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画牛看起来像真的牛(看艺术大师们如何画牛)
怎么画牛看起来像真的牛(看艺术大师们如何画牛)牛郎织女《山海经》中的夔牛八牛贮贝器,西汉,现藏于上海博物馆奥苏纳之牛(Bull of Osuna),出土于西班牙奥苏纳古迹,约公元前5世纪,现藏于西班牙国立考古博物馆。先秦古籍《山海经》中还记载着名为“夔牛”的神兽形象:“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一派威风凛凛之态。而民间传说牛郎织女家喻户晓,故事中那头老牛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巴勃罗·毕加索《Bullfight》,布面油画,54×73cm,1934年
在古代,牛具有重要意义,不仅可以提高耕种效率,还能为人类提供牛奶、牛肉等重要食物。不仅如此,牛在中西方艺术中呈现丰富多变的形象与文化内涵。在牛年来临之际,时尚芭莎艺术为你盘点艺术中的牛!
一头有故事的牛
大约五六千年前,人类就开始了对牛的驯化,并将其作为一种动物信仰与图腾信仰,用于装饰青铜器、玉器等日常用具。在中国,传说混沌初分时,是老鼠先咬开天,牛又辟出地,然后才有了人与万物,这大约也能解释为何十二生肖中鼠排第一,牛位列第二。
八牛贮贝器,西汉,现藏于上海博物馆
奥苏纳之牛(Bull of Osuna),出土于西班牙奥苏纳古迹,约公元前5世纪,现藏于西班牙国立考古博物馆。
先秦古籍《山海经》中还记载着名为“夔牛”的神兽形象:“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一派威风凛凛之态。而民间传说牛郎织女家喻户晓,故事中那头老牛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山海经》中的夔牛
牛郎织女
当然,牛在古代传说中并非都是正面形象,如阴曹地府中两个勾魂使者——牛头马面就比喻各种丑陋的人;与之相似的成语“牛鬼蛇神”也代指社会上形形色色的坏人。《西游记》中号称“平天大圣”的牛魔王则是个亦正亦邪的角色。
牛头马面像,清代
在西方,关于“牛”的传说故事也不胜枚举。据《旧约·出埃及记》记载,摩西受耶和华召唤上了西奈山,但经过40个昼夜还未返回,于是百姓纷纷捐出金耳环铸成金牛犊以供祈祷,却不幸激怒耶和华而遭到灭杀。
尼古拉斯·普桑(Nicolas Poussin)《The Adoration of the Golden Calf》,布面油画,154×214cm,现藏于伦敦国家美术馆
此外,牛在《圣经》中还象征着基督。在宗教艺术中,尽管耶稣诞生于马厩,但许多以“圣子诞生”(Nativity)为主题的绘画均会出现牛的形象。不仅如此,在伦勃朗作品《被屠宰的牛》(The Slaughtered Ox)中,牛还代表基督受难的场景。
让·巴蒂斯特·马里·皮埃尔(Jean Baptiste Marie Pierre)《圣子诞生》,布面油画,92×73cm,18世纪中
伦勃朗《被屠宰的牛》,布面油画,95.5×68.8cm,1655年,现藏于卢浮宫
而这类主题的作品在现代主义绘画中也并不少见,如柴姆·苏丁的《剥皮的牛》(Le Boeufécorché)和弗朗西斯·培根的《人形与肉》(Figure with Meat)等,两者都明显受伦勃朗作品的影响。
柴姆·苏丁(Chaïm Soutine)《剥皮的牛》,布面油画,202×114cm,1925年
弗朗西斯·培根《人形与肉》,布面油画,129.9×121.9cm,1954年,现藏于芝加哥美术馆
除了《圣经》,希腊神话中关于牛的故事也不断激发艺术家的创作灵感。如半牛半人的弥诺陶洛斯(Minotaur)住在克里特迷宫中,专吃进贡的童男童女,后被雅典国王忒修斯斩杀。
忒修斯与弥诺陶洛斯,公元前6世纪
威廉·布莱克(William Blake)插画《Inferno XII》中的弥诺陶洛斯,1824-1827年
