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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末代王后和儿子(海伦与珀涅罗珀)

希腊末代王后和儿子(海伦与珀涅罗珀)夫妻团圆之际,他们并未忘却另一个女人——海伦,她是他们所有哀伤的来源。对照忠心耿耿的珀涅罗珀,亚各斯的海伦(又以特洛伊的海伦著称)恰是反例。她是墨涅拉俄斯(Menelaus)的妻子,却允许自己被帕里斯(Paris)带到特洛伊,因此引发特洛伊战争。美丽的海伦,轻浮的海伦,在克里斯托弗·马洛(Christopher Marlow)勾人心魂的笔下,海伦的容貌被誉为“让千艘船沉沦”,她是古代最著名的“红颜祸水”,因极端美丽而引起男人畏惧的女人。在古希腊/罗马世界,海伦与珀涅罗珀代表了坏妻子与好妻子,一如后来的基督徒赋予夏娃与圣母玛利亚的对立特质。海伦和帕里斯荷马时代(约莫公元前8世纪)的理想妻子是《奥德赛》里的珀涅罗珀(Penelope)——成熟、聪明、忠贞。特洛伊战争的主角奥德修斯(Odysseus)在外流浪19年,他的妻子珀涅罗珀管理他在伊萨卡(Ithaca)的王国,将儿子忒勒玛科斯(Tele

希腊末代王后和儿子(海伦与珀涅罗珀)(1)

珀涅罗珀雕像

古希腊的妻子

有关古希腊妻子的记载繁多,但是我们对她们却所知甚少。除了萨福(Sappho),所有伟大的希腊文学都为男子所写,反映出男性的观感。希腊文学不乏妻子的声音,却都出自男子之口。这就好像我们阅读海明威、约翰·厄普代克、菲利普·罗斯的小说,企图了解20世纪的美国女人一样。文献告诉我们希腊妻子的社会与法律处境,我们却对她们的希望、恐惧、失望一无所知。

希腊妻子对女神赫拉(Hera)有何看法?她是婚姻守护者、女人的保护者、天神宙斯的妹妹兼太太。希腊妻子会膜拜赫拉,一如后来的女基督徒膜拜圣母玛利亚吗?赫拉高贵的形象装饰了希腊神坛与圣殿,但是口传与书写的故事将她描写成极端善妒的妻子,阴谋对付宙斯喜欢的女子与他的私生子。希腊妻子祈求赫拉庇佑她们的丈夫不在外偷情,以免婚姻失和,但是赫拉的怨恨妻子与高尚妇人的两极形象,显示希腊妻子心底可能对她又怕又同情。

荷马时代(约莫公元前8世纪)的理想妻子是《奥德赛》里的珀涅罗珀(Penelope)——成熟、聪明、忠贞。特洛伊战争的主角奥德修斯(Odysseus)在外流浪19年,他的妻子珀涅罗珀管理他在伊萨卡(Ithaca)的王国,将儿子忒勒玛科斯(Telemachus)养大成人,推掉许多竞逐取代她丈夫的追求者。她假称只要织完给公公的披肩,就会做出再婚决定,事实上,她白天织披肩,晚上把它拆掉。等到她的拖延战术被揭穿时,奥德修斯及时返家、补偿妻子。

奥德修斯夫妻重逢那一幕无疑是最受喜爱的文学一章。珀涅罗珀已经绝望,认为再也见不到夫婿活着返家,不相信面前伪装的乞丐是自己的丈夫。她冷淡地接待奥德修斯,考验他的身份真假。奥德修斯素以狡猾闻名,珀涅罗珀显然不在其下,她的试验集中于他们的新婚之床。她命令老保姆将床从卧房移出,奥德修斯大为愤怒,提醒珀涅罗珀新婚之床是他在年轻时亲手雕成,不可能移动,因为他们的卧房依橄榄树而建,床柱就是橄榄树。

