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搜索:  汽车  科技

腹黑女配文(你好难追作者南休)

腹黑女配文(你好难追作者南休)唯筱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成为改变周易宁的那个人。但她决没想到,她不仅不是能改变周易宁的那个人,反而是被他当成傻子耍得团团转的那个人。 - 男人微扯着嘴角,路灯暖黄的光照在他的身上,也显得凉薄。她看见他笑得一脸和煦地说:“我啊……同性恋,喜欢男的。” 后来,唯筱苦追周易宁一年半,被他无数次以这句话委婉拒绝。决定放弃时,她低头自嘲:“我知道,你喜欢男的。”说完忍泪转身,男人拽住她的手腕,动作缓慢地掀眸,撞上她的视线,“那你把我掰直不就得了。” 唯筱掰了,周易宁直了。

腹黑女配文(你好难追作者南休)(1)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致歉

《你好难追》作者:南休

文案:

唯筱第一次见周易宁那个晚上,有女生拦住他的路告白。

男人微扯着嘴角,路灯暖黄的光照在他的身上,也显得凉薄。她看见他笑得一脸和煦地说:“我啊……同性恋,喜欢男的。”

后来,唯筱苦追周易宁一年半,被他无数次以这句话委婉拒绝。决定放弃时,她低头自嘲:“我知道,你喜欢男的。”说完忍泪转身,男人拽住她的手腕,动作缓慢地掀眸,撞上她的视线,“那你把我掰直不就得了。”

唯筱掰了,周易宁直了。

-

唯筱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成为改变周易宁的那个人。但她决没想到,她不仅不是能改变周易宁的那个人,反而是被他当成傻子耍得团团转的那个人。

分手那天,大雨磅礴。

两个人站在昏暗的雨幕里。

密密麻麻的雨点砸在人的身上,唯筱躲开他的手,“别碰我,恶心。”

“我碰你……你觉得恶心?”下一秒,他咬着她的唇,铁锈味在唇间肆虐。两个人的距离瞬间靠近,他攥着她的下巴哂笑,“追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恶心?”

话落的那一瞬间,“啪”的一掌,落到了人的脸上。

周易宁被打得微微侧过了脸,雨水顺着脸颊往下,他舔了下唇角。“唯筱,是你先追的我。”

唯筱冷笑,红着眼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也是我先不要的你。”

所有人都以为周易宁放浪形骸一生浪荡,却没有人知道,他也曾微颤着身体,拽着一个女人死死不放,低头说“对不起”。

*以上只是一个小片段,不是追妻火葬场。

*破镜重圆,甜文。

*腹黑心机不要脸×随性不受气大小姐

内容标签:破镜重圆,现代一句话简介:你追我我追你,老鹰追小鸡

片段:九月上旬的京华,夏末初秋,阳光燥热,微风开始夹卷凉意。

唯筱熟门熟路地开车进了京大,靠路边划的车位停了车。

树荫和阳光交接成明晃的分界线,她下车走了两步,抬头望了眼天,刺得双眼眩晕了半晌。

京华大学是百年名校,校内的常青树享誉全国。

水泥路被树荫遮得严实,透过树缝落下的几缕阳光像是忙里偷的闲。

唯筱直直盯着太阳望了两秒,一时半会儿没缓回神。从上午十一点醒来起,脑子就晕乎乎的。昨天晚上做了一整夜的梦,睡一觉起来比没睡觉还累,不仅累,还头重脚轻整个人犯晕。

她索性蹲在水泥路和旁边草地之间凸出来的石块上,脑海里晃过昨天晚上的梦。

她去年大学毕业,出国念了一年的研究生,前不久刚回来。

毕业即失业,这个魔咒显然没放过她。

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铃声打断她的思绪。唯筱看了眼来电人,视线盯着水泥路的纹理发怔,有气无力又懒散地拖着尾音开口:“三-毛-以-上-的-借-贷-不-要-找-我,五-毛-以-上-的-活-动-不-要-叫-我——”

打电话来的是她发小,林子扬。

唯筱蹲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另一头的人瞎几把乱扯,“有事说事,我忙着呢。”林子扬说了几句,唯筱仰头,眼睛恢复清明,站起身沿着树荫走。“今天不太行,我来京大了。”

“吃什么饭啊,太远了不去,累。”

“行,一一来么?”

