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撩男友(撩汉不小心撩到了前未婚夫)
小故事撩男友(撩汉不小心撩到了前未婚夫)“公子又错了,包夜还要另算钱。”小哥将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往柜台上一放,“包夜。”凤舞含笑斜倚柜台,“我们这里最烈的酒是烧刀子,一般都往军队里送,特别壮怂人胆,公子喝来岂不煞风景?你看今日风和日曛,窗外芳菲撩人,不如我送公子一壶杏花春雨,公子去雅间寻个临窗位置,慢慢品尝可好?”“也好,老板娘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公子错了,我们只卖酒,不卖故事,扯闲篇儿另算钱,你聊几两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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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老板娘,给我来一壶你们这里最烈的酒。”
来打酒的小哥长得好生俊俏,高鼻梁桃花眼,华服美冠,折扇在手,端的是风流倜傥。
凤舞含笑斜倚柜台,“我们这里最烈的酒是烧刀子,一般都往军队里送,特别壮怂人胆,公子喝来岂不煞风景?你看今日风和日曛,窗外芳菲撩人,不如我送公子一壶杏花春雨,公子去雅间寻个临窗位置,慢慢品尝可好?”
“也好,老板娘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公子错了,我们只卖酒,不卖故事,扯闲篇儿另算钱,你聊几两银子的?”
小哥将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往柜台上一放,“包夜。”
“公子又错了,包夜还要另算钱。”
小哥扯下扇坠儿,“此乃祖传上古血玉,够不够?”
凤舞刚要说话,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娃娃,看上去也不过人类孩子的十来岁年纪,穿一身纯白,头发束得整整齐齐。
凤舞立马从酒柜子里拿出随时备着好跑路的小包袱,公子哥也顾不上撩了,火烧眉毛似的往外跑,那小娃娃十分老成地叹口气,“五姨,你别慌,我阿娘没有来。”
凤舞闻言刹住脚步,从惊慌失措一秒切换到优雅闲适,“谁慌了?”
“……哦。”小娃点头,拿出凤迩亲手所书书信一封,“五姨,我娘让你照顾我。”
凤舞一下子跳出三尺远,“开玩笑,我哪会照顾孩子?”
小娃娃非常苟同,他明明能够自己照顾自己,而且这个五姨,看上去就不是很靠谱,谁照顾谁真的很难说。
但是阿娘说了,五姨不务正业,借着在人间开酒馆之便整日里撩小哥哥,是时候锻炼她有点责任心了。
他阿娘同他说这话时,他正被他娘随手幻化出来的巨人追着满山头跑,美其名曰让他锻炼身体,而他刚会爬的小妹妹,骑在一只鳄鱼的脖子上,正努力将自己的小手往鳄鱼的嘴里送。
眼看着鳄鱼的嘴就要咬上去了,凤迩才慢吞吞地将闺女往怀中一捞,转身又将她挂在了树上,搞得她自己好像很务正业很靠谱一样。
直到青阳仙君回来,才将像猴子一样挂在树上荡秋千,笑得不亦乐乎的傻闺女摘下来,并且观望了一下反败为胜追着巨人满山跑的儿子,道:“你果真要把凤亓(qí)送去人间么?”
事实证明是真的。
凤亓回想到这里,对他五姨道:“我饿了。”
“好说。”凤舞点点头,将手伸出门外试了试,“阿亓快来,这当口正好刮的是西北风。”
凤亓:“……”他觉得自己现在走还是来得及的。
半个时辰以后,凤舞将空碗往凤亓跟前一送,眼巴巴地看着他,“面条还有吗?”她的目光比望着美貌小哥哥还要深情脉脉,“阿亓,你做饭好好吃哦。”
凤亓将她的碗推了回去,“这都第三碗了,没有了,明天我再给你做好吗?”
“好好好。”凤舞忙不迭点头,被一碗面条治得服服帖帖。
凤亓无奈地将碗筷拿去洗了,洗完坐在桌旁翻开《仙史》,他人还不及个椅子高。但是坐着的时候腰背挺得笔直,两只手规规矩矩平放在桌上,看书的时候目不转睛。
凤舞看着觉得好笑,这么小的娃娃为啥总跟个小老头似的,一点儿也不好玩,于是上前搂着他道:“不然我带你出去消消食?”
