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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3年女子意外发现男友的秘密(我和帅男神交往2年)

交往3年女子意外发现男友的秘密(我和帅男神交往2年)事后他对我说:“你简直光芒万丈。”我和林远周是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那年我刚念大二,代表学校去市里参加辩论赛,年轻气盛,直接在赛场上说哑火了一个小姑娘,被裁判指责不够有风度,一片寂静中,林远周在观众席里带头为我鼓起了掌。我们在一起一共两年零九个月,他是年纪轻轻就有房有车的富二代,我是一毕业就进了大公司的事业女性,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我们看起来还蛮像是一对神仙眷侣的。当然——只是看起来。在林远周眼里,我是一朵只有靠依附他才能生存下去的菟丝花;而在我眼里,林远周是个神经病。

交往3年女子意外发现男友的秘密(我和帅男神交往2年)(1)

我在夜店里醉生梦死,刚准备吻上一个漂亮小哥哥喉结的时候,手机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消息提示音,是林远周发来的“今晚加班,不回家了。”

我眼睛一眯,不管不顾地在帅哥唇畔偷完一整个香,然后才装模作样地回他:“那你注意身体,我等你回来。”

1

林远周是我正经八百的男朋友,差一步就能去领证的那种。

我们在一起一共两年零九个月,他是年纪轻轻就有房有车的富二代,我是一毕业就进了大公司的事业女性,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我们看起来还蛮像是一对神仙眷侣的。

当然——只是看起来。

在林远周眼里,我是一朵只有靠依附他才能生存下去的菟丝花;而在我眼里,林远周是个神经病。

我和林远周是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那年我刚念大二,代表学校去市里参加辩论赛,年轻气盛,直接在赛场上说哑火了一个小姑娘,被裁判指责不够有风度,一片寂静中,林远周在观众席里带头为我鼓起了掌。

事后他对我说:“你简直光芒万丈。”

我当时以为那是一句夸奖,但直到和他在一起很久以后,我才惊觉,那或许并不仅仅只是一句夸奖。

林远周追我那段时间态度非常殷勤,丝巾玫瑰、香水口红从不间断不说,每个节假日他还会额外为我奉上惊喜。

他多金体贴,温柔浪漫,又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帅脸,我身边的每一个朋友都对我说,能遇上这样一个男人,简直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于是在他这样浩大的攻势下心甘情愿地跳进了爱河。

现在看来,我恐怕一早就没有当智者的潜质。

我和林远周刚在一起的时候他非常黏我,哪怕我只是下楼买份早餐,他都会埋怨我出门为什么不和他打招呼,起初我以为这只是他性格里的一点小偏执,直到某一天,我在卧室对墙的插销里发现了一枚针孔摄像头——

是林远周亲手安装的。

我和帅男神交往2年,领证前发现枚摄像头,才知陷入场骗局。

那天我们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我举着那枚摄像头和他提分手,他先是静了一瞬,然后以一种我从来没听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陆枝,你别再惹我生气了,好不好?”

他看着我的眼神实在太过可怕,以致于我不得不怀疑,如果我把分手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是不是会干出什么我不能承受的事。

这场争吵最后结束在了我的道歉里。

而在我道歉之前,他把我锁在卧室里整整锁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的断水断食过后,我抖着手敲开了卧室大门,和林远周说:“我错了。”

林远周转锁开门,心满意足地摸我的头发,把我圈进怀里,然后无不温柔地亲吻我的脸颊,在我耳边呢喃:“枝枝,你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吗?”

我无言,只在他怀里轻轻地颤抖着。

他大概以为我还在害怕。

但被困的那二十四个小时里,我其实只想了一件事——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真正付出代价。

没办法,谁叫我就是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呢?

2

林远周安装在我卧室里的摄像头不知拍下了多少我的隐私视频,我投鼠忌器,没法立时和他撕破脸,只好选择了曲线救国。

林远周希望我眼前身边都只有他一个人,我便删光了手机通讯录里所有异性的联系方式,将自己包装得既温驯又乖巧,每天出行必报备,见面必撒娇,并且还主动要求他在我的手机里装上定位,二十四小时风雨无阻地给他发微信轰炸他。

他以为我被那场囚禁吓破了胆,很快对我放下了戒心。

我于是继续给他添猛料,他不回我消息,我就每天都幽幽地盯着他装在我卧室里的摄像头,无声地张唇质问他: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好想你。

——不过是变态而已,谁还不会演呢?

