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的见闻知乎(崇拜山神与寻根问底)
山神的见闻知乎(崇拜山神与寻根问底)
《我的圣途》:崇拜山神与寻根问底
对于彝人来说,山是他们日常生活中最寻常又神秘、最莫测又庄严、最质朴又神奇的事物。千山万山走不完,云山雾绕多迷茫。群山、高山对于凡人来说,值得崇拜、膜礼,于是有山鬼、山神。鬼是人之死魂灵,本不足为奇。神居高山之上,有着神奇的力量,可以通天,也可以干预世人。毕摩,也就是彝族山神信仰的祭司,行走在群山之间的部落之间传承信仰、寻根问底,以其特殊的身份介入冲突和解决危机,在“绝天地通”的汉人看来,他们还是有着一定的本事,来沟通彝人与山神,毕竟地理环境在相当程度上决定了文化落差。20世纪上半叶的大凉山彝族居住区与革命与战争不断的汉人处于不同的文明梯田,我们对毕摩和他们所在的位置,不得不以同情的目光来看待,而且一定要对照21世纪的当下。两代毕摩都以自己的热血、骨气和勇敢,在人心难测的布希莱托苦旅中坚毅的前进。张蠡导演、改编自克惹丹夫《山神》的电影《我的圣途》,通片几乎以彝族语言来发声,可以说是一部求索灵魂本底的史诗电影。
毕摩在“应许之地”,见到的更多是愚昧无知、颟顸错乱、情殇罪过、生老病苦,他的冒险和寻根都处于失败的悬崖,他的爱情和他人对“历史的传说”导致情人的自戕,(原始)宗教有麻醉或者解脱的作用,但是却没有根本的出路。两代毕摩,无从寻找到终极幸福的所在,也避免不了部落之间的杀戮。前者受制于物质的极大丰富和文明的必要进步,后者当然是马尔萨斯的人口学困境,《我的圣途》描述的时空中马克思和马云也不在。当然,《我的圣途》中的毕摩、阿几、纽特、阿果等青年男女都是性情中人,他们对于爱和真有着最本分的善意,却在战争、恩仇、政治的生死场上没有自由舞蹈的空间,他们的风采、风情和风流,只有在短短的数年、数月的时间缝隙中,如传说中的白马一样掠过去。
真正能够解释“孽缘”的哑叔,背负着深沉的罪感,也正是他迟到而未曾说出的真相,阿几在悔恨之中选择了永别,而阿果则被部落的不成文法判决死刑。由此,我们发现《我的圣途》中铭刻的都是父权、神权、执政者对于弱势者的强横戕害,霸蛮者的生存法则是不惜牺牲一切,年轻人要想成为有力者,在原来的制度框架内几无可能。尤其是兄弟部落“打冤家”时,毕摩念着《安魂指路经》,高喊和平的呼吁口号,子弹照样从正面射来。经过千难万苦之后的毕摩,他的经历说明爱、宽容和人性的光芒,都无从推动历史的进步。《我的圣途》以“死而复生”的毕摩,依然不怨怼,还是要在路上寻觅,理想的实现,要等待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