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广东人说国语(行走的青春四)
调侃广东人说国语(行走的青春四)竹子林这里工厂并不多,广深高速横穿而过。工厂在福田区竹子林,当时关内只有罗湖区发展得还不错,像福田,南山,盐田还都是半原始状态。为此事我妈没少唠叨我,“全家就你这么一个全民工,你可到好,说不要就不要了。”对此我只能装作没听见。工作是熟人介绍的,在厂里做业务员,这个工作我心里一直都没什么底,因为本人天生内向,不爱说话,结果却干上个要靠嘴吃饭的工作,还不得饿死?这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份工作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呀,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行走的青春(三):90年代初,深圳似衣冠楚楚的绅士,脱下衣服,露出脚指缝里的黑泥
行走的青春(四)我终于在深圳上班了。从盲流成为了一名打工仔,完成了第一次的华丽转身。
当年我在东北时是全民工,要知道当时在东北全民工是多么的牛B,全民工象征铁饭碗,就象现在的公务员一样,什么大集体,小集体都眼巴巴的看着你,心里满是羡慕。
不说别的,就说搞对象吧,媒人对女方一再强调的就是“人家小伙子可是全国工啊”,这全民工是绝对的硬通货。
为此事我妈没少唠叨我,“全家就你这么一个全民工,你可到好,说不要就不要了。”对此我只能装作没听见。
工作是熟人介绍的,在厂里做业务员,这个工作我心里一直都没什么底,因为本人天生内向,不爱说话,结果却干上个要靠嘴吃饭的工作,还不得饿死?
这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份工作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呀,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工厂在福田区竹子林,当时关内只有罗湖区发展得还不错,像福田,南山,盐田还都是半原始状态。
竹子林这里工厂并不多,广深高速横穿而过。
这一带属二建公司,居民多是建筑公司的家属,道路都是简易的油漆路,多数还都是土路,也没有像样的商场,都是针对打工仔开的小卖店。
这是我2009年故地重游时拍的照片,如今的竹子林已让我认不出来了,真是天翻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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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也开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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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路牌的提示,我真的认不出这里了。
当时的路都没有了,我只是往当年工厂的大致方向走,走到里面,17年前那熟悉的场景出现在眼前,这个菜场是一点都没变,当时差不多每天都要来这里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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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是一个大院,这里是工人宿舍楼,这一片所有在工厂里打工的人都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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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住在这一栋的三楼,右数第七个阳台那间。(画红圈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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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这里注视很久,当年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又浮现在眼前,真是万分感慨。
最里面中间大客车停的地方是食堂,二楼是舞厅,还可以卡拉OK,唱歌是免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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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这个小院就是我们当年的工厂,只有两栋平房,后面的那栋楼房当时还没有。现在这里是什么设备租赁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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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桥洞子再熟悉不过了,上面就是广深高速,当时桥这边都是小店,穿过这个桥洞子的另一边有几个稍大一点的商场,每周必买的满怀希望又次次失望的六合彩也要过到那边去卖。后来这里还建了一个简易的电影院,文化生活还算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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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17年了,仿佛还似昨日,这一片虽然还是一样的脏乱,但倍感亲初。
我穿过桥洞子,这里除了商店换了招牌,其他的一切都变化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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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又13年过去了,这里是否依旧?
深圳虽然是座移民城市,外来人口较多,普通话比较普及,但做生意的多是潮汕人。遇到年纪大一些的,他们不会说普通话,沟通起来真是让人头大。
一次我在路上看到一个卖枇杷的,这东西那个年代在东北哪见过啊,看着个大又新鲜黄橙橙的很诱人,我问他多少钱一斤。
“卅曼”
我一听4块钱一斤,可以,就叫他给我称一斤,称好后装在袋子里我拿在手上,掏出10块钱给他,他却不给我找钱,我说你要找我6块钱,他就一直与我说“卅曼拉,卅曼拉”。我当时就急眼了,心想又遇到一个骗人的,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10块钱,把枇杷往他摊上一丢转头就走了。
留下卖水果的小贩在风中凌乱。
走出不远,凌乱的就变成了我,对呀,卅是10,噻才是4,人家说的是10块钱一斤,我楞听成4块钱一斤。广东话的4和10我总是傻傻地分不清,我都没好意思再回头,快步就跑了,丢人啊。
于是我就开始向广东同事学粤语。先从1 2 3 4 5 6 7 8 9 10学起。
同事:“呀是一,一是二”。
我:“有没有搞错,一怎么是二呢?”
同事:“哎呀,一就是二拉,你有冇记住拉?”
我蒙圈了。
后来我慢慢发现这粤语却有着很精妙的地方。
粤语又叫“白话”,我当时听到这个叫法就有点想笑,在东北说“白话”就是吹牛B的意思。 入乡随俗吧,广东的发展可不是牛B吹出来的。
在广东、广西这两个讲粤语省分的人从来不把他们的本地语叫粤语,都叫白话,只有其他不讲粤语省分的人才叫粤语。
“粤语”一词是到近代才出现的,而“白话”却是口口相传并沿用了千年的名称,白话就是“大白话”的意思,日常用口语,在旧时有些地方会把当地省城的话称之为白话,如“京白”,“苏白”等。
个人觉得白话是最接近古文和书面语的,如普通话说“吃”白话说“食”,普通话说“走”白话说“行”,普通话说“喝”白话说“饮”,普通话说“下”白话说“落”,普通说“几块钱”白话说“几蚊钱”等等,全都是古文中的说法,在继承传统文化方面,白话显然胜过普通话。
另外我还发现有时几个广东人在一起却不说白话而说普通话,很是奇怪,原来广东人并不都讲白话,潮汕人讲潮州话,客家人讲客家话,而这三种语言又互不相通,差别还很大,一个广东人同时会说这三种话的人也不多,所以这三种人在一起只能说普通话了。
在我的同事中说这三种话的人都有,同一个词我问他们三个人,就三种发音,我也试着去学白话,客家话和潮州话,这对我这个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人来讲就是场灾难。
我给大家看一组数字,大家都知道普通话是4个音调,而白话和客家话都是6个音调,潮州话却有8个音调,由此可见潮州话是最难说的,很多音我们根本就发不出来,还有很多倒装句,搞得我是晕头转向。
同事教我是乐此不疲,可我始终说不好,我干脆就说广普,时间一长,我这满嘴的大喳子也变了味,张嘴闲嘴就是“你搞完没呀?”回到东北,朋友们笑得不行,“搞完,搞完(睾丸),你咋张嘴都是人体器官。“
可对于东北的一些说法也让广东仔们产生了困惑。
“你们东北人一张嘴就是我整死你,打死就打死拉,还整死,这个整死有好多方式拉,你们东北人真是太吓人了“
“哈哈”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中国幅源辽阔,说话的方式都说得各有千秋,这各地的语言本身不就是一道风景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