另一个“牛”的故事来自好色之徒宙斯。为了引诱美丽的腓尼基公主欧罗巴(Europa),他化作白牛将其劫至克里特岛。这一故事最初记载于荷马所作史诗《伊利亚特》中,并成为后世艺术家作品的常见母题。
提香《The Rape of Europa》,布面油画,178×205cm,1560–1562年
伦勃朗《The Abduction of Europa》,橡木油画,64.6×78.7cm,1632年
菲利克斯·瓦洛东(Felix Vallotton)《The Rape of Europa》,布面油画,130×162cm,1908年
无论东西,牛在古代传说中都扮演着各类角色,从供人信仰的动物神灵,到为牛郎织女做媒;从地府中的邪恶勾魂使者,到象征基督、代表宙斯,牛的文化内涵之丰富让后人津津乐道。
一头倔强好斗的牛
在人们的认知中,牛是憨厚而温和的,但这仅限于家牛。对于未驯化的野牛,一旦牛脾气发作,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消受的,因此“牛”也常与脾气暴躁、性格固执等联系起来,其中“顽固”也成为金牛座人的属性之一。
爱德华·马奈(Édouard Manet)《斗牛》(Bullfight),石墨、水彩,19.2×21.4cm,1865年
在西班牙,与性情火暴的公牛搏斗已成为世界闻名的表演。最初,斗牛源自西班牙古代的宗教祭神活动,后演变为赛牛比赛,直至18世纪中叶才出现真正的斗牛表演。这一活动还催生了热情奔放的斗牛曲与斗牛舞,以烘托现场氛围。
拉乌尔·杜菲(Raoul Dufy)《The Bullfight》,布面油画,33×41cm,1949年
1865年,印象派奠基人爱德华·马奈(Édouard Manet)到西班牙旅行时去现场观看了斗牛表演并深感震感,在写给诗人朋友夏尔·波德莱尔(Charles Baudelaire)的信中,他形容这是其目睹过的“最精妙、最有趣和最可拍的场景”,并创作了多幅斗牛图。
爱德华·马奈(Édouard Manet)《斗牛》(Bullfight),布面油画,89×109.2cm,1865-1866年
当然,马奈并非唯一一个为斗牛所倾倒的艺术家,出生于西班牙的毕加索也钟情这项运动,其创作热情与之有着一脉相承的关系。1889年,八岁的毕加索在父亲的带领下第一次观看斗牛比赛,并创作出人生首幅作品《斗牛士》(Le Picador),稚嫩的笔触依稀可见受印象派的影响。
毕加索《Le Picador》,木面油画,24×19cm,1889年
毕加索画牛手稿
毕加索《Courses de Taureaux(Corrida)》,1923年
此后,对牛的描绘更是贯穿毕加索的艺术生涯,成为其不同创作阶段的“见证者”。除了描绘斗牛场景,他还在许多作品中融入“牛”的形象。如代表作《格尔尼卡》(Guernica)中,画面左边就有一头仰首站立的牛,他以破碎的人与动物肢体表达了对战争的控诉。
毕加索《格尔尼卡》,布面油画,349.3×776.6cm,1937年
毕加索观看斗牛比赛
尽管斗牛表演风靡一时,也激发了不少艺术的灵感火花,但到了现代,人们逐渐意识到该活动的残忍。如今,西班牙许多省市已禁止斗牛。
一头勤劳朴实的牛
与西方不同,在农耕文化悠久的中国,牛无疑是勤劳朴实的象征。而牛的任劳任怨在脑洞大开的古人眼里并非毫无缘由。据传,牛本是玉皇大帝殿前的神将,后来自告奋勇到人间去播撒草种,但由于在南天门摔了一跤,将玉帝“走三步撒一把草种”的旨意误记成“走一步撒三把草种”,结果荒草遍野。于是,牛被罚到人间吃草,还得帮农民种地干活。
李唐《牧牛图》,南宋
虽然牛到人间看似不情不愿,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对它的赞美。在唐朝韩滉的传世名画《五牛图》中,五头耕牛从右至左一字排开,一俯首吃草、一翘首前仰、一回首舐舌、一缓步前行、一在荆棵蹭痒,姿态各异。这幅画不仅寓指韩滉与兄弟五人间的情谊,也表达了身为宰相的他对农耕的鼓励之意。
