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苏青禾小说(春禾拿到的分明是上上签)
女主苏青禾小说(春禾拿到的分明是上上签)白奉卿走到二人身侧,拍着丹香的肩膀,小声说道,“既然都来了便求支签子吧,左右现在时辰还早呢。”说罢,看向春禾,轻挑了一下眉毛,提醒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只是春禾年纪尚轻,心思单纯,对于这些虚无的东西总会多几分希冀在,看见丹香毫不犹豫的拒绝自己,难掩失落,迟迟不肯起身。白奉卿立于佛前,心境如水,此情此景之下方得片刻安宁。春禾拉住丹香的衣角,低声问道,“丹香姐,我听说这里的签子很灵验,不如咱们也求一支可好?”丹香浅笑,摇头拒绝,她这人从不信神明,不信机缘,只信自己,这签子求与不求,结果如何于她而言并无分别。
自白府去往城东途经闹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挡住了前行的路,本该两个时辰的路程,足足走了半日方才到偃邰山脚下。
众人立于寺门前,定睛一看,着实一惊,这闻名于世的净佛寺果然不同凡响。
佛寺坐西向东,青山绿林峰峦叠翠,寺前潺潺清泉流淌而下,四周杨林茂盛,绿树掩映,清静幽雅,虽已是正午,香客依旧络绎不绝,然,寺内井然有序,肃然无声,唯有正殿(大雄宝殿)内略略传出签字碰撞的清脆响声.......
几人跟随着声响一同到了正殿内,大雄宝殿内正中供奉着横三世佛,两壁为十八罗汉,墙上彩画五百罗汉,庄严肃穆。
白奉卿立于佛前,心境如水,此情此景之下方得片刻安宁。
春禾拉住丹香的衣角,低声问道,“丹香姐,我听说这里的签子很灵验,不如咱们也求一支可好?”
丹香浅笑,摇头拒绝,她这人从不信神明,不信机缘,只信自己,这签子求与不求,结果如何于她而言并无分别。
只是春禾年纪尚轻,心思单纯,对于这些虚无的东西总会多几分希冀在,看见丹香毫不犹豫的拒绝自己,难掩失落,迟迟不肯起身。
白奉卿走到二人身侧,拍着丹香的肩膀,小声说道,“既然都来了便求支签子吧,左右现在时辰还早呢。”说罢,看向春禾,轻挑了一下眉毛,提醒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春禾微怔,随即唇畔展露一抹弧度,重重点了点头,“多谢小姐。”
春禾赶忙起身,取来了竹筒,先递到了丹香面前,丹香犹豫再三,还是接下了竹筒,学着那些香客的模样,诚心祈祷,随后摇晃竹筒,一支竹签应声落地,她将竹筒递给了春禾,便拿起签子去了一侧解签。
素黎与素止始终守在白奉卿身旁,半步不曾挪移。
从她们几人方才踏入殿内那一刻起,几人便有所察觉,似乎有人在暗处一直关注着她们,只是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之人。
白奉卿方才一直沉默不语,特别是刚一踏入正殿内显得更加紧张。
素黎小心问道,“小姐可是发现了什么异样么?”
“何必明知故问,你们是习武之人,应该比我要更早注意到才是。”白奉卿态度冷淡的回道。
素止则在一旁及时提醒道,“殿内香客甚多,来人武功极高,且隐藏的甚好,我们也不确定是否是冲着咱们来的,此地不宜久留,安全起见不如尽早离开。小姐觉得可好?”
