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旅游打卡的18件事(这些人这座城七里海)
青岛旅游打卡的18件事(这些人这座城七里海) 于增会通过细致观察,掌握了多种鸟类等野生动植物的特殊形态特征、生活生长习性,以及湿地保护修复的巨大变化。他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写成散文,在报刊上发表,并辑印成《情系七里海》、《野趣七里海》等几部散文集,引起不少人的兴趣和关注。 在七里海地区,群众中流传着大量传奇故事。于增会想,如不整理记载下来,多少年后很可能就会流失。于是,他多次深入群众之中,下大力挖掘、搜集。经过加工,整理出100篇故事,包括花鸟鱼虫、风物遗迹、地名掌故、民风民俗、人物传奇等,辑印成《七里海传奇》一书,为弘扬、抢救民间文化遗产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作为七里海管委会的顾问,从退休至今的18年中,于增会以满腔热情投入到七里海的研究和保护中。 于增会自小生活在七里海边上的俵口村,高中毕业后当过记者、做过宁河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农村部部长、广播局局长等职,2013年退休。2014年七里海管委会成立,受邀出任管委会顾问
用双脚丈量七里海的每一寸土地,用纸笔写下七里海的历史和传说。作为土生土长的七里海人,80岁的于增会见证并参与了七里海湿地的保护过程,在受聘成为天津市七里海湿地自然保护区管委会顾问的十余年来,这位老人始终在七里海保护的路上奔波着。
书写七里海
天津市七里海湿地自然保护区管理委员会办公室,于增会的办公桌上,电脑旁堆满了书本和资料,80岁的于增会用食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一个个字母,“就会这一个手指敲,小的文章我自己敲,长的就得找年轻人来敲了。”于增会说着,眼神专注在电脑屏幕上。
“眼睛能看清楚字吗?”听见记者的询问,于增会摊开一张报纸,念出上面的一行行小字。于增会耳不聋、眼不花,走起路来大步流星,说起话来嗓音洪亮。
作为七里海管委会的顾问,从退休至今的18年中,于增会以满腔热情投入到七里海的研究和保护中。
于增会自小生活在七里海边上的俵口村,高中毕业后当过记者、做过宁河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农村部部长、广播局局长等职,2013年退休。2014年七里海管委会成立,受邀出任管委会顾问。
“生在七里海、长在七里海,对七里海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提到七里海,每个细胞都兴奋。” 多年来,于增会为七里海倾注了大量心血。
在七里海地区,群众中流传着大量传奇故事。于增会想,如不整理记载下来,多少年后很可能就会流失。于是,他多次深入群众之中,下大力挖掘、搜集。经过加工,整理出100篇故事,包括花鸟鱼虫、风物遗迹、地名掌故、民风民俗、人物传奇等,辑印成《七里海传奇》一书,为弘扬、抢救民间文化遗产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于增会通过细致观察,掌握了多种鸟类等野生动植物的特殊形态特征、生活生长习性,以及湿地保护修复的巨大变化。他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写成散文,在报刊上发表,并辑印成《情系七里海》、《野趣七里海》等几部散文集,引起不少人的兴趣和关注。
如今,和同事们一起完成一部预计50万字的《七里海志》是于增会目前最重要的工作,这部志书将全面记述七里海的历史文化、湿地文化、民俗文化、红色文化,他说,必需用心用情用力写好,不敢有丝毫马虎。
“让更多的人了解七里海、热爱七里海,从而更好地保护七里海。”于增会说,作为七里海人,能为七里海做出贡献是他的责任和使命。
见证七里海
于增会自小生活在七里海边,见证了七里海的经历和过往。
“小时候,出门就是水,大水围门,走村串户必须坐船,几乎家家都有船。”水多。这是于增会少时对七里海的记忆之一。
“少年时,芦苇长得特别高。钻进芦苇荡就像进入迷宫,仰头只能看见天空的云彩,不朝一个方向走就转不出来。芦苇荡里的昆虫也多,放了学,跟小伙伴们钻进芦苇荡玩耍,用苇叶做成小风车、在苇枝间捉蜻蜓、逮蚂蚱。渴了,捧起沟里的水就喝。”那时的情景,是于增会至今难忘的另一个记忆。
于增会说,昔日七里海的鸟很多。用一句古诗形容,就叫“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走近芦苇荡,便能听见此起彼伏的鸟叫声。春天数万只大雁鸣叫起来,六、七里外都能听到。日出和日落时分,成千上万的鸟儿们飞上天空盘旋飞翔,铺天盖地,场面令人震撼。
