回绝说自己能应付的来。一个女人的强势绝非男人能比。
“无论你怎么想,Seven,我希望你把她送回以前的生活。因为当初我给她的是一份雇员,我回国打算带她一起时来接她她却成了这里了Boss。我问她,她不对我讲。”
“Fuck,What’s mean?”
【7】
W.E催我赶快回去,我借口在远亲家想得知又有什么遭天杀的事情轮到我了。Amy打来电话,令我意外的是她获得了W.E公司的主管席位。“你是不是在东莞?继续留在那儿吧,公司需要你办一些事情,正好你可以捡漏偷闲处理一下你的事情。”我已懒得询问和辩解了,说了声谢谢就毅然的挂掉了电话。
每一段懵懂的感情都值得歌颂和纪念。
我翻看着电脑里所有关于沈青的“遗物”,我就已经很明白物是人非,旧情难再了。十年的光景我赔上了一生的情动,不若简贞笔下那么动人——带我们相见,必有十二只白鹭飞于青湖之上。我们的相见平平淡淡,没有波澜还略显尴尬。
中学一年级我们的初次见面是在新生联谊会上,那时候正是伟大祖国向外学习的高潮,一切外来的看似新鲜的都被最先应用到教育之中,带着“免死金牌”又怀着对异性好奇的那段日子里我第一个牵手的便是沈青——那时我们跳交际舞。如果以牵手接触异性算是有悖人伦那么我们挽腰是不是算是私定终身的一种呢?
“嘿,放学你有没有时间?”
“干嘛?”那时候的我还真是木讷。
“老师给了我交际舞录带,要不要一起看?”
“随你喽。”
一年之后,我和沈青作为不二人选代表学校参加了比赛。一切都开始于那场比赛。情理之中我和沈青拿到了第一,而我所回味的其实是盛装的沈青。在只会用“美丽”做最高爱慕理由表达的日子里,我往沈青身上贴了无数的“美丽”的标签。一场场同学之间的起哄围绕着我和沈青。
“沈青,你别生气。他们都是开玩笑的。”
“没有,我知道反正不是真的。”
没过多久,我和沈青被叫了家长。在平淡无奇的日子里,如何过分都不会被察觉,然而要是在风声鹤唳的关头再平常的关系那些腐朽的脑袋都会草木皆兵。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老师这个神圣的名词也不过神圣在类似汉奸的告密罢了。
那天,沈青没有叫来家长。
“你爸爸妈妈呢?”
“我没有爸爸。”
“那你妈妈呢?”那时候还不知道为自己这么冒昧的问了一个如此伤人的问题后道上一句“对不起”,或许正因如此我们熟络的很。
“我妈妈...”
后来的多年我们一直在一起了,在流言蜚语中假戏真做成了名符其实的才子佳人。一起大学一起工作。我们曾在阴暗的地下室拥抱取暖,我们曾在深夜煮一碗清汤面,我们也曾不安现状而蠢蠢欲动却被生活迎头痛击。总之我们多年相伴。直到她三年前离开,如今我们再见已不是当年。年少的沈青迷恋徐志摩一样的男人,他有所期盼才能陪我熬了这么久吧。徐志摩说:“我憎恨庸常的生活”。
沈青和我大学毕业之后再没回过只有她母亲的家。只是听说她母亲做的是不正当生意,出卖自己,后来嫁给了一个半脚踏棺材的老男人。我从未向沈青提起过疑问,我觉得她是知道的。虽然我们两个人用着我一个人的生活费,但是那段岁月是回首过去最丰盛也最值得的。
【8】
“Amy,明天我就回去,东莞的事情已经办理妥当,你找人来接手就可以了。”
“Seven,你不打算再多留些日子?公司没有要紧的事情,你可以继续...”
“谢谢,不用了。明天我就回去。”
“好。”
晚上,我约了方卓来R.C喝酒。当然,我拒绝了沈青的参加。
“方卓,明天我就回去北方了。这里就托付给你了。”
“说不上托付不托付,我也是一个浪子啊。何况沈青这家店已是沈青的了,我想我们大可不必担心什么,他也绝不会让我插手她的事情,这一点你比我了解她。不是吗?”