此时,殿南侧一身着僧袍的和尚引起了白奉卿的注意,此人面相天庭饱满,白净俊秀,倒是个生的极好的僧人,只是他年纪尚轻,不过弱冠之年,却身着一件极为珍贵的云锦金丝宝莲纹妆花缎袈裟,透着古怪。
白奉卿轻轻拉过一旁的素止,低声问道,“素止,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顺着白奉卿手指的方向看去,素止仔细端详那人的模样,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遂说道,
“小姐,这是净佛寺的主持释源法师,这位法师虽年纪尚轻,但佛性极高,十岁入寺,不过半年年便能领悟上乘佛法真谛,了空大师圆寂后,便由他继任住持,料理佛寺诸事。两年前德昭皇后殡天,主持还曾被请到宫内替娘娘诵经超度,所以奴婢才有幸见过主持一面。”
素止话音刚落,释源的目光同时锁定了白奉卿,刹那迟疑,还是抬脚走向白奉卿这边,在距离两个身位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二人相看许久,不曾言语半句。
白奉卿竟然觉得面前人的样貌有几分眼熟,特别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倒不像是头回见的样子。
白奉卿仔细回想着,她总感觉在哪里见过释源法师,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不由感慨,倘若真的见过,只怕也是在梦里了。
念及此,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不过是个僧人罢了,既没了印象本该作罢,却好像已经把两人可能遇见的场景在心里百转千回了好多次,这种感觉倒是她醒来之后的头一回,着实新鲜。
“贫僧释源,愿为施主解签。”
释源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甚至有些苍白无力,倒是与他的外表出入甚大。
白奉卿微怔,自己分明没有抽过签子,又何谈解签?有些莫名其妙。
“主持大师说笑了,我手中并无签子,又何来解签一说呢?”
释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笃定的回道,“施主现在手中的确没有,可施主的确有一签要解。”
白奉卿满脸疑惑,试探性地问道,“不知大师这是何意?”
释源耐心解释道,“三年前,施主曾在这里求过一个姻缘签,当时姑娘曾留下一签未解,今日贫僧便是为此,才特意等候在这里,足足等了三年,终是等来了施主。”
三年前?
白奉卿迟疑,看向丹香,丹香愣在原地,似乎并不知情。
白奉卿自己当然是毫无印象。
不过方才释源提到自己所求的是姻缘签,自己与信安王姻缘早定,且皇家婚事应当早已测算过八字命理,为何自己还会偷偷来此求签,既求了,又为何不解。
正当疑惑不解之时,只见释源法师将手伸入袖口当中,取出了一支红签,按照佛寺的规矩,这应当是一支上上签,不过释源法师为了这一支签子竟然足足等了三年,着实让人惊讶。
白奉卿抬手正欲接过签子,释源法师忽然上前,眼神充满肃杀之气。同一时间,春禾拿着自己方才抽到的上上签,高兴的跑到白奉卿面前,觉察周围人神情有异,春禾蓦然转身,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被释源法师手中的签子划破了喉管,鲜血喷涌而出,浸透了衣襟。
众人满眼震惊,还未反应过来,春禾已然倒地不起,释源见杀错了人,正欲再次下杀手被素止直接挡了回去,二人武功虽不相伯仲,但释源出手更加狠戾,素止稍落下风,暂且能挡住。
白奉卿紧紧捂住春禾的脖颈,想要为她争取多一点的生机,让素黎有机会将她救回来,可是已经回天乏术,顷刻之间,春禾便咽了气。
素黎探了一下春禾的鼻息,随后摇头。
白奉卿失望的闭上双眼,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寺内香客纷纷四散而逃,全然没了方才的规矩礼仪,乱作一团,争先恐后地往寺外逃去。
佛寺警钟响起,众僧人开始集结,释源见状赶忙摆脱了素止,脱去袈裟露出了内里的僧服,抬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疾步而走,迅速离开了原地。
素黎素止守在白奉卿身边以防有变,丹香扶住春禾的尸身,留在原地。
偌大的殿内不过顷刻间已经空空如也,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气氛显得更加紧张。
半晌,众僧跟随主持一道来了正殿,刚踏入殿内便被素止拦住,释源法师未曾防备,眼底透着惊讶,虽是不明如今的情形,不过只片刻便又恢复了平静。
“你竟还敢回来?”素止愤怒地质问道。
释源法师轻轻推开护在他前面的僧人,双手合十至于胸前,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释源法师再次走近,语气和缓地说道,“施主见谅,方才贫僧正在藏经阁内抄录佛经,不曾想竟有贼人趁机混入佛寺,乔装改扮,伺机行凶,寺内僧人不察,才让他有可乘之机,这是本寺的过失。”
白奉卿注意到此时说话之人声音沉稳有力,且语气更加柔和干净,与方才那人完全不同,难不成这世上当真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么?
