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有一年四季都能滑雪的地方吗（在这里面朝大海滑雪）

欧洲有一年四季都能滑雪的地方吗（在这里面朝大海滑雪）福尔基纳先生在这方面可算是专家。作为一名滑雪大拿，他将自己的向导生涯全部用来探索世界上最引人入胜和最值得一试的滑雪去处。他是最早涉足冰岛、挪威峡湾、黎巴嫩、日本、土耳其以及克什米尔地区的滑雪先驱之一，指导那些多金的滑雪爱好者们进行长途滑雪之旅。然后，十年前，他“发现”了克里特岛，从那以后，他就断断续续地在春日指导那些来自克里特岛港口小镇干尼亚的滑雪者。“跟我以往滑过雪的地方相比，克里特岛是那样与众不同。”当被我问到这个问题，常驻瑞士韦尔比耶滑雪场（The Verbier）的登山运动员及滑雪向导约翰·福尔基纳这样回答。从干尼亚（Chania）的旧港出发，冰雪覆盖的莱夫卡山脉高耸入云，陡然从古老的港口城镇后面出现，那景象让人惊叹不已。就像越来越多经验丰富的滑雪者一样，我如今滑雪大多是依靠自己，希望安安静静地享受有氧运动，体验在从未涉足过的雪地上畅滑时的快感。从几年前开始，一些消息陆陆续续地传进

人们对冰雪运动的热情随着冬奥会的举办爆发。被称为“白色鸦片”的滑雪大概是普及度最高、最适合新手的冰雪运动之一。不久前我们介绍了眼下国内最值得一去的滑雪场，那么在世界范围内，有什么适合春季滑雪的自然雪场？《纽约时报》记者前往希腊的克里特岛，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春日滑雪假期。在岛屿内部的雪山上，人们不乘坐缆车、魔毯，也无处租赁统一的雪服、雪具，却能享受优质的粒状雪，还能远眺地中海的美景；在山脚下的小镇，他还结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好友。

——编者按

置身于从雅典起航的通宵渡船的甲板上，极目望去，冰雪覆盖的莱夫卡山脉（Lefka Ori）干云蔽日，蓦然从克里特岛古老的港口城镇干尼亚（Chania）后面现身，令人倍感震惊与意外。那是2020年2月，我前往克里特岛滑雪，陪伴我的是妻子、一位希腊老友以及滑雪影片制作人康斯坦丁·帕帕尼科拉欧。眼前的一幕甚至让部分克里特岛当地人都深感惊讶，他们似乎也没有注意过那些白雪皑皑的山峦。

“你们要来滑雪？这儿能滑雪吗？”多姆斯雷尼尔酒店经理安东尼斯·迈克尔问，我们入住时，他留意到我们带的装备。多姆斯雷尼尔酒店（Domus Renier）位于港口附近，是一家经过精心改造的、拥有500年历史的连栋别墅酒店，以它最早的、拥有皇室血统的老板的名字命名。

从干尼亚（Chania）的旧港出发，冰雪覆盖的莱夫卡山脉高耸入云，陡然从古老的港口城镇后面出现，那景象让人惊叹不已。

就像越来越多经验丰富的滑雪者一样，我如今滑雪大多是依靠自己，希望安安静静地享受有氧运动，体验在从未涉足过的雪地上畅滑时的快感。

从几年前开始，一些消息陆陆续续地传进我的耳朵，让我感觉有些难以置信——我能在克里特岛享受到最理想的那种滑雪方式。据说，这里春雪的状况值得信赖，景致无与伦比，你可以在体验长距离下坡的同时，欣赏美妙的海景，然后在风景如画的地中海海滨城镇过夜。

“跟我以往滑过雪的地方相比，克里特岛是那样与众不同。”当被我问到这个问题，常驻瑞士韦尔比耶滑雪场（The Verbier）的登山运动员及滑雪向导约翰·福尔基纳这样回答。

福尔基纳先生在这方面可算是专家。作为一名滑雪大拿，他将自己的向导生涯全部用来探索世界上最引人入胜和最值得一试的滑雪去处。他是最早涉足冰岛、挪威峡湾、黎巴嫩、日本、土耳其以及克什米尔地区的滑雪先驱之一，指导那些多金的滑雪爱好者们进行长途滑雪之旅。然后，十年前，他“发现”了克里特岛，从那以后，他就断断续续地在春日指导那些来自克里特岛港口小镇干尼亚的滑雪者。

