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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梁简文帝梅花赋行书长卷墨迹(米芾南山得兰亭欣然题名)

米芾梁简文帝梅花赋行书长卷墨迹(米芾南山得兰亭欣然题名)随后的泗州及盱眙的地方志书记载第一山时,大多承续此说,至于有些史书记载说米芾于绍圣四年(1197年)首次经汴水赴涟水军任,入淮时初见南山,惊喜之下,大书“第一山”三字,并即兴赋第一山诗的记载,显然是受到胡仔的“自京师至汴口,并无山,惟隔淮方有南山,米元章命其山为第一山”的记载影响,细究米芾生平,米芾于绍圣四年(1197年)之前曾多次经过泗州与盱眙,并多次游玩南山;从京师开封到泗州虽千里无山,但此前米芾游历过衡山、桂林山水、庐山、嵩山等名山大川,比之泗州南山不知要高耸险绝多少倍。后人仅理解胡仔记载的浅层次的表面现象,没有细究米芾题写“第一山”的背景缘由,因而不知米芾唯独将“第一山”题给泗州南山石壁,是因为在南山获得“天下第一行书”所致。后世对胡仔的《苕溪渔隐丛话》一书评价甚高。认为该书是一部综合性的诗话汇编 具有丰富的文献价值和珍贵的诗学意义 对后人的诗学研究裨益匪浅。也正因为此该书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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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工先生在《米迹争摹第一山》文中考证认为:“在我国多处名山,都有北宋米芾题‘第一山’大字石刻。通过层层追溯,可以发现各地‘第一山’石刻都源于盱眙第一山。”顾先生还旁征博引,具体指出峨眉山、钟秀山、武当山、华山、终南山、福州乌山、庐山、杭州吴山、泉州清源山、嵩山、南通狼山、当涂青山、泰山等一众名山题刻的“第一山”,都摹自米芾题写的盱眙第一山碑刻。

出现米迹争摹盱眙第一山的现象,至少说明两个问题,一是大书法家米芾当年只给盱眙题写过“第一山”,就是说在米芾眼中,只有盱眙都梁山够资格独享“第一山”尊称。二是后世人不了解米芾为何将“第一山”命名给盱眙都梁山的缘由,各自从自家山脉的奇、险、耸、幽等特色出发,摹来米芾手迹,争享第一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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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米芾为什么要将“第一山”题给盱眙呢?综合诸多资料分析认为,是因为米芾在泗州南山杜宝臣家发现并摹得唐人刻本《兰亭》,为表感激之情,赋《题泗滨南山石壁曰第一山》诗,同时书写“第一山”三个大字,以表达对南山的敬意。

初始记载源于《苕溪渔隐丛话》

胡仔纂集的《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三十五记载:“淮北之地平夷,自京师至汴口,并无山,惟隔淮方有南山,米元章命其山为第一山,有诗云:‘京洛风尘千里还,船头出没翠屏间,莫能衡霍撞星斗,且是东南第一山。’此诗刻在南山石崖上。石崖之侧,有东坡行香子词,后题云:‘与泗守游南山作。’字画是东坡所书小字,但无姓名。崇观间,禁元祐文字,遂镌去之。余顷居泗上,皆打得此二碑,至今尚存,其词云:‘北望平川,野水荒湾。共寻春,飞步孱颜。和风弄袖,香雾縈鬟。正酒酣,人语笑,白云间。飞鸿落燕,相将归去,淡涓娟,玉宇清闲。何人无事,宴坐空山。望长桥上,灯火乱,使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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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胡仔的叙述,他年轻时寓居在泗州,在南山见到米芾书写的第一山碑和镌刻在石崖上的苏轼题写的《行香子》词。还解释苏轼因涉及元祐党争,在崇宁(1102-1106年)和大观(1107-1110年)年间遭禁诗文,因而元丰七年(1084年)题刻在第一山上的《行香子》落款中的姓名被凿去。

胡仔大约生于大观四年(1110年),其父胡舜陟(1083—1143),字汝明,绩溪人。北宋大观三年(1109)中进士,北宋朝任山阴主薄,调任会州、秀州教谕;后改宣教郎、御史台监察御史。不知是什么原因,胡舜陟入京做官后,没有将家庭安置在京城,而是选择在南北交汇的泗州。据叶当前、杨丽所著《胡仔生平考述》可知,胡仔宣和(1119-1125年)年间居泗上(州) 此时的胡仔介于十岁到十六岁之间,已表现出强烈的求学热情;在南山打得米芾诗和苏轼《行香子》词二碑刻,流露出对碑刻的浓厚兴趣。

