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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40年代流行歌曲(捞起记忆里的流行歌)

回首40年代流行歌曲(捞起记忆里的流行歌)和上一本书一样,《中国进行曲》用的仍然是写专栏的语气。五分时代背景,三两分个人记忆,几句话勾勒歌手的个人特质,角落里再插一两句点评,或勾连出个人和时代的关系,或点一点该歌手职业生涯的命门。你要他多讲几句也是不肯的,点到为止,矜持地让读者“自己去想象”。徐冰说他写得很费劲,用了足足三个月。三个月对一本书来说倒不算久,但是加上他几十年浸淫流行音乐的从业经历,尝过的世间冷暖,三个月的笔耕只是一次艰难的记忆打捞,背后是厚厚的时间。这种时不我与、壮志未酬的失落,在他的新书《中国进行曲——流行音乐四十年回眸》中淡了很多。歌手和他们的歌为何在特定的时候变成万千人心里的歌,又是如何下沉进集体记忆,成为后来者发生的线索,江湖不再是唯一的答案。大概是因为,这一次徐冰笔下的41位年度人物和400首歌曲,不再局限于上海一隅。好像徐冰这个正宗上海本地人,如果哪天老家浦东三林的小菜味道不灵了要跺脚,远方某个菜系的兴衰

去年,资深媒体人徐冰出了人生第一本书《余音梦花街 靡靡思南路》,讲上海流行音乐的往事。文章短小,脉络清晰,纷繁过境的人物大都和他有过交集,因此下笔珍惜,透着理解和喟叹。

徐冰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上海人民广播电台《上录音乐万花筒》节目的监制。在电台能够牢牢把住流行音乐脉搏的时代,他是上海这只内地流行音乐大码头的幕后大佬,曾经抓住时代的机会,但仍有很多壮志未酬。他多少次在文章里提到,上海终究还是没出几个能走很远的音乐人/歌手。而他本人,后来也脱离体制单打独斗,遗憾和庆幸参半。

回首40年代流行歌曲(捞起记忆里的流行歌)(1)

1991年冬天。徐冰在上海复兴公园。

“梦花街”里,徐冰总结上海籍歌手罗中旭吃亏在哪里,他认为原因是:“上海人有个毛病,不熟悉江湖也不善于江湖更不懂江湖义气”。“梦花街”里,他试图从江湖的角度解释当代上海流行音乐人的集体命运。

这种时不我与、壮志未酬的失落,在他的新书《中国进行曲——流行音乐四十年回眸》中淡了很多。歌手和他们的歌为何在特定的时候变成万千人心里的歌,又是如何下沉进集体记忆,成为后来者发生的线索,江湖不再是唯一的答案。

大概是因为,这一次徐冰笔下的41位年度人物和400首歌曲,不再局限于上海一隅。好像徐冰这个正宗上海本地人,如果哪天老家浦东三林的小菜味道不灵了要跺脚,远方某个菜系的兴衰却因为不那么触心经,反而可以淡淡然道出个一二三来。

这本书的格局很大。从1978年的年度人物邓丽君开始,一年写一位年度歌手,一路纵横至2018年的华晨宇。

徐冰说他写得很费劲,用了足足三个月。三个月对一本书来说倒不算久,但是加上他几十年浸淫流行音乐的从业经历,尝过的世间冷暖,三个月的笔耕只是一次艰难的记忆打捞,背后是厚厚的时间。

和上一本书一样,《中国进行曲》用的仍然是写专栏的语气。五分时代背景,三两分个人记忆,几句话勾勒歌手的个人特质,角落里再插一两句点评,或勾连出个人和时代的关系,或点一点该歌手职业生涯的命门。你要他多讲几句也是不肯的,点到为止,矜持地让读者“自己去想象”。

四十一位年度歌手男女皆有,但是徐冰写男人的功力和见地好过写女人。这当然不是因为他轻视女性,可能只是因为对自己的性别族类更能理解,对异性的审美则多少模糊了一针见血的判断力。乱花皆入眼,怜香惜玉嘛。

