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则栋的家世(我的父亲庄则栋)
庄则栋的家世(我的父亲庄则栋)庄则栋似乎天生就与乒乓球有缘。进入业余体校不久,他便很快没了对手。1957 年,他加入了被北京市乒乓球队,两年后又入选了国家青年乒乓球队。凭着一手直板快攻技术,庄则栋开始了他的传奇。庄则栋幼年体弱多病,庄惕深便替他找了几个师父传授武术。但庄则栋根本不喜欢练武,反而对乒乓球非常感兴趣。庄惕深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于是将庄则栋送入了北京少年宫业余体校,学起了乒乓球。除了商人的身份,哈同还是一位教育家和慈善家,曾创办过上海仓颉大学,还收养了不少孤儿。有一天,一名叫做庄惕深的仓颉大学老师在马路边捡到了一张,没想到这张居然中了大奖,在整个校园引起了轰动。哈同是个很迷信的人,认为庄惕深是取得了上帝的赏识,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于是遂将养女罗馥贞许配给了庄惕深。庄惕深彼时已有妻室,他的原配名叫雷仲如,已经地扬州老家为庄惕深生下了儿子庄则栋和一个女儿。但在那个年代男人有两个老婆很正常,所以哈同还是坚持把罗馥贞
他是一位叱咤乒坛的风云人物,是中国乒坛乃至国际乒坛的传奇人物,亲历了震惊中外的“乒乓外交”,为中美两个大国在隔绝22年后重新接触,做出了让毛泽东都赞赏不已的事迹。他的名字叫做庄则栋。
在儿子庄飙的眼里,父亲的一生充满了传奇。父亲是远东第一富商的后代,出身名门望族,1971年书写了中国外交史上一段传奇。
父亲曾官至部长,后又成为一介平民异。与异国知音的婚姻也几经周折,最后才在中央领导的关心下与日本夫人喜结连理。也许只有用敦子妈妈说过的“辉煌壮丽”四个字,才能总结出父亲的一生。
一、民国时期的上海滩,生活着一位英籍犹太商人哈同。此人是二三十年代上海滩的著名房地产大亨,占有当时南京路将近一半的地产。
除了商人的身份,哈同还是一位教育家和慈善家,曾创办过上海仓颉大学,还收养了不少孤儿。
有一天,一名叫做庄惕深的仓颉大学老师在马路边捡到了一张,没想到这张居然中了大奖,在整个校园引起了轰动。哈同是个很迷信的人,认为庄惕深是取得了上帝的赏识,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于是遂将养女罗馥贞许配给了庄惕深。
庄惕深彼时已有妻室,他的原配名叫雷仲如,已经地扬州老家为庄惕深生下了儿子庄则栋和一个女儿。但在那个年代男人有两个老婆很正常,所以哈同还是坚持把罗馥贞嫁给庄惕深,并让庄惕深带着两位夫人和一家老小去北京负责哈同的生意,住进了南锣鼓巷。
庄则栋幼年体弱多病,庄惕深便替他找了几个师父传授武术。但庄则栋根本不喜欢练武,反而对乒乓球非常感兴趣。庄惕深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于是将庄则栋送入了北京少年宫业余体校,学起了乒乓球。
庄则栋似乎天生就与乒乓球有缘。进入业余体校不久,他便很快没了对手。1957 年,他加入了被北京市乒乓球队,两年后又入选了国家青年乒乓球队。凭着一手直板快攻技术,庄则栋开始了他的传奇。
庄则栋曾在回忆中说,虽然自己习武不成,但6年的武术练习也给自己后来的乒乓之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特别是武术中强调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句话对自己的打球风格影响极大。
在球台前,庄则栋从来都是先下手为强,以快速的进攻与精确的判断相结合,先声夺人、先发制人,才得以在乒乓战场上创造不败的传说。
庄则栋曾经骄傲地回忆 :“在1989年我从山西回到北京的时候,国家队正在推广学习弹打,这比我整整晚了25年。运动员必须有创新精神,而这种精神来源于个性。”
二、1961年,在北京举行的1961年第26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上,庄则栋获得了男子单打冠军和男子团体冠军;两年后,他又在第二十七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上蝉联男子单打冠军和男子团体冠军。
