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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你的文字就是一种美得享受(有一种至美叫朴素)

品读你的文字就是一种美得享受(有一种至美叫朴素)至此我们已可以说,这本诗集显然是一本到了一定“火候”的诗集,有可贵追求和价值的诗集,也是一本可望见证作者可以走远的诗集。朴素的指陈。这里的指陈当然是说指陈世象,指陈时弊。雍也是个很有家国情怀的人,于家,他可以为无处搜寻“可与祖宗对话的神龛”感到怅惘(《老院》);于国,他更是“报国心长/此生路短/绕阙三匝/也可魂安故乡”(《回乡之路》)。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可能不对人世间的不平、不正、不良发声。应该说,这本诗集总体还算比较纯粹,带刺的玫瑰尚不密集,但就在不少“纯粹”的诗中,也不断跳出他善恶判断的指陈之音,有时更是毫不客气地“撩开”“这个时代的底裤”(《致“流浪大师”及其“追随者”》),甚至直接亮出自己美学主张的锐度:“诗歌怎能没有/生命的温度/和尖利的爪牙”(《熔岩或凸凹诗》)。他既可发现生态的恶劣致使我们的“很多土地/已经不能分娩蛙声”了(《崇州听蛙》),也能看到“历史上一再上演的剧目:/君

品读你的文字就是一种美得享受(有一种至美叫朴素)(1)

《血脉中的驿路》雍也 著 团结出版社 2020·1

杨 牧

读雍也的诗有一种很舒坦的感觉,贴实的感觉,几乎每句都不算是特别惊艳但每一句都稳稳地泊在你心底的感觉。这位特别推崇东坡先生“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簑烟雨任平生”的诗者、仕者、儒者、行者,为我们呈现了太多他自己人生驿路上的所遇、所忆、所感、所思,给了我们一次难得的精神享受和心灵碰触。

应该说,它是富有感染力的。究其原因,你可以说是因为它有独特的发现、独到的阐释,有俯身大地的诗歌姿态,以及“土地气质”,等等,但我觉得不可忽略的还有它的一大特色:朴素。特别是这些年来我们的诗歌像无线网络一样,从2G到3G,从3G到4G,马上就要到5G了,升级迅猛,更新换代朝新夕异,一般作者对诗艺的把握早已不是什么问题;但也恰恰在这个被称之为“丰沛”的诗歌生态下,出现了过度的技艺化,就像时下美女们的过度化妆,叫我们连“真人”都几乎看不到了。而雍也的诗,常常以素面朝向我们,粉黛俱无,毫发毕露,这怎不叫人感到格外真切、亲切 ?

洋人列夫·托尔斯泰说:“朴素是美的必要条件。”我们的老祖宗庄子说得更绝对:“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这就是说,你一旦朴素到了家,无论他人色彩怎么艳丽、语词怎么奢华,风光怎么旖旎,都无法站到比你更高的 T 型台上!事实上,雍也诗的素美或至美,就有以下诸多方面令人注目。

朴素的叙事。不知是否正好应了“歌诗合为事而作”的古训,雍也诗中常常出现一些故事,或者情节。即使写人(而且写人的篇什尤多),也都多有细节在。比如他写《与父亲通话》、与妻子补办《绿色低碳的婚礼》,以及《青黄不接时的母亲》《周婆婆的半个人生》《三兄弟》《赵树同》,乃至像带壳蜗牛似的以身体为家的《草狗儿要回家修房子》等等,这些都像我们坐在洛带的茶館,听朋友摆谈身边的人或事。他轻松自如,娓娓道来,叫你听得入神入心还倍觉有趣。细节、情节本来就是文学作品中组成社会环境、自然环境乃至整个作品构架的最小单位,特别在诗中,对那些细微、真实可感并有典型意义的情节的描写,不仅可增强作品的具性和可读性,还尤其能展现作者的好恶和情感倾向。譬如他写在电话中提醒父亲多锻炼身体,说完才想起,这正是小时父亲对自己常说的话,“连语气都差不多”。逝者如斯,老小颠倒,这细节就颇耐人寻味。雍也自己就是个有故事的人,他的江湖生涯和职场经历,在他心中积淀了太多有滋有味的东西,他将它们不动声色地注入诗中,常常产生比某些挖空心思的凌空蹈虚更能触动人心的力量。当然,诗歌的叙事与小说的叙事并不相同,后者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的一种过程或者手段,前者则自己就是目的的一部分——那叙述本身就应该是诗的。作者深谙其中之道,故许多故事都被他讲得朴素且美且诗意飞扬。