有此铁证,珀涅罗珀“奔向奥德修斯,揽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额头……珀涅罗珀的投降软化了奥德修斯的心,他垂泪将妻子揽在怀中,如此忠心、如此诚实的妻子”。忠心、诚实、谨慎、可靠,这是形容理想妻子珀涅罗珀的话。奥德修斯象征的是征战、流浪、在远方异地与陌生床笫冒险的大世界,而珀涅罗珀则是等待、编织,对配偶忠心不渝。

希腊末代王后和儿子(海伦与珀涅罗珀)(2)

海伦和帕里斯

夫妻团圆之际,他们并未忘却另一个女人——海伦,她是他们所有哀伤的来源。对照忠心耿耿的珀涅罗珀,亚各斯的海伦(又以特洛伊的海伦著称)恰是反例。她是墨涅拉俄斯(Menelaus)的妻子,却允许自己被帕里斯(Paris)带到特洛伊,因此引发特洛伊战争。美丽的海伦,轻浮的海伦,在克里斯托弗·马洛(Christopher Marlow)勾人心魂的笔下,海伦的容貌被誉为“让千艘船沉沦”,她是古代最著名的“红颜祸水”,因极端美丽而引起男人畏惧的女人。在古希腊/罗马世界,海伦与珀涅罗珀代表了坏妻子与好妻子,一如后来的基督徒赋予夏娃与圣母玛利亚的对立特质。

但是让世代读者着迷的倒不是珀涅罗珀与奥德修斯的刻板印象。尽管依据性别角色分工,珀涅罗珀象征了绑在家中的老婆,奥德修斯是漫游的英雄。但是对现代读者而言,他们之间的戏谑竞争与亲昵、长时间分离依然不减的共有记忆、床上重逢的欢愉做爱与枕边欢谈,显得分外写实。枕边细语(古希腊人也有枕头?)是各种年龄的夫妇都有的经验。“他聆听高贵的妻子细数在家中必须忍耐的一切……国王奥德修斯则畅谈他如何让敌人败北。”哪对夫妇在做爱前后不爱这样交谈?古代文学典籍里,这类的和谐家居亲密场面的确罕见。古典文学研究圈时下盛行一种看法:荷马时代的婚姻比起3世纪之后的雅典婚姻要来得男女平等,而荷马时代的女人享有古典希腊时代女人所没有的尊严与自由。奥德修斯与珀涅罗珀的故事为上述看法提供了文学证据。

当我们从荷马时代进入5世纪雅典的古典时代,有关妻子的信息显著增多,虽然仍只出现在男性著述的文献里。埃斯库罗斯(Aeschylus)、索福克勒斯(Sophocles)、欧里庇得斯(Euripides)等伟大悲剧诗人的作品,让读者目睹任性的丈夫或妻子所导致的恐怖家庭暴力。俄狄浦斯与约卡斯塔(Jacosta)、阿伽门农(Agememnon)与克吕泰涅斯特拉(Clytemnestra)、伊阿宋(Iason)与美狄亚(Medea)注定互相摧毁。阿伽门农从特洛伊战争回来,他的妻子克吕泰涅斯特拉在情夫的协助下谋杀了他,因为他在出发征战前,献祭了他们的女儿伊菲琴妮亚。伊阿宋抛弃美狄亚另娶新妻,美狄亚杀死他们的两个女儿以为报复。至于俄狄浦斯,他在不知情之下杀了亲生父亲莱奥斯(Laius)、娶了母亲约卡斯塔,数年后获知真相,俄狄浦斯弄瞎自己的双眼、约卡斯塔自杀。这些故事隐含人们对复仇之妻(如克吕泰涅斯特拉与美狄亚)的深深恐惧,或者畏惧约卡斯塔这类乱伦寡妇所可能带来的污染(虽然那是无心之过)。一个好的希腊寡妇本就不应再嫁。这些故事隐含的黑暗现实彰显了古代(甚至现代)配偶间的许多焦虑。碰到另结新欢或伤害子女的丈夫,妻子的确会酝酿杀夫念头,虽然她们的报复甚少是上述的惊人方式。

