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的盗墓队二十六(我们村的盗墓队)
我们村的盗墓队二十六(我们村的盗墓队)松林两眼盯着周围,道,你还怕它? 松林道,不能让它跑了,它害过我。 我说,我俩可以干的过它吗?
我们出来窑洞,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隐身到薄薄的云层里去了,仿佛蒙面人。松林突然转身,看了看窑洞口,我也回头去看,只有平滑整齐的砌墙石块,还在倾诉着地主当年的凛凛威风。
我急促道,松林,你这突然的,吓死我了!
松林道,不能让它跑了,它害过我。
我说,我俩可以干的过它吗?
松林两眼盯着周围,道,你还怕它?
我说,你不怕?
松林说,我,怕吗?
我们边说边走,我跟着松林,来到满顿窑洞对面的土崖下,旁边一个破旧的旱厕,围墙的参差不齐正在说明它多年不被蹲的落寞。松林手电看看土崖,一直向上,照到一窝老态龙钟的韭菜。又进去厕所,一米多长的石条把厕所分成了两半,一窄一宽,窄的一边是用来上厕所的,宽的一边是用来掏粪的。松林拿手电从掏粪口强制制射进厕所里,光线折射在厕所内壁的青砖上,顿时亮堂堂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只有几片叶子,安然锁在角落里,坐井观天。
我说,松林哥,我们回去吧!
松林说,再找找看,好像满顿家还有个红薯窖子,我们去看看,难得逮到它一次。
我说,你怎么知道今天它会来?
松林道,晚点再和你说。
红薯窖子是个圆形的直洞,深约五米,我小时候还下去玩过,踩着洞壁预留的小窝,双腿岔开,便下去了,下面别有洞天,像游击队的地道一般,前后左右,各有几个储存窖,红薯,土豆,萝卜,什么都放。
我们到了窖子,长时间没有人使用,洞口长满了杂草,我看了看杂草的样子,杂乱茂密,把洞口堵的只剩下中间胳膊一般粗细的黑洞。便对松林说,它肯定没有进去,不然它那么庞大的身躯,肯定会弄乱了这草,你看,草还是那么整齐自然。
松林认为我说的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猛然回头说,不对!它和我们不一样,不能按照常理来,听五爷说它可以缩小的。
我以为松林要下那地窖,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弓这腰弯曲在地窖的口子,从旁边寻觅了一个陈旧的玉米叶子,掏出打火机点燃,火苗逐渐燃烧,快到一半,松林放手丢掉,火顺着黑漆漆往下跌落,松林继续弓着腰看,火苗把一切照的亮堂。火落在地,可以看到一切世间的陈旧。
松林道,你看到了吗?
我说,什么?
松林说,我也没看到,我以为你看到了。
我们就盯着地窖里的火苗,直到熄灭。熄灭后的天地间,比刚才更加黑暗。
松林说,不知道这狗日的去哪里了。
我和松林终究是没有找到所谓的狸猫精。八月十五的月亮,逐渐在天空中自动移动。我们悻悻而归。松林说,八月十五是狸猫精的祭日,满顿当时杀那猫,就是八月十五,他在剁肉过节,后来变成了狸猫精。我是无法理解这些神秘的狐仙类东西,但是在石头后面,我似乎有一眼看到了传说中的狸猫精,也许是幻觉,转瞬即逝,也许是真的,但是死无对证。
科学,应该是可以重复的。
松林返回的路上喋喋不休,连说几句可惜。我有很多问题想问松林。为什么喊我陪他一起捉狸猫精?为什么不多叫几个人这样捉住的几率会大一些?为什么他知道八月十五狸猫精的生日,而且会在满顿的老破窑洞出现?还有很多。松林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便对我说各回各家,太晚了,早的话还可以喊亮亮,根民,尹森他们喝酒。我说好。我们在大锁核桃树旁的村路上分开,我独自一人回去。
回到家,父母都睡了。
我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和松林一起的奇遇。
想着想着,睡过去了。
八月十六的早上,接到松林给我打电话,说请我去他家吃中午饭。
我满口答应。
我慢慢起床,起来后正在吃饭,手机响了。
我一看,是好久没联系的同学野兽。
我接起电话,说,我日,野兽,你还能想起我来?
野兽说,怎么想不起来?今天不是想起来了吗?
我说,什么事吩咐?
野兽道,没事。
我说,到底什么事?