韩滉《五牛图》(局部),纸本设色,20.8×139.8cm,唐代
宋元时期,田园牧牛题材风靡一时,牛在画面中的主体地位逐渐削弱,意境悠远、寄托思想成为表达的重点。画家借助牧童戏牛、放牧归牛等场景,抒发自己想要归隐田园的遁世之意。同时,由于这一时期工商业繁荣,富有生活气息的乡村牧牛图也流露出画家对劝喻农桑、返璞归真的向往。
祁序《江山放牧图》卷,绢本设色,47.3×115.6cm,宋
夏圭《雪溪放牧图页》,绢本设色,25.7×26.6cm,宋
夏圭《雪溪放牧图页》(局部),绢本设色,25.7×26.6cm,宋
同时,在我国古代,儒家文化重视孝道,因此牛题材的绘画中常出现“老牛舐犊”等景象,表现昊天罔极之感。而在道教文化中,青牛作为老子西出函谷关的坐骑出现于后世道教题材的绘画中,成为来自东方的文化使者。
以“舐犊情深”为主题的传统绘画
而近代画家李可染笔下的牛在深得田家原野趣味之余,也表达了他对牛自我奉献、鞠躬尽瘁的赞美,经历过抗日战争年代的他用传统水墨画牛,赋予了其新的时代意义。
李可染《榕树水牛》,纸本水墨设色,69.2×46cm,1962年,中国美术馆藏
在西方,牛也是风景画与风俗画中必不可少的元素,只是画中以奶牛为主,而非耕牛。有“农民画家”之称的勃鲁盖尔对乡村生活进行了细致入微的刻画,其中牧牛场景也频频出现;而同样出生荷兰的梵·高也不乏描绘草原牧牛的作品。
老彼得·勃鲁盖尔《The Return of the Herd》,木面油画,117×159cm,1565年
梵·高《Cows in the Meadow》,布面油画,31.5×44cm,1883年
梵·高《Lying Cow》,布面油画,30×50cm,1883年
到了现当代,波普艺术大师安迪·沃霍尔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用奶牛头像创作了一系列丝网印刷作品,以表达他对传统绘画的叛逆。同时,他还将其印在墙纸上,更增添了作品的装饰性与商品属性。而达明安·赫斯特(Damien Hirst)也在其著名的动物系列中将奶牛置于盛满甲醛的玻璃缸,极具视觉冲击力。
安迪·沃霍尔《奶牛》(Cow),丝网印刷,116.7×74.5cm,1966年
达明安·赫斯特《Motherand Child (Divided)》,玻璃、不锈钢、甲醛溶液,208.6×322.5×109.2cm(大)、113.6×168.9×62.2cm(小),1993年
一头憨态可掬的牛
除了一本正经地画牛,许多艺术家还呈现出牛憨态可掬的一面,如齐白石偏爱画牛的背影。他用墨不多,几笔画柳条,几笔勾勒牛身、牛腿,略添牛角、牛尾,而画尾巴须得在旁边留一白线,否则远看难以分辨。这样一幅柳牛图画面简约清新,别有一番春日情趣与诗意。
齐白石《柳牛图》
齐白石少年时也牧过牛,曾作一幅《放牛图》,画面中一丛繁花下仅留栓牛绳,而牛却不见踪影,巧妙而含蓄表达出放牛主题,这种恰到好处的写意手法留给人无限联想。
齐白石《放牛图》
被誉为“中国现代漫画鼻祖”的丰子恺画牛则给人另一种天真童趣,让人仿佛回到儿时无忧无虑的日子,倍感亲切可亲。创作于1961年的《庆丰收》距今正好一个甲子,画中题字“红花两朵插牛头,辛丑新春应属牛。祝你今春耕种好,风调雨顺庆丰收”表达了画家真挚的新年祝福。
丰子恺《庆丰收》,纸本水墨设色,40.5×34.2cm,1961年,中国美术馆藏
从古至今,牛的形象与文化内涵丰富多变,它不仅是象征神灵的动物,也是好斗、顽固与热情的代名词,同时它还是勤劳朴实、无私奉献的化身,寄托了艺术家对田园归隐的向往。舐犊情深、牛刀小试、对牛弹琴……无数由“牛”衍生的词语向我们展示着它包含的文化底蕴。新的一年,时尚芭莎艺术祝大家气冲牛斗、平安顺遂!
编辑、文张剑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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