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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滇边界有哪些县(这个县位于云贵高原北坡)

川滇边界有哪些县(这个县位于云贵高原北坡)去年第一次到叙永,挂职叙永县府办副主任的胡小华领着我去县有关部门拜见领导,有位领导开始还是用普通话跟我们交流的,他的普通话显得很生硬,但能听懂,然而他说着说着我就听不懂说什么了。走出领导办公室的门,我对胡副主任说:说了些什么呀?我竖着耳朵也听不明白。胡副主任告诉我,领导说的是“川普”,四川普通话。跟外地人交流怎么也用“川普”呢?胡副主任解释说,习惯了,“川普”就是他们的普通话。俗话说:三里不同音,五里不同俗。一个聚居人群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会形成特有的语言、行为、风俗习惯并代代传承。实际上,不用相隔三里、五里,人们的语言、习俗便会有所变化,一个地方的人到了另一个地方便在某些方面需要适应。我到三千里外的四川叙永工作,就面临一大难:语言不通。张一曼翻译: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小铜匠与张老师牛头不对马嘴的一番胡扯,特派员听得稀里糊涂,以为那

有部叫《驴得水》的电影很是幽默,其中有这么个情节:民国时期,有所地处偏远的乡村小学为弥补办学经费不足问题,想出一个“吃空饷”套钱的招,把一头驴取名“吕德水”虚报成英语老师冒领薪水。某日,教育部特派员来校检查,这让学校领导、教师慌了神。所幸经侦察得知特派员不懂英语,于是一名能说蒙古语的小铜匠受委托充任英语老师。小铜匠操着蒙古语说一句,张一曼老师照着莎士比亚《哈姆雷特》里的经典独白念一句算作“翻译”,糊弄那特派员。

小铜匠:我母亲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

张一曼翻译: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小铜匠:我母亲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

张一曼翻译: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

小铜匠与张老师牛头不对马嘴的一番胡扯,特派员听得稀里糊涂,以为那小铜匠就是英语老师了。该小学蒙混过关。

《驴得水》中教育部特派员不懂英语,所以那所乡村小学能于中取利,但更多的情况是语言不通就会有诸多不便。

俗话说:三里不同音,五里不同俗。一个聚居人群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会形成特有的语言、行为、风俗习惯并代代传承。实际上,不用相隔三里、五里,人们的语言、习俗便会有所变化,一个地方的人到了另一个地方便在某些方面需要适应。我到三千里外的四川叙永工作,就面临一大难:语言不通。

川滇边界有哪些县(这个县位于云贵高原北坡)(1)

去年第一次到叙永,挂职叙永县府办副主任的胡小华领着我去县有关部门拜见领导,有位领导开始还是用普通话跟我们交流的,他的普通话显得很生硬,但能听懂,然而他说着说着我就听不懂说什么了。走出领导办公室的门,我对胡副主任说:说了些什么呀?我竖着耳朵也听不明白。胡副主任告诉我,领导说的是“川普”,四川普通话。跟外地人交流怎么也用“川普”呢?胡副主任解释说,习惯了,“川普”就是他们的普通话。

在叙永很少遇到用普通话讲话的人,因此跟一群叙永人在一起我就是个“聋哑人”:耳朵是摆设,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当然也就张不了嘴插不上话。有一回,我跟在叙永支教的樊老师在城南的鱼凫湿地公园散步,见到一丛观音竹。身后恰有两名女孩边说着什么边走来,我和樊老师便停下脚步,想试试小孩会不会用普通话跟人交流。“请问小姑娘,这是什么竹呀?”我指着观音竹问。“喔不晓呆,仁不呆。”有个女孩回答,翻译一下,就是“我不知道,不认得”。我又问:“读几年级了?”两个小女孩回答了,但我没听清。樊老师翻译:读初中二年级了。我问:“我是用普通话问你们的,你们怎么不用普通话跟我说话呢?”两个小女孩红了脸,走开了。樊老师告诉我,他在学校跟其他老师交流也很困难,除了上课用普通话,在办公室、食堂或路上相遇,叙永的老师张口就是本地话,就连开全校师生大会比如运动会,校领导也是用本地话讲话的。樊老师在学校一天到晚也难得开口说话,语言堵塞了交流的通道。

川滇边界有哪些县(这个县位于云贵高原北坡)(2)

