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张氏将帅(张大为遗稿发掘)
古代张氏将帅(张大为遗稿发掘)诗云:卖艺占一温字,撂杆、边卦。保镖占一齿字,支杆、响卦。护院占一白字,拉杆、明卦。教场占一春字,戳杆、相卦。
编者:原稿寄出具体时间记录缺失,曾被《武魂》编辑部录入,时间是2008年9月。作者张大为,北京地区戳脚翻子拳家吴斌楼先生的弟子, 1943年12月生于河北唐山市,曾任开明文教音像出版社社长、总编辑,中国音像协会副秘书长兼北京汇宇国际版权代理有限公司总经理,退休后受聘于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进口音像制品专家审查委员会。
1959年拜吴斌楼为师学“戳脚翻子”。曾协助吴斌楼老师整理过大量拳谱。自20世纪80年代始,陆续在《体育报》、《中华武术》、《武术健身》、《武魂》、《武林》、《精武》等报刊上发表各类文章数十万字,出版《武术谚语释义》《武林掌故》《武林丛谈》(独著)、《吴斌楼戳脚翻子全书》(合著)等书,编导拍摄武术音像制品一百多集。当选北京武术协会第五届委员;第六届委员、理事、副秘书长;第七届顾问;首届中国民间武术家联合会副主席。
本文作者
2004年5月《武魂》杂志曾发表张大为的文章《从“赤伯蠢温四大名门”谈起》,指出:“宋时武术有四大名门——赤伯蠢温”的说法是不负责任的杜撰,赤伯蠢温实为齿白春温之误,而齿白春温并非指所谓宋时四大名门,而是指保镖、护院、教场、卖艺这习武人闯江湖的四个行当。
保镖占一齿字,支杆、响卦。
护院占一白字,拉杆、明卦。
教场占一春字,戳杆、相卦。
卖艺占一温字,撂杆、边卦。
诗云:
天拳浮气上身形,
地足撤踅盘底龙,
悬丹停稳凭神助,
空健灵霄飘云中。
齿丌明光一条线,
白档圈围似座城,
春戳明杆八尺度,
温柔纳来十面风。
在上篇文章中作者己做了充分地解释,不再赘述。
如今,旧事重提,只因刚在2008年7月的《国家人文地理》杂志上看到一文,开篇即引用了“宋时武术有四大名门赤伯春温”,只不过把“蠢”字改成了“春”。而在许多相关的武术网上,在介绍戳脚拳种时,依然保留着“宋时赤伯蠢温四大名门”的介绍,而且演绎成“赤伯蠢温”的“温”即是明朝戚继光所说过的“温家”拳术。这很像马季的相声,有人说看见马季下了个蛋,最后传成马季下了个咸鸭蛋,还亲眼所见。足见流毒深远。
笔者以为,这不单单是知识面窄的问题,而是写作者态度不负责任的写作问题,是出版者不严肃的出版态度的问题。如此结果必然是以讹传讹,混淆视听,误人子弟。
之所以令读者或学者不辩真伪,不加审查,随意便拿来引用,而造成一种“宋时确有赤伯蠢温四大名门”的史实,其原因是始作俑者名气很大,始出版者又有着科技出版社的名义。
“赤伯蠢温四大名门”,出版于刘学勃先生所著的《戳脚汇宗》一书,由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
刘学勃先生有着数项桂冠:中国武协荣誉会员、前北京武协副主席、北京武协戳脚翻子研究会会长。这些光环,无疑使读者对他的观点和叙述深信不疑。
然而,学术的传播不同于文学作品的传播,文学作品的核心价值是娱乐与审美,而学术传播是以科学精神的传播为宗旨。这是一个学者和艺人的区别。也是一个严肃的武术工作者和江湖人物的区别。
试问,“赤伯蠢温四大名门”出自哪一本武术文献?或出自哪一个拳种门派的论述?亦或出自哪一本武侠小说?著书立说,原本是一件极其严肃的事,因为它不仅影响当代,还将影响到后世子孙。怎么能不解释、不考证、随心所欲抛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观点呢?何况“赤伯蠢温四大名门”连民间传说都不是,纯属刘学勃先生个人的杜撰。
说起刘学勃,他与我们还有些渊源。他是河北蠡县南玉田村人,在老家时曾向张永和学过戳脚翻子。1963年他在北京找到我们的师父吴斌楼后,便常来问艺。他早年称吴斌楼为老师,吴斌楼去世后,他在各种场合均称吴斌楼为师叔。
齿、白、春、温指江湖卦子行的四大行当,这并非传说。在江湖春点及《江湖走镖隐语行话谱》中多有涉及,吴斌楼在自己的著作中也曾专门论及。刘学勃大概没有认真学习,否则,一个老师传授的东西,怎么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解释。
