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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慧生评上四大名旦回去看师傅(梨园事陈墨香去世)

荀慧生评上四大名旦回去看师傅(梨园事陈墨香去世)于是我想起敬余对我经常谈起程砚秋,自从去年程砚秋请他帮忙编剧,他总是说他与程砚秋特别融洽惬意。我与他相处已经十余年,自问,我对他尚好,可是他总表示不满,我总是反省自己对敬余是否有不妥之处,不明白他与砚秋不过认识一年多的交情,却反而厚于我们这十多年,真使我莫名其妙。有一日,我接到辅仁大学宿舍248号张益谦的一封信,说有一位丁士修先生编一剧本为《鸳鸯剑》,取材于《红楼梦》中尤三姐自刎殉情的故事。据说,他很想将此剧本送给我。我当即复信,向丁先生求索。这封信是敬余帮我代笔的,他的意思却是说,程砚秋早有此剧本,因同业关系,暂时不能演唱,如砚秋不演,再排为是。复信后,敬余又劝我说:“我们为同业义气,最好不唱这个戏。”他又说,明日可往程砚秋家中询问,如果砚秋不唱,你再唱,我只好应许。陈墨香(1884一1943) 名辂,字敬余,安陆城关人。早年从父陈学棻在京启蒙读书,后拜其父门人、山东滕县翰林高熙哲为师,

翁偶虹在《京剧早期编剧家记述》一文中回忆说剧作家陈墨香凄凉晚景时,写了这样一件事:

墨老晚年,生活萧条,曾在《三六九画报》上连载《活人大戏》小说,以资糊口。昔年得其笔下春风,开盛花而结硕果的人,视如陌路;休说移尊就教,就是出于恻隐之心探询一下老人的健康情况,也已不屑虚置光阴了。有次,我去看望墨老,他转辗病榻,感慨万千,谈到编剧生涯,墨老自恨生前多此一举,勉励我为编剧者吐气争光。从此一别,竟成隔世。爵祭之日,得墨老剧本最多的一位演员,仅以奠仪四元,酬“知己”于地下。当时,我的朋友景孤血、吴幻,对此深抱不平。孤血悻悻之余,竟在某刊为文讽。

荀慧生评上四大名旦回去看师傅(梨园事陈墨香去世)(1)

陈墨香与王瑶卿

翁偶虹虽然没有说明“得墨老剧本最多的一位演员”是谁,但是了解京剧史的读者都能明白这个人便是荀慧生。

陈墨香(1884一1943) 名辂,字敬余,安陆城关人。早年从父陈学棻在京启蒙读书,后拜其父门人、山东滕县翰林高熙哲为师,攻读经史。读书时就对古典戏曲产生爱好,后在老师的鼓励下,开始试编剧本。曾作为荀慧生的专职编剧,整理编撰京剧剧本,仅搬上舞台的就有五十多出,《玉堂春》《钗头凤》等都成了荀派经典剧目。

荀慧生是京剧“四大名旦”之一,荀派花旦艺术创始人。陈、荀曾长期合作,是什么原因致使二人分道扬镳了呢?《戏苑宗师:荀慧生》(和宝堂整理,江苏美术出版社出版)一书中谈到了这段梨园恩怨的原委:

说起我和敬余之间的恩恩怨怨,外面有许多说法,各种报纸更是大造舆论。其实,矛盾所起,我以为是从研究《红楼二尤》而来

有一日,我接到辅仁大学宿舍248号张益谦的一封信,说有一位丁士修先生编一剧本为《鸳鸯剑》,取材于《红楼梦》中尤三姐自刎殉情的故事。据说,他很想将此剧本送给我。我当即复信,向丁先生求索。这封信是敬余帮我代笔的,他的意思却是说,程砚秋早有此剧本,因同业关系,暂时不能演唱,如砚秋不演,再排为是。复信后,敬余又劝我说:“我们为同业义气,最好不唱这个戏。”他又说,明日可往程砚秋家中询问,如果砚秋不唱,你再唱,我只好应许。

于是我想起敬余对我经常谈起程砚秋,自从去年程砚秋请他帮忙编剧,他总是说他与程砚秋特别融洽惬意。我与他相处已经十余年,自问,我对他尚好,可是他总表示不满,我总是反省自己对敬余是否有不妥之处,不明白他与砚秋不过认识一年多的交情,却反而厚于我们这十多年,真使我莫名其妙

荀慧生评上四大名旦回去看师傅(梨园事陈墨香去世)(2)

荀慧生反串《白水滩》

再者,还有一件事,近十几年来,各方友人寄来的本子不少,真好,他却总说不好,总说有毛病。记得1931年3月,经沙游天介绍,由我出面请天津的李寿民先生编写《赛金花》剧本,到腊月编好,人家很客气地请敬余删改。因为他是编剧家,大发醋意,时常大骂沙、李二人,并把剧本骂得一无是处。从一年前骂到第二年,依然怒气不息。他的编剧完全是我一手提拔,到后来,戏曲学校和程砚秋处等十几处请他编剧,每月可有三四百元的收人,与当初到我这里时已经大不相同。然而,自己编剧,总不能不给别人留碗饭吧。这又是令人莫解之处。总之,交友二字难言矣。

