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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三大思想(最严重的阴谋化在唐风中)

诗经三大思想(最严重的阴谋化在唐风中)你抚琴奏忧伤我走在了那座小桥上岂敢爱之?道阻且长。君子之怀,曷维其亡!这里是原文:暖阳下 我迎芬芳 是谁家的姑娘

2021年有首流行的歌曲,叫作《桥边姑娘》,由海伦词曲。我尝试了把其中的一部分歌词翻译成为诗经的模式。为了考虑用词习惯,在语言上尽量使用诗经的原句,虽然翻译出来不一定准确,但是可以大致概括歌词的大意。

芬兮芳兮,日出原上。独行踽踽,涉彼津梁。

有美一人,琴瑟清扬。云谁之思?啸歌怀伤。

之子之远,北风其凉。素衣朱绣,佩玉琼浆。。

岂敢爱之?道阻且长。君子之怀,曷维其亡!

这里是原文:

暖阳下 我迎芬芳 是谁家的姑娘

我走在了那座小桥上

你抚琴奏忧伤

桥边歌唱的小姑娘 你眼角在流淌

你说一个人在逞强 一个人念家乡

风华模样 你落落大方

坐在桥上 我听你歌唱

我说桥边姑娘 你的芬芳

我把你放心上 刻在了我心膛

——《桥边姑娘》选

我一直在想,假如把这样一首歌,夹杂到《诗经·唐风》中(当然,水平和层次是远远不足的),给历代的诗经学者评析,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毛诗序》想必会说:“《桥之女》,刺晋献公也。好攻战,则国人多丧矣。”《笺》:“丧,弃亡也。夫从征役,弃亡不反,则其妻居家有遇焉。”孔颖达可能会说:“刺晋昭公也,不能纳谏以正其国,有美人不能得,如有谏言而不能听,政荒民散,将以危亡。”而朱熹也许会讲:“思深哉!忧曲沃之代翼也。”

历代《诗经·唐风》把时间线界定在从僖侯到献公的百年间,尤其集中于曲沃代翼的70年,其政治阴谋化评价已经达到极致,尤其是牵强附会能力之强,更是影响到人们从诗歌和时代本身来解读。

谁敲响的钟,谁唱起的歌

诗经三大思想(最严重的阴谋化在唐风中)(1)

造成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在于我们把《诗经·唐风》理解为庙堂之乐,还是市井之乐。从叔虞封唐起,他就带了一套”沽洗“的编钟,这可以视为晋国礼乐的开端,难道编钟和乐师们只不过是晋国宫殿华丽的摆设吗?

解释由谁在什么场合来演奏国风,是诗经中的基本问题,比如说,春秋末年,伍子胥帅吴军伐楚,申包胥入秦求救,在秦国的宫殿中抱着柱子痛苦七日,秦哀公非常感动,当即答应出兵,并当场赋诗一首,就是著名的《秦风·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作为周王室分封的诸侯,无衣中的王就只能是周王。各诸侯有听从周王的安排,派遣封国内的军队跟随周王出战的义务。那么这首诗的意义就很明显,它不是民间吟唱,或者说一开始不是民间吟唱,在周王下令之后,诸侯需要号召封国内的封臣们带领军队出战。而这就是军队的动员令。

假如由军队演唱,无衣就会成为兵士间团结友爱、同仇敌忾的歌声;假如演唱者是秦伯,它就成了诸侯之间和周王室团结抗敌的见证。

甚至乎《魏风》中的两首《伐檀》、《硕鼠》,如果你把他们当成庙堂之乐,演唱者是诸侯的乐队,那么会是另外一种解读结果。就比如《硕鼠》,你把其中的“去”,解释成为除去,在庙堂上唱出来时,就成为当时芮城一带(西周魏国在现在运城市芮城一带)鼠患严重,国君对农业生产的重视了。这说明,早在西周时期,在运城一带,就发起了“除四害”运动。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逝将去汝,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蟋蟀》:晋国初期的思虑深远

诗经三大思想(最严重的阴谋化在唐风中)(2)

前晋国曾经度过一个长达百年的黄金时代,在这个时代里,经济发展,政治稳定,更加重要的是,礼乐大成。

在经过武侯姬宁族之开拓边疆和成侯姬服人的安民立政后,晋国已经形成较为安定的政局,在我看来,《唐风》中的《蟋蟀》,就应该是这段时间演唱于晋国庙堂的乐曲,它表现的是国君对士大夫的勉励,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气氛。

