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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大棵紫薇树没有花能活吗(她种的葡萄和草莓莫名消失了)

捡来的大棵紫薇树没有花能活吗(她种的葡萄和草莓莫名消失了)鸟窝终于筑成了,一只斑鸠一动不动地蹲在窝里。当发觉有人看它,警惕地伸长脖子,脑袋像木偶似的,向周边一顿一顿地探寻几下。春寒料峭,一阵雨一阵风的,时而还会飘上几朵雪花。屋子里阴阴凉凉的,总有散不尽的寒气。炉火熄灭后再几次三番去点燃。这些时候,我就蹲在屋檐下,捡一把斑鸠窝上掉下来的枝枝草草,来做引火柴。前年春天,母亲大病初愈,陪母亲在家小住。有几天,两只斑鸠在窗外绕来绕去,不时撞在窗户玻璃上,飞累了,就站在山楂树上叫。母亲说,斑鸠在找地方做窝了。那几天一直有风,在山楂树枝丫间日夜纠缠,较于山楂树,屋檐下相对安全些。斑鸠开始在屋檐下做窝了。两只斑鸠来来去去奔忙,它们的窝很快就有了雏形。看上去粗粗拉拉,远没有想象中那样精致。就像是不善整理的人家,家里家外都毛毛糙糙的。有风过来,窝边支棱着的枯草碎枝轻易就被刮下来。

捡来的大棵紫薇树没有花能活吗(她种的葡萄和草莓莫名消失了)(1)

一只喜鹊站在路中央,我走过来,它跳在路边花墙上,嘴里衔着一根筷子粗细的树枝。它要筑巢了。环顾四周,几个花池累计下来也有好多棵树,看上去都身单力薄,且又在路边,不足以供它筑巢栖息。见我走近,它又飞到电线上,电线杆顶部还有一只喜鹊,原来,它们要在那里筑巢了。

几天后,圆蓬蓬的巢做成了,两只喜鹊站在电线上小栖。

一日,向那边张望,鸟巢不见了。跑过去看,枯草、树枝还有羽毛散落一地。有人过来说,看见戴黄色头盔的电工,举着一根竹竿,只一会儿功夫,就把鸟巢捅咕下来了。两只喜鹊惊得在四周围盘旋,最后喳喳喳叫着飞走了。

母亲屋檐下的斑鸠窝也不见了。

捡来的大棵紫薇树没有花能活吗(她种的葡萄和草莓莫名消失了)(2)

前年春天,母亲大病初愈,陪母亲在家小住。有几天,两只斑鸠在窗外绕来绕去,不时撞在窗户玻璃上,飞累了,就站在山楂树上叫。母亲说,斑鸠在找地方做窝了。

那几天一直有风,在山楂树枝丫间日夜纠缠,较于山楂树,屋檐下相对安全些。

斑鸠开始在屋檐下做窝了。两只斑鸠来来去去奔忙,它们的窝很快就有了雏形。看上去粗粗拉拉,远没有想象中那样精致。就像是不善整理的人家,家里家外都毛毛糙糙的。有风过来,窝边支棱着的枯草碎枝轻易就被刮下来。

春寒料峭,一阵雨一阵风的,时而还会飘上几朵雪花。屋子里阴阴凉凉的,总有散不尽的寒气。炉火熄灭后再几次三番去点燃。这些时候,我就蹲在屋檐下,捡一把斑鸠窝上掉下来的枝枝草草,来做引火柴。

鸟窝终于筑成了,一只斑鸠一动不动地蹲在窝里。当发觉有人看它,警惕地伸长脖子,脑袋像木偶似的,向周边一顿一顿地探寻几下。

捡来的大棵紫薇树没有花能活吗(她种的葡萄和草莓莫名消失了)(3)

天晴和了,把藤椅放在院里朝阳的地方,母亲坐上去,能看见斑鸠窝。一天,母亲说,有小斑鸠了。果然,隐隐看见有两个小脑袋在不停地拱着蹭着,鹅黄色的嘴巴张在窝边,特别显眼,它们在等着爹娘喂食呢。爹娘一前一后飞回来了,檐头落下一只,屋脊落下一只。左右顾盼几眼后,一只先轻巧地飞到窝边,衔着的食儿一忽儿就到了两只幼鸟嘴里。当它从窝边旋起飞走,另一只再飞过来。

没等到小斑鸠出巢,我带着母亲又离开了。离开时西墙边的牡丹花已败落凋零,几株月季正打着苞。母亲把拐杖靠在东房窗户下,找了一根柴火棍,立在葡萄秧旁边,纤弱的树苗一下子就有了依傍。

捡来的大棵紫薇树没有花能活吗(她种的葡萄和草莓莫名消失了)(4)

我说,该走了。母亲看看我,又望望西墙边,她还惦记那一片草莓呢。每到草莓成熟,母亲就打电话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妮儿,有空儿没空儿,回来摘草莓哇,再不摘就让老鼠吃光了。每次总不忘说上一句:熟的太早,要是能等到孩们放暑假回来该多好。