他大概是被我的样子瘆得不轻,后来便干脆连摄像头也拆了个干净。

微信那头,在我回复完“我等你”之后,林远周过了一会儿才答我:“不用,你早点休息。”

看来是真的很忙了,我慢吞吞地推开我今夜的艳遇对象,勾了一下唇。

如果计划无阻的话,要不了几天,我和林远周之间的一切就可以干净利落的结束了。

只是不知道凭我手上的这些证据,够让伤害我的人付出什么代价呢?

刚打完一场恶心人的胜仗,我心情大好,对镜收拾了一番妆容,便准备打车回家。

却没想到,我才刚站起来,我的那位艳遇对象就一把搂住了我的腰。

我的目光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才落到他脸上。他长得眉眼精致,看起来活像从漫画里走出的美少年,站起来时却比我高了足足一个头,低眉看人时,甚至带着点压迫的意味。

他附身靠近我,在我耳边低声说:“姐姐,你撩完了人就准备跑么?”

他这声“姐姐”一出来,直叫我心口一梗。

这可真是造了孽了。

我只是稍微喝了点酒,为色所迷,想拉个帅哥来一场不算过界的艳遇而已,怎么就变成撩完人就跑了?

灯红酒绿的夜店里歌舞声嘈杂,我伸手拿开面前这位帅哥停在我腰上的手,皮笑肉不笑地看他:“那不然呢?”

他被我太过理所应当的态度哽了几秒,隔了好一会儿才将他的手机解锁,轻飘飘塞进我掌心,道:“不和我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我低头片刻,将自己的号码输进他的通讯录中,说:“交换好了,然后呢?”

“沈裴。”他拨通我给的号码,对我说:“姐姐,我叫沈裴。”

3

等我终于用一个电话号码换得从沈裴手中脱身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和林远周同居的房子里空空荡荡的,我随手打开一盏夜灯,将自己半长的头发搅成一团乱麻,然后抱臂坐在了沙发边。

不出我所料的话,最多二十分钟,林远周就会回来了。

他总是这样,即使面上和我闹得再凶,嘴上都永远都只会说那是因为爱我。

其实真要是计较起来,林远周一没有不良嗜好,二舍得为我花钱花时间,三不会给其他异性任何遐想空间,怎么说也该算是个五好男友。

只可惜,他从来都不懂我想要什么。

很多时候,回想起我和林远周的相识相遇,再想想我对他超出常人的了解,我总是会觉得很可笑。

我曾经真的很爱他。

和林远周认识的那段时间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我一生中最灰暗的时刻。

我的父母在漫长的争吵后终于选择了离婚,很不幸,那时我已经成年,再不受未成年人保护法的保护,父母忙着摆脱旧生活的阴影,恨不能离我八丈远,我于是只能一个人挑起生活的重担。

大学学业、学院任职,乱七八糟的比赛还有周末的兼职几乎压垮了我。

林远周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我生命里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是个雨天,工作日的下午,我从兼职的奶茶店里飞奔出来去上课,在教学楼拐角处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

巨大的撞击力度让我往后仰倒,直摔了一身泥,连带着抱在怀里的书也散落了一地。

林远周同样被我撞倒,他先是懵了一下,随即便伸手来拉我。阴雨连绵的潮润天气里,他攥着我沾满泥水的手,将我从地上一把拉起来,而后很轻很慢地朝我叹气,说:“同学,就算是要迟到了,也不能这么跑啊,万一摔坏了怎么办?算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常常想,我大概就是在那一瞬间对他心动的。

毕竟那时的我那么窘迫、那么脆弱,他的手心又那么温暖,语气又那么温柔。

可当时的我却只是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冷脸道:“不用了。”

人们在成长的过程中,总是会后知后觉地发现,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或多或少有过那么几段面目可憎的岁月。

林远周无疑是我面目可憎岁月的见证人和陪伴者。

那场尴尬的相遇发生后,我以为我和林远周会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但隔天下午,他就在教学楼门口堵住了我。

逆着汹涌的去上课的人潮,他将一只崭新的帆布包挽在我的手臂上,然后托起我的手掌,将一痕微凉的药膏挤在了我掌心摔出来的那些划痕上。

我笔直戳在教学楼门口,心脏发出不均匀的跳动,而后他的声音落在我耳边。

他说:“涂好了,记得这两天不要让伤口碰水。”

4

第二次碰到林远周是在他给我送药的两个月之后。

是在八月,我申请暑假留校后在离大学城不到三公里的一家补习机构做兼职,恰巧和他教同一个学生。

我那时候带的那名学生调皮且八卦,常常卷子写不到一半就会托着下巴问我:“老师,你有男朋友吗?”