希腊末代王后和儿子(海伦与珀涅罗珀)(3)

克吕泰涅斯特拉杀死阿伽门农前的犹豫不决

相较之下,希腊喜剧虽然粗俗夸大,或许较接近日常婚姻生活。《吕西斯特拉忒》(Lysistrata)于公元前41年首演,作者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掌握了历久弥新的概念——妻子拒绝与丈夫同床——将它变成奇特的政治喜剧。吕西斯特拉忒与姊妹们共谋拒绝与丈夫同床,以抵制男性黩武好战的行为,结果让整个希腊社会陷入停顿。至少就这个例子,床笫的力量胜过剑。《吕西斯特拉忒》一剧使用黄色对白与道具,时至今日,仍和20世纪60年代的口号“只要做爱,不要作战”一样新鲜。

雅典的日常生活依据一套规范两性成年人的习俗运转,井然有序。一般来说,婚姻是财产的安排、金钱的交易,与新人的感情几乎无涉。一个家庭如有适婚年龄的儿子,会寻找妆奁丰厚的可能媳妇,好让新人的未来生活无虞,中上阶层家庭犹然,但低下阶层如制鞋匠、渔夫等家庭的婚配也非常关心财产问题。

另一个重点是公民资格。公元前5世纪的雅典,公民资格乃世袭,但父母必须都是雅典人、公民阶级。公元前451年到前450年间,伯里克利(Pericles)制定法律,规定男公民如果希望子嗣也有令人欣羡的公民资格,婚配对象的父母必须都为公民。

有关希腊婚姻的“公”性质,不乏记录,但是婚姻生活的私人感情面就不易得知。当一个十四五岁(古希腊女子的法定结婚年龄)的年轻女孩听到自己即将出阁,有何想法?婚事总总,她的未来夫婿会跟她的父亲讨论,无须咨询她的意见,她甚至没机会和他接触。我们有理由相信结婚常给新娘带来“极大打击”。年纪尚小,她便被迫离开自己的家(oikos),进入夫家,在那里,她的际遇完全系乎丈夫与婆婆的善意(或恶意)。一首经典的希腊悲歌便以新娘为第一人称,口述离家的痛苦:

每个人都赶我走

每个人都叫我离开

……

我带着泪水与沉重的心离开。

男女的定亲(eggue,或指承诺)远早于结婚之前。基本上,定亲是口头约,由交出新娘者(通常是新娘的父亲)与新郎订约。做父亲的会说:“我发誓×××(新娘名字)为你产下合法子嗣。”新郎则回答:“我接受。”定亲时,新娘并不在场。就本质而言,定亲像是约束双方的承诺,包含婚姻不能履行时,双方要负担的法律责任与金钱惩罚。这和现今爱人无须任何仪式与双方父母同意,就能共赋同居,万一分手,也不必担心报复,非常不一样。

婚姻对希腊男女而言是界定一生的事,是童年迈入成年的生命礼仪(rite of passage)。婚礼通常在冬季举行,持续2到3天。第一天,新娘的父亲向婚姻之神宙斯与赫拉献祭。新娘则奉祭她的玩具给阿尔忒弥斯(Artemis),她是贞洁与繁育之神,也是狩猎与自然之神。第二天,新娘家举行婚宴。新娘头戴面纱,坐着两轮或四轮马车,由新郎与他的好友陪同迎娶至她未来要居住的夫家。一群人手拿蜡烛或火炬前导,唱着婚礼歌谣(谓之Hymen)。

婚礼游行是古老习俗,《伊利亚特》(Iliad)中,阿喀琉斯(Achilles)的盾上便刻有下面场景的铭文:

