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小芹的真实故事（真实故事阿娟一个可怜的农村姑娘）
农村小芹的真实故事（真实故事阿娟一个可怜的农村姑娘）那天，一副略显陌生的面孔闯入了我的眼帘。那副面孔我在村子北头儿靠近油路的地方见过，可每次都是匆匆一瞥，从没有仔细瞧过；就算我们偶尔对视了一眼，我也会赶紧把目光移走——毕竟，她是女生，而我是男生。阿华是个十足的“孩子王”，她放羊时身后多会跟着一大群吵吵闹闹的孩子，里面有男有女，个数加总起来比她家的青山羊还要多。男生和女生很少能玩到一块儿去——她们爱聚在一起过家家、跳皮筋、翻花绳，而男生们则不屑玩这些，我们下河抓鱼、上树掏鸟蛋，甚至还敢去隔壁村瓜地里偷西瓜，这都是女孩子们避之不及的“勾当”。我之所以能认识阿娟，还得从那次放羊说起。阿娟的三爷爷庞三儿家和我家仅一墙之隔，暑假时分，庞三儿的小女儿阿华经常会在午后挥舞着羊鞭子把羊群轰到村南的河坡上吃草。
文/情感学院院长
全文共2624字
01
小时候，我和阿娟算不上熟。这不仅是因为我们两家院子离得远，更是因为她是女生而我是男生。
男生和女生很少能玩到一块儿去——她们爱聚在一起过家家、跳皮筋、翻花绳，而男生们则不屑玩这些，我们下河抓鱼、上树掏鸟蛋，甚至还敢去隔壁村瓜地里偷西瓜，这都是女孩子们避之不及的“勾当”。
我之所以能认识阿娟，还得从那次放羊说起。
阿娟的三爷爷庞三儿家和我家仅一墙之隔，暑假时分，庞三儿的小女儿阿华经常会在午后挥舞着羊鞭子把羊群轰到村南的河坡上吃草。
阿华是个十足的“孩子王”，她放羊时身后多会跟着一大群吵吵闹闹的孩子，里面有男有女，个数加总起来比她家的青山羊还要多。
那天，一副略显陌生的面孔闯入了我的眼帘。那副面孔我在村子北头儿靠近油路的地方见过，可每次都是匆匆一瞥，从没有仔细瞧过；就算我们偶尔对视了一眼，我也会赶紧把目光移走——毕竟，她是女生，而我是男生。
02
经阿华的介绍，那姑娘就是她的本家侄女，名唤阿娟。阿娟的身后，还躲藏着一副更为眼生的面孔，那是她的妹妹，名叫阿瑞。
阿瑞比阿娟小三岁，人长得白白嫩嫩，说话细声细语的，一看见了生人，她的眼眶立马就开始红着往外溢眼泪，好像别人能生吞活剥了她似的。
和妹妹不同，阿娟的性子则野得多。
大伙儿要在草坡上玩“跳山羊”，阿娟撸起袖子二话不说就加入进来，而她的妹妹，怎么好言相劝都不敢参加；一听说要玩“跳河崖”的游戏，阿瑞躲得更远了，甚至在她的姐姐纵身往下跳时，她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那次放羊，我算是知道村子里有阿娟这个女生了。她什么都敢做，做事大大咧咧，性子一点儿都不忸怩——或者说，阿娟比村子里的许多男生还要像男生。
可阿娟并不是男生。这个板上钉钉的事实，让她的爷爷一直过得不怎么舒心。
03
阿娟的爷爷人称“巧嘴庞”，他大半辈子都在吃跑媒拉纤这碗饭。
过去，王家庄里罕有男人跑媒，可巧嘴庞是个例外，他不仅牵成的红线多，而且大多数红线都牢不可破。这么多年下来，巧嘴庞也算有了一副金字招牌。
帮别人家跑媒都如此上心，更别提给自家的“独苗苗”阿忠物色媳妇了。十里八村摸了个遍，巧嘴庞最终相中了五里地外瞿家的独生女阿香。
阿香长得自然不差，可巧嘴庞看中的不是阿香的五官，而是她的宽臀、她的圆腰和她的丰乳——这样的长相，不仅好生养，而且大概率能生小子。
阿香的确好生养，结婚刚过几个月就鼓起了肚子。可出乎巧嘴庞的意料，阿香的头一胎竟然不是带把儿的小子。
不过，怏怏不乐了一段时间后，巧嘴庞就在老伴儿的好言抚慰下放宽了心。
阿香年纪轻轻的，自然还可以再生养，保不齐下一胎就是男娃了。那时候，老庞家有男有女，龙凤呈祥，也是寻常人家少有的福分了。
可盼来盼去，阿香肚子里第二个孩子却没能如巧嘴庞的愿。又是一个丫头
04
因为是丫头，巧嘴庞连名字都懒得给孩子起，“阿娟”和“阿瑞”，这还是阿香托村里能掐会算的黄半仙给取的。
见自家的香火断了，巧嘴庞的精神头儿着实低落了好两年。那段时间，就连他一直热心的跑媒营生，他也不怎么愿意上心了。
起先，年幼的阿娟还没觉察出爷爷的不待见，直到在爷爷家里连遭了好多次讥讽和冷眼，她才慢慢意识到那个老院子不怎么欢迎她和妹妹。
不过，幸好奶奶还算通情达理。吃斋念佛了一辈子，人的心难免会良善起来，庞老太每次看到老伴儿背着孙女在里屋里藏了好吃的物件儿，她都会悄摸给偷出来——这免不了挨一顿臭骂，可老太太还是照偷不误，毕竟丫头也是自家的骨血啊！
