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形压网机(会说话的机器之德国摩擦压力机床)
波浪形压网机(会说话的机器之德国摩擦压力机床)“太好了!不好意思,是什么型号的?”“有,有一台。”“是机床博物馆吗?”“是。”“麻烦您,你们那有德国的压力机床吗?”
今天为您带来
《两代情缘——寻找“摩天双轮”》
在我们这本书中,产自德国的车床有11台,接近总数的三分之一。德国的科学和工业从19世纪中叶开始,突飞猛进,后来居上。在很多领域都超过了英法等老牌强国。这台号称“摩天双轮”的德国摩擦压力机床,不但反映了德国的工业技术水平,同时也引出了一个中国家庭的两代情缘。
2015年10月,机床博物馆的消息在好几家报刊上登载。晚上,馆长王福喜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一位中年女士。
“是机床博物馆吗?”
“是。”
“麻烦您,你们那有德国的压力机床吗?”
“有,有一台。”
“太好了!不好意思,是什么型号的?”
“是1945年出厂的摩擦压力机床,我们给起名‘摩天双轮’……”
“哦!很可能,很有可能。那好,我明天就去,我去当面认亲。”
还没容馆长回答和询问,对方的电话撂了。
转天上午,馆长收到一条短信——
“抱歉,昨晚给您打电话定好今天去‘认亲’,事情有变,改日。”
馆长回复:“随时欢迎。”
下午又一条短信,还是那位“认亲”的女士——
抱歉!刚下飞机,昨夜没睡好,脑子里全是认亲的事。现正在高速上,难得有时间一吐为快。
那还是40年前,父亲在锻造厂工作,每到寒暑假我都要去厂里给他送饭。我对工厂里的东西感到新鲜,尤其父亲操作的那台机床,一块烧红的铁块,瞬间就被挤压成型,多么神奇,多大的力量?父亲吃饭时我就围着机床转,想弄清它的力量来自哪里,机床标牌上的字母我看不懂,父亲告诉我,“那是德文,一般人看不懂。阿拉伯数字你认识吧‘1945’,这是德国产的1945年出厂的摩擦压力机床。姑娘家家的,研究这个没用。”
正当我初中毕业之时,父亲因病提前退休,离厂前,父亲摸着机床恋恋不舍。由于家里生活困难,我不得不放弃学业,顶替父亲进了锻造厂。报到后我向领导提出,要求进铸工车间,操作父亲曾经操作过的那台机床。
经过再三坚持,终于如愿以偿。
进了车间操作机床我很高兴,可师傅们对我却很冷淡,后来知道了原因,因为我是女工,锻造厂从来没有女人干锻工,女工都是在辅助工种或者后勤部门,车间里有女人不随便,不方便,这是其一;其次我爱看书,闲暇时总是端着书本,他们认为这是穷显摆,臭大气,这是不务正业。我觉察到了师傅的反感与冷漠,于是,我就越发谦虚和勤恳。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提前一个小时到厂,做卫生、点炉子、打水……然后擦床子,几天后,那台锈迹斑斑满是污垢的机床被我擦得锃光瓦亮,光鉴照人。师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歇歇吧,你们年轻人觉多,往后别起那么早啦。”顿时,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啊,师傅的态度转变了,终于接受我了!”
许多人认为,铸工、锻工没有技术可言。我不同意这个说法,任何工作干好了都不容易,尤其是机床加工。了解、熟悉、甚至精通机床就是技术,保养好机床也是技术,还有操作……
我开始学习技术,师傅先从压力机的类型讲起:
压力机属锻造机床,分气动压力,水动压力,液压压力等几种。我们这台是摩擦压力机。它的工作原理是利用飞轮和摩擦盘的接触传动,并借助螺杆与螺母的相对运动原理而工作的。
师傅继续讲,他把车床比作一个人,哪是脑袋,哪是心脏,还有鼻子嘴巴……
“磨刀不误砍柴工,机床的关键在于保养,要把它当作自己的孩子……哦,你还没有结婚,那就当做弟弟妹妹,要嘘寒问暖,要知冷知热,要按时给它吃给它喝,要及时的增减衣服。你看,这里要用黄油,这里用机油,告油的量要掌握适中,少了它挨饿,多了撑着了,同时也是浪费;这工作台上面,要保证清洁……这样,机床才不生毛病,才能保持最好状态,才能多出产品,出好产品。”
师傅的话语重心长,形象生动,我学得认真仔细。很快,我就能独当一面了。
在车间,师傅们关心我爱护我,我这个小女子已经融入到这个粗犷的环境之中了。
有一次大家聚会,酒过三巡之后,师傅说话了。
“咱们的女徒弟每天不到7点到厂,她家离的也不近,而且晚上还要上‘业大’,太辛苦了!我琢磨着,要是有辆自行车就方便多了。她家生活困难,暂时还没有能力,我总想帮帮她,可我清楚,她要强,爱面子,肯定不会接受。今天我仗着酒劲……”说着,师傅掏出两张“大团结”拍在桌上。“这些钱你拿着,先买辆旧车,有毛病不怕,咱们能修。”还没等师傅说完,我急忙站起来……旁边的工友又把我摁了下去。此时饭桌上乱作一团,大家争先恐后地掏钱,你五元我十分块,最终凑了80多。一位师傅把钱集中起来,并说:“这事交给我了。”
几天后,我骑上了人生中的第一辆自行车,尽管它是“二手”的。
从参加工作开始,我年年是生产标兵,学习模范,后来还兼任团总支书记。
一晃4年过去了,我已年过20,此时,原来的同学大多在交朋友,谈恋爱。而我不然,我从来没有那个意识,只与书和机床为伴,整天围着机器转。有人说,机床就是我的朋友,我的对象。
那一年我到团校学习,结业后服从组织安排,留在了团市委。
临走前,我和师傅们告别,并把那朝夕相伴了10年的磨床擦了又擦,看了又看,心里默默地念叨:“老朋友,再见啦!”
此后我官运亨通,从团委到市委再到北京……
那些年我经常回厂“省亲”。我想念师傅和同事们,也想念老朋友——机床。后来我到北京以后回厂的机会就少了。
多年后当我再次回到天津时,铸造厂已经改制拆迁,师傅们也各奔东西。再后来,父亲去世了,许多师傅也相继离世。我的工厂情结剪不断,理还乱。我永远也忘不了工厂对我的培养与锻炼,更忘不了师傅们的照顾与关心,我想找到我的伙伴、我的朋友,同时也是我初恋情人的机床。看到它就像看到了父亲,看到了师傅,就像回到了热火朝天的工厂!
哦,到了……
短信到此结束。馆长很是感动,他把“摩天双轮”重新擦拭一遍,并插上了两面小旗,一面中国国旗,一面德国国旗。顿时“摩天双轮”浑身上下充满了节日气氛 它正在准备迎接亲人,一位40年前的锻工,如今的中央领导。
(东丽网信办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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