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情人劫奇闻趣事(书生在深山中遇到一老者)
民间故事情人劫奇闻趣事(书生在深山中遇到一老者)这一下张卓蒙了,要知道他身上为数不多的银两,还有回乡告身都在这马背上,没了这些,他如何还乡,于是他跟火燎屁股一般,也迈开退朝着马匹流失的地方追去。突然,不知道因为何事,他背后的马惊了,突得一声嘶鸣,挣脱了绳子,撒开了长腿奔向林中,没多久就消失不见。望着这天下第一雄城,张卓叹息,不知道终身还有没有机会再踏入其中。这一路上,他归心似箭,晓行夜宿,没多久就来到了洋州地界。洋州乃当今的汉县洋县、西乡一带,巴山秦岭在这里交汇,千川万壑之间,涧岭纵横。张卓舍不得让自己的瘦马太过劳累,就只让他驮着衣物书箱,自己背着牵马,行走在崇山峻岭之间。
科举从唐朝开始,就已经成为朝廷取士的手段,当年李世民站在长安城头之下,看到许多白发苍苍的士子背着行李,来到长安城赶考,哈哈大笑: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从此,读书人开始头悬梁,锥刺股,只因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蜀地有一个书生叫张卓,这一年他也随着滚滚的人潮,赶赴长安参加明经考试,张卓是一个寒士,一匹瘦马,两箧破书,一件长衫,就这样施施然向长安城赶去。
参加科考之后,有钱的学士在长安酒肆中卖醉,拥伎郊游,一日游遍长安花。但家贫的张卓没有这个底气,刚刚科考结束,就匆匆地卷起行李,一个人骑马离开了长安城。
望着这天下第一雄城,张卓叹息,不知道终身还有没有机会再踏入其中。
这一路上,他归心似箭,晓行夜宿,没多久就来到了洋州地界。
洋州乃当今的汉县洋县、西乡一带,巴山秦岭在这里交汇,千川万壑之间,涧岭纵横。张卓舍不得让自己的瘦马太过劳累,就只让他驮着衣物书箱,自己背着牵马,行走在崇山峻岭之间。
突然,不知道因为何事,他背后的马惊了,突得一声嘶鸣,挣脱了绳子,撒开了长腿奔向林中,没多久就消失不见。
这一下张卓蒙了,要知道他身上为数不多的银两,还有回乡告身都在这马背上,没了这些,他如何还乡,于是他跟火燎屁股一般,也迈开退朝着马匹流失的地方追去。
这一寻就走出了十来里地,此时天色已晚,夜幕已经降临,那袅袅的炊烟不知道从何处升起,那些早出的鸟儿都开始归巢了。此时的张卓经过长时间的奔跑,已经气喘吁吁,而他的衣衫也被荆棘挂成了乞丐装。
此时的张卓欲哭无泪,人不顺的时候,连老天都欺他么?
他失魂落魄,信步向前。突然眼前一亮,原来在密林深入出现了一个山坳,里面错落着几座草舍,此时的张卓又累又饿,就快走向最近的茅屋走去,却发柴门紧闭,而门前的篱笆边,他那遍寻不见的瘦马竟在这里悠然自得地啃着叶子。
就在他考虑是现在牵马走人,还是在附近借宿一晚的时候,柴门开了,里面一个须发苍苍,葛衣黎杖的老者走了出来,一看到张卓,就张口说道:“后生来了,且进门休息片刻。”就罢就自顾自地往屋内走去。
张卓无奈,也赶紧亦步亦趋,跟着老者进了门,哪知道屋子里竟别有洞天,看似简陋的茅屋,里面竟香风阵阵,处处画梁画栋,丹楹刻桷,一群仆从婢女,往来忙碌个不停。
一看到张卓走了进来,就有一个眉目如画的美婢上前请张卓入座。
张卓如在梦中,浑浑噩噩地坐了,老者正好坐在他的对面,就笑问道:“后生屈驾来到这乡野之地,所为何事?”
