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搜索:  汽车  科技

清代赵之谦印学思想述评(读印赵之谦周星誉刊误鉴真之记)

清代赵之谦印学思想述评(读印赵之谦周星誉刊误鉴真之记)(吴昌硕像)吴昌硕一生刻印,得出来的刻印经验只有简单的几条:字体之纯一,配置之疏密,朱白之分布,方圆之互异。(赵之谦像)1919年,吴昌硕75岁,他为好友徐新周的《耦华盦印存》作序时写道:余嗜印学垂五十年,此中三味,审之独详。书画之暇,间作《缶庐印存》,一生所作,仅存百余方,匠心构思,累黍万顷,千载下之人,而欲孕育千载上之意味,时流露于方寸铁中,则虽四五文字,宛然若断碑坠简,陈列几席,古趣盎如,不亦难乎!……夫刻印本不难。而难于字体之纯一,配置之疏密,朱白之分布,方圆之互异。

真正的大师,都是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的人。

1863年(同治二年),赵之谦35岁,他为辛苦所藏所得《铜鼓书堂集古印谱》作记时写道:

“余所得集古印谱,以《西亭印纂》为最精,又得童山人钰手拓北平朱氏所藏古印一帙,又得强恕堂鉴存古印,又郭止亭《汉铜印选》,合计阅古印不下三千,率大同小异。盖一聚一散,仍此数颗不坏之宝,万事类然,无足异也……”

赵之谦从三千方古印中看到的,只有“一聚一散”四个字而已。

清代赵之谦印学思想述评(读印赵之谦周星誉刊误鉴真之记)(1)

(赵之谦像)

1919年,吴昌硕75岁,他为好友徐新周的《耦华盦印存》作序时写道:

余嗜印学垂五十年,此中三味,审之独详。书画之暇,间作《缶庐印存》,一生所作,仅存百余方,匠心构思,累黍万顷,千载下之人,而欲孕育千载上之意味,时流露于方寸铁中,则虽四五文字,宛然若断碑坠简,陈列几席,古趣盎如,不亦难乎!……夫刻印本不难。而难于字体之纯一,配置之疏密,朱白之分布,方圆之互异。

吴昌硕一生刻印,得出来的刻印经验只有简单的几条:字体之纯一,配置之疏密,朱白之分布,方圆之互异。

清代赵之谦印学思想述评(读印赵之谦周星誉刊误鉴真之记)(2)

(吴昌硕像)

1921年,陈巨来拜于赵叔孺门下,这一年赵叔孺48岁,赵叔孺对陈巨来说了一段非常经典的话:

刻印章法第一,要篆得好,刀法在其次也,汉印中有“太医丞印”一方、“太”、“医”两字笔画悬殊,一少一多,要排列得适当,看上去要匀称顺眼,多者不觉其多,少者不觉其少,此即所谓章法也。

半生刻印的赵叔孺,对篆刻的总结就是:章法第一,刀法在其次也,而章法的诀窍,不过是“看上去要匀称顺眼,多者不觉其多,少者不觉其少”。他用来指导弟子的印,不过只是一方汉印:“太医丞印”:

清代赵之谦印学思想述评(读印赵之谦周星誉刊误鉴真之记)(3)

(汉印:太医丞印)

如果细细思考这三位印坛前辈的理论,我们可以把学习的关注点放在章法上(但并不是说字法、篆法、刀法等技法环节不重要),尤其可以放在关注“聚散”或者说是“疏密”上。

再读一方赵之谦的印作,就是这方“周星誉刊误鉴真之记”:

清代赵之谦印学思想述评(读印赵之谦周星誉刊误鉴真之记)(4)

(赵之谦“周星誉刊误鉴真之记”)

看边款:

彦[讠爯]侍御兄喜蓄书,购名画。自言惟校雠、赏鉴能悦心目。乃以故乡陷贼,所藏尽付劫灰。宦游且贫,无力为此。前事已过,后愿应偿。刻石记之。庶几左券。同治二年八月,弟谦。

显然,这是一方“鉴藏印”,印主是周星誉,周星誉,字昀叔,一字叔云,河南祥符(今开封)人,籍山阴,道光三十年(1850年)进士,喜收藏,周星诒为其弟。这里的“[讠爯]”是“誉”的讳称,《说文解字》:“誉,[言爯]也。”这里的“庶几左券”是祝愿与希望,希望未来他们的收藏鉴赏之路能够胜券稳操。

来说印面。

基本章法。这方印的基本章法方面,来源于汉印的“均分印面”大格局,依照“满白”设计方向规划印面,印面九个字,每个字各点九分之一,在各自的空间位置上,又基于字形疏密情况有相应的占地微调,如图:

清代赵之谦印学思想述评(读印赵之谦周星誉刊误鉴真之记)(5)

(均分占地与微调)

为了照顾“匀称”,“周”字被略微压扁,给“誉”字腾出了空间,如果不做这个调整,“誉”字会显得过于委屈,太过“憋闷”,那样,就不“顺眼”了。

单字篆法调整出来的疏密。这方印虽是“均分印面”,且是“满白”设计,但是它的视觉效果并不呆板(“呆板”是“满白”印最需要注意的问题),为什么呢?因为篆法有调整,实现了相对较为突出的“红白”对比效果,于是印面有了相应的疏密节奏。比如:“周”字故意放大的“口”;“刊”字“干”部上紧下松;“误”字“言”旁口部的故意放大;“之”之左右两笔的故意上调;“记”字右部“己”部上紧下松……这些都不是常规篆法,都是在“疏密”理论之下的篆法调整。这几处调整,均是一个字之内的“一聚一散”,我们不用再上图逐字比较说明与标准“缪篆”篆法作比较,因为这些调整非常明显(尤其是“之”和“记”的调整)。

清代赵之谦印学思想述评(读印赵之谦周星誉刊误鉴真之记)(6)

(疏密效果)

印面左右的联络。其实,这方印里还有用三个“口”字进行呼应而形成的联络,有了这个联络,全印左、中、右三列文字被一条无形的对角斜线有机地联结在一起。当然,全印不只这三个“口”,但“誉”字下部的“口”部被弱化处理了,没有参与印面左右联络。

清代赵之谦印学思想述评(读印赵之谦周星誉刊误鉴真之记)(7)

(三个夸大的“口”)

同形组件的求异。其实,这方印中,有三个“言”部存在,“誉”“误”“记”各有一个,其中“误”与“誉”的“言”部用了篆书,但因“口”部造型不同而形状相异;而“记”字的“言”部,则直接用了隶书篆法,又是“求异”的一大调整。

那么,我们回头看看这方印,对它产生最大影响的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开头赵之谦所说的“一聚一散”,是吴昌硕所说的“疏密”,是赵叔孺所说的“匀称顺眼,多者不觉其多,少者不觉其少”。

这些篆刻大师在复杂的创作实践之中总结出来的言论,是可以用来切实地指导我们的篆刻创作的。

(【布丁读印】之132,部分图片源自网络,版权归原版权方所有)

猜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