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侠五义第五十七回(听书笔记金声伯)
七侠五义第五十七回(听书笔记金声伯)【评弹史话】朱介生(1903-1988),弹词演员。江苏苏州人。自幼随父耀庭、叔耀笙习长篇《双珠凤》。12岁即放单档演出。13岁起,先后与赵稼秋、张少蟾、王稼兰等拼档,其间曾从朱兰庵学长篇《西厢记》。1929年起,与蒋如庭拼档弹唱《落金扇》,成为30年代弹词“三大响挡”之一。曾请人改编张恨水小说《落霞孤鹜》,在电台播出。喜好昆曲、苏滩,并曾串演昆曲。说表细腻脚色以正旦见长。对声韵、咬字有一定研究。擅唱“俞调”,功底深厚,在蒋如庭三弦伴奏下,对“俞调”唱腔及唱法有较大丰富发展,与蒋如庭所唱“俞调”合称“蒋朱调”。又与原来之“老俞调”相对比,称之为“新俞调”,甚或称其为“朱介生调”者。40年代初,蒋朱拆档,朱一度与其徒吴红娟等拼档说《西厢记》等,改任上手。1949年后,仍致力于继承发展“俞调”,曾为《林冲》书戏等谱唱新腔。1954年加入上海人民评弹工作团,曾与杨德麟拼档说唱《西厢记》,并将朱兰
【故事梗概】为了考验颜仁敏,白玉堂故意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落魄的穷书生,颜仁敏没有看不起他,与他一起饮酒,甚至同榻而眠,到小二来结账时,只说了句“讨扰了”,把雨墨身上的银子几乎花尽。第二天晚上又故技重演,这下可难为了书童雨墨,因为他身上的银子已经够不上付这晚的酒水了。
【细节赏析】颜仁敏与雨墨定了房间,刚刚安顿下来,就听得客栈门口有人与店主争吵。此人正是白玉堂,他自称“金老五”。店主告诉他,小店今晚已经客满,没有空铺,请客人去别处投宿。可白玉堂一定要在这里借宿,还说你们是看不起我,见我衣衫褴褛,所以不让我借宿。热心的颜仁敏就对店主说,我们房间里还有一个空铺,可以让这位客人住宿。店主说你们两人互不相识,如果少了东西,小店概不负责。颜仁敏见对方虽然穿戴十分寒酸,但毕竟也是一个读书相公,大家都是孔圣人的门下,于是就对店主说,这事你不用担心,就这样白玉堂住进了颜仁敏的房间。 进房后白玉堂就对小二说,把油盏火换成“全通宵”大蜡烛,还要泡茶,要用上好的茶叶。接着要与颜仁敏一起吃晚饭,小二问他是点菜,还是要原桌的?白玉堂说要原桌,而且要选最好的。此时金声伯先生插入了一个细节:白玉堂还叫小二烧一条鲫鱼,特地关照鲫鱼要一斤不到,十两以上。又解释说,过了一斤肉头见老,十两不到鱼太小。小二就拿来一条鲫鱼,白玉堂说,这条鲫鱼最多十三两,十四两还不到(古代的秤十六两合一斤)。小二佩服客人的眼睛比秤还准。接着小二问这鱼怎样烧法?答曰红烧,白玉堂反问用什么焐头?小二说,自然是放香蕈木耳。答曰不好,要用笋尖切成丝,吃起来又鲜有嫩。细节是为人物服务的,金先生设计这样一段细节,为了证明白玉堂平时对吃十分讲究(上回书中已经介绍过他对穿十分讲究),用现在的话说,简直就是一位美食家。
吃完饭,颜仁敏请白玉堂洗脸,白玉堂却说我“素来不洗脸”,显然白玉堂是故意这样说的。接着白玉堂竟然提出要与颜仁敏同榻而眠,对于这样的要求,颜仁敏本来可以拒绝他,但是面前的这位读书相公穿着寒酸,显然他的处境比自己还差,为了照顾这位朋友的自尊心,颜仁敏违心地答应了。于是雨墨就打来洗脚水,请“金相公”洗脚,白玉堂又说我“素来不洗脚”,显然这又是白玉堂故意的。说到这份上,颜仁敏只能主随客便了。 雨墨看到桌上留下了许多酒菜,大部分菜还没有动过,雨墨难得也开了一次荤,而且是上好的菜肴。金先生形容他吃得肚皮膨出,像一只被扎紧的面粉袋。