党政官员、教师张口闭口满口讲的是“川普”,农村群众就更是如此。有一回我到石厢子彝族乡水潦铺村跟一位老农聊天,老农叽哩哇啦说了很多,我是一句都没听明白,两位在叙永工作时间较长的龙游人翻译后我才懂了一点:老农有两个儿子在广东打工,一个二十三岁,一个二十五岁。老农反复提到他有两个“娃儿”,同行的两位龙游人翻译说老农带着两个孙子。但我们没在他家见到有小孩,于是就问“娃儿”是不是上幼儿园或去学校上学了。老农又是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还不住地提到“娃儿”。他说本地话我不懂,我跟他说普通话他也不懂,我索性用龙游话跟他交谈,因为龙游话和普通话对他来说一个样。经过艰难的揣摩、推测、分析,我最终搞清楚了:老农说的“娃儿”就是他在广东打工的两个儿子,叙永做父母的称自己的孩子都称“娃儿”的,不管孩子多大。这是我用龙游话跟老农交谈的过程中搞明白的事,此后同行的两位龙游人多次在各种场合夸我“厉害”。当然,这只是一段笑料。

一个地方的语言是一个地方的文化,有其独特的内涵和魅力。叙永人说“川普”,很有韵味,给我最深的印象是尾音长,唱歌一样,余音袅袅。比如吃饭,“川普”的音是“迟反”,很婉转。四川人说的“要得”,是“可以”“好的”“行”的意思,由于电影、电视剧的普及,人们都懂了,但我细听细辨之后,发现叙永人并不说“要得”,发音更近乎“咬呆”。有一天晚饭后,叙永某单位小蒲在微信里约我散步,说是在鱼凫湿地公园“坝上”等我。我云里雾里,这“坝上”是哪里呀?我径直走到公园东北侧的一个小广场,然后打电话给小蒲,不料小蒲就在小广场荡秋千。“你不是说在‘坝上’等我吗?‘坝上’在哪里?”小蒲解释说四川人把广场叫“坝上”的。小蒲在微信里写的是“坝上”两字,但她当面跟我解释“坝上”的意思时,我发现她说的音是“把赏”,婉转动听得多。不懂四川话,就易闹笑话。“你有好多钱噢”,这不是说人家钱多,而是问“你有多少钱”。同事要我加了个叙永网约车微信群,有次看群里聊天记录,其中有句“车好久到噢”,我初时以为是埋怨车到得慢,但结合前言后语才搞明白是问车多长时间才能到。叙永人说话常用着一个“斗”的音,比如“拿斗”。“拿斗”是“拿着”的意思,“斗”的音不是“战斗”的那个“斗”,而是“五斗米”那个“斗”。这大概是叙永本地的方言用语。

川滇边界有哪些县(这个县位于云贵高原北坡)(3)

“川普”自成语系,而且不只四川,云南、贵州、重庆、湖北、湖南等广大地区也都通用的。当然,各地有各地的方言土语,“川普”是那一带地区通行的语种。“川普”是怎么形成的?我未能深究,不得而知。据说明朝末年,张献忠横扫四川,杀人无数,并有众多四川人四散逃亡;张献忠之乱平定之后,又有黔、滇、豫、湘、闽等地人口大量迁徙入川。这或是形成“川普”的一个缘由。在叙永听到一个说法:四川话成为全国普通话只差一票。这说的是新中国成立后,曾采用投票方式选定普通话,而四川话只差一票就当选了。有一次我在叙永图书馆翻看杂志时看到一篇文章:《四川话当年因一票之差未当选普通话?假的!》。文章解释,从清朝起北方官话即以京音为准,至1909年把官话称为“国语”,民国时期沿用。民国二年,教育部统一国语读音,以北京语音为主,兼顾南北各地,对每个字的读音由各省代表逐个投票表决。新中国成立之后,未有过为确定普通话举行投票的事。普通话是语言专家和广大群众经过六年反复研究讨论确定的,至1956年2月6日,国务院发布《关于推广普通话的指示》,规定普通话“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

中国地域广阔、人口众多,更有民族五十六个,故语言非常复杂,有的语言使用者多,有的只有千人、数百人使用。汉语有七种主要的方言:北方方言、吴方言、粤方言、闽方言、湘方言、赣方言,另有客家话。这是按区域大致划分的,如细分则何止千种万种。各种方言语音、语法差异极大,比如北京人听广州人说话、台湾人听陕西说话,肯定会听得一头雾水。突然想起周朝战国时期的苏秦,他提出“合纵”主张,说服齐、楚、燕、韩、赵、魏六国联合起来抗拒秦国吞并,并担任“从约长”,还身挂六国相印。齐、楚、燕、韩、赵、魏各国分布在今鲁、赣、闽、皖、京、津、冀、豫、晋等全国广大地区,当年那苏秦奔波各地,是怎样克服语言障碍开展工作的?事实上,他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以致秦国有十五年不敢出兵函谷关。苏秦是语言天才?抑或他招募聘用了一支庞大的翻译人员队伍?不得而知,但他终究还是克服了语言交流的千难万难对六国进行了有效的说服劝导,就凭这点他就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伟大人物。当然,更伟大的是秦始皇,他终究一统天下,而后实行“书同文”,于是有了全国统一使用的文字,这为后世的普通话的形成创造了条件奠定了基础。(徐金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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