……火炬照亮下,他们将新娘从女子房带出,沿着街道游行

婚礼合唱越唱越高昂

年轻人跳舞,围成圆圈打转

笛声与竖琴沸腾呼唤

女人冲到门前,因神奇感动而呆立

和游行沿途的女观众一样,我们一窥了婚礼的盛大庆祝。

一旦新娘被送入新家,婚宴宾客站在屋外高唱祝婚歌或者洞房之歌。关在房内的新人这时应当开始燕好,做丈夫的要占领老婆。从这一刻起,新娘的丈夫取代父亲,成为她的kyrios(监护人与主人)。亚里士多德说,丈夫与父亲有别,前者对妻子的统治有如政治家对百姓,后者则如国王对子民。不管两者的权威差别为何,亚里士多德抱持的是传统观念——“男人比女人适于统治”(《政治》,I :12)。

虽然希腊婚姻的主要支撑来自习俗、法律与仪式,它并非无法逆转之事。雅典社会,女人产下孩子后,才算正式成为夫家的人。在这之前,她的父亲随时可以终止此门婚姻(往往是财产因素),再度成为她的kyrios。更可怕的,做丈夫的无须任何正当理由,只要愿意偿还嫁妆,随时可以断绝与妻子的关系。

古希腊社会,异性恋结合是唯一合法的婚姻,但是丈夫的性对象却不止妻子一人。他可以与妾、男奴隶、女奴隶、男妓、女妓、男情人或女情人发生性关系。唯一的禁果是其他公民的妻子。著名演说家阿波罗多罗斯(Apollodorus)便常说雅典男人可以有三个女人:为他生下合法子嗣与照顾家业的妻子、每日照顾他身体需要(意指性关系)的妾,以及提供他欢乐的高级妓女(hetaeras)。

但妻子除了丈夫,堪称与男人隔绝,如果被逮到有情夫,将受严酷惩罚。最轻是休妻,打发她回娘家。一个恶名昭彰的例子,盛怒的雅典丈夫尤非利塔斯(Euphiletos)杀了妻子的情人伊洛托斯芬尼斯(Eratosthenes),却以正当杀人之名赢得官司。尤非利塔斯逮到妻子与情夫共枕,将他摔倒在地、双手捆绑,拒绝他所提议的金钱赔偿,当场杀了他,被控告谋杀。饱学之士吕西阿斯(Lysias)为他撰写答辩词,尤非利塔斯成功地为自己辩护,吕西阿斯也将这个故事记述给后人知晓。显然,法官相信尤非利塔斯不仅是为了捍卫个人利益,也是为了捍卫雅典城邦而杀人,因为通奸如不受惩罚,将破坏整个社会秩序。公元前400年,这是丈夫报复杀人的合法理由。

相较之下,法律并未提供太多支持给受虐妇女。不管婚姻多么恐怖,女人不得诉请离婚,生了孩子后,更是不得脱身。脱离暴虐丈夫的唯一方法是离开夫家,回到娘家,接受父亲或另一个指定kyrios的监护,这还得经过执政官(雅典九大行政长官之一)的同意。丈夫如果因为妻子的财产而跟她结婚,妻子又生下继承人,丈夫却不履行性义务,有一条特殊法律可以保障这样的女人,法律规定他每个月必须和妻子行房三次。(但是想想看,做妻子的有什么办法可强迫丈夫服从此条法律!)