后世对胡仔的《苕溪渔隐丛话》一书评价甚高。认为该书是一部综合性的诗话汇编 具有丰富的文献价值和珍贵的诗学意义 对后人的诗学研究裨益匪浅。也正因为此该书流传广泛,影响深远。现盱眙保存最早的明朝正德年间出版的《盱眙县志》,记载第一山“有石刻米芾书‘第一山’三大字,或曰众山环(绕)而此山独高,故曰第一山。”又记“南山以宋自京师至汴(口)并无山,惟隔淮有此故名。”可见地方志书的记述基本与《苕溪渔隐丛话》中关于第一山的记载一脉相承。

随后的泗州及盱眙的地方志书记载第一山时,大多承续此说,至于有些史书记载说米芾于绍圣四年(1197年)首次经汴水赴涟水军任,入淮时初见南山,惊喜之下,大书“第一山”三字,并即兴赋第一山诗的记载,显然是受到胡仔的“自京师至汴口,并无山,惟隔淮方有南山,米元章命其山为第一山”的记载影响,细究米芾生平,米芾于绍圣四年(1197年)之前曾多次经过泗州与盱眙,并多次游玩南山;从京师开封到泗州虽千里无山,但此前米芾游历过衡山、桂林山水、庐山、嵩山等名山大川,比之泗州南山不知要高耸险绝多少倍。后人仅理解胡仔记载的浅层次的表面现象,没有细究米芾题写“第一山”的背景缘由,因而不知米芾唯独将“第一山”题给泗州南山石壁,是因为在南山获得“天下第一行书”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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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早年游历过名山大川

多次经过泗州和盱眙

综合魏平柱先生的《米襄阳年谱》、水赉佑先生的《米芾书法史料集》等资料,米芾出生北宋皇佑三年(1051年),十六岁前居襄阳;治平四年(1067年)十七岁时随母亲到京城开封;熙宁四年(1071年)授秘书省校书郎,随即出任浛光(亦作浛洭,今广东英德)县尉;熙宁七年(1074年)改任临桂(今广西桂林)尉;熙宁九年(1076年)任长沙掾;元丰四年(1081年)底离任回京。

从浛光到临桂再到长沙的路途中,必经南岳衡山,还需过五岭,又在桂林山水中生活几年,说是游历过名山大川不是虚言。

《米襄阳年谱》认为:米芾于元丰五年(1082年)正月过山阳(今江苏淮安市淮安区),经泗州入汴水。可知米芾是经过盱眙的,也许在盱眙南山游玩时,就留有诗篇,至于是十景诗中那一首或几首则不得而知,只能确定不是《第一山怀古》。在这一年中,米芾去黄州看望了苏轼,接着游玩了庐山。

元丰六年(1083年),米芾出任杭州观察推官,经盱眙题诗《龟山寺晚钟》,有碑刻为证,现收藏第一山,碑已破损,诗句残缺十三字,仅余十五字(详见1993版《盱眙县志》第695页记载)。元祐二年(1087年)春经水路北上京师,大约五月过盱眙、泗州。八月,米芾到扬州任淮南东路长官府幕僚。至此已是米芾第四次经水路过泗州、盱眙了。

元祐四年(1089年),米芾任润州(今江苏镇江)州学教授。元祐七年(1092年)受诏入京,授雍丘(今河南杞县)县令,入京途中第五次过盱眙、泗州。绍圣元年(1094年),从雍丘县令改监中岳祠,在米芾游历过的名山大川中又添加上中岳嵩山的名字。这一年夏秋之际,米芾因税收与上司争执并引发诉讼,以病乞退,十月登舟东归,再经汴水过泗州、盱眙回润州居住。直到绍圣四年(1097年)初受诏入京,第七次过盱眙、泗州。四月出任涟水知军,赴任途中再过泗州、盱眙,算来已是第八次了。

依据胡仔的《苕溪渔隐丛话》记载,许多资料认为,米芾就是在赴涟水知军任经泗州盱眙时,写下那首著名的《题泗滨南山石壁曰第一山》诗篇,自此南山得名第一山,后人也将该诗名之为《第一山怀古》。综上所述,米芾在题写第一山之前,游历过衡山、桂林山水、庐山、嵩山等,皆没有留下第一山字迹。再查阅《米芾书法年表》《米芾存世墨迹表》等资料,米芾在题南山为第一山后,直至逝世前都没有再次题写过“第一山”。这很自然引起一些人的好奇,甚至对米芾为何如此钟情南山也理解不了。