“不去。”凤亓往旁边挪了一点儿,皱着眉头道,“五姨,你吃完饭是不是没有洗手。”
凤舞:“……”
她被一个小毛孩子嫌弃了!这让她堂堂凤族五公主颜面何在,于是她拿一双油手在他脸蛋上狠狠一顿揉搓,在他敢怒不敢言的目光里,将他往胳膊底下一夹,奔向了夜市。
2
人间正值花好月圆,赶上了个民风开放的朝代,街上出来夜游的公子佳人尤其多,凤舞瞄着公子,凤亓被佳人瞄着。
后来凤舞嫌凤亓穿一身白衣戴孝般难看,二话不说带他进了成衣店,出来时凤舞笑眯眯地打量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有个孩子样子嘛。”
凤亓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衣绿裤,摸摸被分绑成两个包包,还系了两个黄丝带的头发,脸臭到极点。
这个造型莫名眼熟,直到他们经过一座观音庙,凤亓看到了菩萨身旁的善财童子。
他实在不能理解凤舞的恶趣味和笑点——凤舞看他一眼笑一回,缓一缓,看他一眼再笑一回,凤亓怕她笑到过年,忍不住道:“五姨……”
还没说完就被凤舞打断,“说好了当着外人的面,不要把我叫得这么老。”
“那我应该怎么叫您?”
凤舞不假思索,“当然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仙女姐姐。”
“……”凤亓默默往外站,尽量离她远一点,装作不认识最好。
见他这样,凤舞笑得更开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些舅舅阿姨皆喜欢看他变脸,他原本好好地自己坐着默课,都能有人过来戳他一下,见他不动,再戳他一下,他实在受不了,翻个白眼,他们就能高兴半天。
除了凤栖舅舅。
只有他在的时候,他才能获得真正的清静,他曾问过舅舅这帮人都是些什么毛病。舅舅摸着他的脑袋同情地说:“可能因为咱们家里孩子实在太少,他们只好可着你一个坑。”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俗话说“乐极生悲”,第二天早上凤舞捏着一份请帖,脸色十分难以形容。
凤亓觉得长辈还是需要适当关心着意思一下,于是问道:“您怎么了?”凤舞不答,将请帖团成纸球在手中抛着玩,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过了半天,才道:“小阿亓,你想不想去参加一下五姨前未婚夫的婚礼?”
“不想。”
“好的,快去换衣裳,我们这就出发。”
“……”阿娘把他送来的初衷,真的不是为了锻炼他自己?
3
凤舞拖着不情不愿的凤亓,一路飙行到东海。
龙宫大门近在眼前,她却犹豫着徘徊不前。
凤亓只好自己上去,迎着虾兵小将不解的目光,递上皱皱巴巴的请帖。
他们来得过于早,席未开,零零落落几个小仙散坐在各处。凤舞领着凤亓捡了个不十分引人关注的角落一坐。
东海龙王的审美品位大抵被天界荼毒过,两人观望了一阵,见左手是万颗明珠如星子相映成辉,右手边是珊瑚和罕见海草争奇斗艳,脚下踩的是铺地金砖。
凤舞这个穷酸不由感慨一句,“这也太他娘的豪华了。”
她转脸看一看凤亓,见他盘腿端坐在茶几后,脸上是金山银山摆在面前也不动声色的庄重安静,开始好奇二姐和二姐夫是怎么教出如此有性格的孩子来的。
她低头刚想采访凤亓几句,就听甜腻腻的一声脆响,“五姐你来得好早!”
凤初与敖舒手拉手一脸傻笑地奔过来,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当头撒了一身狗粮。
凤亓站起来叫了一声“小姨小姨夫”,勉为其难给他小姨照脸亲了一口,眼见他小姨夫那张龙嘴也凑了上来,忍着扭头就跑的冲动,勉为其难也让小姨夫亲了一口。
然后听他小姨对他五姨道:“五姐你怎地来得这般早,海里礼节繁琐,婚礼要举行七日,重头戏都在最后两天,今天明天新郎新娘不会露面。”
凤舞心道不露面正好,她能亲自来便算个极限,若是再叫她与敖燃见上一面,她大概可以当场表演一个反复去世。
奈何怕什么来什么,她正心虚着,就听一悦耳低沉、极其熟悉的声音道:“凤舞?”