一一是邑桑,唯筱的另一个发小,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

“她来京大了?”反问完,她想到什么,当自己刚才那话没问直接道:“那待会我和她先汇合,你估摸着时间到点了过来?”

“嗯,挂了。”

唯筱挑着近路,穿过两个教学楼,走了十几分钟,到达自己的目的地:京大融知图书馆。

接唯校长通知,唯筱同志需于今日下午五点之前抵达京大融知图书馆办理正式入职手续。自此,唯筱彻底摆脱长达将近三个月的无业游民身份,成为社畜一员。

京华大学融知图书馆的藏书量在全国图书馆里数一数二。整栋图书馆有六楼,占地面积三点二亩,透明玻璃设计,呈环形状。

唯筱停在教学楼侧门,失了神似地站定在原地,盯着不远处的图书馆看。

没了树荫,阳光晃眼。

她眯了眯眼,回过神,抬手挡在额前,往图书馆正门走。和带着她介绍工作的人在图书馆里逛了一圈,她被安排在二楼的书库服务台。“图书馆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第一次来可能会有点晕,以后多走几次就熟悉了。”

唯筱自从走进图书馆后,一路下来没怎么说话。闻言抬头,扯着嘴角尴尬地附和着笑了笑,应了声。

唯筱仰头,朝四周望了一圈,视线往四楼内侧玻璃栏杆瞥了眼。

这座图书馆,她不是第一次来。

与之相反,虽然她不是这里的学生,但她来过的次数,多得连她自己都记不清。

甚至于。

这座校园,对她而言,比她的母校还熟悉。

只是没想到,一年半过去,这里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将近傍晚,图书馆门口出入的人很多。

唯筱走出图书馆的时候,正逢太阳落山。手上拿了一堆图书馆的入馆指南和乱七八糟的文件,没带耳机,她把手机别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侧过人群往停车的方向走。

“我出了图书馆了,嗯,好,先挂了。”

尾音还在空气里微颤,唯筱肩膀被人猛地一撞,手肘处的资料零散落了满地。

唯筱抬头望向撞自己的人,有点意外,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是老熟人。陈雅婷。

面前的人站着一动不动,表情比唯筱还惊愕,盯着她一个劲地瞧。

两个人谁也没开口说什么不好意思之类的官方话。陈雅婷不说话,唯筱也不开口。她瞥了眼人,弯腰将书全部捡起来,旁边的人还是跟个棍子一样杵在原地。

和见了鬼一样。

好像在这见到她,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又惊吓的事。

唯筱瞧了眼她这副模样,勾起一侧唇角想哂笑。但又觉得没意思,幼稚得很。

索性装作不认识,抱著书越过她离开。

没走几步,唯筱胳膊被人用力拽住。

唯筱回头,拧眉看她,陈雅婷木然地张嘴,“你什么时候回国的?”问出口,也没等唯筱回答,僵硬的脸色扯着笑:“怎么回来也不出来玩,周易宁他们——”

“陈雅婷。”她的话没说完,唯筱微拧的眉眼变得似笑非笑,打断她的话,“有意思么。”怀里的东西乱七八糟地堆在手和胸之间,唯筱知道陈雅婷刚那话想说什么,又或者说,想试探什么。但她不想浪费时间和她东扯西扯,也懒得伪装表面的友好,“赶紧放开我的手。”

见她愣着不动,唯筱忍着那股突如其来的烦躁动了动自己被她握住的那只胳膊,眼神示意。

陈雅婷攥着唯筱的手讪讪松开,面前的人在松开的那一刻就已经转身离开,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指尖在半空缩了缩。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遇见了陈雅婷,还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也可能是走在太过熟悉的校园里,再或者是即将面对学生到步入社会的转变,先前那股晕眩感卷土重来。

唯筱心不在焉。

时值傍晚,大学校园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

唯筱和邑桑在京大后门碰面。

京大后门有一条街,原先称为堕落街,后经整改,现在俗称“油烟街”。一路走过去,小吃摊子从街头摆到街尾,书店火锅烤串冷饮一家挨一家。

也算是没有愧对它的名字。

手边上的人一直没说话,邑桑侧头看过去,搂着唯筱的手紧了紧。“小小……”

“嗯?”唯筱回过神,目光对上焦,扭头看她。

邑桑没说话,只盯着她看。

唯筱移开视线,落在还算空旷的街道上。她知道邑桑想说什么,也知道她关心自己。他们三个,几乎从来都没有秘密。

但那件事,她不想说。

先前松开邑桑的那只手改而又圈上去,唯筱视线虚空地落在街道前方,叹了口气似地开口:“去年那会我是不是把你们吓得太厉害了?”问完,也没打算要邑桑的回答,她低头耸了下肩,转而抬头故作轻松:“不过都一年多了,周易宁都是我前前前任了,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真的?”

