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字是几声调(关于听字的声调)
叫字是几声调(关于听字的声调)难道历来注重字音的余叔岩、杨宝森甚至特别讲究声韵的言菊朋诸位前贤,真的是都把“听”字唱“倒”了吗?会不会是“听”字本来就不只是阴平一种声调呢?笔者从以上“听”字低出的诸例中推测,会不会在老唱法中,“听”字还有另一种声调?如果以湖广音“去声”的调值为标准,上述诸例就不存在“倒字”的问题了。 “听”字的这种唱法还可以从言菊朋1925年高亭唱片《辕门斩子》[西皮导板]“耳(3 2)边(4)厢(3)又(6 2)听(1 2)得(1 2 3 2 35 3 21 )贤爷驾到”中得到印证。此句导板的阴平字“边”、“厢”均唱得高而平,但“听”却显然是低出的。1、余叔岩18张半唱片中《八大锤》(1925年高亭公司灌制)首句[二黄导板]“听谯楼打初更”的“听”,和《李陵碑》同板式的“金乌坠玉兔升”相比较,后者的“金”(453)字唱腔是“高出”的符合阴平字高而平的规律,但前者的“听(243)”却是“低出”的(谭富
(来源:撕边一锣的博客)
胡维弘先生在《推敲<空城计>的瑕疵》(见《京剧票界》2013年第7期3版)一文中提到《空城计》城楼“二六唱段末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的’听’字,唱腔低出,显然是唱倒了”。胡先生还说“梅派《四郎探母》坐宫,公主唱’听他言吓得我’的’听’字也低出,有同样的弊病。”
其实,杨先生这个字的腔并不是他独创的。查查由陈彦衡记谱的《谭鑫培唱腔集》和孟小冬说戏录音可知,老谭派和余派《空城计》“二六”该句的唱法都是那样的。联想到梅派《坐宫》的“听他言”,难道这些大师都把“听”字唱“倒”了?
笔者发现,“听”字在传统老京剧唱腔中“低出”的唱法,不仅有胡先生提到的上述二例,还可以举出许多。例如:
1、余叔岩18张半唱片中《八大锤》(1925年高亭公司灌制)首句[二黄导板]“听谯楼打初更”的“听”,和《李陵碑》同板式的“金乌坠玉兔升”相比较,后者的“金”(453)字唱腔是“高出”的符合阴平字高而平的规律,但前者的“听(243)”却是“低出”的(谭富英、杨宝森此处唱腔与余相仿)。
2、杨宝森《乌盆记》[反二黄慢板](1957年演出录音)“尊一声老丈听(2 1 3 2 1212 3 0 )开(4·3 23 5 2532 )怀(1-)”,“听”也是“低出”的。余派唱腔(有孟小冬吊嗓录音为证)与此相仿。言菊朋1933年百代唱片《乌盆记》唱腔略有不同,但“听(2 4 3532 1 0 )开(5653 23 5 2532 )怀(1-)”的“听”也没有按阴平高平调唱,同样是属于“低出”的。
众所周知,言菊朋是格外讲究字韵的,人们常以他的唱片作为判断四声的依据。为此,笔者特意找出言氏1925年在高亭公司灌制的唱片《清官冊》,听他在[二黄原板]“听谯楼打罢了二更时分”中“听”字是怎样唱的。过去笔者常听余、杨《捉放宿店》[二黄原板]“听(2)谯(2 1)楼(1 2)打罢了二更鼓下”,“听”字是平出的,虽不高于临近的字但感觉仍是是阴平调值。但言菊朋在《清官冊》里唱的是“听(2·5)谯(3 2)楼(2),“听”字先低出再上扬,完全没有阴平字高而平的感觉,倒是像湖广音去声的唱法。
“听”字的这种唱法还可以从言菊朋1925年高亭唱片《辕门斩子》[西皮导板]“耳(3 2)边(4)厢(3)又(6 2)听(1 2)得(1 2 3 2 35 3 21 )贤爷驾到”中得到印证。此句导板的阴平字“边”、“厢”均唱得高而平,但“听”却显然是低出的。
难道历来注重字音的余叔岩、杨宝森甚至特别讲究声韵的言菊朋诸位前贤,真的是都把“听”字唱“倒”了吗?会不会是“听”字本来就不只是阴平一种声调呢?笔者从以上“听”字低出的诸例中推测,会不会在老唱法中,“听”字还有另一种声调?如果以湖广音“去声”的调值为标准,上述诸例就不存在“倒字”的问题了。
笔者查阅到谭派研究专家陈彦衡先生在《説谭·总论》(见中国戏曲研究院编《谭鑫培唱腔集(第一集)》 人民音乐出版社1959年出版)在谈到“四声”时,有这样一段话:“’听他言’(这里是指《捉放曹》的“西皮慢板”头一句——笔者注)由去声直翻阴平,’他’字再跌落,’言’字归入阳平,……”由此可见,陈先生是把“听”字按“去声”分析的。那么陈先生所说是不是仅是一家之言呢?笔者又查阅了徐慕云、黄家衡编著的《京剧字韵》(上海文艺出版社1963年出版),该书末所附的“京剧字汇”中“听”字就有“阴平”和“去声”两种声调。由于笔者手头找不到一本老字典,于是利用网络“百度百科”查了一下“听”字的基本信息,上面清楚地显示:“今音:tīng。古音:去声、平声。”
至此,问题有了圆满的答案:在京剧传统老戏中,“听”字既可以从今音读阴平,也可以从古音读去声。因此“听”字“低出”的唱法并不属于“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