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lieeilish了解一下(全世界都在听的Billie)
billieeilish了解一下(全世界都在听的Billie)另外,我非常喜欢台湾的译名,《当我们睡了,怪事发生了》作为When We All Fall Asleep Where Do We Go?之意译,把专辑原本的疑问句转成了陈述句,更符合中文的逻辑,也更有惊悚片的感觉。至于怪奇比莉这个译名,我也觉得很棒,本身“比利”就自带恐怖片色彩,《24个比利》了解一下,再在前面冠以“怪奇”作为修饰,也很恰当。这个文案,我能给满分。它既涵盖并拆解了专辑名与之主题,又巧妙地把Billie在IG上粉丝之巨的事实和其目标人群做了强有力的说明,很具说服力;连同Spotify上首首破亿的播放量,真的,你没听过,还好意思吗?无法归类,颠倒流行音乐。怪奇比莉 Billie Eilish,11首破亿单曲,《当我们睡了,怪事发生了》正式发行。
一夜之间,微博上都在刷Billie Eilish。你没听过Bad Guy,You Should See Me In A Crown,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台湾环球的唱片广告里,是这么说的:
不要睡了;怪事发生了。
1500万个Z世代,一个一个跪。
无法归类,颠倒流行音乐。
怪奇比莉 Billie Eilish,11首破亿单曲,
《当我们睡了,怪事发生了》正式发行。
这个文案,我能给满分。它既涵盖并拆解了专辑名与之主题,又巧妙地把Billie在IG上粉丝之巨的事实和其目标人群做了强有力的说明,很具说服力;连同Spotify上首首破亿的播放量,真的,你没听过,还好意思吗?
另外,我非常喜欢台湾的译名,《当我们睡了,怪事发生了》作为When We All Fall Asleep Where Do We Go?之意译,把专辑原本的疑问句转成了陈述句,更符合中文的逻辑,也更有惊悚片的感觉。至于怪奇比莉这个译名,我也觉得很棒,本身“比利”就自带恐怖片色彩,《24个比利》了解一下,再在前面冠以“怪奇”作为修饰,也很恰当。
但我必须得说:
Billie Eilish的走红,本质上是又一场资本运作下的、对青少年消费群体的流量收割。
此前就有陆续地听过Billie的歌曲,但从没有留下任何记忆点;包括被各路音乐博主吹爆的活吞蜘蛛、水蓝色眼泪之类的MV桥段,对于久经考验、秃然间的自我来说,也不过尔尔。
翻白眼的专辑封面,我们也在电音女神Alison Wonderland于2018年的专辑Awake上领教过(说起来,Billie模仿AW的造型实在过于明显,包括蓝色头发)。
至于什么丧曲啦,什么空灵幽暗的嗓音啦,什么氛围电子乐非主流啦——我就问下,自从丧曲天后Lana Del Rey走红之后,谁不是这么干(Billie倒是很诚实地表达打雷姐对她的影响)?
一言以蔽之,Billie身上所有的标签,B级片视觉,暗流电子乐,厌世脸,创作才女,等等等等,你会发现,没有一项是新鲜的。如果你和我一样,是一个秃然间的自我的乐迷,对When We All Fall Asleep Where Do We Go?里的所有音乐元素都不会感到陌生——何止不陌生,你根本会觉得Billie的音乐太中庸了,颠倒流行音乐是没有的事。且如果真的要论丧曲路线,她甚至是不及格的,这算哪门子丧呢?你如丧考妣了吗?你丧权辱国了吗?坦白说,东瀛女子偶像团体榉坂46《星期一的早晨,被划破了裙子》,这种连大学都还没上但已经准备好要当社畜接班人的心态,比你Billie这些哼哼,丧多了去吧?
(我们是社畜的接班人:榉板46)
可Billie就是红了,Z世代一个接一个跪了,所有的中文音乐博主都在争相谈论着。
你问我怎么看?我只能说,这又是资本所主导的消费主义下,又给大家建造的一项景观咯。
今年一月,赵皓阳有一篇文,名曰《新时代的“三座大山”:消费降级、审美滑坡与多元化的丧失》,他在当中提到了“景观”这一概念。赵皓阳是这么说的:
资本给商品构建附加符号价值,并通过铺天盖地的广告轰炸、打折促销、购买示范,从而给商品附加诱人的“景观”,对受众形成强大的视觉冲击力和审美诱惑,以迷人惑众的外观形象喧宾夺主,激发起消费者无穷无尽的购买欲。
景观世界里有一套流氓的逻辑:出现的就是“好东西”,“好东西”就会出现……但殊不知,群众是好欺骗的,需求是可以被塑造的,市场是好引导的,当所有人都被资本营造出的廉价需求牵着鼻子走,审美降级也就自然而然地完成了
如此大范围的消费主义入侵和审美降级必须要关注一个大前提:就是互联网时代的来临、尤其是社交网络铺天盖地入侵人们的生活。景观被如此完美的复制与展示,这在人类漫长的文明史中是绝无仅有的。
赵皓阳,公众号:大浪淘沙新时代的“三座大山”:消费降级、审美滑坡与多元化的丧失在Billie的案例里面,我们知道,“丧”作为一种少年维特的烦恼是必然存在的,青少年希望通过敌对的情绪,面对家长、学校、社会,这是肯定的。“丧”从来不是一种新的情绪,但如果资本有需要的话,“丧”马上就变成了一种可被消费的景观,摇身一变成为一种需要被满足的新的需求。而当Lana Del Rey、Lorde包括更小众的Lykke Li,这些厌世脸 宣发负面情绪的作品和歌手形象在这几年得到普遍认可,反倒是像水果姐Katy Perry曾经高唱代表了美国精神的“Just own the night Like the Fourth of July”节节败退,我们更明白这种“景观”的威力,连说好的天佑美国都可以丧了再说。
好了,打雷老了,捞妹又跟泰勒厮混去了,谁来满足嗷嗷待哺的Teenage市场呢?