去年唯筱分手时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邑桑到现在都还记得,唯筱兴冲冲在微信上告诉她,说在酒吧碰见了一个超帅的小哥哥。

还说,她打算去撩撩。

当时的邑桑,只觉得那个被她们戏称为“大帅逼”的男人,是唯筱的一时兴起。

或许,连当时的唯筱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现在,邑桑真的不敢确定。

邑桑狐疑地盯着她看。

唯筱被她盯得起鸡皮疙瘩,挑眉笑:“骗你干什么。”

两人就近选了一家京帮菜。

前台有人招呼过来,唯筱的手机响了下,她指着手机朝邑桑无声说了个口型“我爸”后,往一边走。

“喂,爸。”

唯筱走到大厅落地窗边上,“嗯。”

“你给我妈说声,我不回去吃晚饭。”

“嗯,我和一一扬子在外边吃。”手机发了个微信进来,是邑桑发过来的包厢名字。“爸,我要吃饭了,先不说了。”“好,再见。”

挂了电话,唯筱看了眼微信,转身想找个服务员问一下包厢在哪。

视线晃过大厅,在半路停住。

外边霓虹斑斓,厅内灯光敞亮。不断涌进的人在厅里交错行走,服务员异口同声的“欢迎光临”、偶有的询问声、桌上人的闲聊声充斥在一起。

唯筱定在原地,有一瞬甚至觉得是幻觉。

因为昨夜的梦、今天重新踏进的图书馆,和碰见的陈雅婷,而产生的幻觉。

不然的话——

哪能这么巧。

在将近两万平方千米的城市。

说遇见就遇见。

落地窗上倒映着大厅里的身影,唯筱说不清这一刻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乱,哪里都乱。在直接走过去和那人对上还是转身躲过去之间犹豫两秒,她身体右转,眼角余光投下一道暗影。

下一刻,粘稠的酒水顺着她的肩往下,有些发凉。

玻璃砸在地上,发出不小的破碎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服务员被这一撞吓得不轻,唯筱站在原地,没有缘由地又朝那里瞥了眼,正对上那人视线。她飞快敛眸,闭了下眼,止住自己身体的微颤,别过头看向服务员:“没事,洗手间在哪,我去处理一下。”

“我带您过去。”

因为要来图书馆报道,唯筱今天穿得有些正式,上身是一件带着点休闲的丝绸衬衫,搭着一条西装式百褶裙。

酒水打湿了半边的肩膀,沿着往下滑,半边衬衫都几近湿透。唯筱看着镜子里几乎裸透的半边肩膀,想打个电话给邑桑,又想起自己的手机在被撞的时候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镜子里的人略显狼狈。

唯筱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半晌,呼了口气。

那一刻,她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

只是,打心底里抗拒再碰见。

小腿肚上被溅起的玻璃刮了两道红痕,露出丁点血迹。唯筱用带水的纸沾了沾,血珠渐渐被止住,她没再管,改而拧眉看向自己被酒水淋湿的肩膀。酒水沾在衣服上,带着股粘稠感。不管用纸巾擦了多少次,都消散不去。

拿沾水的纸擦了几遍,在洗手间的烘手机下烘了半晌,等衬衫半干之后,唯筱才走出去。走出门的时候,她看了眼手表,已经过去将近半小时。

这么久了。

那人也应该走了……厕所拐出去,经过一条长廊,通往大厅。

撞上来的那个服务员守在洗手间门口,瞧见她出来,快步过来低头询问有没有事。

唯筱左手拎着衣角,避免衣服贴身。看见过来的人,摇了下头,没打算计较。本来就是因为她突然转身,服务员才会撞上来,要算起来,也是她的错更多一点。她抬眸看向人,“没——”嘴里的那个“事”字因为眼角余光瞥到的人而中止在喉咙里。

