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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铜铃射出闪电的声音(骇人来电像神话)

像铜铃射出闪电的声音(骇人来电像神话)它一直在向观众提问:宇宙有主宰者吗?我们自由意志的边界在哪里?所谓命运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我们自以为改变世界和命运的行为,是否只不过是遵从了某种更高的意志,却误以为自己可以摸清命运的纹路?又或者,时间是一种虚构吗?我们可以同时存在于这里和那里吗?从这些涉及的主题去看,《骇人来电》就是声音版的《暗黑》,播客版的《迷失》,省略了画面的《星际穿越》。从类型上讲,《骇人来电》中的故事介乎于科幻与奇幻之间,比敌托邦稍硬,比硬科幻稍软,是末日题材的一种独特分支,从爱恨情仇、私密关系的日常出发,再突然扩展到宇宙的坍缩与时间的并置,最终,一切落回到有关于爱与宽恕的源头。从酷炫的外壳去看,它探讨的话题有关于时间旅行,平行时空,虫洞游弋,而撕掉包装,从情感内核去细读,它探讨的无非还是亲密与疏离,爱与宽宥。所以,它不可避免地生发出宗教感,那种恢弘又混沌的感觉始终弥漫其间。它以一个漫不经心的电话开场,一对情侣在电话

像铜铃射出闪电的声音(骇人来电像神话)(1)

◎杨时旸

谁能想得到呢,这一年到现在为止,最具话题性的爆款美剧竟然是一部广播剧。在这个所谓的视频时代,这个无论题材和内容合不合适,任何故事都要拼命想要呈现为3D、4K、巨幕,恨不得全息沉浸的时代里,《骇人来电》竟然如此主动、决绝地走向了时代的反面,它几乎彻底舍弃了画面——不过是在屏幕上出现了一些声波的纹路,一些曲线和直线,一些弥散性的彩色波纹,最多只是用圆圈和莫比斯环的形象将剧的主题做一些具象象征罢了。这就是全部了。其他一切都只靠几个角色在电话里你来我往的对话撑满全场。

某种程度上说,“播客”这种形式在美国的受欢迎或许让这部剧在制作之初有了一些基础性的信心,而疫情期间片场的封闭和大规模拍摄时社交距离的难题也是促使这部剧剑走偏锋的原因之一,但不管怎样,《骇人来电》确实太令人惊奇和惊喜了。通常而言,形式革命的含义都是指“向前迭代”,而这部剧则选择“向后迭代”,它的大踏步后退,却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先锋。

《骇人来电》其实翻拍自法剧,但这个美国版本在形式上和内容上都显得比原版更精致也更有野心。从某个角度去看,它让人们看见了一种崭新的可能性以及对于此类题材独特的解决方案。

它以一个漫不经心的电话开场,一对情侣在电话里谈着日常,但渐渐在吞吞吐吐间泄露出亲密关系中的裂缝与疲态,然后电话挂断,男人开始和另外一个女人通话,上演了一幕女孩逼宫的戏码,男人口口声声说要离开妻子,和她共度余生,但慢慢的,事情开始变得不可思议。电话里的声音变得充满恐惧和不解,他们向彼此描述着眼前那些不可思议的、无法解释的超自然场景。最后,通话结束了。

是的,《骇人来电》中的每一集都很简短,15分钟左右的长度里播放着几通电话,A打给B,B打给C,如此而已,人们在电话里分享生活,抱怨彼此,或者有意外的陌生人请求帮助,又或者是机长与乘务长和塔台在飞行中的通话,一切都从日常开场,但在某个时刻就陡然变得险峻又诡异。

这些电话中,我们渐渐发现,故事里的世界正在走向崩塌。人们在电话里重复着那些话,“天空打开了,哦,看那些颜色。”那语气里像是见证神迹,又像是迎接覆灭。混杂着恐惧与狂喜,不可思议的困惑和不可逃脱的宿命。直到最后,才会慢慢发现,这数段故事本身形成了一个闭环。开头那电话里一切是末日中的一瞬、一帧,然后,故事渐次铺开,开始向我们展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异世界。

从类型上讲,《骇人来电》中的故事介乎于科幻与奇幻之间,比敌托邦稍硬,比硬科幻稍软,是末日题材的一种独特分支,从爱恨情仇、私密关系的日常出发,再突然扩展到宇宙的坍缩与时间的并置,最终,一切落回到有关于爱与宽恕的源头。从酷炫的外壳去看,它探讨的话题有关于时间旅行,平行时空,虫洞游弋,而撕掉包装,从情感内核去细读,它探讨的无非还是亲密与疏离,爱与宽宥。所以,它不可避免地生发出宗教感,那种恢弘又混沌的感觉始终弥漫其间。

它一直在向观众提问:宇宙有主宰者吗?我们自由意志的边界在哪里?所谓命运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我们自以为改变世界和命运的行为,是否只不过是遵从了某种更高的意志,却误以为自己可以摸清命运的纹路?又或者,时间是一种虚构吗?我们可以同时存在于这里和那里吗?从这些涉及的主题去看,《骇人来电》就是声音版的《暗黑》,播客版的《迷失》,省略了画面的《星际穿越》。

别看它是一部广播剧,它的阵容也不容小觑。毒枭中的佩德罗·帕斯卡,《搏击王国》中的尼克·乔纳斯,都在其中用声音塑造了角色。更不要说这部剧的导演费德·阿尔瓦雷兹,他以那部《屏住呼吸》而广为人知。其实,《屏住呼吸》中,就已经可以看出导演对于“盲目”的兴趣,那位盲人老兵在面对毛贼时,彻底将对手也拉入了黑暗,在所有人都关闭了视域之后,一切反转成了瓮中捉鳖的恐怖故事。而这一次,导演做得更决绝,让所有观众关闭了视域,一起体验那种看不见的克苏鲁般的庞大谜团的降临。

不要以为有些形式过去了,就永远过气了,广播剧不只是《刑警803》和《夜幕下的哈尔滨》那样充满时代锈迹的内容,也不只是播客平台上那些耽美向的爆款演绎,声音还有无穷的可能。当年的广播是因为无法传输影像的退而求其次,那是影像缺席时代的新媒体,但现在,声音依然可以成为影像冗余时代的“新媒体”。

最近几年,影视的形式其实一直在出新,比如此前因为《网络谜踪》而大热的桌面电影,那就创造出了互联网屏幕时代特有的形式。而现在,《骇人来电》又一次证明,广播剧或许是奇幻恐怖片的又一种独特的打开方式。广播与声音天然比画面更具有神秘感,它与惊悚和奇幻题材相得益彰,听得到却看不到的永远更可怕,不是吗?很多恐怖片的扑街无非是因为那些恐怖意象被具象成了一种我们并不满意的形态,而如果不去为恐惧感赋型,只让一切停留在口口相传中,每个人就都会用自己的想象力一次次加固它,让它更庞大,更可怕,更真实,更不容辩驳。

这一切让恐怖与奇幻的类型回到了这类故事起源的源头,一种类似于神话与传说的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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