这时候,Billie出现了。哪怕对于秃然间的自我来说,活吞蜘蛛和水蓝色眼泪是我们二十年前在VeryCD、BT China里见过太大的把戏——啊我还想起来了,Charlotte Gainsbourg,法国猫王之女,这位丧逼,在《反基督者》里直接用剪刀剪掉了自己的阴蒂呢,看着这名场面的我内心毫无波动;
(一剪梅《反基督者》)
这些所谓的暗黑怨曲,我跟你讲,PJ Harvey在她20出道那阵子,写的歌之锐利程度后来没有一个女歌手能打的,你Billie说穿Vans的人鸡鸡很小,跟PJ Harvey在歌曲里讨论自慰、高潮这些没得比;至于那些所谓新潮电子乐、很酷的低音,Billie本人的声音又如何独一无二引领世代——朋友,你知道当年我第一次听到Kim Gordon的时候,什么才叫做引领世代吗朋友?
(PJ Harvey放到现在也无人敌)
(不过大家能看懂的就是小JJ)
但是,上述的一切,对于青少年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他们根本不可能接受PJ Harvey那些晦涩的歌词,他们觉得Sonic Youth还玩乐队啊老大爷老大妈别闪着腰了啊这贝斯10公斤重呢。而Billie只需要制造一种景观,我很丧,我自豪,我很爽,别问,再问就翻白眼。Billie只需要把我们过往每一种有关B级片的、丧曲的东西复制一遍,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革命性的东西,实际上她千万别搞什么革命性,资本要求文化产品的景观是具备可复制性的,一定是风险最低、成本最小的——那么,在审美领域上尽可能地同质化、安全,这是最低成本且有效的方式。这也是为什么单论作品来看——无论是Billie的音乐、MV、街拍、造型,都是如此的中庸的原因。
在中文网络上关于Billie的吹捧中,我找到了这句,作者形容Billie是“贬为庶民的Lorde,未曾死亡的Lana Del Rey”。很棒,Lorde已经脱离了她原有的青少年阶层了,在她2017年的专辑Melodrama里,她已经完成了成人流行乐的进化,她已经是可以在午夜驾车穿过曼哈顿大桥、然后找寻心中那个Perfect Places的成熟女性了,Billie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别立即混入泰勒的朋友圈,看起来还要是忽然会出现在街角咖啡店的那个邻家女孩;打雷姐不用说,她本身的受众从来就不是Teenage,她出道时就已经和青春期没关系,唯死者永远十七岁,所以Billie还不能死,先等等。
在此基础上,只需要鼓吹Billie是超世代新星,制造一种人人都在听Billie的景观即可。如开头环球唱片的文案,1500万跪了的Z世代、11首破亿单曲,就是这么做的。包括最近你还能刷到的朋友圈,比如“如果你错过了19岁的Adele,错过了18岁的Avril Lavigne,那么千万别错过17岁的Billie Eilish”这种论调。
其实,提到菩萨艾薇儿作为对标物,非常合理。
艾薇儿当年以叛逆女孩出道,我内裤穿得比外裤高,我不抽烟不喝酒但我知道谁是婊子,我花朋克烟熏妆,我弹吉他玩滑板,这些标签化的景观,把当时还是纯情少男的我唬的一愣一愣的,可当我成为秃然的自我时觉得雷蒙斯纽约妞也不过如是,更别提什么艾薇儿了。时移世易,但人心不变,当年的Teenage觉得朋克很酷,现在的Teenage觉得电子乐很酷,不过是给舞台换了套景,仅此而已。
只是,这一次Billie作为代号、这一波的景观复制之快、影响之大,远出乎我的意料。资本真危险,这时候必须要靠念诗之王赵本山,中国人民争点气。
音乐自媒体“乱弹山”
万马齐喑的乱世里,
透过音乐,
我们记录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