走廊上视线暗沉。

那人倚靠在墙边上,低垂着视线。大厅里的白光投进走廊,微微照亮他的脸。听到动静,他低垂着的头往里侧过来。

在那人看过来之前,唯筱移开目光,“没事。”朝服务员问。“我的手机不知道在撞的时候掉哪了,要麻烦你帮我找一下。”

“好的。”

唯筱又瞥了眼靠在墙上的那个人,一秒钟的功夫,前面的服务员远远走出一截。她原先想和服务员一起走出去的步子顿在原地,看着服务员离开的背影,余光又往离自己只剩下几步远的人望了一下。

那个人好像只是碰巧在那靠着墙休息一下,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头的动静。

唯筱收回视线。

强压着自己止不住乱想的心,往外走。

走廊并不长,唯筱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即将越过倚靠在墙上的人。

下一瞬,手腕猝不及防被人拽住,唯筱被扯得步子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

走廊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手腕上的触感清晰且强烈,谁也没先说话。

沉默在两人身上蔓延,仿佛过了许久,唯筱挣了挣手,那人轻声喊了句她的名字,轻笑:

“躲我?”躲他?

唯筱绷直的身体一瞬间松懈下来,真撞上了,好像也没有她先前以为的那么糟糕透顶。她侧头直勾勾地对上他的视线,努力弯唇,强撑着语气笑:“周易宁,是应该我躲你还是你躲我啊?”

如果她没有痴呆到记错的话,应该是——

他对不起她。

而且,在她的印象里。

一年前,他们分手分得并不愉快。甚至,可以用不欢而散来形容。

不欢而散到,重逢的开场白,怎么也不可能会是如此平心静气,甚至还带着点调侃的两个字。

她直直地看着他,丝毫没放过他脸上一丝神情。

面前的人低敛眉眼,什么也看不出来。唯筱把手抽出来打算一甩走之的时候,手腕被人松开。

下一刻。

肩膀搭上一件黑色外套,遮挡了左肩微湿的痕迹。

“开玩笑的。”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唯筱反应了半晌,才知道他是回的她上一句话。

“一个人来这吃饭?”他倚在墙壁上,鸦羽般的黑睫一掀一合,带着他一贯的懒散模样,语气平常得令唯筱觉得是错觉。

仿佛一年前的那个大雨天,只是她一个人过不去的坎。

重新遇见周易宁,唯筱不是没想过。

只是没想到。

会这么快。

京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多少人,在校门口一分手,背道而驰,终其一生在一个城市里,也可能再也不见。

况且。

她原本以为,再次遇见,他们的关系大抵也应该是视彼此如陌生人。

至少。

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像是昨天才见过的朋友一样,随口问一句“一个人来这吃饭”?说不上来的奇怪。

外头的白炽光投进长廊,将壁灯的黄光掩盖过去。

白黄色的光交叉洒在人的脸上,或明或暗,连带着人的神色,也变得隐晦不明。

唯筱盯着周易宁看了几秒,想到什么,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断掉,冷笑:“怎么?故技重施?想再耍我一次?”

声音停止的那一瞬,唯筱清楚地看见那个人脸上挂着的那抹轻笑消失不见。

唯筱看着这一幕,唇角嘲讽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样才对。

总不能,这一年,只有她一个人不好受。

“嘁。”嘲讽完最后一个字,唯筱将肩上的衣服扯开走了出去。

长廊并不长,二十米都没有。

唯筱突然觉得自己先前发散的乱想简直蠢到极致,重新遇见也没什么大不了。

好像也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难受。

走到长廊拐角,唯筱停脚步,扭头往里看了一眼。

男人身体微弓,低垂着视线微耷眼睑,背倚在墙上,衣服搭在肩膀上。一小束白光落在那人的唇上,上唇微薄,猩红的火光与白光映在眼里,唯筱看得不自觉拧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根烟,咬在嘴里。别人吸烟都是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咬在唇里,他直接咬着烟头,将烟叼得微微上翘,硬生生吸烟吸得带了丝颓气。