朴素的解构。雍也是个朴实的人,也是个很幽默的人。幽默既是一个人智慧的优越感,也是一种处世态度,包括神态、心态和情态。他常用一种小小的解构手段——我把它称之为“朴素解构”或“轻解构”——处理一些神圣、庄严、髙妙的东西,他的《我们的孔夫子》就是这一形态的范例。他用一种调侃、戏谑、看似玩世不恭的语气,将我们民族几千年来的一座“圣山”拉向平面,融入世俗,从而使之近切起来,反倒增强了一般人的接受度。这种手段延伸开来,到了《回到诗经》,包括那首“诗经”中的葱郁“爱情”,也大大增强了诗意美和撩人的力量。及至他的《二舍315》,除依旧发挥其情节、细节处理上的优势外,更因这类手段的运用使我们读得兴味盎然、忍俊不禁,叫人觉得与李亚伟的《中文系》大有异曲同工之妙。“解构主义”本是源自西方的一个哲学流派,它的核心是分解、消解、拆解和消除,挑战权威,追求大众狂欢,虽一直是个有争议的话题,但在中国现代诗歌中的运用并不罕见。但这手段用得过度了,也会产生一些难堪。比如因为它的效果包括幽默,有的就为了幽默而幽默,把自己弄成了“段子手”,还自鸣得意,这就很难说可取了。而雍也的适度正表明了他在艺术上的自鉴能力,因而并未损伤其所固有的美。

朴素的指陈。这里的指陈当然是说指陈世象,指陈时弊。雍也是个很有家国情怀的人,于家,他可以为无处搜寻“可与祖宗对话的神龛”感到怅惘(《老院》);于国,他更是“报国心长/此生路短/绕阙三匝/也可魂安故乡”(《回乡之路》)。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可能不对人世间的不平、不正、不良发声。应该说,这本诗集总体还算比较纯粹,带刺的玫瑰尚不密集,但就在不少“纯粹”的诗中,也不断跳出他善恶判断的指陈之音,有时更是毫不客气地“撩开”“这个时代的底裤”(《致“流浪大师”及其“追随者”》),甚至直接亮出自己美学主张的锐度:“诗歌怎能没有/生命的温度/和尖利的爪牙”(《熔岩或凸凹诗》)。他既可发现生态的恶劣致使我们的“很多土地/已经不能分娩蛙声”了(《崇州听蛙》),也能看到“历史上一再上演的剧目:/君子盯住小人的是非喋喋不休/小人盯住君子的头颅磨刀霍霍”(《回乡之路》)。他有时甚至站在一种哲学的高度俯瞰人世:因为“高度自造风景”,故“大地之上正是重重阴霾/这里却是无限风光”(《云端看云》)。一个诗人,如果只看到世间的“阴霾”,不一定是个好诗人;一个诗人,如果完全看不到世间的“阴霾”,则肯定不是个好诗人。诗人可以不惹是非,但是不能不辨是非。这也叫“筋骨”。我赞赏雍也将此集中的一大半作品辑名为“筋骨志”,也很赞成凸凹对雍也文风“凛冽骨立的血性”的认定。

至此我们已可以说,这本诗集显然是一本到了一定“火候”的诗集,有可贵追求和价值的诗集,也是一本可望见证作者可以走远的诗集。

再说几句题外话。有朋友认为生活在龙泉驿的雍也,其创作的“心灵原点”似乎并不在他所出生的川东渠江,我在书中看来看去,他的秉性,他的语汇,他的骨头里的东西,怎么都还是渠江之水泡出来的。况他自己也率然坦陈:“怀揣渠江来到锦江”、“其实/我一直没有离开过/大巴山张望的眼睛。”我无意为渠县的诗歌队伍“拉壮丁”,但我仍然不能不说,雍也还真是“一朵朵故乡/在千里之外热烈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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