白玉堂还要试探颜仁敏,睡到半夜他故意将大腿压到了颜的胸口,颜仁敏被惊醒,发觉这位“金相公”的睡相这么坏,只得随他去。好在已经是四更,耐心极好的颜仁敏一直坐到五更天,起床后让他一人继续睡着,白玉堂装得睡得很舒服。等他“醒来”,雨墨就请他吃早点了,这时颜仁敏叫小二进来算账,小二说,“连菜连酒,连鱼连房间,一共是八两九钱四。”白玉堂听了说,“不贵呀不贵,惜乎我今日出门,分文未带。今日讨扰,我们后会有期。”说完拖着鞋皮,“嗒啦,嗒啦”地走了。
雨墨给老板结账,经过讨价还价,替东家省了一两银子。 第二天主仆二人白天就在饭摊上吃了两碗白饭,晚上找了一家小客栈,刚刚坐下,白玉堂又来了。接着又与昨晚一样,叫小二换“全通宵”、送香茗,一桌上好的菜肴,又是同榻而眠,四更天又给颜仁敏压上一腿,第二天结账时,又对着颜仁敏说道,“今日讨扰,后会有期”。
这是“白玉堂二试颜仁敏”,白玉堂的做法有点过分,你要试探一个人的品行,也不至于这样地恶作剧!而颜仁敏的表现,也有点夸张,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难道逆来承受才能显出君子的本色?说书说书,最重要的是要合理,所以大多数听客听了本回书,只能一笑了之,权当金先生放了一段大噱头。
【方言解读】其一“伸手大将军”,这是“借钱”的隐语,形容“不劳而获”;其二“败潮”,表示“坍台”、“煞风景”。有时还含有指责孩子“矫情”的意思;其三“讲张”,相当于北方话的“唠嗑”,这两个字还是“动宾”结构,后面的“张”是指元末的姑苏王“张士诚”。朱元璋开明朝以后,苏州老百姓还是十分怀念张士诚,所以见面后就会谈论张士诚,就像拉家长一样。其四“十嘚咕,廿四咕”,表示“自言自语”的样子,有时也可以表示某人讲话“啰嗦”、“重复”。
【评弹史话】朱介生(1903-1988),弹词演员。江苏苏州人。自幼随父耀庭、叔耀笙习长篇《双珠凤》。12岁即放单档演出。13岁起,先后与赵稼秋、张少蟾、王稼兰等拼档,其间曾从朱兰庵学长篇《西厢记》。1929年起,与蒋如庭拼档弹唱《落金扇》,成为30年代弹词“三大响挡”之一。曾请人改编张恨水小说《落霞孤鹜》,在电台播出。喜好昆曲、苏滩,并曾串演昆曲。说表细腻脚色以正旦见长。对声韵、咬字有一定研究。擅唱“俞调”,功底深厚,在蒋如庭三弦伴奏下,对“俞调”唱腔及唱法有较大丰富发展,与蒋如庭所唱“俞调”合称“蒋朱调”。又与原来之“老俞调”相对比,称之为“新俞调”,甚或称其为“朱介生调”者。40年代初,蒋朱拆档,朱一度与其徒吴红娟等拼档说《西厢记》等,改任上手。1949年后,仍致力于继承发展“俞调”,曾为《林冲》书戏等谱唱新腔。1954年加入上海人民评弹工作团,曾与杨德麟拼档说唱《西厢记》,并将朱兰庵真传脚本交授同团薛筱卿、徐雪花等演唱。1956年后从事评弹教学工作,曾在上海戏曲学校评弹班、苏州评弹学校及上海评弹团学馆教授弹唱艺术,为培养评弹新生力量作出一定贡献。此外,还曾与周云瑞合作,为中篇《王魁负桂英 离魂 、行路 》及《晴雯补裘》等长篇谱写新腔。 (摘自《评弹文化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