又拽又颓。

下一刻。

仿佛是察觉到什么,周易宁抬眸往长廊尽头看过来,与唯筱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唯筱没动,周易宁直起身体,抬步往她的方向走。

经过垃圾桶时,抬手将嘴里的烟掐灭在旁边的烟灰台上。走到唯筱边上,他没说话,将衣服披到她的肩上,拽着她的手往她手心里塞了个东西,随即走出长廊。

那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唯筱站在原地,低头看向自己手心里的创可贴。

“小小?小小?”邑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唯筱抬头回过神,“啊”了一声。

邑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拧眉,“怎么这么久,扬子都到了。”视线落到她的肩上,邑桑反问似地“嗯”了一声,“外套谁的?”

唯筱没来得及回她,原先的服务员走过来,“您看一下这是不是您的手机?”邑桑侧头看过去,又看向唯筱。

“谢谢。”唯筱笑着应了句,手掌心合拢,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拉着邑桑胳膊往包厢走,“没什么,刚刚不小心撞了人,酒撒身上了,服务员就借了我一件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撞见了周易宁,又或者是他那一通莫名其妙的操作,唯筱没什么胃口。

等回了家,站在莲蓬头下,唯筱后知后觉开始回想起今天的事。

越想越奇怪。

想不通,唯筱闭上眼。

脑海里却不受控地开始重现那天的情形。

院子门口的路灯颤巍巍地立在大雨下,细小的蚊虫围着灯光争先恐后地往里钻。栅栏里的盆栽被雨水打得东倒

歪,雨水混着眼泪,迷糊了人的视线。

她记不清自己当时具体说了什么,甚至回想不起自己当时的心情。

像是一个疯子。

恶毒地将她这一辈子的狠话,都用在了他身上。

不然的话。

像他那样的人。

怎么会——

低头拽着她的手,死死不放。

和她说,对不起。

“唰”的一下,唯筱关掉水龙头。

拿过睡裙,视线瞥过丢在衣篓的外套,唯筱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九月初的一次遇见,像是一场梦。

如果不是那件衣服,唯筱甚至都要怀疑,长廊里的遇见,是不是她的臆想。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转眼到了九月下旬。

今年的中秋节在国庆前一天,原本3 7的节假日变成1 7。

唯筱接到图书馆的教职工放假通知时,群聊【已婚少女邑大桑】的消息弹了出来。

群里三个人:唯筱、邑桑和林子扬。

扬子:【东子国庆回来,喊人聚聚,去不去?】

东子全名徐回东,高中时期,几个人时常混在一起。

唯筱几乎秒回:【我去】

扬子:【邑大桑去不去?】

小小:【一一:不去】

一一:【嗯嗯嗯,我不去,国庆我也不和你们聚了,我和简年要去青槐市陪爷爷】

小小:【……】

扬子:【……】

小小:【我还记得一一说她不要再喜欢简年那会,我像个小傻逼一样安慰她】

扬子:【我突然有点怕】

小小:【?】

扬子:【我像个小傻逼一样安慰过邑大桑,然后……她结婚了成了无情的杀狗机器】

扬子:【我去年还傻逼地安慰过你。微笑.jpg】

小小:【?】

邑桑和她不一样,她有然后,她没有。

小小:【你!放!心,你妈变心了,你爸绝不!抛!弃!你!】

扬子:【神经病,微笑.jpg】

十月二号,唯筱和林子扬一起去了华里,一家私人会所。

包厢号是1202,在十二楼。

走过敞亮的大堂,进电梯时,唯筱侧头和林子扬说话。电梯门打开,里面有人惊喜地喊了声“唯筱”。

侧着的头向前看,唯筱没料到,僵了一秒才扯着唇角笑了笑:“好久不见。”

电梯里的人是高衍,唯筱的初中同学,高中也在一个学校,实打实的学霸,中学六年,蝉联年级第一。

林子扬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朝前面看过去,扭头朝唯筱打趣了眼,被唯筱瞪了回去。

“嘁。”慢悠悠地,他又将视线放在一直偷瞥唯筱的高衍身上,犯贱地说:“好巧不是?大家都认识,怎么就只给唯筱打招呼呢?”顿了顿,他接着道:“不地道啊,学霸。”

场面仿佛被定格住。

唯筱又瞪了林子扬一眼。“不好意思,他心情不好,犯冲。”唯筱对着高衍抱歉地笑了笑,高衍摆手说了句没事,跟着朝唯筱笑,视线焦灼在面前的人身上:“你们俩来这吃饭还是?”