米芾梁简文帝梅花赋行书长卷墨迹(米芾南山得兰亭欣然题名)(5)

米芾走南闯北大半生,至绍圣四年(1097年)以虚岁47岁的年龄出任涟水知军。试想此时的米芾入官场已近30年,早已看惯潮起潮落宠辱不惊了,就算南山翠峰耸拥,胜景宜人,在游历过诸多名山大川的米芾眼中,最多就是一处值得流连的山水景观,在衡山、庐山、嵩山、桂林都没给出“第一山”的名号,南山仅凭山水景色就让米芾给出“第一山”的名头,显然份量不足。

但米芾确确实实将“第一山”题给了泗州南山。

将南山石壁题为第一山的原因,是因为米芾在南山游玩时,在居住山中的杜宝臣家,发现杜家收藏有唐人刻本《兰亭》。

米芾梁简文帝梅花赋行书长卷墨迹(米芾南山得兰亭欣然题名)(6)

米芾在南山见到

梦寐以求的唐人刻本《兰亭》

众所周知,米芾在书法、诗作、赋文、绘画等方面皆有高深的造诣。但后人更加推崇其书法,并将米芾与黄庭坚、苏轼、蔡襄并称宋四大书家且列第一。

米芾一生酷爱书法,醉心收集古人书帖,尤以“二王”书帖为最,如王羲之的《王略帖》,王献之的《十二月帖》,或出重金购买或用物品交换而得。米芾视晋人书法为晋朝的宝贝,简称“晋宝”,为避免直白,将主谓语互换位置,以“宝晋”称之,米芾的书房就以“宝晋斋”名之。南宋绍定五年(1232年),岳珂编辑散落的米芾书稿,以《宝晋英光集》为书名。

在王羲之王献之父子的书帖中,又以《兰亭序》为重中之重。其“宝晋斋”镇斋之宝就是两本王羲之《兰亭》。米芾在《书史》中记曰:元祐三年(1088年)用王维的《雪景》六幅、李王翎毛一幅、徐熙《梨花大折枝》从苏泊手中换得一本《兰亭》,跋道:“《乐毅论》正书第一,此乃行书第一也。”《乐毅论》是三国时期魏国夏侯玄撰写的一篇文章,论述战国时代燕国名将乐毅及其征讨各国之事。王羲之曾抄写这篇文章,唐朝诸遂良在《右军书目》中,将《乐毅论》列为王羲之正书第一,米芾赞同这个评价,在见到《兰亭》后,推崇《兰亭》为行书第一。

米芾后来又获得一本《兰亭》,为诸遂良临本,崇宁元年(1102年)重新装裱时,评价说“天下兰亭本第一”。

据米芾记述,当年唐太宗令萧翼用计从辩才和尚手中赚得王羲之的手书《兰亭》之后,视为至宝,让冯承素、韩道政、赵模、诸葛贞、汤普澈等人各自临摹一本,遍赐王公。当时褚遂良为起居郎,也临有一本,因褚遂良是著名书家,则是落笔直书,字写得清润有秀气,转折之间的锋芒毕备,字的神气全部保留,与真迹无异,这是非知书者而不能达到的境地。但由于褚是临写的,他在帖中改动了数字,这是判别此帖的一个根据。不过这本源于诸遂良临本《兰亭》,是后人用双钩法再次临摹本,所谓“双钩法”是指为了能使名家书法作品得以流传,就按作品的原样,勾勒出空心字,然后再填上黑墨,以得到近似真迹的作品。用“双钩法”摹的的法书外形没有误差,但笔意笔锋则低于原迹,尽管该本《兰亭》形似神难似,米芾仍很喜欢此帖,但认为装帧粗劣,因而予以重装。

最为米芾推崇、视为至宝的当属南山杜宝臣出示的《兰亭》。对此南宋宰相韩侘(tuō)胄有考证。这个韩侘胄不仅贬秦桧,还为岳飞平反、坚持北伐;对书帖也有造诣,他在《群玉堂帖》中考证认为,杜宝臣字器之,其曾祖、祖父为郎,其父为令。至于是哪一级的郎、令则没说清楚。杜宝臣住在南山,也许是告老还乡,也许是看中南山清幽的环境,选此颐养天年。推测杜宝臣应该是识得米芾,至少是闻知米芾书法大名,从而主动将家中世传的唐刻本《兰亭》出示给米芾,颇有红粉送佳人宝剑赠英雄之气概,将如此珍贵的宝物出示给人是要点魄力的。