在庄则栋扬威乒坛的同时,一个名叫鲍蕙荞的姑娘也在国际钢琴界崭露头角,在乔冶·艾涅斯库国际钢琴比赛中获得了第五名的好成绩。
经人介绍,这两位年轻的世界冠军和年轻的钢琴演奏家,于1968年1月一个大雪纷纷的晚上,在音乐学院鲍蕙荞那间琴房兼宿舍的小屋里举行了婚礼。
1971年,庄则栋代表中国参加了在日本名古屋举行的第三十一届世乒赛。没有人会想到,在这届比赛上,庄则栋创造了中美关系史上一段"小球推动大球"的佳话。
1971年4月4日,庄则栋和队友们用过早餐,登上了第31届世乒赛组委会为运动员们提供的大巴车,准备往比赛场馆参加比赛。
就在车忆刚要关门启动时,忽然冲上来一个留着长长褐色头发、蓝眼睛的运动员。这人一上车便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车里坐的都是中国人。此人连忙转身想下车,不想车门已关上。面朝车门的他只能站在车上,跟着车子一起出发。
由于此人是面朝车门,背朝车内,所以车上的中国运动员都看到这人的运动服后背上印着“USA”三个大大的字母,也知道此人是一名美国运动员。大家都用怀疑、冷漠的眼光注视着这人,都在猜想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要上中国运动员的专车?
据当时也在车上的徐寅生回忆,当时车上安静极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理这位美国运动员。
十分钟过去了,车上依然很静,坐在车最后的庄则栋的心里却在不停地琢磨。他想到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我们的待客之道从来是对人笑脸相迎,面对这个跑到自己家门口的客人却冷漠以待,多少有损我们泱泱大国的风范。
更何况临行前周恩来总理曾特意嘱咐过,这次比赛要"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毛主席也曾说过:“现在我们要寄大希望于美国人民”……
想到这里,庄则栋翻了翻手提包,挑选了一个最大最好的纪念品——黄山织锦,朝着那个美国运动员走了过去。有好心的队友扯了扯庄则栋的衣角,提醒他不要过去,庄则栋解释说:“我就和他打个招呼,问声好。”
庄则栋走到那名美国运动员面前,拿着织锦对着对方说:“虽然美国政府对中国人民不友好,但是美国人民都是中国人民的好朋友……"
正在这时,汽车到达了体育馆。等在车外的日本记者发现中国和美国运动员居然乘同一辆车,于是一拥而上,抢着用照相机拍下了这个历史性的镜头。
三、第二天日本《朝日新闻》、《每日新闻》等报纸,均在头版显著位置刊载了庄则栋与美国运动员科恩握手交谈的图片,还加了一个大大的横栏标题:中美接近。
得到杭州织锦的科恩很兴奋,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在体育馆。
等庄则栋一进体育馆,科恩便一把把他拉进赛场内一个由记者围着的圈子,把一件别有美国乒协纪念章的美国短袖运动衫送给他,并说:“ 中国人是好人,我也想到中国去看看,但是人家没遨请,大概去不了。”
第二天各家报纸又图文并茂报道这件事,这回标题是:礼尚往来。
庄则栋和科恩两位运动员的这番举动,给中美长期隔绝对立的局面打开了缺口。毛泽东和周恩来得知此事后,非常高兴,当即决定邀请美国乒乓球队访华。
同年 4 月 10 日,美国乒乓球队到达了北京。7 月,美国国务卿基辛格访华。1972 年 2 月,尼克松总统访华,中美关系终于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
“乒乓外交”带动了世界政治格局的一系列变化。周总理曾评价说:“‘乒乓外交’是我们整个外交攻势的一部分,乒乓球一弹过去,就震动了世界.小球转动了大球”。
对于自己无心中促成了中美两国的交往,庄则栋曾感慨地说:“中美建交 是当时的国际大势使然 是中美两国的共同需要,没有我,中美仍然也会建交。我所起的作用,只不过是当了一个桥梁罢了!”