古希腊,妻子多数比丈夫年轻10到20岁。她们几乎足不出户,被排除在所有公共事务之外,无法成为丈夫的“完全伴侣”。雅典丈夫多数时间不在家,流连集会场、市场、体育场或妓院。婚姻只是个受尊崇的制度,用来繁衍子嗣与照顾家务,大家并不期望它能满足一个人对灵魂伴侣的渴望。

相反地,同性恋才是理想的结合,至少精英阶层如是想。与犹太教/基督教的想法恰恰相反,古希腊人认为成年男子与年轻男孩的同性结合是自然且值得称颂之事。柏拉图便赞美喜欢与成年男子发生肌肤之亲的男孩,认为当他们长大成男人时,“也会受男孩的性吸引,如果不是社会习俗凌驾了他们的自然倾向,他们绝不想要结婚、生子”。就像异性恋伴侣,古希腊人认为因“情感、亲密与爱意”而结合的同性恋关系,才适合“生生世世”。

除了柏拉图之外,色诺芬(Xenophon)、亚里士多德、阿里斯托芬、普鲁塔克(Plutarch)等横跨5个世纪的希腊作家都不认为同性恋有何异常。此类文献汗牛充栋,我们不得不认为,在古希腊时代(至少上等阶层),同性恋行为“不仅经常为之,还是普遍现象,并显然被认为具有高度文化价值”。但也不能据此假设同性恋毫无问题。几位古典学者一再提醒我们,即便最支持同性恋的古希腊人,也只限定支持男人与男孩间的性关系。男色是一种被允许的社会制度,设计来引导年轻男孩进入成熟男子间的友爱关系,并依一系列的习俗惯例运作,成熟男子年纪多在40岁以下,同性爱侣则为12—18岁。它不被视为婚姻的替代品。

希腊末代王后和儿子(海伦与珀涅罗珀)(4)

萨福画像

雅典女人多半困在家中,与女性为伴,夫妻间也不特别强调情爱,某些已婚妇人可能会在女人身上寻求安慰。但是我们对古希腊社会的女同性恋行为几乎一无所知,唯一的数据源,年代要更早,来自诗人萨福的诗作。萨福在公元前612年出生于莱斯沃斯岛(Lesbos),据信是一个年轻女性社团(thiasos)的领导人。女人在这些社群里学习音乐、歌唱、诗与舞蹈。根据萨福留下的诗篇以及后世希腊作家作品所言,萨福应该爱过好几个女人。

现存萨福诗歌中唯一完整的是《给阿佛洛狄特的颂歌》(Hymn to Aphrodite)。在这首诗歌里,萨福向爱神爱芙罗黛蒂祈求,让她对某年轻女子的单相思成双,爱神给了她激励的答案:

噢,萨福

是谁

如此不公对待你?

如果她现刻躲避,

将来她必会追求。

你的礼物她不收,

将来她必会奉上。

如果眼下她不爱你,

很快她就会,

即便,

这违背了她的心意。

古希腊妻子多数不识萨福诗歌,因为她们不会读写,男性宴会可能会朗诵萨福诗歌,但是除了高级妓女,所有女性均被排除在这类宴会之外。毫无疑问,某些女人(譬如萨福)和今日女人一样,在其他女人的臂弯得到快慰,但这种偷情势必非常危险。古希腊女人不是自己的主人,而是由父亲交给丈夫的一项财产,目的在“制造合法子嗣”。她的成年生涯里,多数时间都在怀孕、哺育照顾孩子、烧饭、织布。流传后世的记载并未提及她从情人处得到快乐。

(摘自玛丽莲·亚龙《太太的历史》,启真馆即出)

希腊末代王后和儿子(海伦与珀涅罗珀)(5)

《太太的历史》是一本素材丰富、引人入胜的书,作者玛丽莲·亚龙博览古今,记录婚姻的演化史,让我们了解其历经的集体变迁,以及妻子角色的转变过程。譬如中世纪时,婚姻被视为宗教责任,到了现代,它如何变成一种个人满足?浪漫之爱兴起于中世纪,为何成为婚姻的必要条件?如果婚姻的原始目的是繁殖,对现今女性而言,结婚的意义、妻子的定位又是什么?婚姻制度正面临宗教改革以来最大的变动,对结了婚、曾经结过婚、想要结婚的女性而言,本书将让我们对妻子与婚姻产生全新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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