“每逢3月，我就想来这儿。”他对我说，“在这儿，你能体验到最棒的春季滑雪。”

克里特岛适合滑雪可能鲜为人知，但当地人对群山的崇敬和尊重却根深蒂固。夏天，岩石林立的山谷、沟壑及峰峦构成广阔炽热的荒原。冬日，雪通常能达到数米深。克里特岛的群山既是古希腊最伟大神祗宙斯的诞生之处，也是他的葬身之所。岛上的三条山脉散布着与希腊神话人物相关的遗迹、神殿、教堂以及洞穴。

克里特岛最高峰普斯洛里蒂斯山（Psiloritis）位于一个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建立的国家地质公园之中。©instagram：b_fassoulas

“每个克里特岛人都住在山脉附近，每逢冬季，那里就会被冰雪覆盖，”克里特岛滑雪先驱尼基弗罗斯·斯泰亚卡基斯对我说，“但我们没想过要在上面滑雪。”

从斯泰亚卡基斯先生位于伊拉克利翁的家沿路而上，直奔克里特岛最高峰普斯洛里蒂斯山（Psiloritis）山脚下，左绕右转穿过几座村庄，那里的牧羊人和大麻种植者历来以保护自己的地盘闻名，外来者，就连几英里外的克里特岛沿岸居民都觉得他们很难相处。他们糟糕的名声部分是因为他们对奥斯曼帝国以及后来的纳粹德国长达几个世纪的占领进行了顽强且狡猾的抵抗。作为其大本营的阿诺吉亚，又是通往滑雪胜地的门户，过去200年间三次惨遭焚烧并被夷为平地，村民也被斩尽诛绝。

斯泰亚卡基斯当时20多岁，此前滑雪的经历很少，只是在希腊大陆滑过几天。希腊大陆有着悠久的滑雪历史，那里最高的山海拔超过2743米，滑雪场众多，确切地讲，总共有25处。他认为，位于克里特岛的故乡可以作为练习的绝佳地点，为在其他地方滑雪做好准备。

结果，他发现的是滑雪者的天堂。至少对于那些愿意使用轻便高山滑雪装备的滑雪者而言，这里是他们的天堂。他们还会在爬坡时使用合成材料制作的“外皮”，将这种“外皮”附着在滑雪板底部，起到抓雪防滑的作用。在这里的好处是：雪质极佳，拥有长距离的下坡，雪崩的危险极小，还有在其他地方都很难实现的一点，那就是来这里滑雪的人确实不多。

不久，他与克里特岛其他的滑雪者进行了沟通，有关在克里特岛滑雪的消息逐渐传到希腊大陆的滑雪爱好者耳朵里。随着当地滑雪者队伍日益壮大，斯泰亚卡基斯先生和他的朋友们对这一发现感到兴奋不已，决定跟更多人分享他们的滑雪天堂。

2014年，他们开始举办Pierra Creta滑雪节，每两年在普斯洛里蒂斯山山侧举办一次，包括滑雪竞赛和集体滑雪旅行，还汇聚了极具克里特岛特色的饮食、音乐及娱乐活动，所有活动都集中在一个周末。到目前为止，滑雪节已经举办了四届，由于疫情的缘故，不得不停办。

Pierra Creta滑雪竞赛。©instagram：pierracreta

2019年那届，也就是最近一次举办时，参加者超过200人。自从滑雪节正式举办以来，作为其组织者的“黑羊”始终没有放弃进行新的尝试——如今，他们在整个冬季为学龄儿童设置了滑雪课程和比赛，且得到了广泛的支持和赞助，包括希腊旅游部、克里特大区政府、众多山区城市政府乃至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普斯洛里蒂斯山及其周边地区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指定为世界地质公园。第五届Pierra Creta滑雪节定于2022年3月的第一个周末举行。

克里特岛唯一一家专门经营滑雪用品的商店位于山区村落里瓦迪亚，店面很小，装备也很是落后。但这家店给人以群策群力的感觉，它共有三位老板：安德烈亚斯·科基诺斯神父，镇上的东正教牧师；村长乔治·万沃卡斯；还有马诺利斯·尼克塔里，镇上的水管工，也是狂热的滑雪爱好者。我们造访时租用的装备还是上世纪90年代的款式：后入式靴子以及带有一脚蹬式绑带的滑雪板。但2020年，这家商店购得了一批不错的滑雪旅行装备。