“……”
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门上冲,手脚不听使唤地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急惶惶退了回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跑了。
凤初被她雷劈了一样的脸色吓住,回过神来看见被扔下的小凤亓,和渐走渐近的敖燃,气氛一时安静得有些诡异。她有些不安地摸摸脖子,心道:“这是怎么话说?”
4
东海大太子敖燃与凤族五公主的婚事五百年前也算人尽皆知,老凤王起初对这件婚事有顾虑,所有孩子中,除了凤栖与十六是自己亲生,凤拾父母不详,剩下几个孩子虽是收养的凤族旁支,但也是纯种凤凰血脉。
而敖燃的身份还要低微一些,据说他的母亲原本是一只鲛。
还是凤后觉得敖燃优秀,逼着老凤王与东海龙王结了这门亲事。
本该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可后来凤舞突然翻了脸,愤愤去了凡间,与敖燃闹到了一个不死不休的地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原本并不相熟才是,不知为何凤舞死也要悔婚,她本人在这件事上讳莫如深绝口不提,旁人干着急也是帮不上忙,便由着这件事搁浅了下去。
凤栖听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凤舞正咬着糖葫芦在酒馆门口赏灯,身旁还坐了个不知道她在哪里拣来的凡间小娃娃,也举着糖葫芦,糊了一脸糖。凤舞自己的吃完了还不够,又去叼他的,顺道在他脸上舔了一口,逗得他“咯咯”直笑。
凤舞也跟着他“嘿嘿”傻笑。
凤栖默了一默,觉得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她似乎永远有办法让自己开心……至少看起来是很开心。
“五姐……”
“你来得正好,我把小阿亓顺手撂了,你去把他找着送回昆仑吧,凡间浊气重,久待不好。”
“那你呢?”
凤舞笑得十分欠揍,“刚回来的时候,看见那边桥底下有个放莲灯的美人儿,我去撩一下。”
凤栖:“……”
他欲言又止,最后道:“其实敖燃他当时……我扪心自问,若是换了我,也不一定能做到两全的地步。”
“我知道。”凤舞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截了他的话茬,“怎么你们弄得比我还伤情,一个个都是怎么想的?”
她俏皮地眨眨眼,将小娃娃往凤栖跟前一推,大摇大摆地往河对面走去——方才她看见一个极美背影,青丝如瀑,肩宽腰细腿长比例好,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看美人,皮囊美自然悦目,风骨美才赏心。
有这么好看的背影,也该有一副配得上背影的好相貌。
来这里放灯的大都是成双成对,一大半是为了许愿,一大半是为了调情。
独美人是单身,有性格,她喜欢。
走近桥底下,手指微动,原本平静的河面上忽然刮起一阵邪风,吹得满河的莲灯乱作一团,众人呼天抢地,她瞅准一个捞起来,见那上头用规规矩矩的小楷写了一行字,“高楼当此夜,不见有人还。”
有才情,还不肉麻,她喜欢。
她一步三摇地走过去,轻轻在那肩膀上拍了一下,笑得人畜无害:“公子,这是你的……”
公子转身。
一瞬间她有些蒙。
下一瞬,她觉得公子的脸有点眼熟。
再下一瞬,她把莲灯往公子手里一塞,手刀逃跑。
公子的动作比她快,一手把住她的手腕,一手将莲灯稳稳托在手里,面无表情地道:“你跑什么?”
语气之熟稔,仿佛日日夜夜从未离开她的身边。
凤舞干笑两声,“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啊,哈哈。”没话找话地道,“你也来放河灯吗?慢慢放,这边比较挤,我去那边放,先走一步,哈哈,先走一步。”
敖燃扣住她腕子的手,一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冷峻的眉目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你的灯呢?”