四、对于庄则栋个人来说,第三十一届世乒赛还给他带来了一个改变了他人生的女人。
这个女人名叫佐佐木敦子,她的父亲原来在中国东北工作,新中国成立后作为援华专家被派到西北兽医研究所。所以佐佐木敦子是在中国长大的,长大后还在兰州第一毛纺厂当了两年工人。
1967年,敦子的父亲患直肠癌去世后,母亲带着敦子兄妹返回了日本岛根县的老家。
由于敦子从小在中国长大,因此对岛根县生活很不习惯,再加周围人都知道她是“从红色中国来的”,和她接触总有小心翼翼,因此敦子人虽在日本,心里却总是怀念以前在中国的生活,老想着有朝一日能再回中国。
得知中国乒乓球代表团将要来日本参赛,敦子感觉是“亲人来了,非要去见见不可”。
敦子也是位乒乓球迷,在酒泉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乒乓球。她曾回忆说:“每个人都揣着乒乓球拍子,一下课就冲出去抢台子,下课铃一响,老师要是多说一句话,大家都跺脚,搞得老师都不好意思。”
就这样,敦子坐夜班火车到了名古屋,找到了中国队的驻地。说来也巧,中国队派去接待敦子的,正是庄则栋。
敦子一直记得,那天的庄则栋穿着一身红色的中国队队服,“虽然他并不高,也就1米70左右,但我觉得特别高大。看到他,我就觉得看到了中华民族的那种气概。”
两人聊了十几分钟,庄则栋急于去训练了,于是拿出一个代表团的胸针送给敦子作纪念。但敦子表示她不想要这个胸针,想要庄则栋胸前佩戴的国徽。庄则栋并没有满足敦子,因为“我们每个人只有一个,每次出场都要戴。”
听说第二天中国队就要坐火车经大阪回国,敦子就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小旅馆,连夜写了一封长信,表达了一个生长在中国的日本人对中国队夺冠和见到冠军的激动心情。第二天她挤进车站,再次见到了庄则栋,并当面把信交到了他的手中。
敦子当时并不知道那次世乒赛中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见到的这个人在赛场外做了什么,更不知道两天后发生的改变世界的“乒乓外交”。她当然更想不到,自己与这个叫庄则栋的男人还会有很长的一段故事。
1982年,敦子被所在的公司派到北京工作。工作之余,敦子喜欢与同事们打打乒乓球。在一次打球中,她和同事说自己最喜欢的运动员是庄则栋,同事告诉她说:“庄则栋已经从太原回到北京了,在北京市少年宫当教练,你干嘛不去看看他呢?”
不久后的一天,敦子在少年宫辅导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庄则栋的办公室。庄则栋一下子没认出敦子,直到敦子喊出他的名字,他才突然想起来:“是不是敦子?”
五、这次重逢后,敦子和庄则栋便成了很好的朋友,也得知了庄则栋这些年的遭遇,包括与前妻鲍蕙荞婚姻的破裂。但敦子却发现,在经历了那么多坎坷之后,庄则栋却没有抱怨,还像以前那么健谈、阳光、单纯。
闲聊的时候,他会给自己讲很多有趣的事,甚至是一些脑筋急转弯。每次她都会被庄则栋逗得哈哈大笑,两人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
在交往中,敦子发现庄则栋有不少优点:从来不愿意让别人为一件事脸红,宁愿自己吃亏;别人对他的好他永远记得,别人对他的不好,他从不记在心里。
随着交往的深入,敦子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庄则栋。但她毕竟是个女性,不好意思自己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于是趁着1985年自己的哥哥来北京出差的机会,让哥哥替自己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庄则栋听后很高兴,当即答应了下来,还把送他刚出版的《闯与创》当作定情物送给了敦子。
80年代中国和日本两国老百姓的收入和生活水平差距很大,敦子的家人都劝她一定要考虑清楚:嫁给一个中国人就意味着要放弃日本国籍,放弃在日本公司驻中国的工作,但敦子却毫不在意这些。
她说:“我觉得只要在庄先生身边,什么苦都可以受。很奇怪,以前曾经在小说或者电影里听到这些东西时,都没有任何的感受,可是当你真正遇到的时候,就知道它的伟大力量了。”
让敦子没有想到的是,她和庄则栋的结合,会遇到那么多波折。由于当时的时代背景和庄则栋曾经的特殊身份,两人的结婚遇到了重重阻力。两人虽然一直向北京市教委、市政府,中日友协等单位反映,但两人的结婚申请一直没有得到批准。