这是徐冰写完美男人费翔和王力宏:“只是他(王力宏)自己对自己试错的概率很苛刻。这个方面和费翔很像。完美的男人大概都被各种各样友善的理由保护了。”写不完美的薛之谦:“他太想证明自己的责任和担当,会假想和虚拟出超出现实的能力范围,自动加持了‘杠杆’,在兑现过程中当然也就会比较辛苦,甚至出现虎头蛇尾的状况。”

像不像,厉害的那种算命师傅?连带异性缘都给一起算了,“薛之谦的这种矛盾气息,经常可以激发很多70后女性的保护冲动,也可以迷醉80、90后的趣味追逐。”

在更细小的地方,徐冰也写几笔音乐。写童安格,“童式唱腔与周氏唱腔是极具幸福感的两束光线。他们也是忠孝东路上并行的双向道。”周杰伦的厉害处:“当他把pH值调到2,就是你口中(耳朵里)的柠檬味,调到3,就是你吃到的苹果……pH8-9就是牙膏,突然又回到pH-2,那就是洁厕灵……孙悟空一般的周杰伦。”

不过徐冰到底不是算命师,也不是要在这里写乐评。他是老法师,看得最透彻的还是时代,尽管是事后诸葛亮了。如他所写,流行音乐和社会背景有莫大的关系。极懂得审时度势的张明敏和汪峰,都是敏锐地感知到时代的风向,纵身一跃搭上快车,博出自己的好命。

回首40年代流行歌曲(捞起记忆里的流行歌)(2)

1993年上海电台与宝丽金群星在上海万体馆举行演唱会,徐冰采访周慧敏。

他选出的41位年度歌手,严格来讲每一位都踩在时代转折点,或是踩出时代(至少是乐坛)转折之辈。

1986年的崔健,“以一己之力掀起了中国青年的一场精神解放运动”。隔年就是费翔,“费翔之前,对影视明星和歌手的喜欢,都是小色块的、相对私人化的,从来没有过如此汹涌和群体化”。再后一年是苏芮,“她声音的特质与力度没有人能望其项背。她使女歌手的地位大为提高”。

地域和音乐从来不可分。王菲“是一个典型的北京大妞,但她只有到了最发达的娱乐地香港,在两种反差极大的文化冲击下才‘杂交’出极为奇逸的特质。”1997年的代表刘德华则是“正能量的香港人”。早在1996年香港回归前他便策划出版了主旋律歌曲《中国人》。隔年,他投资陈果导演的独立电影《香港制造》。影片的成功促使刘天王索性发起“亚洲新星导计划”。他以尽量双赢而不是玉碎的方式成为“新一代香港精神的延伸”。

年代相隔甚远的音乐人,有时候是草蛇灰线,前人为后人早就埋下隐秘线索。1991年的小虎队和2015年的TFBoys运作逻辑相似,脉络相通。美好的青春短暂,“大家心里就已经预感到他们几年后会解散,所以大家就加倍、加速地去热爱他们,好相对地延长对他们的美好记忆吧?”

1994年的老狼和2009年的“纵贯线Super Band”也是同理。在他们的歌声里流泪的人,都不年轻了。在社会里滚过,才会深深怀念老狼歌里1980年代的校园气息,惆怅“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给你做的嫁衣”。滚散了多少好朋友,才会明白像“纵贯线”老友们一样的相聚有多不易,“就好比老同学、老朋友之间的难得一见”。

回首40年代流行歌曲(捞起记忆里的流行歌)(3)

书的下篇,徐冰选了400首歌,以“时代”“乡愁”“和谐”“青春”“爱情”“感恩”“梦想”分类,每首歌选两三句歌词,创作者姓名和极具年代感的唱片封面。

这一部分的正确打开方式是,跟着哼唱起来吧。你会发现,原来每首歌都还记得不曾被遗忘。它们一直等待着重新被唱出来的一刻,连带当时的记忆一起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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