“那个……被风刮跑了吧……”
“那么重新去买。”
凤舞有种老流氓调戏小媳妇未遂的挫败感,怏怏地被他扯着往卖灯的小摊上走。
莲花灯样式都差不多,她随手挑了一盏,那人跟摊主借来笔墨让她写愿望。
她深沉地思索了半晌,龙飞凤舞地写上了四个大字——天下太平。
敖燃:“……”愿望真是够宏伟。
他们在河边将莲灯放了,看着两盏巴掌大的小灯并排摇摇晃晃地漂远,渐渐融入其他的莲灯里,分不清谁是谁了。
凤舞忽然问了一句:“这些灯最终会流向哪里?”
“不知道,有人说是天上银河,有人说是阴曹地府,或许哪里有牵挂它就会流向哪里罢。”
敖燃头一回说话这么柔和,他侧过头,脸色在明明灭灭的灯火里显得阴晴不定,“你还在怨着我么?”
凤舞亦回视回去:“不怨,就是有点恨。”
5
传闻佛祖曾在九华山枯坐三百年,只为守一朵莲花开。
敖燃比佛祖还执拗,他为了一个傻子,生生放干过自己的血。
《仙史》有云,东海之滨有鲛人,合月而歌,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泣泪成珠,价值连城。
割血为引,可活死人肉白骨。
傻子就叫傻子,没有名字。她活在一个人界海边的小渔村里,因脑子不大灵光,旁人都叫她傻子。也不知是她父母从小抛弃了她,还是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早逝,反正傻子是一个人长大的。
村里有人可怜她,就扔给她一口饭吃,没有她就饿着。长此以往,她竟也好好地活着。她没有家,住在海边一栋四面漏风的茅屋里,平日基本无人问津。
直到那一日,暴风雨过去之后,傻子从沙滩上救了一个鲛人。造化往往弄人,老天不愿让有些人在一起,却并不介意安排他们相遇。
傻子与那鲛人的缘分自此开始。傻子浑浑噩噩,并不懂情爱,她只是觉得他的脸庞怎么那样明亮,他说话的声音怎么那么好听,她最爱他的眼睛,跟大海一个颜色。
他注视她的眼神,就像是大海里落满了星星。她忽然想碰碰他的嘴巴,想知道它是不是像海水一样柔软,她这样想着,就真的这么做了,伸出手去飞快地摸了一下他的唇,然后心满意足,惊喜得笑没了眼睛。
“傻瓜。”他笑着嗔怪她一句,捧着她的脸慢慢吻了上去。
一望无垠的海面上,月亮升起来,星星亮起来,他们依偎在一处,他金色的尾巴轻快地拍打着浪花,唱歌给她听。
鲛人的天籁之音远负盛名,傻子跟着美妙的歌声拍手,嘴巴里咿呀跟着学。那时候傻子还不会说话,他教她念自己母亲的名字——红衣,“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相对浴红衣”。
那个女鲛人熬尽自己的一生,留下一个半龙半鲛的孤苦幼子,自出生起便受尽族人排挤,从未得到过片刻温暖。
故事从哪里始呢?是了,从那天傍晚,偷偷尾随着傻子回家,准备捉弄他一下的几个小孩子开始。他们惊讶地发现了一个大秘密,透漏给父母,也许是出于无意。村里住的都是采珠人,自然知道鲛人的珍贵。鲛人泪,落地成珠,价值连城。
有的采珠人穷极一生都遇不到一个鲛人,这于村里的人来说,无异于天降横财。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捉住了鲛人。用鞭子抽过了,用烙铁烫过了,拿刀砍过了,鲛人疼得满地打滚,遍体没有一块好肉,可是他就是没有流一滴眼泪。
传说中的鲛人是天生不会哭的。最后,有人把傻子拎了来,傻子这时候已经跟疯子相差无几。
尤其是在看到不成样子的鲛人之后,她愈发癫狂,但是给人制住动弹不得,她只能往前扑着大叫:“红衣!红衣!”太多的话说不出来,她只会叫红衣。
地上蜷缩作一团的鲛人动了动,忽然开始往傻子这边爬。有人一脚踩在他血肉模糊的尾巴上。他费力地抬起头来看着傻子,泪眼蒙眬。
有人灵机一动,拿着鞭子开始抽傻子。傻子哀嚎一声,抱着头躲。
“不要!”鲛人喊了一声,眼泪终于跌落,落在地上,化成一颗颗圆润的珍珠。更多的人去打傻子,傻子痛到极处,放声大叫:“红衣!红衣……”