野兽道,王莹要和我离婚呢。
我不想听野兽继续说了,关于他和王莹,我不方便说什么的。可是作为野兽的同学,他选择相信我,我也不能太拒绝的太断然。
野兽滔滔不绝了两个小时,说,你是了解王莹的吧,她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要不劝劝她,帮我。
我想说,感情的事我不想插手,自己把握。但是,又仿佛很残忍。便答应了野兽,晚一点我劝劝她。
挂了电话,我心里颇不平静,总觉得王莹当初选择野兽是对我的报复,如今报复完毕,她选择离婚。
心乱如麻。
先去松林家再说吧。
我到了松林家,发现亮亮,根民,尹森也在,屋子里烟雾缭绕,把依依呛的咳嗽。我说,出去抽烟呗。
松林说,没事,就在屋子里抽,你们坐会,我搞点酒菜。
我们开始喝酒聊天。
松林的意思,很明了,他已经病后归来,且生龙活虎,阁老墓重新提上日程。大家都雀跃起来,并不理会个中缘由。尹森最开心,端着白酒大喝三杯,说,我自横刀向天笑。根民拍案而起,一解阴霾,要和尹森比赛酒量,二人咕噜噜,又咕噜噜,松林连续摇了两个空酒瓶,说,你俩慢点,别喝出事来。
亮亮也很开心,和我喝。我便回敬。屋子里充满了欣欣向荣的幸福氛围。我心里嘀咕盘算着松林的想法,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大概狸猫精已经怕了他吧。
酒喝到过瘾,松林说,三天后去后山,让我也去。
我晕乎乎地想,那就去吧,在家总不是在家。后来想想,我这是知法犯法。
盗墓队的几个人因为开心,喝的很多,尹森喜不自胜,还唱起了歌,拿着酒瓶当话筒,一展歌喉: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你无怨无悔,
深爱的那个人,
我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坚强~
你总是……
他唱的满脸通红,。听者有意,我咂摸出其他的味道来,我好像没有如歌曲里写的一样,无怨无悔地去爱一个人呢……
除了玉梅,其他的感情我都向现实和世界做了妥协,可能是我的,我却没有据理力争,争取为我的。所以我才有了今天如此的下场,蜗居在黄土高坡的僻壤的一隅,像涸泽而渔后无处可逃的泥巴里挣扎的那一条。索性放开自我吧,何必端着大学生高傲的架子,而架子里褴褛的破布还在随风飘荡。
我醉醺醺地和松林及其他人告别,回到我家小院,坐在洗衣石上,给野兽打电话。
我说,你他妈要对王莹好一点,知道吗?我说,王莹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明天就回江南挨你一刀!我说,你别说那么多,夫妻之间遵循两个凡是的原则,凡是你媳妇说的,都他妈是对的,凡是你觉得有问题的,那就是你他妈有问题!
野兽急了!呵斥我说,你个婊子喝多了吧?不和你扯了,等你醒了再说。
我大为不满,说,你敢挂电话,我和你绝交。
野兽说,你想说什么,你说。
我说,王莹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二心?
野兽委屈道,我有二心,我上午不是和你说了吗?你个斑马,喝个酒什么都忘记了,你不能这么萎靡不振啊,中凯,以后你还要回江南的,不是吗?在农村你能干嘛,啊,庄稼你会吗?犁地你会吗?
我立刻打断了他,说,王莹背叛你了?为啥,是不是因为你对她不好?
野兽说,绝对的手捧心挑,她好像变了。
我说,好,知道了,我给王莹打电话。
野兽说,好,你赶紧打,她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和王莹电话接通。她的轻薄让我无处安身。
她说,哎哟,中凯大人哦,有事吩咐?
我说,没事。
她说,没事给我打电话,我看看今天几月几号,什么日子。
我酒力又上来,头晕不能自已,说,你怎么回事啊你,和野兽怎么了,过的好好的。
王莹说,你管的着?我今天也明确告诉你,我嫁给野兽,就是想报复你。你以前是我心里的肉,血管的血,可是很遗憾,现在不是了。刘中凯,你伤害过我,可你现在居然还对我颐指气使,你算什么男人?我怎么会喜欢野兽,他那个腔调就让我难受,我忍着嫁给了他。你呢,过着你的幸福的日子。你他妈曾经为我考虑过吗?考虑过一点点不?啊?
我仔细地审视着王莹的咆哮,没有说话,任她飞跃。
王莹说,我和野兽离婚,因为我喜欢了另外一个人,就这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在开车。
我说,喜欢谁了?我认得不?
王莹道,你以为你谁都认得?你认得的都是穷光蛋,我这次喜欢的,偏偏是个有钱人。
她的声音开始刺耳聒噪,她不是王莹,不是。王莹不是这样的,她是很好的一个女人。也许是王莹,前面对我说的都是假话,不是真的,想气我而已。
挂了电话,我突然再迷茫。我默默对自己说,野兽和王莹的事和我无关,和我无关。野渡无人舟自横,任他们去,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