按《米襄阳年谱》及复旦教授喻衡所著《艺文随笔》的记载,米芾在南山见到杜宝臣家世传《兰亭》的时间为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三、四月间。此前于元符二年(1099年)春,知涟水军任满离职。至元符三年(1100年)六月,以奉议郎身份出任江淮两浙荆湖六路都大发运司(习惯称为:江淮荆浙等路制置发运司)管勾文字。任职地点在真州(今江苏仪征市),米芾担任此职后,置办一条船,挂上“宝晋斋”匾,将珍藏的书画全部搬上船,人称“米家书画船”,长年游走在江淮之间。米芾也有诗句“健帆千里碧愉风”“满舡(船)书画同明月”来描写在书画船上的情景。此时的米芾书画船,应该是经常经过或停泊泗盱,赴南山游玩也成为保留节目。正是经常在江淮间行走才得以游玩南山,经常游玩南山得以结识居住山中的杜宝臣,结识杜宝臣才得以见到唐刻本《兰亭》。

米芾对杜宝臣出示的《兰亭》赞叹不已,当即带领儿子米友仁、米友知,在杜宝臣家第一轩中,逐字临摹5天,定稿后雇请工匠刻板,10天才完工。返回润州家中后,打印百本送给杜宝臣以致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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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本《兰亭》的出处及米芾的评价

喻衡教授在《艺文随笔》中考证认为,唐朝弘福寺僧人怀仁(有指怀仁是王羲之裔孙说法)在皇室支持下,依据唐太宗收集来的《兰亭》等皇室收藏的王羲之真迹为蓝本,以唐太宗撰写的《大唐三藏圣教序》(简称《圣教序》)碑文为内容,集王羲之字体而成一本王羲之书《圣教序》。有记载说《圣教序》全文1904个字,集字历25年才完成,平均每集一个字花费5天时间。怀仁在漫长的集字过程中,曾因集字的需要依《兰亭》原本作硬黄响拓。简单的说硬黄和响拓是复制法书的两种方法,硬黄是用黄蜡制成蜡纸,将蜡纸罩在范本上摹写称之为硬黄法,也称蜡本。响拓是将白纸和范本重叠,借助光线映照而摹写的方法,也称影书或影摹。

用硬黄响拓复制出来的《兰亭》比之真迹十分相近,但行家认为要低真迹一等。随着《兰亭》真迹葬入唐太宗的昭陵,多年后,硬黄响拓复制出来“低真迹一等”的《兰亭》便成为稀世珍宝。有记载说自《兰亭》真迹入葬昭陵后,人们以见到硬黄响拓复制品为荣幸。唐明皇在位时,为了不让“低真迹一等”的《兰亭》失传,便将怀仁留下的硬黄响拓本刻成石板(史称怀仁刻本)。一百年后的唐宪宗在位时,由享有书名的王承规再次摹刻上石。虽由王承规摹刻,但祖本仍是怀仁留下的硬黄响拓本,就此而言,唐朝两块碑刻同出一源,都是怀仁留下来的硬黄响拓本。

唐末战事频仍,唐明皇时石刻怀仁版《兰亭》受损,王承规版石刻得以完整保留,杜宝臣家世传的《兰亭》就是摹自王承规版石刻《兰亭》。比之米芾收藏的怀仁版《兰亭》及“双钩法”诸遂良版《兰亭》,质量明显高出一筹,故而米芾在见到杜宝臣家王承规版《兰亭》后,大为惊叹,十分仰慕,父子3人耗费15天时间,携刻板满意而去。

对与在南山摹得杜宝臣家世传《兰亭》一事,米芾在《书史》中说“此书(指《兰亭》)不亡于后世者,赖有此本。…世谓《三米兰亭》。”认为收藏在杜宝臣家的《兰亭》得以流传后世,就是依靠米芾父子临摹的版本,后世人称之为《三米兰亭》,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米芾评价杜家《兰亭》摹本“有锋势,笔活。”比之其所见过的其他摹本都要更接近于真迹,崇宁元年(1102年),米芾在《御府帖》跋中,认为杜宝臣收藏的《兰亭》是他“行年六十,阅书一世未之见也”的妙迹。用“阅书一世未之见”来形容杜宝臣家世传《兰亭》,可见米芾评价之高,不仅是盛赞了,已达推崇至极程度。其年米芾五十有二,说六十是故意夸张,其真实意思还是推崇“杜氏本”《兰亭序》。