看来他仅是听了个吴斌楼带口音的“齿白春温”便杜撰出“赤伯蠢温四大名门”来。而且,这种以讹传讹,混淆视听的现象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其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治学态度,不仅是不严谨,简直是如同游戏,不顾是非黑白,想当然地张嘴就来。正因为我们同师学过艺,所以对他阐述的错误才乐于指出,从而维护本门的声誉。
无独有偶,一位自称北京戳脚翻子研究会委员的蔡景和先生,在金盾出版社出版了《北腿拳中王——燕青翻子》一书。这位蔡先生就更离谱了。
首先,他妄称自己于20世纪60年代末,拜师于吴斌楼门下,学艺近10年。其实,他只是在七十年代学了二年有余,便被吴斌楼除名了,除名时在场的有王鹤龄、洪志田二人。至于除名的原因,笔者就不愿多言了。
其次,他在后记中引用了张大为为吴斌楼墓碑所做的碑文,该碑文镌刻在北京佛山陵园吴斌楼纪念碑和河北蠡县齐庄吴斌楼墓碑上。
蔡先生对碑文做了不负责任的更改。张大为的碑文如下:
先师吴斌楼 别字学海 蠡县齐庄人 幼习武技 兼工翰墨 师事铁腿魏赞魁公 得拳械秘授 尤精技击 弱冠艺纯 游大江南北 会异能之士 技乃大成 列十老武术家于燕都 胜嘉廷真雄于大阪 续燕青翻子于申城 传戳脚精髓于太谷 其品性耿介 慎默谦和 重武崇文 著作等身 实百年武林一英杰 先师德艺 四海皆闻 求学者众 佼佼者多 后继者潮涌 其技艺永存 弟子张大为撰写
再看蔡景和篡改的碑文:
先师吴斌楼,字春,学名吴学海,河北蠡县齐家庄人。幼习武技,兼工翰墨,师事铁腿魏赞魁公,得拳械秘授,尤精技击,弱冠艺纯,游大江南北,会异能之士,技乃大成。列中国十老武术家于燕都,访嘉廷真雄于大阪,续燕青翻子于申(应为“京”)城,传戳脚精髓于太谷,其品性耿介,慎默谦和,重武崇文,著作等身,突百年武林一英杰。先师德艺,四海皆闻,求学者众,佼佼者多,后继者潮涌。其技艺永存,万古流芳。
蔡景和先生还给吴斌楼起了个名字叫吴春。这春乃大逆不道。先师弟子数百,有谁听过吴斌楼叫吴春?何况,先师的儿子吴国华、侄子吴国强、侄孙吴连启与我们都保持着密切的来往,大家对蔡景和的胡说八道气愤填膺,纷纷要找他讨个说法。蔡景和连老师的姓名都敢编造,他还有什么不敢编造的呢?
蔡景和在叙述吴斌楼生平业绩的碑文中更是篡改歪曲事实。
“列十老武术家于燕都”,指的是1935年在中山公园五色土举办的一次北京武术界游艺大会,会上推选了十位武术家赠与“十老国术家”称号,其中有恒寿山、赵鑫洲、刘月亭、刘德胜等老一辈,吴斌楼虽不算老,因在大会上表现出众,也被列为“十老国术家”之一。这不过是北京地区的一次盛会。蔡景和愣加上“中国”二字,这岂不是改变了中山公园五色土国术游艺大会的性质吗?
“胜嘉廷真雄于大阪”,是指民国六届运动会后,中国国术代表团曾访问日本、新加坡等国家。吴斌楼、王桂林、王侠英、宝善林等十余人均是团员。在日本大阪,吴斌楼受到日本搏击高手嘉廷真雄的挑战,吴斌楼两战皆胜,为祖国赢得了荣誉。当时日本已占领了东三省,虎视眈眈,觊觎着中国华北。在那个时候,日本人是不可一世的,吴斌楼敢于战胜嘉廷,表现了他的一种不畏强权的气节。蔡景和把“胜”字改了“访”字,变成了友好的访问交往了,把吴斌楼战胜嘉廷真雄的意义一笔抹杀了。
“续燕青翻子于申城”,是指民国六届运动会上,吴斌楼遇湖北选手姚志广,知为国门。当时,吴斌楼不会燕青翻子,但有老谱。姚志广会燕青翻子,但没谱,二人在与会期间,互相切磋,整理出燕青翻子,为日后吴斌楼依老谱编写燕青翻子打下基础。所以碑文写作“续”。并于申城:指的是上海。上海为申。民国六届运动会是在上海举办的。蔡景和居然作注“应为‘京’城”实是孤陋寡闻。
至于从“先师德艺”到“其技艺永存”这六句是追求对仗。蔡景和愣加上一句“万古流芳”,并为全文加上标点,整个破坏了碑文的风格,其拙劣如此,令人不齿。
第三,蔡景和在书中将“燕青翻子”说成是卢俊义以燕青的名字给拳法命名。这就更是令人喷饭。吴斌楼传授此拳时,从未说过是燕青所创,而是说:“燕走双翅”、“青走寸击”。燕青二字是燕青翻子的技术特点,而不是人名。