我对此一贯听见了就当没听见,直到某一天下课,那名学生突然把我拽到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面前,对我说:“这是我的书法老师,叫林远周,我看你俩挺合适的,要不你们试试?”

试试是不可能试试的,我只给年纪轻轻就热衷于当红娘的小媒人多加了两张试卷当礼物,就伸手请他滚了出去。

小朋友的脸在试卷的压迫下很快垮了下来,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林远周,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道:“小朋友不懂事,你别理他。”

我已经不太记得当时的我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状态了,但想来应该是窘迫的,因为林远周只看了我几秒钟,就忍不住笑了。

他就那么笑盈盈地看着我,很久,才说:“你的手好了吗?”

我的嗓子哑了一下,好半天才回他:“早就好了。”

那天之后,林远周偶尔会来办公室找我。

补习机构里的大学生并不多,且大多是临近毕业的师范生,林远周和我既是校友,又同为工科在读学生,偶尔见面聊天的时候,我们也还算是有共同话题。

不过我们见面和聊天的时间和次数都非常有限,毕竟那时候的我实在是太忙了。

新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是一笔不菲的开支,失掉父母的支持以后,我就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自力更生了。

林远周大概也看出了我的忙碌,因此很少占用我的私人时间。他那时真是温柔体贴极了,很多个在办公室里忙碌或者犯困的午后,他都会替我批改好学生的卷子,将有问题的部分批注标红,然后再悄无声息地把卷子放回我办公桌前。

看着那些细致的红色的批注,我有时会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久以后我就知道了。

假期结束后不到一个月,林远周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张辩论赛的报名单,对我说:“陆枝,这场比赛的冠军奖金有两万块呢,要和我一起参加吗?”

我愣了几秒,一时竟不知是该先问他怎么还没去比赛就谈冠军奖金,还是该先问他怎么会知道我缺钱这件事。

但到了最后,我只是说:“怎么会突然想到找我?”

林远周目光不错地看着我,眼中含了很多很多独属于少年人的赤忱,对我说:“我想和你一起参加比赛。”

“重点不在比赛,而在想和你一起。”

5

凌晨一点五十分,客厅大门被人用钥匙打开了。

西装革履的林远周面带倦色,和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精神不太正常的我四目相对。

我略微仰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远周,装出一副已经等了他一整夜的样子。

林远周在门把手边慢慢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轻手轻脚走到我面前,半蹲下来替我理好额边散乱的碎发,低声问我:“怎么还没休息,不困吗?”

真是温柔又体贴啊,好像他真的很爱我似的。

啊不——或许他对我的爱确实是真的吧。

只可惜,他给的不是我想要的。

更可惜的是,我早就已经不爱他了。

一片寂静中,我顺着林远周的语调慢吞吞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将自己整个人都团进他怀里,黏糊糊地说:“你怎么才回来啊?”

林远周抱着我的胳膊僵了一下,许久才答非所问道:“你其实不用非要等我回来的。”我静静窝在他怀里,心道你想得可真美,老娘才没等你呢,便听他继续道:“我记得你以前最不喜欢熬夜了。”

我的喉咙在林远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很轻很轻地滚动了一下。

以前……

是了,以前。

好久好久以前,我和林远周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和我其实都不是现在这个令人憎恶的样子的。

那时候他还没有现在那么变态偏执,我也不像现在一样仇遮双目,满心满眼都是怎么报复他。

我记得我们拿到那场辩论赛冠军之后的那个夜晚,他拉着我去夜市广场上庆祝,鼎沸的人山人海中,他抬起双臂,圈成一个半圆把我环在里面,低头问我:“陆枝,你有男朋友吗?”

我当时还十分纯情,耳尖一红,结结巴巴道:“没……没有。”

他便弯着眼角看我,眼睛里像是坠进了一片星河,说:“那我可以追你吗,枝枝?”