后来我又请锦川先生代笔给张益谦先生复信。数日后,张先生自带《鸳鸯剑》剧本来,说此剧本是他的同学丁士修所编,特意相送,如此盛情,实令人感动。随后程砚秋也把他的《尤三姐》剧本送来,说他不适宜演出此剧,交我排演,我当面致谢。我才与敬余一起研究《红楼二尤》的本子。

当我和敬余把剧本研究好,正要排演时,接到丁士修的信,说前送我的《鸳鸯剑》,经陈墨香删改,戏名取《红楼二尤》。各报纸都说与普通《鸳鸯剑》大不相同,使丁士修大为不满,因此特来索要原本。我请敬余起草一信,向丁士修先生解释一下,所谓“与普通《鸳鸯剑》完全不同,实在是报界的鼓吹,使他产生误会,冤哉,冤哉。

经过我和金仲仁、马富禄、张春彦、赵桐珊、陈敬余等人一起排演三月有余,1932年3月11日,《红楼二尤》在北京哈尔飞首演成功。为答谢丁士修先生,我特意请丁先生看戏。我提出应付丁先生剧本稿费,丁先生说20元足以。我每次向提供剧本的人均付50元,所以这次也付给丁先生50元大洋。

荀慧生评上四大名旦回去看师傅(梨园事陈墨香去世)(3)

荀慧生 马富禄之《十三妹》

然而,就在首演《红楼二尤》的第二天,那天是星期日,天气阴晴不定,怪风阵阵。正午,我还在高卧酣睡,敬余竟与我儿令香口角。敬余突然大怒,到我床前怪叫,叫我快起来去打令香,如果我今天不打令香,就要与我绝交。我惊醒后忙问,为什么发如此大火?他说,令香在西厅廊下竹椅上躺卧,他怕令香吹风,叫令香快到屋里去睡。遂用手去搀令香,可能用力过猛,令香大怒,对敬余说:“你管不着。”敬余因令香说话太强横,故尔使敬余大怒。为此敬余催促我快些起床去打令香。

我当即起身,敬余依然怪声怪调,使我几乎惊吓得不知所措。令香不过12岁的幼童,说话不知深浅,敬余已是50余岁的人了,何故与幼童生此火气?可笑。我欲打令香,又实在不忍心去打,不打,又恐对不起老友。50年的老叟,太无大人之才。我细声对敬余说,令香年幼,说话不知轻重,请你息怒,少时,我一定责备他。敬余一听,又怪声喊叫,说我如果不打令香就不成,如果不打,我立即与你绝交,再不做朋友了。责备后,还要我叫令香给他赔礼叩头。我想,敬余进到卧室催促我起身,又勒逼我责备令香,已太不客气。孩童说你一句“管不着。”也不太重要。何必如此呢?他也太无大人之量。他那满面神气,在我这里打本子,功劳甚重,他所做所为,均不许辩驳,我一直百般敷衍。我越劝,他越怒,跪在地下大叩其头,说你的儿子太娇生惯养。我无奈,只好责打令香,与敬余出气。

敬余近年来脾气大变,与初交时的情形大不一样。可叹,敬余在戏剧界是我一手提拔,现在各角请他编剧,出风头于戏界,皆我之功力也。他既要钱,又要面子,我只能尽一切可能来照顾他,总算有过一段愉快合作的日子呢。

陈墨香辞世后,荀慧生由于“奠仪”的事情竟然引来一番攻击,这又加深荀陈间的恩怨。这场风波如何结束?荀慧生最后又是怎么样做的?该书记述如下:

1942年5月1日陈敬余先生的儿子来电说,其父陈敬余,即陈墨香于早9点病逝,使我伤心太过,由于当时我和敬余之间发生过一些纠纷,报纸乘机对我大肆攻击。“晨报”竟然借机对我大骂,说我的钱财都是敬余一手帮忙而起,在我未与陈墨香交友之时,我只能在天桥大棚演出云云,真是无稽之谈,我自演戏以来,从未在天桥演出,这些报纸也不知怎样侮辱我才算解恨。岂不知,他们的做法只能伤害我对敬余的怀念之情。

后来名医汪逢春特为陈家解释,陈家也一再表示,报纸所云,与陈家无关。我本当念旧谊,送些钱去,因当时外债的关系,况且多少之间总觉小气,于是我和同行们商议,决定6月7日在长安戏院演出夜戏《钗头凤》,一为敬余老的后事筹款,二为表达我对敬余与我合作十几年的感激。演出后除开销净余413元大洋,交汪逢春和报社的张逸云送到陈墨香的家属手中,才略表寸心。后来每次演出这个戏,都能唤起我对敬余的怀念。

前人之训,后人鉴警。今日的梨园要团结协作,携手振兴京剧艺术。

注:照片素材转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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