我已无言以对。面对现在的沈青,我提不起任何勇气为自己讨回来一个说法。
“Seven,就这么走了?没打算...”方卓哽住,举杯递在我面前。我轻嘬一口,笑了笑。
“问了她也不会说,我们都不是矫情的人。只不过她比我看开的早,更先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罢了。”吐出这句话我把所有的埋怨、痛恨、责怪、谩骂、羞辱都跟沈青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十年了,我第一次这样厌恶她。好吧,这也是最后一次。我对自己说。
“你有没有问她如何得到的这家店?”
“管他呢?”我刻意表现的洒脱甩下这么一句给方卓听,心虚到我都不信。
就这样我和方卓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到凌晨,我们一起开怀回忆过去又各自憧憬着没有希望的未来。天将亮时waiter叫醒趴在桌子上的我们。有着驱赶的味道。方卓先去开车,而我我撑着身体掏出随身携带的便签留下一张纸条交给waiter托他转交给沈青———我亦只有一生,不能慷慨馈赠我不爱的人。
我还是爱你的。沈青。
回到住处我收拾了行李准备去机场。路上特意告诉司机——避开大路,不要经过闹市区。司机用怪异难以理解的眼神从后视镜中看了我一眼,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他也没多说什么。假如他问我要怎么回答?难道我会说前面有我曾经女朋友开的店?算了吧。
机场候机我拿出磁盘。那一刻我想起《志明与春娇》的镜头,林春娇在机场准备跟另一个男人旅行生活,看到张志明的E-mail时回心转意,而张志明心有灵犀的赶来。我知道生活不是电影。整理出来十年的东西:照片、录像、情书、日记、计划书、账单和一些琐琐碎碎的,按下删除时我没有那么矫情心里咯噔一下。倒是有种豁然开朗、坦坦荡荡的感觉。真想知道是哪个混蛋说生活就是电影?
如果生活就是电影,那么按照俗套的剧情我删除关于你的,你也在删除关于我的。各自安好。
【9】
Amy来机场接我回到W.E,路上告诉我由于我在东莞的工作出色,公司决定让我接任Amy的职位。
“那你呢?”
“我自然有我的去处。这你就不必担心了。”
Amy所谓的去处是去做Manager Assistant 。还是压在我的上面,我问她怎么做到的、
“这家公司是我表哥继承我爷爷的,所以呢。我可以理所当然的在这里做我想做的位置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已经习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边,何况每天都会有头版头条这样的新闻刺激着人们告诫一般让我们淡然看待这样的不公平。打开电脑有了新邮件。我猜测一定是无聊的升职恭贺信或者是懒得退订的周刊杂志。
“Seven:
你还好吗?我们见面谁都没有寒暄这一句,可是我多想知道你是否还好?
原谅我没有对你说太多。就像是方卓不会告诉你他的朋友经常来我这里捧场,就像是他的朋友不会告诉方卓摔下一百万说弥补过错,就像Amy不会告诉你方卓的朋友就是她的表哥而方卓自以为聪明的却不知道。你没发现我们生活的越来越假吗?生命潦草,谁在弯腰?
我不该对你抱怨这些。但是这世上多的是自作聪明落下作茧自缚的下场,多得是自鸣得意落下覆水难收的局面。觥筹交错间的尔虞我诈和人心两面的是是非非,我倦了。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在飞往另一个国家的途中了。东莞是我的伤心地,而北方老城我也决心不再留恋。
有人说要看过多少风景,经历了多少悲欢,才能练就一双谜一样的眼睛。我决定走走。不带日记本也不带相机,就是走走。
我们忘掉彼此吧。假若有一天我们还能碰面,相视一笑我一定上前拥抱你。你还会给我唱一首老实的情歌听吗?呵。这样的惊喜是不能有挂念的。
‘红尘滚滚,我这种小人物也就靠着爱过让自己光辉伟岸了’这是张晓晗的《刺青》,你一定读过吧。让我也在你面前文艺一把吧。
沈。”
“Amy,快一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