我那时候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最后吞吞吐吐地说:“好吧。”

我也记得我和林远周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冬天,西城下了一场很罕见的大雪,铺天盖地都是盛大到极致的纯白,已经在校外实习了一个月的林远周穿过大半个城市,趁夜跑到我的宿舍楼下,给我打电话说:“枝枝,下雪了,我很想你。”

我站在寝室窗边看头顶纷纷扬扬落下来的雪花,叹着气答他:“我也很想你。”

那时候的林远周既晓得分寸也明白进退,宿舍已经到了门禁时间,他便什么也没多说,只静静在楼下陪我看了半个小时的雪。

大雪染白我们头发的时候,我们谁也不会想到,这之后不过一两年的时间,我们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6

和林远周闹掰以后我才渐渐发觉,他对我态度的转变其实一早就是是有迹可循的。

林远周和我在一起的第一年,因为兼职公司某位同事对我的暧昧示好,他大发雷霆,和我整整冷战了一天一夜。

大学毕业后我在离林远周所在公司十六公里的一家外企工作,他每每和我谈起职业规划时,都总会不疾不徐地暗示我换去离他更近的公司上班,好方便和他住在一起。

很多个和林远周在一起的日子里,他都像是一枚包裹着砒霜的蜜糖,不动声色地用外在的甜侵蚀着我的心智。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那场意外的话,我或许真的会在他温水煮青蛙的攻势中彻底沦为一朵只能攀援而生的凌霄花。

那场意外发生在我和林远周在一起后的第二年。

临近中秋,我在林远周的诸般暗示下终于决定搬去和他同住,却刚好撞上林远周他们部门忙一桩大案子,林远周忙得腾不开手,只好让他的司机来帮我搬家。

路上就出了车祸。

载货面包车的刹车不知为何突然失灵,司机在某一个十字路口没能及时停车,堪堪撞上了路旁的绿化带,车头被撞得陷进去足有三十公分深。

好在人没什么大事,司机脸上被开了道小口子,我右臂轻微骨裂。

刹车坏得实在太过蹊跷,因此事发当场我就报了警,等林远周匆匆从公司里赶过来看我时,警察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调查得差不多了——

刹车上的那一点手脚是林远周他们公司同期的竞争对手做的,这之前,林远周曾和同事说过周末要去接我搬家。

案件清楚明白,动机一目了然,肇事者又直接被判了五年,我以为事情到此就算告一段落,但林远周的反应却大得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他走进病房,看见我打了石膏的右臂的第一瞬间就红了眼,我手足无措地试图安慰他,却只看见他紧紧咬住的牙根。

那场意外发生后,林远周心中的阴暗面就仿佛在某一个瞬间被突兀地放大了,而后不信任因子渐起,不动声色地蚕食了我们之间原有的平静。

一开始,他只是要求我每天早晚各和他通一次电话报平安,而后这种对我安全的担忧渐渐演变成不分边界的掌控欲,他开始翻查我的手机和电脑,偷偷在我的手提包里装窃听器和定位仪,要求我事无巨细向他报备。

起先我以为他只是被那场车祸吓到了,忍不住多紧张我一点,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请来的保洁阿姨在卧室打扫卫生时发现了一枚人为安装的摄像头。

细而窄的针孔摄像头静静躺在插座缝隙间,我盯着那枚小小的摄像头,在一瞬间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不寒而栗。

来拆除摄像头的工作人员告诉我,那枚摄像头已经存在在我的卧室里超过三个月了。

润物无声的三个月里,林远周表面对我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却实际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监视我。

7

我拿着摄像头去找林远周对峙的那天晚上,林远周在反复的争吵过后筋疲力尽地对我说:“枝枝,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恐惧,更加不明白我有多爱你。”

“你那根本不叫爱我。”我看着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见自己心里的答案,我说:“你只是以伤害我为代价,来平息你心底的恐惧,林远周,你压根就不爱我。”

他的嘴唇很轻地抖了一下,很快又归于平静。

我静静看着他,脑海中浮出无数我们在一起的画面:除夕夜他握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轧马路;刚参加工作时他总是不论风雨地来接送我上下班;我和正式他在一起那天,他对我说,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他都会爱我始终如一。

那场意外发生以后,我曾试图挽回过他很多次。

我纵容他不合时宜打来的电话,默许他二十四小时安装在我手机里的定位器,我甚至答应为了他换一份工作……

可他却早就已经不在乎我的感受了。

我看着林远周,将那枚摄像头扔在地上,疲惫地说:“我们分手吧。”