在干尼亚，单看植物，让人感觉身处亚热带，有高矮不一的棕榈树、柑橘树和橄榄树。但在上山的过程中，气温会逐渐下降。

克里特岛曾经有一条滑雪缆道。上世纪70年代末，正值希腊经济繁荣时期，政府出资在普斯洛里蒂斯山山脚下的雪原上建造了一座滑雪旅馆和一条缆道。这个微不足道的滑雪场项目几乎马上就遭遇失败，原因是资金缩减，道路状况不佳以及不靠谱的电力供应。缆道最终被拆除，但旅馆的石头骨架仍然保留着，以古怪的方式让人们回忆起往日的构想。

第一天，我们在头一个小时内就逐渐体验到在克里特岛滑雪的魔力。从干尼亚向上延伸的坡道蜿蜒曲折，穿过与滑雪格格不入的亚热带乡野：除了棕榈树，就是矮棕榈树，除了柑橘树，就是橄榄树。温度在华氏60度（约合15摄氏度）左右。向上行驶几分钟后，我们所处的地带长满雪松和杜松，干燥且多石，气温则持续下降。然后，我们突然发现，雪线就在眼前。

四轮驱动的出租车无法在积雪覆盖的道路上继续前进，我们卸下车上的装备，穿上附有“外皮”的滑雪板爬坡。过了几分钟，树木稀少的莱夫卡山脉（Lefka Ori）出现在视线中：高耸入云、积雪闪闪发光，四面八方都有可以滑雪的坡道。

这条滑雪板踩出的小路蜿蜒而上，经过一座小小的石制神庙，也就是圣灵礼拜堂，除了尖顶部分，其屋顶完全被雪盖住，然后沿着一条陡坡向上行进，进入一个为数条开阔长坡所包围的宽广山谷。接下来的几小时，我们一路攀上与先前的礼拜堂重名的顶峰。从那里俯瞰，滑雪的可能性似乎无穷无尽。远处则是波光粼粼的大海，北边是地中海，南边是利比亚海。视线所及之处，竟然不见一个人影。

沿莱夫卡山向上滑行，向北眺望，爱琴海可尽收眼底。

“喏，现在，”我们的当地向导尼科斯·卡拉特扎基斯说，“我们找到了圣灵。”

这里看上去犹如天堂，但我们尚未真正对雪进行测试，至少没有测试下坡的雪是否能够达到要求。在上山的路上，春雪的状况让人充满期待，但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雪已经被太阳晒了好几个小时。我心想，目前这里肯定不适合滑雪。

但后来，我们见证了克里特岛的奇迹：雪是无可挑剔的粒状雪，而且在我们逗留的这段时间，几乎每天、一整日都会保持这样的状态。

在克里特岛完美的春日粒雪中滑行，能够欣赏到普斯洛里蒂斯山以南的利比亚海美景。岛上有数英里的无人涉足过的下坡路，滑雪的基础设施却少之又少。

虽然深受滑雪者的青睐，但“粒状雪”通常只是转瞬即逝的现象。在温暖的春日，当太阳将冰冻的山坡最顶端的几英寸雪晒化，形成一层薄薄的谷粒大小的晶体，这层薄薄的粒状雪往往只会存在几小时时间。几乎总是如此，在白天的某个时段，雪融化到一定程度，就会被滑雪者压塌，乐趣也就此终结。克里特岛却有所不同。帕帕尼科拉乌根据在这里多年滑雪及拍摄的经验，向我们解释道：“由于山脉临海，最近的降雪极其潮湿，很快就结成厚厚的一层，通常在春季能够一整天都不融化。”

经过几小时的攀爬和两次令人惊叹的向下滑行，我们在干尼亚登山俱乐部的卡特斯维利歇脚处（Katsiveli Refuge）暂时休整。这座质朴的石头建筑位于克里特岛第二高峰帕切尼斯山（Pachnes）山脚下（只有几码远的距离），配有毛毯和床垫，外加一个小型供暖设备及烹饪用具。

帕切尼斯山下卡特斯维利歇脚处的日落。帕切尼斯山是克里特岛第二高峰。

一顿米饭加扁豆的简单晚餐似乎还不够填饱我们的肚子，但再来一杯略带辣味的克里特岛茶之后，我们都瘫倒在床上。这种名叫马洛蒂拉的茶用一种生长于克里特岛高海拔地区的开花植物制成。自古以来，克里特岛人就喝这种茶，因为它是著名的抗氧化剂，还有增强免疫力的效果。我们睡得很香。