唯筱拽了下林子扬,怕这狗东西再乱说什么话,转头又对着高衍笑了笑:“嗯,朋友喊来玩玩。”

客套而不失礼貌的短暂性问好结束,电梯里安静两秒。

数字一层一层地跳跃,最后到达12。

唯筱松了口气,扭头想说再见的时候,旁边的人抢先说话:“唯筱,有空说两句话吗?”

她站在原地,旁边的林子扬望也没望高衍,朝唯筱毫不避讳地问:“走不走?”

看了两秒,他转身边走边点头:“包厢里等你。”

说实话,唯筱其实并不想和高衍单独说话。

但一年前,是他将那件事告诉的她。

所以。她欠了他人情。

十二楼公共休息区域内。

“你最近还好吗?”高衍的眼神落在唯筱身上,她被看得有点不舒服,但还是笑着回了他的话:“挺好的,你呢?”

“我也还不错,你是最近回国的?”

“嗯,前不久回来的。”

……

高衍突然道:“你回来的事,周易宁知——”

“高衍。”

唯筱打断他的话,脸上客套的笑消失不见,恢复成面对陌生人的姿态:“如果你是想和我说这个的话,真的没必要。我很感谢你当初告诉我事实,但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和他之间的事。”说完,她抬头看他,“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唯筱,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高衍拧眉,停顿几秒,抿唇:“我是担心你。”

瞧见他这副关心的模样,唯筱又有几分过意不去。

说到底。

还不是她自己反应过激。唯筱其实一点儿也不愿意和人提起和周易宁相关的事。心里压抑地不舒服,她缓和脸色,“不好意思,我刚说话有点太急了,不是因为你,我……”

唯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将话打住。

高衍是唯一一个知道她为什么和周易宁分手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周易宁是如何从头将她耍到尾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仿佛,他成了一个见证者,见证了她所有不堪的人。

她想维持她的高傲,但在他面前,她所有的行为好像都成了不堪一击的假把式。

甚至。

只要遇见他,她就能联想到周易宁。

简直糟糕透了。

但这又不是高衍的错。

相反,如果不是高衍告诉她,她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知道事实。

所以,按理来说,她应该谢谢他。

这样一来,唯筱是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去面对面前这个人。

更不用说,他以前还给她告过白。

“没事,我知道的。”高衍咧开嘴笑了笑,仿佛完全不在意,接着换了个话题。“你之后还打算出去吗?”

唯筱没说话,但摇了下头。

“在家挺好的,我现在在京大读研,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唯筱笑着点了下头,没说自己在京大工作,也没说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会有空。

其实他和她的关系,并没有熟悉到可以随便约饭的地步。大学刚开学那会,高衍给她表白过,虽然她拒绝了,但高衍像是没发生那件事一样,只说拒绝就拒绝,以后可以继续当朋友。

但他们俩的关系,在那之前,压根连朋友都算不上。

唯筱也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虽然做了四年同班同学,外加当了两年校友。但实际上也就是个见了面可打招呼可不打招呼的关系,算哪门子的朋友。至少,在去年以前,唯筱没把他当朋友,本来大家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交情。但因为有了去年那件事,唯筱如果不和他当朋友,反倒显得有些忘恩负义。

“那之后有空联系,”高衍适时站起来,顺着话往下讲。“加个联系方式吧,我只有你之前的那个手机号和QQ号,但你好像也很久没用过了。”

唯筱回过神地“啊”了一声,“那个手机号出国后就没用过了。”

“那你把现在的手机号告诉我一下?”

“行。”

“1——”

“哐”的一声,唯筱报号码的动作一顿,阳台门从外边打开,周易宁打着电话从阳台外走进来,“嗯,有点冷。”

听见声音,休息室内的两个人齐齐往阳台望去。

紧接着,阳台门被关上。

走进来的人似乎是才意识到里边有人,低垂的眉眼缓慢上掀,对上他们的目光。望了两秒,而后“啊”了一声,弯了下唇,神色坦荡又毫无愧疚地道歉说:“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猜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