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第一漂亮的女人(她是北宋第一名妓)
北宋第一漂亮的女人(她是北宋第一名妓)崇、观以来,在京瓦肆伎艺……小唱:李师师、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等,诚其角者。描写北宋生活的《东京梦华录》,其中有如下记载:唐代的长安,繁荣则繁荣,受限于“坊市”制度,“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繁华中带着禁锢与束缚。北宋时期的汴京,它的繁华中充盈着奔放,散发出浓郁的市井气息。而市井里走出的女子,也许,更值得说道。1,天下第一
作者:老谈,来源:唐诗宋词古诗词(ID:tsgsc8)
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坏”的?
实际上,真正意义上出卖身体的“娼妓”,大概起始于唐宋,形成于明清。两汉时期的妓,主要从事文艺表演,“鸣钟吹管,酣讴竟路”;到了明清时期,才终于,“娼妓布天下,其大都会之地,动以千百计”。
于天下的艺妓而言,唐宋时期,是个很微妙的年代,正所谓“色艺兼重”的阶段。
唐代的长安,繁荣则繁荣,受限于“坊市”制度,“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繁华中带着禁锢与束缚。
北宋时期的汴京,它的繁华中充盈着奔放,散发出浓郁的市井气息。而市井里走出的女子,也许,更值得说道。
1,天下第一
描写北宋生活的《东京梦华录》,其中有如下记载:
崇、观以来,在京瓦肆伎艺……小唱:李师师、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等,诚其角者。
《梦华录》中的“小唱”,可以粗略地理解为是一种唱法,即“执板唱慢曲、曲破”。小唱所用伴奏乐器不复杂,音乐柔和清雅,节奏宛转悠扬,风格细腻圆润。小唱的表演场合,包括但不限于,贵族的聚会、官府的公宴,以及勾栏里的演出。
在“小唱”类目之后,《梦华录》又列举了“嘌唱”这一条目。南宋学者解释“嘌唱”说:“与‘叫果子’、‘唱耍曲儿’为一体”、“本只街市,今宅院往往有之”。也就是说,“嘌唱”流行于市井,脱胎于诸如“卖果子”的叫卖之声,相比于“小唱”,显然更加通俗。
换言之,虽然同为“在京瓦肆伎艺”,李师师也是“最高雅”的那一类,而且,她还是“最高雅艺术”中的翘楚。
实际上,除了会“小唱”,李师师同样擅长跳舞。
北宋政和年间,有个叫晁冲之的文官,此人“少年豪华自放,挟轻肥,游帝京”,在汴京之时,他听闻李师师的艳名,每次与朋友饮酒,必然邀请之作陪。
十年之后,晁冲之被贬官,其生活想当然也就落魄,然而,李师师等人,“声名溢于中国”。晁冲之再没有能力邀约李师师,每每念叨起往昔,他唯有作诗回忆:
少年使酒走京华,纵步曾游小小家。
看舞霓裳羽衣曲,听歌玉树后庭花。
门侵杨柳垂珠箔,窗对樱桃卷碧纱。
坐客半惊随逝水,主人星散落天涯。
相传,苏小小乃是南北朝时的一代名妓,诗人将李师师比作她;“霓裳羽衣”则是著名的舞曲。所以,这首诗歌的前几句,可以作如下解读:李师师是当时的“交际花”,她很是擅长跳舞。
李师师的名声愈来愈大,她甚至受到帝王的垂青,而这个事实,也的确被记载于正史。
《三朝北盟会编》成书于南宋,主要取材自官方的诏书、敕令、奏议等等,毫无疑问,具备权威性以及真实性。《会编》中收录了如下一道圣旨:
奉圣旨……赵元奴、李师师……曾经只因倡优之家……逐人家财籍没……并应曾特赐金带许系金带人,并行陈纳。
从这道圣旨中,我们可以提炼出如下事实:李师师的确是“倡优之家”,而且因为能被官方提及,其艳名可谓远扬;其二,皇帝曾经赐给她金带,极有可能,宋徽宗与李师师的确有“桃色新闻”;第三,李师师的财产最后被充公,显然,并不是她的自愿行为。
徽宗的圣旨、孟元老的排名、文人的零星回忆,为我们勾勒出一个真实的李师师。不谦虚地说,她就是“北宋第一名妓”。
2,毁誉参半
正史中的李师师,不过寥寥几笔,官方的史官不愿意书写,风雅而多情的文人,则不厌其烦地书写起她的传奇。
渐渐地,“李师师”三个字,也就超脱出一个具体的人物,类似于“张起灵”,她成为了一个头衔,或者说是某种符号。
奇怪的是,即便是年代相差无几,宋朝人所刻画的李师师形象,其评价天差地别,其结局大相径庭。
宋朝人也热衷于讲鬼故事,他们于是也将李师师,放入进鬼狐的“IP宇宙”里。
话说,宋徽宗崇信道教,他格外宠幸一个叫林灵素的道士,林灵素也特别擅长逢迎拍马,他对皇帝说自己开过“天眼”,能够看清每个人,林还将徽宗的嫔妃说成是天上的仙女,“在仙班中与臣等列”。
某日,林灵素正在宫殿侍奉。刹那之间,原本沉静的他,突然站了起来,愕然叹道:“房间里哪儿来的妖邪之气?”言毕,恰好李师师进入宫禁。林灵素怒发冲冠,他取出御炉中的火筷子,二话不说,直接向李师师击去,并且向别人喊道:“如果杀了她,其尸体一定是没有尾巴的狐狸。”
宋徽宗的反应颇为微妙。故事作者如是写道:“上笑而不从。”意思是说,宋徽宗明知林灵素是对的,他却依旧如故。从这五个字中可以看出,徽宗相当宠爱李师师。
虽然没有明说,故事的写作者,却流露出对李师师批判的态度。
李师师的才貌,除了令徽宗倾心,同样使文人沉醉。就比如周邦彦,他不止一次给李师师写诗作词,“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关于这首《少年游》的故事,诸位想必都听过。笔者不妨说一首别的词。
曾经,周邦彦赠给李师师一首《洛阳春》:
眉共春山争秀,可怜长皱。
莫将清泪湿花枝,恐花也、如人瘦。
清润玉箫闲久,知音稀有。
欲知日日倚阑愁,但问取、亭前柳。
李师师欲委身于周邦彦,这首词则是周的回复。“眉共春山争秀”,单讲李师师的美貌,柳眉就像妩媚的春山,然而岁月催人老,周邦彦实则委婉地拒绝,“亭前柳”即代表着告别。
在这个故事里,李师师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她不想“老大嫁作商人妇”,幻想着寻找一个依靠,然而,纵使“清润玉箫闲久”,知音却在何处?