七里海的紫蟹,是于增会记忆最深的特产。他说,上世纪50年代以前,七里海周边的村民基本靠打鱼为生,女人则在家里用芦苇编织席子等物品。七里海的紫蟹,膏红、肉嫩、味美,早在清朝时就是宫廷贡品。每到紫蟹成熟的季节,渔民捕获上来的紫蟹,用篓子装好,一只篓子能装七、八十斤,篓子外面划上篮十字,就是七里海蟹的标记,送到饭店都不用验货。
碧波荡漾,鱼美蟹肥,绿草茵茵,空气清新。七里海曾经是于增会记忆中的“天堂”。
心疼七里海
上世纪80年代以后,七里海一度生病了。
自然降雨量变小,上游河道断流、湿地内部水系淤积,七里海湿地处于干旱缺水、半饥渴状态,水域面积从5万亩一度缩减到不到2万亩。
除了自然环境,村庄的发展、城市的扩张,都令这片湿地几乎无法“呼吸”。
于增会介绍,七里海湿地核心区所有苇田、水面为周边村集体所有,过去长期由承包大户生产经营,许多从事渔业生产的承包户大量投放饵料,对水环境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污染。核心区内外还兴建了大量旅游设施和宾馆、饭店、农家院等,常年开展旅游业务,大量游人进入核心区。所有这些,都对七里海湿地的生态环境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于增会用“水干鱼净鸭子飞”形容七里海的境遇。湿地不能离开水。河道干了,湿地干了,芦苇生长逐年退化,七里海湿地“绿肺”功能减弱,大量候鸟失去栖息地和隐蔽场所。
鸟叫声少了,鸟儿铺天盖地飞过头顶的场景不见了。仰头看天空,结伴一起飞行的,至多也就只有几十只。 “偶尔能看见十几只东方白鹳等珍稀鸟类,竟能用‘惊喜’来形容。”于增会说。
修复七里海
七里海环境恶化引起了高度关注。2017年,《七里海湿地生态保护修复规划(2017—2025年)》出台。从此,一场以历史遗留清理、水源调蓄、苇海修复、鸟类保护、生态移民等为主要内容的湿地保卫战正式打响。
第一项工程是排除人为对湿地的干扰。2017年七里海停止了旅游运营,接着,拆除了保护区内230处违规建筑,迁出处理了856座坟茔,流转核心区6.84万亩和缓冲区5.56万亩土地。如此一来,杜绝了人类活动对湿地和鸟类的干扰,七里海变得和谐与宁静了。
引水是七里海保护的另一措施。七里海之盛在于水。2019年,更新改造潮白河、蓟运河和还乡河3处橡胶坝,疏浚了青污渠、青龙湾故道、罾口河3条河道,疏通了5条补水线路,有效提升七里海湿地供水量,实现最大年补水8000万立方米。七里海有水了,水质由劣Ⅴ类提升到Ⅳ类。芦苇再现勃勃生机,负氧离子含量比大城市中心区高出30倍—50倍,“京津绿肺”康复了。
此外,七里海湿地营造了1万多亩浅水区,招引了大量苍鹭、白鹭、黑翅长脚鹬等涉禽觅食;营造了20处大小100个鸟岛,招引了数万只燕鸥、须浮鸥等在上面筑巢繁衍。经监测,与10年前相比,鸟类种类由182种增加到258种,数量由20多万只增加到50多万只,东方白鹳、白鹤、天鹅等稀有珍禽也纷纷在此停歇。湿地野生植物由153种增加到160种,且覆盖面积明显增加。
芦苇长高了、长壮了。如今的七里海,芦荡茫茫,百鸟云集,七里海“湿地水乡”的景致回来了……
挚爱七里海
在七里海生活了一生,于增会了解七里海的一草一木,在七里海生态修复工程实施前,于增会提出了很多参考建议。
于增会记得,少年时到芦苇荡中玩耍,发现有些鸟儿不在杂草丛生的地方产卵。根据这个特性,他建议在湿地建鸟岛,为鸟类营造产卵繁衍之地。“2019年,也就是建岛第二年,我们划船去看,鸟岛上满地是鸟蛋,特别壮观。”于增会说。
为了深层次了解野生动植物状况,于增会经常深入实地调研。十多年间,于增会几乎走遍了七里海的每个角落,积累了大量第一手资料,并积极提出建议。
在于增会的记忆中,“参差荇菜,左右流之”中的荇菜在七里海湖塘沟渠曾经随处可见,当地人称为野睡莲,但在后来的岁月中逐渐不见了踪迹。前几年,在开展七里海野生植物普查中,于增会和同事历时三个多月,几乎寻遍了七里海所有的湖塘港汊,终于在一处河沟中发现了一小片野睡莲。经过移栽,野睡莲很快繁殖开来,一片一片的,碧绿的叶片,开着小黄花,非常漂亮,为七里海增加了一道靓丽风景。
中华攀雀是全球性近危物种,它的筑巢很奇特,就像倒挂的“靴子”。七里海里有这种鸟类吗?于增会查阅《鸟类图谱》,认为七里海应该会有,只是从来没见过,他就有意识地去湿地观察。一次,意外发现两只跟图谱中一样的小鸟从眼前飞过,于增会跟着小鸟飞去的身影,在绿林里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那特殊的“靴子窝”。
“这几年,七里海湿地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水清了,苇绿了,鸟多了,景美了。有些旅鸟都变成了留鸟,舍不得走了。”于增会说,只要身体允许,他会一直奔波在七里海保护的路上。(津云新闻记者 劳韵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