米芾说依赖《三米兰亭》本,致使《兰亭》不亡于后世,据喻衡的考证,南宋时,《三米兰亭》收入皇室,皇帝及宫室成员临帖成风,许多嫔妃以临摹《兰亭》为进阶争宠的资本。宋高宗就曾将皇室藏本《三米兰亭》赐给宠妃潘氏(后世称潘妃本)。此本后流传较广,明朝时,书法家董其昌从一位高丽国李姓使臣手中获得《唐拓怀仁集字本兰亭》,董其昌在跋语中肯定地说:该本是“怀仁集字本,的系唐椠(qiàn.古书的刻本)。”清四大书法家、学者翁方纲考证认为董其昌获得的《兰亭》是“宋高宗赐潘贵(贤)妃本”。

至上世纪90年代之前,喻衡教授收集汇总潘妃本系统的刻本达18种之多,其中除董其昌藏本,还包括有王世贞、仪征项氏等民间藏本。还有张庭济在《清仪阁金石题识》书中所列的5个版本。不过喻衡教授也遗憾地指出,由于辗转翻刻,刻本的精神笔意皆日益减色。所幸皆源自《三米兰亭》,可以告慰米芾。

米芾题“第一山”致谢南山

综而述之,米芾于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3、4月间,在泗州南山杜宝臣家中,见到唐刻本《兰亭》,认为此本高于自己收藏及拜识过的一众《兰亭》刻本,更接近于真迹,遂率两个儿子,以尊崇仰慕的心态,在杜家第一轩中研究、临摹、刻版,耗时逾半月,制成《三米兰亭》。这是米芾平生最快慰的事,预言后世《兰亭》得以流传,将依仗自己手中的《三米兰亭》,历史的发展最终验证了米芾的预言。

可以说是杜宝臣的无私之举,助米芾完成了最大的心愿。米芾对杜宝臣无以为报,对南山感激有加,也许是受到杜家第一轩的启发,欣然题写“第一山”三个大字,并作《题泗州南山石壁曰第一山》七绝一首,一起赠予杜宝臣留作纪念。

在米芾眼里,王羲之的《兰亭》是行书第一,出自泗州南山,天下第一行书出自第一山才名正言顺,因而题南山为第一山自是理所当然,也是名至实归。

米芾梁简文帝梅花赋行书长卷墨迹(米芾南山得兰亭欣然题名)(8)

对此或许有人会认为,说题写“第一山”的时间是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与此前多种史料都记载是绍圣四年(1197年)米芾赴涟水知军任经过泗盱时题写第一山的记载出现了矛盾。对此仅列二条理由:

1、北宋哲宗元符三年(1100年)春夏之际,米芾从京师南归润州,经泗州时致贺铸书简,诗人贺铸是米芾好友,时任泗州通判。查水赉佑所著《米芾书法年表》和魏平柱所著《米襄阳年谱》,二书皆记载该书简为《淮山帖》。可知此时米芾还没有题南山石壁为第一山,否则应该称此书简为《第一山帖》而不是《淮山帖》。魏平柱还特别注释淮山即“泗州南山”。

2、水赉佑的《米芾书法年表》和魏平柱的《米襄阳年谱》,都没记米芾何时题写“第一山”三个大字的,有些资料记载是米芾赴涟水知军任途径泗盱时所作,这个理由太牵强,前文中也有表述,这里不再重复。只强调一点,米芾曾经走南闯北、阅历丰富,在官场混迹近三十年,经验老道,在元祐党争中,不选边站队,不得罪王安石“改革派”,与司马光“保守派”也相处融洽,特立独行,自有主张,不像苏轼,两边不讨好,不是吃官司坐牢就是在吃官司流放的路上。试想处事沉稳的米芾,曾行船多次经过汴口,数次游玩过的淮边南山,出任涟水知军时就激动不已,题南山为第一山?答案显然不言自明。

综上所述,可以认为米芾题南宋为第一山,主要是文化因素使然,而非地理因素所致。遗憾的是近千年以来,后人都从地理角度来解读,以致出现各地“争摹第一山”现象的出现,岂不知米老夫子是在文化上认同南山为“第一山”的。

一言以蔽之,认定米芾于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在南山杜宝臣家摹刻唐本《兰亭》时,欣然题写“第一山”三个大字并作七绝《题泗州南山石壁曰第一山》,既顺乎情理,也符合逻辑。至于诗题仅题泗州南山而没题盱眙,是因为盱眙在北宋朝以临淮城为治所,是泗州附郭,可以说泗州与盱眙同治,所以题泗州已等同于题盱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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