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湘西一代文学大师（沈从文的短篇小说三三）

沈从文湘西一代文学大师（沈从文的短篇小说三三）直到有一天，从城里来了一个到乡下养病的白脸男子，三三对他“城里人”的风姿产生了好奇。但同时，单纯得如同白纸的她还并不知道男子对于她的意义。三三和《边城》里的翠翠一样，清澈动人，让人不自觉得把视线转移到她身上。沈从文着重提到了三三虽然已经十五岁，却依旧如同孩童一般。可以说，三三是理想化的。小说中的女主人公三三，她美好单纯，一尘不染，和母亲在僻远的乡村一起守着一座碾坊。溪水潺湲的山弯，她喜欢安安静静地玩包谷，守着水里的鱼儿，没有烦恼和忧虑。在某种程度上，三三和张兆和一样，负载着沈从文对初恋的一切甜蜜想象。她被山泽溪水浸润着，被自然的灵秀包裹着。她鲜活而灵动，活泼而高贵，让人不自觉把她想象成世外桃源的精灵。沈从文对三三的描摹，其实正是他眼中完美的张兆和的再现。他最初写作《三三》的要旨，也是塑造一个被美化的少女形象，将自己爱的三三写进书里，成为文字中一个更完美与灵动的三三。

我们对游走于浪漫主义王国一代才子沈从文的认识，大多来自于恬静纪梦的《边城》。作为中国现当代著名作家，沈从文是浪漫与诗性的代表，其作品被看作“田园牧歌式”的讲述。

细细品味他笔下的湘西山村，最触动的还是淳朴而不露锋芒的短篇小说《三三》，同样也是沈从文最爱的《三三》。

沈从文曾在那一封《情书》中道尽衷情：“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在任教期间，他爱上了富有才情的学生张兆和。因为她在家排行第三，沈从文唤她“三三”，也在小说创作中将自己张兆和的情愫，悉数倾注在了三三身上。

小说中的女主人公三三，她美好单纯，一尘不染，和母亲在僻远的乡村一起守着一座碾坊。溪水潺湲的山弯，她喜欢安安静静地玩包谷，守着水里的鱼儿，没有烦恼和忧虑。

在某种程度上，三三和张兆和一样，负载着沈从文对初恋的一切甜蜜想象。她被山泽溪水浸润着，被自然的灵秀包裹着。她鲜活而灵动，活泼而高贵，让人不自觉把她想象成世外桃源的精灵。

沈从文对三三的描摹，其实正是他眼中完美的张兆和的再现。他最初写作《三三》的要旨，也是塑造一个被美化的少女形象，将自己爱的三三写进书里，成为文字中一个更完美与灵动的三三。

三三和《边城》里的翠翠一样，清澈动人，让人不自觉得把视线转移到她身上。沈从文着重提到了三三虽然已经十五岁，却依旧如同孩童一般。可以说，三三是理想化的。

直到有一天，从城里来了一个到乡下养病的白脸男子，三三对他“城里人”的风姿产生了好奇。但同时，单纯得如同白纸的她还并不知道男子对于她的意义。

小说始终以三三的视角进行情节的连缀，并没有用任何笔墨展示白脸男子的心路历程。但从他多次希望和三三见面的描述中，显然可以看出，重病中的他爱上了三三旺盛的生命力和乡村少女难能的朴实。不难理解，男子对三三的欣赏和留恋，恰好是沈从文本人爱情梦想的映射。

三三是不谙世事的，这是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女子的典型特征，也是他对乌托邦式爱情的构想。

三三猜测到白脸男子有意和她缔结姻缘，又逐渐萌发出既紧张又期待的心绪。通过这位白脸少爷，她对城里产生矛盾性的向往。在三三的情感意识生长之余，一帧湘西山村人们的生存图景便跃然纸上。

沈从文出生在湖南省凤凰县，他一生都在拼凑着他梦中和记忆中的湘西。

在湘西那个伛偻提携，自给自足的封闭山村中，有很多像三三一样浪漫纯情，满心热忱却不善于表达的少女形象，她们满足了如同沈从文一般的文人的美好想象，她们身上洋溢着年轻朴素的气息。

她们不引人注目，甚至是其貌不扬，却有着浑然天成的美。在喧嚣的现代文明中，偶尔翻开这样短小，没有任何批判性的文字，我们都会为这理想化的女主人公感到惊艳。

三三复杂的心绪正是爱情萌芽的标志，也是沈从文对乡土社会乌托邦式爱情的体现。

她身上没有当代年轻人的浮躁与功利，面对新事物和白脸男子这样突然闯进她的世界的城里人，她并没有乱了分寸，只是悄悄做着自己的梦，在梦境里偷偷成长。

沈从文是一个朴素如水的人，他终身践行着诗人对传统文明的坚守。因此他在书写淳朴的爱情之余，也在悄然描摹着乡土社会村民们朴素的理想。

那个年代，文明正在加速转型。外来文化勃兴，城市文明也在向乡村加速渗透。沈从文深谙，这个时代中，乡村人们的心灵也在激荡。

正如三三和母亲，十五年里始终与外隔绝，在乡村中自给自足，倒也过得悠游自在，让人羡慕。

但是，三三遇到了那个在溪水畔钓鱼的白脸男子，也认识了白脸男子的看护——一个皮肤很白，戴着帽子的白脸女人。

城市文明猛烈地冲击着三三和母亲的生活，三三总会在小河边想象，自己随着这流水漂远，然后就漂进了城里。

三三没见过城市，却在梦里想象过城市的样子。那里有石头做的大堡垒，有各式各样的商铺和时髦的男人女人。

当得知母亲或许想将她嫁给白脸男子时，她既难受又不自觉地幻想着城里人的生活。在那个年代，在湘西贫瘠的土地上，一定有许多和三三一样的人。他们从未走出“碾坊”，却见到了城市零星的影子，见到了从未见过的人和生活状态。

于是，他们开始有了清澈的梦想，也开始对生活有了不一样的期待。

最终，白脸男子突然离世。尽管三三佯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但她这段时间做过的梦全都破碎了，那刚刚萌芽的情感也不见了痕迹。

三三的故事看似戏剧化，实际上是沈从文对湘西世界人民生存状态最真实的叙述。他们祖祖辈辈在乡村耕耘，因此他们只属于乡村，属于与世无争的湘西乌托邦。

城市繁华的幻影或许会在乡村昙花一现，却终究只是海市蜃楼，三三也终究要回到现实，劳作嫁人，相夫教子。

尽管湘西的土地诞生过不少与三三类似的悲剧性人物，但她们干净和梦想和鲜活的期待，却始终埋藏在湘西大地上，给喧嚣和琐碎的世界带来一丝甜蜜的力量。

沈从文是最了解湘西乌托邦的人，也是原始自然的诗性的代名词。

或许他比当地生活了一辈子的原住居民还了解湘西，因为只有诗人才能看见那漾荡着的生态美与理想美。

三三是被人情和水土养育着的少女，也是沈从文爱着的三三。三三是人间理想，也是沈从文的理想。

湘西乌托邦存活在沈从文的笔下，乌托邦里的三三存活在沈从文的心间。

那一帧帧关于爱和自然的剪影至今鲜活生动，清澈明朗。

作者：嫚新的图图丨编辑： 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