林远周的胸口在我这句话落地后剧烈起伏了一下,几十秒后,他夺过我的手机,反手将我锁进了卧室里。

房门落锁的“咔哒”声响起时,我听见我自己在心里说,我一定会离开他,离开这一切。

次日清晨,温煦的阳光透过落地窗铺满了卧室,一地流金。

我从床上翻身起来,一偏头就瞧见了林远周压在我手机下面的字条——

锅里炖了粥,记得喝。

我随手将那张字条扔进垃圾桶,而后才拿起手机,慢吞吞地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

几秒后,手机另一端响起轻微的电流杂音和朝气蓬勃的男声:“你终于舍得联系我啦,姐姐。”

我敛了敛表情,冷淡道:“别贫了,我要的东西呢?

大概是我的语气太过正经,对方清了清嗓子,语气中的轻佻在一瞬间变得沉稳,他说:“我就在你家楼下,你随时可以过来看。”

8

早上九点整,我在收拾停当后敲开了楼下的大门。

一张年轻且俊朗的脸出现在深棕色的木门背后,我目光不错地盯着眼前人,他便十分坦然地朝我笑了一笑,说:“姐姐,你来啦。”

正是我昨夜的“艳遇对象”,沈裴。

决心和林远周分手以后,我便在西城一家大名鼎鼎的调查机构找了名私家侦探,让他定时定点地偷拍林远周。

没办法,谁叫林远周手里握着那么多我的私人视频,我却一点他的把柄也没有呢。

私家侦探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出两周就给我送来了一堆五花八门的照片。

偷拍的模糊像素下,林远周有时在出差,有时在吃饭,有时在办公……总之,不仅一张有信息量的照片都没有,还显得我特别像是个对林远周爱而不得的私生饭。

私家侦探太拉跨,我只好另辟蹊径。

林远周对我无孔不入的监视无时无刻不彰显着他超出常人的占有欲,我想,如果我在和他最浓情蜜意的时候“出轨”,他一定会忍不住做出点什么可怕的事情。

毫无疑问,沈裴就是那位我高薪聘请来的“出轨对象”。

鲜肉级别的长相,挑逗意味的言语,灯红酒绿场里的艳遇,还有我特意请摄影师拍摄出来的暧昧照片,如果将这一切毫无顾忌地陈列在林远周面前,相信我要的把柄很快就会从假设变成现实。

客厅的电脑屏幕上正陈列着我和沈裴的亲密照片,令人眼花缭乱的彩色灯光中,我肩膀半露,一条胳膊还环在沈裴颈侧,目光迷离,整个场景显得十分香艳。

“拍得不错。”我看着那张照片,没皮没脸地赞叹了一句,抬手摁下了发往林远周邮箱的按键。

百无聊赖的一个小时后,林远周循着我手机里的定位仪,将我和沈裴捉奸在房。

我半窝在沙发上,见林远周进来,便故作惊恐地往沈裴怀里躲,林远周瞧见我的动作,顿时怒不可遏,疾步走上前来就要拉我。

一片混乱中,沈裴捉住了我的手腕。

他紧紧牵着我的手腕,当着林远周的面举起来,一边炫耀,一边茶味十足道:“姐姐早就不喜欢你了,你总这么缠着她有意思吗?”

我咽了口口水,心道沈裴这职业素养可真不是盖的,下一秒,林远周的拳头便迎着风招呼向了沈裴。

故意伤害致人轻伤要判几年来着?

我的思绪轻飘飘地在打架的林远周和沈裴间穿梭了个来回,几秒钟后,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将我拉回了现实。

9

“不就是一点争风吃醋的小事吗?用得着大打出手,还直接把人家的骨头给打折了吗?你们这种幼稚且暴力的行为能解决问题吗?啊?”

下午两点,警察局冷白的灯光下,警官同志丝毫不留情面的教训声响彻了整间办公室。

林远周同我双双低头领训,态度诚恳,而另一边,面色阴沉的沈裴的手上则带着一只新鲜出炉的银手铐。

“你们好好反省反省吧!”警官同志念完一长串台词,终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迈步出去倒水了。

房间里于是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

我目送警察出门,眼睫轻轻抖了抖,紧接着便将目光落在林远周打了石膏的右臂上。

硬挺的白色石膏桎梏下,林远周的胳膊被绑带高高吊起,我忍不住有点心疼,问他:“医生怎么说,这会儿还疼吗?”