去年雨水时节母亲走的。那期间,斑鸠窝还在,没见斑鸠,也没听见斑鸠叫。后来回去几趟上坟,斑鸠窝一直都在,只不过越发凌乱了,却始终没看见过斑鸠。

今年清明回去,斑鸠窝不见了。走到屋檐下,蹲下身,想着还能抓起一把细碎的枝条,然而也没有了。斑鸠窝被风吹得无影无踪,连掉在地上的碎枝枯草也被吹散了。

母亲的月季花也不见了。正房各屋门口,母亲都栽了月季,年年到这时候,都该打苞了。入冬,母亲把月季花从根部锯掉,用土埋起来。去年,弟弟学母亲的样子锯掉、埋土,然而,眼前的几株月季连一点儿生命的迹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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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世时,几株月季就在屋门口了。夏夜,不知名的小虫儿在墙根唧唧地叫,父亲坐在月季花旁边的台阶上抽烟。母亲背着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借着月光打量她的月季花,当她在哪一株花前停顿下来,一定是那株花又该着修剪了,母亲就喊谁递给她一把剪刀。

弟弟找了一把斧头,劈去月季花的老根,老根足有碗口粗,斧头生了锈迹,弟弟劈得很吃力。他想,去掉老朽的根部,月季花兴许还能恢复生机。

葡萄树不知道咋样了。挪开石板盖,下面扣着铝盆子,掀起铝盆子,下面什么也没有。葡萄树也找不到了。甚至连它枯掉的根部也没见着,只有铝盆子边缘留下的一圈浅浅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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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树很小,母亲移植在院里也就三四年光景,不知道母亲在谁家移植过来的,也不知道她在哪一段时间回家去栽下的。天快上冻了,她就开始念叨她小院里的花草。每次陪她回来,母亲小心地把葡萄枝盘起来,拿塑料袋兜住,用沙土埋严实,上面扣上小铁盆,铁盆外面裹上棉大衣,棉大衣外缚几圈绳索,最后再压上石板盖。等清明回来给父亲上坟,一层一层打开,葡萄树嫩芽都爆出来了。只是不见阳光,嫩芽略显苍白。但是仅一顿饭功夫,再去看它,已是绿意萦绕了。

西墙边落叶沉积,杏花漠然地开在树上。最早凋零在秋风里的叶子与霜冻后遭遇朔风离开枝头的叶子,在归于尘土之前都变成一个模样了。风追赶着成群落叶,在小院里东奔西突,忽儿聚散忽儿分离,一场大雪盖下来,终于得以消停。

西墙边的落叶覆盖着母亲的草莓,扒开腐叶,潮湿的地面上,数只小虫子在没头没脑地逃奔,有几只手足无措,在原地打着转。小心地扒开好大一片地方,但见草芽勃发,亭亭而立,母亲的草莓一株也没有找到。

弟弟把石板盖靠在东房窗户下面,又提过来一个筐子,他把沉寂一冬的树叶捧在筐子里。说,都看不见了,都跟着咱妈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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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怀疑,母亲怕是连自己种下的草莓都不曾尝过一口。她一趟一趟地去掀开草莓叶子,望着渐渐成熟的果实,她在焦急地期盼着她的儿孙。当她终于拿起电话,异常小心地招呼我们回家时,小灯笼似的的草莓在她眼前直晃悠,那时候的母亲,估计像刚刚尝过草莓一样甜。

一次,我终于回去了,上弦月挂在西边天际,母亲忙着走到西墙边摘草莓。大门外有人吆喝卖老豆腐,我跑出去,电动车一溜烟儿拐在戏台侧面,等我追上兜着老豆腐回来,母亲站在大门口,三颗鲜嫩欲滴的草莓卧在她手心里。母亲说,午觉醒来去看还有好多呢,半天功夫就只剩下三颗了,都让老鼠给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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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边有一株蒲公英,挨着蒲公英从石板缝里长出来一株紫丁花。姐姐蹲在院里,攥着一把菜刀,石板缝隙间的春韭被她割倒了,一把一把躺在小院石板上。春韭是母亲早些年,半蹲半跪在院里,见缝插针般,把韭菜根栽进石板缝隙间的。姐姐把春韭收拾起来,装进食品袋子里,我看见院里满是紫丁花。在母亲院里很少看见紫丁花,去年清明上坟回来,坐在院里,脚边摇曳着一朵,贴着地面开出来,纤弱微小。当时我俯身低头看了它许久。

印象里,紫丁花多长在久无人迹的地方。去年暮春到一处地主旧宅院,老苔纵横的角落里枯叶堆积,在那里我看见几株紫丁花。

今年,母亲的院里都是紫丁花,没觉得有风,紫色的花朵都在轻轻摇晃。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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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郑彦芳,笔名,人俏西楼。山西晋中和顺县人,市作家协会会员,西部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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