南宋文人写的《贵耳集》中,故事却是另外一个版本,李师师、宋徽宗以及周邦彦,三人纠缠在一起,陷入一场狗血的恋爱。
文人因此将亡国的原因,归结于皇帝与臣子的不成体统,作者如是感叹说:“吁!君臣遇合与倡优下贱之家,国之安危治乱,可想而知矣。”
在《李师师外传》中,我们的女主角,再次转变性格。金兵攻打北宋之时,她虽为娼妓女流,却表现出崇高的民族气节。卖国的奸臣想将她献给金朝,李师师不从,她先是以金簪刺进喉咙,不死;折断金簪吞下,乃死。
人们认为李师师是个义士,说她“烈烈有侠士风,不可谓非庸中佼佼者也”。
3,栏杆拍遍
或者是败坏的荡妇,或者是薄命的红颜,或者是侠义的志士,同一个人物,在相似的年代,却有着不同的解读,为何?
首先,如引文所言,相比于唐朝,宋代的商品经济更发达,市民的文娱生活愈丰富,简言之,纵然产生千万个“李师师”,并不奇怪。
皇都今夕知何夕。特地风光盈绮陌。
金丝玉管咽春空,蜡炬兰灯晓夜色。
凤楼十二神仙宅。珠履三千鹓鹭客。
金吾不禁六街游,狂杀云踪并雨迹。
柳永的这首《玉堂春》,写的是元夕佳节的皇都。“凤楼十二神仙宅。珠履三千鹓鹭客”,这两句的意思是说,灯红酒绿的青楼随处可见,游冶闲逛的妓女像鹓鹭一般成群。
词作虽然写的是节日的盛景,须知,“神仙宅”与“鹓鹭客”,并非只存在于上元节,宋朝勾栏瓦肆之多,娼妓之盛,由此可见一斑。
实际上,《东京梦华录》中,的确也记录了,妓馆林立的场景:“寺南即录事巷妓馆,绣巷皆师姑绣作居住。北即小甜水巷,巷内南食店甚盛,妓馆亦多。”
本着“与民同乐”的原则,大宋皇帝徽宗,同样有狎妓的“雅好”。《宋史》里说:“自政和(徽宗的年号),帝多微行,乘小轿子,数内臣(一般是太监)导从。”、“置行幸局,局中以帝出日谓之有排当,次日未还,则传旨称疮痍,不坐朝。”
《宋史》中前面这句好理解,不做翻译,后一句的意思是,当徽宗的小轿经过门下省的官局时,官局官员以皇帝出行的那天称为有宴会,如果此日未归,官员就传旨说皇帝得病了,不能临朝。
老实说,万民同乐本来没有什么错。但大金的铁骑却不这么认为,他们挥师南下,很容易就拿下了汴京。
文人们也很困惑,如此富庶的大宋,竟然敌不过从苦寒之地来的“蛮夷”,士子们把栏杆拍遍,却终究得不到答案。
类似的困惑,生动地体现在文人写的文章、塑造的人物中,譬如李师师身上。
于是乎,批判李师师者,将其描述成祸国的红颜;怜悯李师师者,将其刻画作痴情的女郎;赞美李师师者,奉其为忠贞的义士。甚至,随着“靖康之祸”的突起,汉民族被压迫到灭亡的关头,文人士子如此写李师师:“以侠名倾一时,号‘飞将军’”。
衰草尽随眉黛落,飞花长逐杜鹃声。
西家女侠今何在?白苎轻萝谢四邻。
可惜啊,多事的文人未免太难为李师师了。在妓女还只需表演歌舞的时代,《说文解字》是如此解释“妓”的:妇人小物也。这句解释说出了李师师的心声,她大概也只是想当个“小女人”:
收获一段情,遇见一个人,如此而已吧。
参考资料:
1,杨海、徐军著:《妓女史:探究妓女的历史习俗及其文化底蕴》
2,孟元老著:《东京梦华录》
3,陆莉梅:《小说文本中的李师师形象研究》
4,管美凤:《文学作品中的李师师形象研究》
-作者-
老谈,always talk,老是夸夸其谈之人,除此外,别无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