张卓看到美婢消失在屏风后,才回过神来,他赶紧向老者行了一个礼,然后将自己赶考失利,落魄回乡,结果半道上惊马失蹄的事情讲了出来。
老人听了说道:“还来是一位小郎君,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看来你我颇有缘分,入宝山空手而归,岂不可惜?”
张卓不知道老者是什么意思,喃喃不语。老者说:“且罢,郎君先留宿一晚,明天自见分晓。”说罢一挥手,身边服侍的婢女开始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山珍海味摆满了一桌,葡萄美酒夜光杯,二人开怀畅谈起来。
看着这浑然不似乡野之地该有的美食美景,张卓迷惑到了极致,但主人不开口,他也不好意思多问,只想深山多野怪,明天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这一夜他睡得十分忐忑,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起床向老者告别,老者看了看他的黑眼圈,仿佛明白了他的想法,哈哈大笑:“小郎君以为老夫是什么人?莫非是什么山野精怪吗?”
张卓赶紧摆手:“在下从未这样想过。”
老者摆摆让,二人坐定,老者就说道:“我看郎君颇有道骨,不似红尘中碌碌之人,所以昨天我才特意取了你的坐骑,引你来这里。”
说着他指着身边的童仆,一挥手,只见他们一个变作了仙鹤,一个变成了白猿,一个消失在山石之间,一个展翅飞入青云,须臾不见。
看着这般奇景,老者说:“他们不过是山间的精怪,随着我修道,慢慢有了灵智,我本南华仙人,本该羽化飞升,只不过要在这人间度一个有缘人,才留了下来。郎君如果得我所学,可寿比天齐,朝北海而暮苍梧,岂不美哉?”
张卓一听,顿时心中如翻天倒海一般,一方面他想着仙道渺远,不可捉摸,一方面又想起自己一生寒素,与功名利禄无缘。他纠结了一会儿,终于一咬牙,向老者拜了下去:“弟子愿从此服侍于仙师左右。”
老者见了,捋着长须开怀大笑:“孺子可教,先不要忙着拜师,想要入我门墙,必须经历一番试炼 。”
接着他说道:“你再回长安,给我捉一个姑娘献来,权作拜师之礼。“
这一下张卓愕然,这是什么题目,师父怎么让自己冒天下之大不违,做这种偷香窃玉之事?再说了,他一个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不是难为他吗。
老者看到了他的疑惑,说道:”你眼下身拙体笨,贸贸然涉入红尘,必有险恶。老夫送你几样法宝,助你成事。“
说到他取出了一支青竹,两朱两黑,四张符篆,递给了张卓:“此符精妙异常,黑符贴在头上,可以白日隐形,出入宫闱如无人之境; 贴在左臂,千里之外引手取物,如探囊一般容易 。这朱符贴在舌上,如遇危险,开口相示,刀兵不伤。置于左足,可以缩地成寸。你拿着这几样东西,足以纵横天下,只是且且记得,千万不要进入权贵之家,万一遇到了高人,怕是不妙。”
说罢他一挥手,像一股清风一般,消失在山林里。
张卓拿着手里的宝物,如在梦中,他向老者消失的地方行了一个礼,就下山而去。
由于他足下有灵符,所以脚程极快,几百里地,几个时辰就到了。当他站在长安城朱雀门前,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感慨万千: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由于他头上贴着灵符,不管是守门的士兵,还是街上的小贩,都对他视若不见,他偷了胡商摊上的胡饼,又戏弄了一下巡街的武侯,看到他们都看不到自己,慢慢地也放开了。心想有此宝傍身,何处去不得?只是不知道这禁宫之内,是何情景?
他心里这样想,脚下也不自觉地向皇城走去,沿途进了好几户人家,遇到的女子,要么太老,要么太丑,都不合他的意。
这找来找去,已经来到了皇城边,他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坊门,上面写着“平康坊”,里面里面住的,非富即贵,坊门不远处有一个大宅子,栋宇云连,极尽奢华。他想这必是官宦人家,就算没有女儿,妙龄的女子也不会少,随手偷一个就是。
哪知道他进了门,走了许久,发现的都是一些男性的奴仆,还有一些头戴官帽,穿着绿衫的官吏进进出出,心想这是哪位官员的府邸?