1986年年底,敦子的签证到期了,公安局又不给庄则栋办护照,两人即将面临生离死别。那些日子里,敦子整天以泪洗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半年以后一定还会回来,回到庄则栋的身边。
庄则栋将敦子送到机场,敦子一直强忍着不哭。可到了日本后,敦子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哭不止。
之后的大半年里,敦子不停地尝试通过旅行社到中国大使馆办签证,结果其他人的签证都办下来了,就是她的护照不给办。她忍不住打电话给庄则栋,在电话里又一次哭得稀里哗拉。
迫于无奈,庄则栋只好给中央写信,最后在中央领导同志的关心下,批准了他和敦子结婚的申请。但有一条:结婚后敦子必须加入中国国籍,庄则栋不能和敦子去日本定居。
收到这个好消息后,敦子马上去中国驻日本大使馆办理了相关手续,从日本飞回了北京。敦子一辈子都记得,当她乘坐的飞机飞越富士山的时候,她的心里也有些伤感;但一想到从此就能和庄则栋生活在一起了,又感觉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六、1987年12月19日,敦子和庄则栋终于拿到了朝思暮想的结婚证,开始了新的生活。
婚后,敦子按日本的传统辞去了日本公司的高薪工作,全心全意在家照顾庄则栋。两人一起住在北京的老胡同里,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敦子还记得那些年的冬天,她也和周围的邻居们一样,排队买一大堆大白菜回来放进地窖,那是两人一冬天的口粮啊!
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敦子从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每天晚上吃过饭,她总喜欢拉着庄则栋的手出去散步。街坊邻居见到这一对跨国夫妻,总会主动向两人打招呼,还亲切地说:“敦子,你爱中国,我们都爱你!”每次听到这些话,敦子总觉得幸福无比。
自从结婚后,敦子几乎从没有离开过庄则栋一天。用敦子的话说,两个人只有在洗澡和上厕所时不在一起。
有人也曾开玩笑地问过敦子,为什么会对庄则栋这样好,敦子总是笑着回答说:“他主外,我主内。庄先生是太阳,我是月亮,我借的是太阳的光,离开了太阳,月亮就发不出光。”
庄则栋与前妻鲍惠荞有个儿子名叫庄飙,曾一度因为父母离婚的事,与庄则栋的关系不太好。嫁给庄则栋后,敦子以一个女性的慈爱努力改善这对父子的关系,终于让父子俩和好如初。
后来庄则栋准备成立一家乒乓球俱乐部时,庄飙为此跑前跑后,出了不少力,令庄则栋十分高兴。
在敦子的照顾下,庄则栋的身体一直很健康,但谁也没有想到,病魔依然会找上门来。
2008 年,庄则栋被确诊为癌症晚期。听到这个消息,敦子一下子子瘫倒在地。她不住地问自己:“如果有一天庄则栋先走了,我可怎么办呢?”
确诊为癌症后,庄则栋最挂念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敦子。他一直很担心自己死后,敦子该怎么生活?因为这么多年来,敦子一直没有工作,当然更没有社保和医保,两人也没有生育子女,她以后怎么生活?
想到这里,庄则栋拿出了自己多年来 收藏的一些书画作品以及自己的书法,嘱咐敦子,自己死后,让她把这些东西拍卖了,得到的钱用来生活。
2013年2月10日, 庄则栋在北京佑安医院去世,享年73岁。按照庄则栋的遗愿,敦子将他安葬在北京昌平,并亲自为庄则栋写下了墓志铭:“这里长眠着一个小球推动地球的人”。
庄则栋去世后,敦子的家人将她接到日本生活。临走前,她将庄则栋的骨灰分成两份,一份留在北京,一份带回东京。
虽然今天的敦子已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但她的手机上仍然挂着她和庄则栋的合影作成的吊坠,东京的家里,也都是丈夫的照片。2021年日本发过一次小型地震,敦子住的10楼摇晃得非常厉害,她冲下楼时,还不忘抱着庄则栋的骨灰。
庄飙和敦子一直都保持着来往,他对敦子的称呼是“敦子妈妈”。因为他知道敦子是真心爱自己的父亲的,父亲虽然一生沉浮,但在晚年,却得到了真爱和幸福,这才是最令人欣慰的事。参考资料:
参考资料:人民网:《佐佐木敦子:我与庄则栋的30年情缘》
《新华每日电讯》:《“他从来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