村民们发现,傻子叫得越痛苦,鲛人的眼泪流得就越多。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泪流尽了,开始泣血。村里每个人都分到了好多珍珠。他们把鲛人圈养起来,准备让他休养一下再继续让他流泪。
可是他们不知道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傻子半夜挣脱了束缚,举着柴刀屠杀了整个村庄的人,连小孩子都没有放过。
她心思原本太单纯,是世人教她识别了爱恨。
6
天亮时分,她踏着遍地尸身,脑中一点灵光乍现,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谁。
凤族五公主历天劫时不甚跌落凡间成了个傻子,若原本浑浑噩噩度过一生也就罢了,偏手上染血沾了那许多业障,虽是世人贪婪在先,逃不过因果报应,但还有十余条无辜稚子,终归也是死于凤舞手中,天界没有不知者无罪这一说。
凤舞归位那天便被押上了天庭,先是受了六十四日天雷刑法,接着便要关到无间地狱囚禁千年,去往幽冥的路上,凤栖忽然来接她,告诉她在凡间欠下的命债皆已清算,她不必继续受刑了。
凤栖不会说谎,在她迫人的逼视中支吾半天,才道出真相。
原来她的劫亦是敖燃的劫,她重回仙位之时亦是他剔除鲛人那一半血脉化龙之时。
至于如何剔除那一半血脉。
凤栖斟酌半天,才找了个不瘆人的说辞,“他用自己的血复活了全村人。”
至于如何复活,他决然不说,可他越是不说,不就越代表当时的情形越是惨烈么?
明明之前他还被那群愚民伤得那样重。
她二话不说奔去了东海,以为敖燃会藏着不见她,可是迎头撞上的第一人便是他。
刚刚化龙,他尚不习惯用腿走路,跌跌撞撞地向她走来,急切地将她抱了个满怀,“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了。”
她纵使满身皮肉伤,又怎会及他一半重?她瞧着他苍白若纸的脸色,全村二百多余条性命,一个人身上能有多少血?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却迎着她悲痛欲绝的目光,开心笑了,“我这是因祸得福,如今我也是龙了,终于可以得到族中长辈的认可了。”
“你撒谎,你明明憎恨龙,如果可以,你愿意做一辈子鲛。”
“傻瓜,那是从前没有遇到你,我想好了,鲛人虽则自由,但始终力量薄弱,不足以护你周全。”
她泣不成声:“你这样做值得么?”
“值得。”
她却忽然甩了他一巴掌,用尽了全身力气朝他吼,“我恨你!”
恨你情意深重,恨你舍生为我,倘若你没有“因祸得福”,而是就此死去,叫我一个人怎么活?
后来凤舞养好伤,便去了人间,除了凤栖谁都没有惊动。
小酒馆开张那日,凤栖去道贺,言语中提起敖燃,“听说如今他十分受老龙王倚重,属意他的姑娘几乎将东海龙宫的门槛踏破了。”
她喝着酒,装作若无其事,“你何时也跟他们一样八卦了,难道是近麒麟者黑?”
凤栖脸一红,过了一会儿才道:“阿姐,你真的不打算原谅他么?”
凤舞不答,其实她最不能原谅的是自己,开始是生气,后来是拉不下脸去主动求和,经年久违到了如今,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然后,他就要成亲了。
春风拂柳,皎皎月色,她白莲花一样正襟危坐,“也许你还不晓得,其实我已经成亲了。”
敖燃的脸色,顿时有些疆。
她再接再厉道:“我不仅成亲了,儿子都有了,想必你已见过,这么高,特别听话还可爱。随我姓,叫凤亓,名字好听吧?”
“你一个快要成亲的人,还是离我远一些得好,我倒是没什么,坏了你的名声那可就不好了。”
她都要被自己的懂事、大气、识大体感动了,眼巴巴地等着他知难而退。她就趁着月还未下柳梢头,再去约一回黄昏后。
岂料敖燃脸色只僵了片刻,听完最后一句便恢复如常,“我知道了,既然如此,天色已晚,我送夫人回去。”
凤舞:“……”
他改口改得还挺快!