他穿过几首门,来到了正厅,发现里面几个穿红着紫的官员坐在榻上,正在欣赏歌舞会的表演。他径直从人群中穿过,那些人只感到有人挤了过去,却不见人影。
张卓愈加胆大,就穿过厅堂,来到了后园。左首一个小院子,满院花竹,三楹静室,垂着湘帘,悄无人声。突然从里面传来了轻微的细语,他向里面一窥,只见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少女,正临镜梳妆,身边几个丫鬟太过无聊,竟站着打盹。
张卓一看大喜:“就你了!”他掀帘而入,将青竹往床上一丢,拉起少女就夺门而出。几个丫鬟本在安安静静服侍着小姐,忽见小姐身子一歪,竟凭空消失了,都吓得尖叫起来。一转身却发现小姐躺在床上,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丫鬟低唤:“小姐。”
小姐闭目不应,那个丫鬟大着胆子一推,却发现小姐身体僵硬,像木头一样,吓得又尖叫起来。
张卓拉着少女就往外闯,哪料到这宅子占地极广,转来转去,竟迷了方向,就在他焦躁之间,听到一阵喊叫声:“小姐去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仆役,到处奔走呼喊,乱成了一片。
张卓不敢再胡乱走动,拖着少女,藏在一所小院门后。没多久,一阵步履之声疾行而过,一人问道:“右座的千金,此前可曾患有什么宿疾么?”另一人道:“我家小姐身子一向安康,未患有什么宿疾。”先前一人“唔”了一声,匆匆去了。张卓暗暗惊怪:“难道这竟是当朝宰相李右座李林甫的府邸?这姑娘是李相公的女儿?”想起下山之前老者告诫他不可轻入权要之府,免为高人识破,心下有些惴惴,拉起少女,准备尽快逃出去。
他好不容易来到门口,却暗暗叫苦,原来李林甫作为开府的宰相,颇有权势 ,那些官员听说李相府上出事,纷纷过来拜见,生怕一时晚了,被李相惦记。一时之间,李三郎府门口车马不断,多少穿红着绿的官员手持拜贴,等着求见,成了本地的奇观,甚至长安府的府尹听说了李相府上出事,连忙调了一队武侯,专门在相府门口维持秩序。张卓无奈,只好在后花园找了一个地方蹲了起来,准备躲过这一阵再说。
就在此时,听说李府上的事情惊动了宫里的圣人,没多久,一个太监来到相府问讯,李林甫听说之后,赶紧穿好了朝服在门口迎接。正要陪同进去,听到门吏报道:“国师罗公远、叶法善先生到!”听说这两位到来,李林甫赶紧安置好宫里来人,出门迎接。
原来这两位都是当世有名的法师,各具有惊人的艺业,入宫前后,也是曾伏虎降龙,移山填海,显示过神通。二人一看到李林甫,就上前行礼道:“圣人听说李相府上有事,特遣我等前来效劳。”
而罗公远不喜欢罗嗦,他直接说道:“请李相带我二人去看看令爱的情况。”
二人来到李小姐的闺房,看到少女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几个妇人躲在屏风后啜泣。吐法善俯身一看,就说道:“李相不必哀伤,这并不是令爱。”
说罢他端过一杯茶啜了一口,在少女身上一喷,那少女顿时骨肉消散,变成了一根青竹。
李林甫大惊:“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妖邪作祟?”