《国风·豳风·七月》说:”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那时九月间,大夫们都要聚集在晋侯的宫殿中举办宴会,宴会上,晋侯感谢了他们一年的忠诚和奉献,乐师们唱起了这首歌:“蟋蟀鸣叫在堂,一年匆匆结束。现在我感到忧伤,日月逝去如此匆忙。不要太过于行乐,每个人都要想想自己的职责。贤明的人应当警惕,纵欲是没有界限的。”虽然晋国立国的《唐诰》已经失传,然而周公或者成王在给卫国的《康诰》中提醒:"不要贪图享乐,才会治理好百姓。"(无康好逸,乃其乂民);又在《酒诰》中警告:“唯有祭祀时才能饮酒,平常要用品德约束自己,不能醉倒。”(饮惟祀,德将无醉)我相信,在唐诰中一定有过类似的警告,这才是《唐风·蟋蟀》的根本所在。

《唐风·蟋蟀》

蟋蟀在堂,岁聿其莫。今我不乐,日月其除。无已大康,职思其居。好乐无荒,良士瞿瞿。

前晋国的礼乐之成

诗经三大思想(最严重的阴谋化在唐风中)(3)

从杀戮无辜或愎很遂过的晋厉(刺)侯姬福,到柔德安众或宽乐令终的晋靖侯姬宜臼(宜咎),晋国可能经历了拨乱反正的经历,在靖侯统治期间,以经济水平为基础的国力再次得到提升,礼乐也进一步完善,其代表就是嘉礼,尤其是婚礼开始扎根于晋土,在《唐风》中,同样可以反映这种风貌。

山有枢,陶唐氏著名的节俭遗风已经开始形成,《唐风》已经开始嘲笑山西人根深蒂固的“抠门”习气:你有好衣服,却不穿在身上;你有好车马,却不坐出来兜风,等你有一天不在了,便宜别人坐享。

《唐风·山有枢》

山有枢,隰有榆。子有衣裳,弗曳弗娄。子有车马,弗驰弗驱。宛其死矣,他人是愉。

扬之水、椒聊、绸缪三首唐风,应是此时嘉礼所用。

《扬之水》,是说婚姻的占卜,如我在前面的文章提到的,古人有以束薪在水流在占卜婚姻吉凶的习惯,这是一个女子在婚姻占卜时对未来的夫婿充满幻想,对命中姻缘忐忑不安的情形。“我注视着小河的水欢快地流淌,白色的河卵石在水中激荡。要是素衣红领,跟着你到那片肥沃的土地。邂逅这样的人物,我如何会不欢喜快乐?”

《唐风·扬之水》

扬之水,白石凿凿。素衣朱襮,从子于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椒聊》说的可能就是媒,或者是当时贵族男子的择偶标准,在晋人的眼中,一个好女子的标准首先是,“蕃衍盈升”,即生育能力,对一个家族来说,这是首选的。其次是硕大无朋,就是健壮高大无比,有意思的是,在《陈风·泽陂》:有美一人,硕大且卷。看来,不同时代对美的要求确实不同。(许多翻译把“彼其之子,硕大无朋”译为至诚至敬仁义的君子,简直就是胡扯。)

《唐风·椒聊》

椒聊之实,蕃衍盈升。彼其之子,硕大无朋。椒聊且,远条且。

诗经三大思想(最严重的阴谋化在唐风中)(4)

《绸缪》说的就是婚,如果说蟋蟀是唐风中最有意境的,这首就是最优美的,翻译过来大致就是:“束薪顺着河流漂流而下,实沈大神主宰的参星在天空高高悬挂。今夜究竟是什么夜晚?见到你我的心中好欢喜。要问问你啊,你啊,这样的佳偶多么美好。”

《唐风·绸缪》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从扬之水到绸缪,完成的是一套婚姻的礼仪,我甚至相信,这是前晋国时代,晋侯们大婚的时候,或者贵族们大婚的时候,乐师们在编钟的伴奏中逐个演唱的一整套乐曲。

他们是曲沃代翼前,晋国礼乐大成的标志。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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