后来，初中肄业的阿华去了福建打工。从此，盛夏的午后，王家庄里那群曾经跟在阿华身后头去河坡上放羊的孩子，也就再没能聚在一块儿了。
过了没两年，我也去县城里读书了。那时，因为阿娟比我年幼两岁的缘故，她依旧在隔壁村的小学上学。再后来，她去了镇上的一所初中。
05
十三岁以后，我一直在县城里忙着学业，周末回家也多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几乎没有机会在王家庄里闲逛，更没有时间和昔日的小伙伴们痛快地耍上一阵儿。
那几年，王家庄里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我都是从母亲那里听来的。
听母亲讲，阿娟的父亲阿忠在西安干建筑时，后来，瞒着阿香母女在外头安了个新家。
新家里头，除了有一个臀更宽、腰更圆、乳更丰的媳妇外，还有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那小子长着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他们老庞家的种。
我问母亲怎么知道孩子的长相，母亲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她盯着窗外吃食的小鸡喃喃地说，“阿忠带着那娘们儿和孩子回过一趟家......”
母亲嘴里的“那娘们儿”，不用猜就是阿忠在外面寻的新人了。
“他们回家，阿香娘仨儿咋办？”我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阿娟的面容，我想象不出她在看到父亲的新欢时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庞家简直乱翻了天！阿香哭着喊着要喝农药，阿瑞躲在房子里哭成了泪人，阿娟......唉......”
母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追问阿娟到底怎么了。
06
母亲眼睛里噙着泪说，阿娟因为看不惯阿忠带来的女人，二话不说就抄起家里的铁锨朝那女人挥去，可还没偎近身旁，她手里的铁锨就被阿忠夺了去。
先是狠狠的一脚，接着是两记震天响的巴掌。
后来，幸好阿娟的奶奶哭喊着将阿娟护在了身后，不然那天阿娟保准会丢半条命。见老娘死命护住阿娟，阿忠骂骂咧咧地带着“那娘们儿”和孩子去了老户家里。
母亲抬手捂着嘴继续说，一整天，巧嘴庞都将那孩子抱在怀里，就连孩子上茅厕，他都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外，生怕家里的小狗或者树上的老鸹吓坏了这个城里来的宝贝娃娃。
住了没几天，阿忠一家三口儿就回西安了。庞家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可是，过了没多久，阿娟就辍学外出了。听阿香说，她是去南方打工了。
第二年过年，阿娟没有回家；第三年过年，阿娟还是没有回家。阿娟之所以没回来，听村里人讲，是被厂子里的人拐到了西南一带。
又过了一年，阿娟终于回来了。除了挺着大肚子，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明显比她年长的男人。男人的怀里抱着一个一直哭闹个不停的娃娃，不消说那定是阿娟的骨肉了。
据见过那娃娃长相的人讲，那娃娃的一双桃花眼闪动个不停，活脱脱老庞家的血脉。
07
如今算来，我已经十多年没有听到过有关阿娟的消息了。阿娟过得好不好，我无从得知，唯愿她的两个孩子能给她带来殊荣和好运吧。
至于阿娟的妹妹阿瑞，听说前两年嫁给了隔壁村的一个老实人，虽然日子过得清贫，可好歹生下了一个儿子——在不少农家人眼里，这也算是有了依凭和盼头。
而她们的母亲阿香，则慢慢成了一个不怎么和人来往的怪人。除了偶尔在村里白事红事上露个面儿外，平日里大伙儿几乎见不着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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