林远周朝我摇了摇头,刚准备开口,沈裴阴测测的声音就在我们身后响了起来。他紧紧咬着后槽牙,说:“你们他妈耍我!”

闻言,我半抬起眼睛,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沈裴:“我们什么时候耍过你了,没证据的话可不要乱说哦。”

“更何况,”我敛目盯着他,语气格外冷淡:“你做过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一年多以前的那场车祸发生后,我也在右臂同样的位置上打过一块石膏,和林远周如今这个很像。

骨裂并不算什么大问题,我又还年轻,总觉得多养几天就好了,可林远周却从不这样想。

他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和我说我的受伤是一场无妄之灾,他一定会让策划这一切的人付出代价。

显然,沈裴并没有付出代价。

他作为林远周对手公司的技术骨干,在事发后花钱找了人顶锅,迄今还逍遥法外。

林远周和我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沈裴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直到我伤好出院那天,林远周他们公司的内部人员才从沈裴异常的转账金额中看出了端倪。

双方咬死了责任归属,事情尘埃落定,林远周再想做什么文章也已经无能为力。

他担心沈裴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叫我受伤,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点患得患失。

为了安抚林远周,我只好每天三次给他打电话报平安,不论上班多早,下班多晚,都乖乖在老地方等他来接送我。

我想,如果能让他多安心一点,生活中的这点小麻烦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麻烦。

直到半个月之后的某一天,我因为工作原因加班到了凌晨一点半,打着哈欠走进地下车库时,碰见了开着车灯在黑暗中等我的林远周。

他顶着一双前所未有的黑眼圈,在车灯的背光处静静注视我,然后在上前来拥抱我的瞬间没忍住伏在我肩上打了个哈欠。

那天的车最后是我开回去的,驶过最后一个路口时,我又偏头看了一眼双目微眯的林远周。

他太困了——

我忍不住想,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10

战胜恐惧最好的方法就是直面恐惧。

同理可得,战胜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敌人送进监狱。

我在看见林远周疲态的那天晚上就将自己团进了他怀里,和他一起制定了一个让敌人自投罗网的计划。

林远周假装控制欲越来越严重,我假装越来越受不了他这个神经病,而后爆发争吵,提出分手,决意报复,一气呵成。

摄像头事件发生得顺理成章,我也成功靠钓鱼执法钓来了不怀好意的沈裴。

我花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终于取得了沈裴的信任,又隔了半年才同他接头见面,而后才计划跟他一起设局报复林远周,沈裴于是便心心念念以为我是个被林远周伤害的怨妇。

只是这货大概不会想到,他发消息和我说报复林远周的具体计划时,我就窝在林远周怀里吃他刚给我洗好的蓝莓。

他更加不会想到,我和林远周的每一次争吵,最终都是以林远周半夜摸进我房间里来诚恳认错作为结局的。

没办法,他这种单身狗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恋爱关系。

警察局冷白的灯光映照在沈裴银白的手铐上,我将目光从有些晃眼睛的犯罪分子身上收回来,默默想:挑衅在前,故意伤害致人轻伤在后,这回怎么说也该判个三五年了吧。

只是可惜,林远周的手为了这次计划,居然真的骨折了。

我本来只准备让他假装摔倒,然后去医院装脑震荡的!

尾声

骨折后林远周以伤筋动骨一百天的名义一气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公司含泪批准了。

林远周声称自己要在医院里静养一个月,转头就打着石膏出了院,带我去了离西城最近的一处情侣旅游圣地。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看着林远周一边打着石膏一边还不忘拉路过的年轻人给我们拍照,忍不住额角青筋乱跳:“你能别折腾了吗?”

林远周故意不答我,却在当晚就把我和他共摄的所有照片都洗了出来,在酒店套房里浩浩荡荡铺了一地。

我洗完澡出来,看见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震惊道:“你不会是因为我和沈裴的那张照片吃醋了吧?!”

林远周诡异的沉默了几秒:“我不是,我没有。”

我太手去捏他的脸:“你就有,你幼不幼稚啊林远周。”

窗外的桂花在树丛中开得繁繁密密,风隔窗送来秋天的香气,夜色中间或流过一声鸟鸣,林远周一面看着我笑,一面用他完好无损的左臂捉住我停在他脸上的手,附身朝我亲吻了下来。

一切正如他说的那样,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他都会爱我始终如一。

那么我也和他一样。

(原标题:《决心和病娇分手以后》)

本故事已由作者:江左浮槎,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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