正在此时,丹香满眼愤恨,看向释源法师,质问道,“你说方才那人并非是你,那为何你们二人长得一模一样?便是孪生兄弟,也定会有差别,更何况此人声音与你大相径庭,这寺中僧人又怎会听不出自家主持的声音?”
释源法师依旧安之若素,平静地回复道,“传闻西域有种秘术名为易容术,学成后可随意变换容貌体型,甚至出神入化,连亲近之人都辨认不得。不过此术法有时效限制,不可长久。若说是用了此等秘法,容貌一样也并非毫无可能。”
其实到这里白奉卿已经确定面前人与方才那人并非是同一人,倘若如此,便不必在此耽搁时辰了,左右那个行刺之人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可是来此的目的尚未完成,此时却也不便再问了。
忽然,脑中一闪而过魏远的眼神,恰与方才那个假释源行凶之时的眼神一般无二,难不成,是同一人?
释源法师注意到了白奉卿神情的转换,开口说道,“施主可是想到什么了?不妨说出来。”
白奉卿欲言又止,迟疑不定,半晌回道,“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等不便久留,这便告辞了,他日再来拜访,向主持大师请教。”说罢,便同素黎一道拉起春禾,准备朝殿外走去。
释源法师叫住几人,说道,“施主留步,出了这样的事情,贫僧心中有愧,还是让寺中之人护送诸位送至山脚下吧。”
春禾的身子本就沉重,如今更甚,白奉卿与素止不过扶了几步路,已经有些冒汗,无奈点头应道,“如此,便有劳了。”
马车一路西行,车上白奉卿眉头紧锁,一直在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
到底是谁想杀她?
“小姐,春禾没了,按理应当将尸身与契约文书一并归还其家人,并一次性给予殓葬费用,此后再无瓜葛。春禾的尸身,咱们不能带回府内。”丹香提醒道。
白奉卿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再言语。
“小姐,还有一件事,春禾还有个年幼的妹妹尚在家中,如今春禾已死,她那幼妹无人照管,只怕是活不了多久。”
丹香最是了解春禾的境况,此刻也不得不提出来,否则春禾在这世上仅有的家人只怕也再难留住。
白奉卿轻叹一声,“将她带到我院子里照看,往后便跟在你身边吧。”
见丹香面色为难,只怕还有话未说完,便追问道,“你可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说?直言无妨,不必忌讳。”
“府内人员调配均由大夫人决定,只怕她那里不会同意。”
原来是担心白孟氏那里不好交代。
“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去找大夫人商议,你只管将人带进府内,其他的不必担心。”
丹香听到白奉卿如此说,方才放下心来,“是,奴婢替春禾多谢小姐。”
“她是因为我才死的,是我欠她的,这些事情理应由我来替她做,倒也不必谢我。”
春禾与她相处时间并不算长久,只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忽然死在自己面前,她心里不由憋闷。
今日春禾算的是运势,分明是上上签,却阴差阳错得了这样的结果,实属不该。
“丹香,吩咐车夫调转车头,先去春禾家里瞧瞧吧,在下葬之前,让她妹妹再好生看看她,往后便见不到了。”
“是。”
白奉卿看向素黎与素止,开口问道,“你们二人是宫里来的,这每年都会有西域使团到访北邧,方才释源法师提及西域易容之术,你们从前可曾在他们那里听闻过?”
素黎眼神飘忽,未曾直视白奉卿,素止则低头不语。
“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吗?”白奉卿追问。
素止正欲开口,却被素黎拦下,摇头阻止。
白奉卿见状面露愠色,素止迟疑,最终还是开了口,
“西域易容之术乃是禁术,七年前西域进贡美人将此秘术带入北邧境内,因此法神奇,风靡一时,可期间有刺客曾易容改面混入宫内,意欲行刺陛下,幸而没有得手,此后北邧便命令禁用此术,便是提都不让提的。”
“原来如此。罢了,往后我不会再问了。”
白奉卿紧闭双目,不再言语。
因着要先去春禾家中的缘故,马车归途正巧会途经十里长亭。
此时,十里长亭走廊早已被封锁,一人纵马疾驰而至,不曾卸下佩剑便缓步踏入亭内,亭外数百禁卫军无一人相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