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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先生和救赎(妙先生的失误与不思凡的突破)

妙先生和救赎(妙先生的失误与不思凡的突破)如果说动画电影《妙先生》呈现出的是一种看似高级的善恶观说教,那这恰恰是不思凡所摒弃的。笔者以为,不思凡的作品更像是在记录一棵生长着的植物。一颗埋在土里的种子,经受了什么样的风霜雨雪,是半路夭折还是开花结果后再次回归尘土?不思凡把这一过程拍出来给观众看。这有点像哲学里福柯的系谱学,描述,但不做判断。当下的生活比预设的理论重要,可靠的是现实而非知识。所以,时常会觉得在不思凡的作品中是找不到出路的。他从不会告诉你该做什么样的选择或是该怎样面对世界,而只是告诉你有因必有果,每个人的善恶福祸都不过是在承担后果而已。对于不思凡而言,丁果的设定其实是个旁观者、冷静的中立者,但在动画电影《妙先生》中丁果的咆哮表明,他已经将自己置身于善恶的抉择之中。这种做法,打破了整个故事的平衡感。原作的故事结尾,丁果手里的人偶法器眼中冒火,寓意他还是捉住了已然成鬼的笑哥。“知常为明。不知常,妄作,凶。”能够知晓自然万物运

作者:黄竞欧

去年年末,国产动画电影《妙先生》开启了首轮点映,原定于12月31日的首映被撤档,并在今年7月31日,作为新冠肺炎疫情后院线的首批电影重新上映。不过,这部号称《大护法》姊妹篇的作品,无论在豆瓣评分还是网友评论方面,似乎都不甚令人满意。

妙先生和救赎(妙先生的失误与不思凡的突破)(1)

抛开宣发不谈,就电影本身的内容而言,如果没有不思凡此前的《妙先生之火泽睽笑人传》和番外篇《妙先生之雁落大道》作为比照,或许 《妙先生》的内核“善良是一种选择”也不算过于流俗。但牵强附会、东施效颦,以“不思凡原作”为宣传噱头,显然是不合适的。

彼岸花是动画电影《妙先生》中的重要意象。一方面,它只能生存在最善良的灵魂体内,拥有彼岸花就可以实现所有愿望;另一方面,它也是邪恶之花,会使周遭的人变得贪婪堕落。只有杀死宿主,将彼岸花从善良的宿主体内取出,周遭人的恶念才会消散。片中,主人公丁果和他的师傅所经历的,就是这样一段消灭彼岸花以拯救世人的冒险,即所谓的一次次牺牲好人拯救坏人。

虽然在不思凡此前的作品中,也出现过整片红彤彤的彼岸花,但他从未对其赋予特定的意义。也就是说,彼岸花所渲染的气氛是肃杀、热烈还是血腥,他把观感都交给了观众,而非像动画电影《妙先生》那样,将彼岸花定义为“善良者的宿主”。这种定义本身,恰恰就是不思凡试图突破的边界。

妙先生和救赎(妙先生的失误与不思凡的突破)(2)

除此之外,小道士丁果的人设也与原作相差颇大。在动画电影《妙先生》中,丁果愤怒大喊“杀好人,救坏人,这是什么奇怪的道理”“让人无路可选的世界,算什么新世界”。这听起来,似乎非常符合宣扬善良的设定,但其实是一种主观的代入。原作中,当小道士丁果奉师傅之命前来捉鬼,胖子跪在地上恳求他放过笑哥。胖子认为,笑哥虽然曾被收养的家庭抛弃,但即便处境艰难,依然愿意收留弃婴,凭一己之力拉扯三个人。

“笑哥是好人!他没做过什么坏事!”胖子说。这种判断,往往趋向于二分的、绝对的,将万事万物分为好与坏、善与恶、得与失等。丁果回应道:“善之与恶,相去若何?”所谓的善与恶之间,到底有多远的距离?鬼,不过是“心窍迷了路的人”。二者之间,如主客体般即时转换。此时此刻的周遭同样变幻莫测,每一个微小的行为都会打破平衡,各种力量重新排序,形成种种流变。

对于不思凡而言,丁果的设定其实是个旁观者、冷静的中立者,但在动画电影《妙先生》中丁果的咆哮表明,他已经将自己置身于善恶的抉择之中。这种做法,打破了整个故事的平衡感。原作的故事结尾,丁果手里的人偶法器眼中冒火,寓意他还是捉住了已然成鬼的笑哥。“知常为明。不知常,妄作,凶。”能够知晓自然万物运动和变化的规律,人才会变得澄明,否则就会自作主张生出祸端。其实在丁果眼中,本来就无善无恶,捉鬼是他的本分,是某种意义上的“替天行道”。任何试图以善恶之分来对他进行的劝说都是徒劳,他看到的,只有当下的状态和变化本身。

妙先生和救赎(妙先生的失误与不思凡的突破)(3)

如果说动画电影《妙先生》呈现出的是一种看似高级的善恶观说教,那这恰恰是不思凡所摒弃的。笔者以为,不思凡的作品更像是在记录一棵生长着的植物。一颗埋在土里的种子,经受了什么样的风霜雨雪,是半路夭折还是开花结果后再次回归尘土?不思凡把这一过程拍出来给观众看。这有点像哲学里福柯的系谱学,描述,但不做判断。当下的生活比预设的理论重要,可靠的是现实而非知识。所以,时常会觉得在不思凡的作品中是找不到出路的。他从不会告诉你该做什么样的选择或是该怎样面对世界,而只是告诉你有因必有果,每个人的善恶福祸都不过是在承担后果而已。

不思凡的作品是暴力的,但没有愤怒,也不是杀戮,而是一种对经验知识或者伦理秩序边界的突破。他不是对这个世界不满,而是想为它松绑。有人说,看懂不思凡的作品是有门槛的。这个门槛,有人说是哲学,还有人说是佛学。而他就此回应说,每个人在作品中读到的其实都是自己,与我无关。笔者倒是觉得,这个门槛并不在于我们是否具有可以用来当作解读工具的某种学科背景,而是困惑着作品中人物的境遇是否也曾经困惑过我们。

如此说来,门槛大概是一种必要的生命体验,是和《大护法》中庖卯一样陷入过原地打转的我执,是像片中太子一样经历悲痛的淬炼才激发出的果敢。不是A或B,而是非A非B;都是也都不是。所有你见过的,或是自以为可以遇见的,都被解构掉,只剩下感觉的共鸣。而动画电影《妙先生》的“东施效颦”,恐怕就是无法把握原作的感觉,但至少可以抓住外在的形式,并将其重新发挥。只可惜,一旦用力过猛,就会让熟悉不思凡作品的观众有种答非所问的挫败感。

(作者系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在读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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