第二天，我们爬上帕切尼斯山山顶，得到了距离极长的下坡滑雪机会，下坡的最后一段是一片低矮的丛林，里面尽是雪松、杜松和橡树。穿过那片丛林后，我们来到斯法基亚小渔村（Sfakia）上方的高原上，该渔村位于克里特岛南海岸，我们在道路上滑行，直到雪的踪迹消失不见。在那里，我们上了前一天订好的出租车。

傍晚时分，我们行驶在返程的路上，穿过小村庄阿诺波利斯（Anopolis），村民们坐在屋外，沐浴着利比亚海上空最后的阳光。许多村民穿着黑衣服，男人们留着胡子——克里特岛山区的居民通常都是这样的打扮，许多人遵循流传已久的悼念传统，始终不忘已故的家人和祖先，以及在克里特岛人反抗侵略者的斗争中牺牲的先烈。

车速很慢。因为下山驶向斯法基亚（Sfakia）的路极其陡峭，超乎想象，一个急转弯接着一个急转弯。车灯光线所及的范围内，出现了一大群毛茸茸的东西，那是山羊和绵羊在路上休憩，从路面上摄取白天仅存的热量。

上图：干尼亚街道上游客三三两两。©Not a Nomad Blog

下图：傍晚天空是粉色的，街边餐厅的灯也亮了起来。©Not a Nomad Blog

那天傍晚，我们徜徉于干尼亚的街头巷尾，想找地方饱餐一顿，把头伸进许多舒适的酒馆里，其间炉火熊熊，觥筹交错，希腊当地的拉基酒酒香四溢。气候温暖的季节，干尼亚挤满了游客，但在冬春两季，这里却很安静，石壁围拢的古老小巷中回荡着稀稀落落的交谈声。我们在老城区选了一家名叫塔玛姆的餐厅，服务生端来了蜗牛、烤沙丁鱼和当地产的章鱼。餐厅的四人乐队正在演奏，其中一人拉着克里特岛的里拉琴，其他三人的乐器则是手风琴、吉他和立式贝斯，哀伤的克里特岛歌谣萦绕在整个餐厅，萦绕在我们的心间。

四个男人坐在那里，喝着新酿的希腊红酒，唱着歌，歌曲的内容在我这个外国人听来，像是在讲述克里特人历经苦难、最终获胜的故事。很难再有比今天更独特、更美妙的滑雪日了。

这次滑雪旅程的最后一天，我们从西侧登上普斯洛里蒂斯山顶端，跟我们同行的还有一些构思并运作Pierra Creta滑雪节的团队成员。他们都很乐天，几个男人和两个女人，都三四十岁，对克里特岛群山的热爱溢于言表。他们结实健壮，攀爬速度很快。抵达山顶后，他们找出一条长凳，让大家坐下来，一起品尝克里特岛的烈性白兰地特斯库迪亚。

“致朋友们，致滑雪。”斯玛特尼娅·帕拉恰基招呼同伴们干杯。接着飞奔而去，踩着滑雪板冲下垂直高度1067米的完美粒状雪场。

晚些时候，我们聚在安德烈亚斯神父家里，他家有先前的酒馆两倍大，到场的有多位里瓦迪亚村的长者以及当地的滑雪爱好者，大家共同探讨在克里特岛滑雪的前景。安德烈亚斯神父承认，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他说，首先需要多建些公共厕所，停车条件也有待改善。

“还有缆道？”有人提议，就此引发了一场热烈的讨论。

攀登普斯洛里蒂斯山时，中途休憩。滑雪者借助附有防滑外皮的高山滑雪板来辅助登山。

“在克里特岛滑雪，关键是享受自然和自由，这样的状况应该保持下去。”迪米特里斯·梅利奥波利斯说。这位滑雪教练来自希腊本土城市卡尔佩尼西（Karpenissi），冬春两季的大部分时间在克里特岛度过，在这里教学和滑雪。“如果想搭缆道，可以选择其他地方滑雪。”

“我为啥要这么做？”水管工兼滑雪用品店老板尼克塔里斯插嘴道。除了在他家屋后的山上，他从没去别的地方滑过雪。“在这里滑就很棒呀。”

#If You Go

你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滑雪向导，他得熟知岛上三条山脉的斜坡，他最好还能就其他细节提出建议并安排筹划，比如去克里特岛游览，预订岛上的酒店和交通设备。希腊登山向导协会拥有20多名登山向导。一定要请一位自己会滑雪并且清楚如何在克里特岛滑雪的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