吴斌楼多次强调的是“燕青十八翻”,也做燕青十八技。至于十八趟燕青翻子套路,则是20世纪70年代以后的事。吴斌楼与姚志广在民国六届运动会上切磋燕青翻子,将濒于失传的燕青翻子找了回来,这是件伟大的事。但一次运动会,少则一周,多则半月,在比赛之余,吴、姚二前辈又能整理出多少趟套路来呢?应该说,他们整理出的是“燕青十八技”,是老谱所载名称的动作原形,是按老谱研究出的动作结构,和衔接过渡的动作要领。至1968年,吴斌楼也只传过三趟燕青翻子。他曾明确地说,其余的还没编出来。陆续,吴斌楼编出了八趟套路。应该说以今天对套路武术的认识,这八趟都是精品。
这八趟均是有老谱做基础的,俗称八大开。至于后十趟,则是没有老谱存在。所以,先师只编写了两趟,每趟20余动作一个来回,称作一条龙。
蔡景和所写的燕青翻子,前八趟,将吴斌楼所写的拳谱,据为己有,并随意加了名字,如第一趟,蔡景和冠名“八大开燕青艺”,第二趟冠名“八大开扑地锦”,第三趟冠名“八大开金刚拳”……,其实,八大开并不是指八个套路,而是指大拆手也即八个技法。蔡景和对“八方开”和“一条龙”的含义,大概一无所知,而燕青翻子原套路原本就有名称,第一趟叫“观花”,第二趟叫“三拦手”,第三趟叫“旱地方舟”……。如果蔡景和传授的是传统的燕青翻子,那就应当按着老谱走,如果你加以了改编,那就应当注明。吴斌楼老师在他编写的燕青翻子谱中都明确地写上了“从旧翻新”或“吴斌楼模作”。以吴斌楼这样的大师尚且谦虚如此,一个学了二年有余的半吊子怎么就敢贪天之功呢!
蔡景和自称“是吴斌楼大师的真传弟子之一”,肩负着“再续燕青翻子”的责任,于是“按老谱将一条龙后八趟燕青翻子拳术套路和功理技法整理出来”,笔者不知他这后八趟老谱是从哪里得来的,可否公之于众,令我辈一睹为快。
如果,这八趟拳是你蔡景和编的,这也罢了,没人去追究什么。而你偏要说是依老谱整理,无疑是说“它是传统的”,那就要允许我们叫一叫真儿了。此外,前十趟你在两年中究竟学了多少?你没学过的又是怎么整理出来的呢?
就在要住笔之时,有人送来2001年11期《武魂》杂志,第34页有读者肖勇的文章“《戳脚拳法》一书读后”,指出蔡景和先生于2001年6月出版的《戳脚拳法》一书涉嫌抄袭,指出“从第13页至37页,全部文字大约11,800字,而抄袭的文字竟有7 200余字,尤其是抄袭的文字分属几个流派,观点多相矛盾”。“另外,《戳脚拳法》将劈叉拼凑一零八连环腿中,与传统戳脚一零八腿说法大相径庭。并毫无根据地将戳脚翻子称为‘云游派’,写作态度是极不负责任的”。由此令人联想《北腿拳中王》不知又会抄袭别人多少。
如今,武术著作充斥着图书市场,习武者不像旧社会武师那样没有文化,如今有点墨水的武人多的是,于是写书的也多的是。这就需要出版者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认真把关。不能以“文责自负”为由,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作者身上。因为这些作者有的出于名利目的,有意为之;有的则极可能是涉猎不广,道听途说,从而信以为真,无心所为。但不管哪一类,其后果都是以讹传讹,混淆视听。尤其是在武术史料历来匮乏的武术界,极有可能就被后人当作历史的真实了。这如同在学术界有些学者以冠冕堂皇之名,行令人不齿之实。他们对学术的破坏力远大于他的创造力。他们的许多荒唐观点、行为假借“继承、整理、推广、发扬”的名义推行,以至毁灭了学术本身的价值和原则。
武术研究是学术研究,尤其是武术史的研究,不是文艺创作,不要把小说戏曲、传说、故事等等戏说的内容当作历史的真实拉进武术的研究之中,那样的话,武术也就岌岌可危了。
那些用“理智去毁灭理智”的学者被人称作“文化黑手党”,以此类推,用“继承、整理”为旗号,去杜撰、编造根本不存在的武史、武术功夫、武术门派、武术人物的人们,必将成为扼杀中华武术的凶手。说他们是武术黑手党,谅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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