叶法善哈哈大笑:“哪是什么妖人,分明是修道者所作。待贫僧将他抓出来。”他神目如电,突然向后园而来,一群人不明所以,也跟了过来。
此时的张卓正躲在后廊下冻得瑟瑟发抖,突然一盆冷水泼了过来,冷水在空中化为黑气,直逼张卓面前,张卓身上的法术顿时破了,露出了身形。他大骇之下想要逃走,却被黑气罩住。
李林甫看到一个少年书生打扮的人更抓着她女儿的衣襟,顿时大怒,喝骂道:“何方妖人,快放了我女儿。侍卫将他给我拿下。”他身后的侍卫轰然应声,上前捉拿,为了防止伤害自己人,叶法善将黑气撤下。黑气一去,张卓顿时觉得身上一轻,他连忙举起左臂,那些侍卫举刀冲到三步开外,就像撞到了一道气墙下,纷纷倒地呼痛。
侍卫头子一看大怒:“妖人还敢顽抗,快给我取黑狗血,破他妖法。”
相府里什么也不缺,没多久,侍卫们端着一盆盆的狗血马血泼了过来,其他的人顺势挺着长枪刺来,哪知道张卓一张嘴,舌上朱符红光一闪,那些刀剑像砍在巨石上,呛琅琅响了一片,好多用力过猛的,甚至折断枪尖,再看那张卓,竟一点事也没有。
就在相持不下的时候,又是一道圣旨传到。原来本朝圣人,也就是唐玄宗听说了“妖人”掳走李林甫女儿的事情,传下了口谕,准许李林甫便宜行事,如果情况特殊,不妨当场将妖人格杀。
张卓听到圣旨,心知此事难以善了。连皇帝都要杀他,惊惶之下,除下左脚的鞋子,抬足在地上重重一顿,顿时就像爆发了八级地震,整个长安城都为之一震,罗公远、叶法善及一众兵将都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哪知道罗公远却不惊慌,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问叶法善:“这少年花样倒不少,刚刚进府之时,我就发现了有非常之气,他刚刚一开口,舌上所贴,道兄可否看清?”
叶法善略一沉吟:“莫非是太乙使者?”
罗公远点了点头,他转向李林甫说道:“相公已经找回爱女,而令爱也没有损伤,不如相爷放过这少年一条生路?”
李林甫也害怕逼迫太过,这小子又使出什么妖孽手段,万一再伤了圣人,反而不美。就说道:“可以,只要那少年放了我女儿,我就既往不咎。”
张卓一听大喜,忙放开了少女,李家小姐嘤咛一声,扑到了父亲的怀抱里。李林甫看到女儿已经无恙,当众之下也不好反悔,只好一挥手:放他走!
就这样,众人闪开一道路,张卓举着左臂,全神警惕,一步步离开了李府,走出了平康坊的大门。望着少年的背影,李林甫眼中露出异色,低声吩咐手下的将官:“看他巢穴在哪,如有同党,一并拿了。”
将官领命,带人悄悄尾随张卓而去。
张卓刚刚出城门,就听到身后马蹄声惊天动地,他回过头,只见几十骑铁甲的金吾卫纵马追来。
张卓撒腿就跑,脚下灵符生效,一步跨出就是数丈开外,但金吾卫人数众多,胯下的又是西域得来的良驹。一时之间,张卓想要甩掉这批人马,也并非易事。
这一追一逃,张卓与 追兵离开了长安城,经斜谷,一道烟向洋州而去。他是一个人,不敢有丝毫停歇,而那些金吾卫可以中途换马休息,此消彼长之下,张卓纵然有神符相助,也大感吃不消。
他费尽周折,来到了与老者相遇的山道边,再也支持不住,跪倒在地,大呼道:“仙长救我!”
那些兵将看到张卓摔倒在地,眼看力气不支,就要上前捉拿,突然一个老者拄着拐杖出现在山坳口,那老人举杖一划,顿时山崩石裂,山岭之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深涧,横在追兵之前。
众金吾卫赶紧勒马,才避免了跌入深涧,他们看着突然出现的老人,相顾失色。突然听到一阵惊雷,一道白浪奔腾而来,如一条白龙从山上席卷而下,一时之间,注满了整个山涧,形成了一条大河,阔达十几丈,波涛汹涌。
老者又张嘴吐出一口黑气,蔓延数里,顿时白天变成了黑夜,众金吾卫不辨方向,他们害怕惊马冲进河里,也不敢乱动。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黑雾散去,而他们面前已经不见了老者和少年的身影。只有苍山四合,峭壁万重,白水滔滔。
众卫士无奈,回京将此事奏禀了圣人,唐玄宗说道:“这老人必定是神仙。”派出大臣来到这座山里祭拜,世人因呼其山为“隔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