7
路过一个首饰摊,风舞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柄半月形的发梳,通体幽黑,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有一种流动的光泽,上面装饰着用宝石和珍珠做成的繁复细碎的珠花,低调又奢华。
“这位姑娘真是有眼力。”摊主笑吟吟地凑过来,“此发梳用的是庭玉山上珍贵难寻的墨玉,做工精致,非常佩衬您高贵的身份,快收摊了,我给你个最低价,一百两,怎么样?”
“我没有钱。”
“这种东西哪用得着你自己买?叫你家那口子买给你嘛。”
“我家那口子……我家哪口子?”凤舞左右看看,见老板正对着敖燃挤眉弄眼,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
她想了想,道:“我们是仇人。”
“哦,理解,不是冤家不聚头。”
敖燃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拿起发梳看了看,问凤舞,“你喜欢?”
“不喜欢。”他便随手置了,抬步打算走。
一旁一个女人道:“这位公子好不解风情,她说不喜欢就是真的不喜欢了么?”那女人长相明艳,依偎在摊主身旁,似是他的妻子。
她继续道:“天下女人都一样爱说违心话,心里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嘴上却偏偏要说不喜欢,欲说还羞,欲迎还拒,真真假假只凭男人自己猜去。”
“就是这样了,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摊主插言,揽过妻子的腰,点着她的鼻子道,“当年你可是没少考验我。”
他俩兀自说得起劲,令凤舞咋舌的是敖燃竟然也听得认真,还一脸受教的表情扭头问她,“真的是这样?”
风舞拉着他就走,“别听他俩胡说,这是诓你买东西呢,什么墨玉不墨玉,多半是假的。”
两人走了一阵,前方拐个弯就是凤舞的酒馆,她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黑,拦住敖燃,“你就送到这里吧,我夫君见到我同陌生男子在一处是要吃醋的。”
说得有板有眼的,她自己都快信了,却见敖燃大步流星上前,颇有要同她那不存在的夫君比划比划的架势。
她不由仓促地去拦,拦着拦着就到了门口,敖燃负手而立,往她挂的那块门牌上一指,“你这个馆子名起得不错。”撩汉不小心撩到了前未婚夫。
“嗯,随口取的。”
“为何别的名字不取,偏偏叫红衣?”
“……我喜欢,不成吗?”她凶巴巴冲他说了一句,转身要走,没走成,“你拉着我手干吗?”
“我喜欢,不成吗?”
“……”她老脸有点绷不住,呐呐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你怎可如此……如此耍流氓。”
他却轻轻笑了起来。
“你……你……你笑什么……”
“凤舞,现在是晚上。还有……”
“还有什么?”她直觉他有重要的话说,不由跟着紧张。
“其实要成亲的人是我五弟,那张请帖是写来诓你的,有你在,我怎么会去娶别人?”
他将一冰凉物什放在她手中,“送你的。”
是方才她看中的那枚小梳子。
她惊喜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趁你转身不注意的时候。”
“多少钱?!”
“一百两。”
“区区一把破梳子就要一百两,你脑袋锈逗啦?”
敖燃按住快要跳起来的凤舞,“只要你喜欢,多少钱都值得。”
凤舞愣了一下,敖燃胸有成竹,坐等她感动着过来求抱抱,殊不知她跳得更高,“值得个毛线啊,勤俭节约为荣,骄奢淫逸为耻懂不懂?你这么败家,咱家日子还过不过了?”
敖燃无奈地看着她,“是是是,我错了,下不为例。那个……我来时小凤亓已经由凤王送回昆仑去了,你这个做阿姨的就这样把他扔了,良心真的不会痛么?还好那孩子乖巧,并没有抱怨你什么。”
凤舞良心还是痛了一痛的,继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被敖燃套路了,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真相。不过她发自肺腑地检讨了一番,由衷道:“有个小孩子照顾着也蛮好玩的。”
敖燃道:“不如我们要一个?”
“我喜欢女孩,万一不幸生个男孩怎么办?”
“那就再要一个?”
“要这么多凭什么啊,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吗?”
“好像是有。”
“……”(作品名:《一窝凤凰的日常:我家有皇位要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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