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水暖划船看风景（山牛汉水泛舟乡思）

逗爷 2023-11-30 01:36:08 280

春江水暖划船看风景（山牛汉水泛舟乡思）每逢假日清闲，不会垂钓的我，被风景如画的山川吸引，欣然邀约两三个好友，也去赶山寻野淘热闹。盛夏午热，带的水喝完了，燥渴难忍。掬一捧清澈的山泉、清凉的渠水解渴，亚赛瓊汁玉液；若水塘旁边有人家，主人会非常热情地给我们拿来板凳、送来开水；有的人家农忙时没有凉水，就会给你舀上一碗稠稠的米汤。乳白色的米汤里，偶尔飘浮着柴草、树叶，却迫不及待、视而不见，一扫而光，如同吸食甘怡芳香的乳汁。从牛头山顶下山，沿着蜿蜒曲折、狭窄的小径，一口气翻越几十个山头，连跑带颠也仅用半小时左右，就到了山下绿树参天的汪家大院。在蓬蒿遮蔽的山间小路上，似乎杂遝的脚步声，破坏了乘凉蟒蛇的修炼，极不情愿地扭捏着身躯迅速消遁；在静谧的晨靄中，可能人们的喧哗，惊扰了藤蔓缠绕的林中鸟雀的晨曲，引起阵阵聒噪；在稍远的陡坡旁，也许陌生人的气味，干扰了觅食野猪的味蕾，始而气势汹汹，继而无可奈何地离去……深山野林如此多姿、多味、多趣的恩赐，怎

离开成都之前，原本有两种选择：一是调石家庄，许多同学都去了；二是到汉中。也许是秦岭和巴山的灵秀神韵，悄悄地呼唤我心中对大山的情愫，还是到汉中续接前缘吧。

春江水暖划船看风景（山牛汉水泛舟乡思）(1)

那年夏天，我家从蓉城来到汉中，厂里派人到阳平关火车站迎接。汽车沿着川陕公路向东飞奔，出了阳平关，经大安、过新铺，沿途崇山峻岭，绵延跌宕。直到过了土关铺，逐渐豁然开朗，天高云淡、青山绿水、沃野平川、桑竹松柏，村舍掩映……好像世外桃源，不禁使人耳目一新、神清气爽、心潮振奋。快到勉县时，负责接我们的同志，指着右手边远处，一片影影绰绰矗立的葱茏，说那就是当年诸葛亮屯兵练武、推演八卦，进而六出祁山的定军山。我闻此言，顿时醒悟，脱口而出，说这辈子的归宿就定在这儿了。

我姥爷（汉中人称为“外爷”）家住京西属于燕山支脉的山里，我家住在县城，离姥爷家只有三公里。小时候，隔三差五就去姥爷家住上一两天，与大山结了缘。印象中，北方的山绿树稀疏，岩石嶙峋、杂草丛生。然而，大山挺拔多姿的身影、博大宽阔的胸怀，常常让我敬畏而又依恋不舍，甚至，自己的言谈话语、脾气秉性也掺和了山的味道。难怪有一位先生曾不无揶揄地说：“你就是山里娃”。

春江水暖划船看风景（山牛汉水泛舟乡思）(2)

秦岭巴山云开雾散，褒河汉水柔情回转。无论高山，还是大江；无论城镇，还是乡村，似乎都敞开胸怀热烈欢迎我们，雍容大度地默许抚摸她窈窕的身躯；慷慨大方地允许吸允她醇香的乳汁。数十载与其相濡以沫、亲密接触，如鱼得水、如醉如痴。

高山流水，风情万种，让人痴迷、使人思念。

月亮和星星可以作证。不记得多少次曾游荡于后山（我们对牛头山北面秦岭的称谓），时常是凌晨两点出发，从牛头山宛若牛头一侧的沟谷向上攀登，到达山顶大约早晨六点钟左右；若去南山（我们对汉江南岸的巴山称谓），凌晨四点出发，骑车二十来分钟，到达华阳河入口处的汉江边，涉水过河，把自行车寄存在勤俭村的老乡家后，爬到山顶也恰好天亮。大山是人生的依恋，可以忘乎所以地拥抱她的高峰险崖、深沟陡坎、密林野径和奇花异草，而她仅仅收留下了人们悠忽即逝的足迹。

春江水暖划船看风景（山牛汉水泛舟乡思）(3)

每当攀爬到牛头山之巅，趁人呼哧气喘之际，徐徐凉爽山风殷勤地替你擦拭着淋漓的汗水；片片流云飞霞轻柔地给你注入了清新的活力。须臾安然、环顾四周，钟灵毓秀尽收眼底：正北峰峦叠嶂、云海苍茫；远眺太白积雪、银光闪烁、林隐浮云，令人遐想联翩、心旷神怡；属望东方熹微、鱼肚白吐露出霞光万道，天台山石峰嵯峨、万树苍苍，时隐时现、令人心怀高远、怡悦万般；极目南天，雾霭沉沉、星稀月明，苍穹之下，千里巴山斜卧天边，似玉如带的汉江九转回流，滋润着两岸的万顷良田……

从牛头山顶下山，沿着蜿蜒曲折、狭窄的小径，一口气翻越几十个山头，连跑带颠也仅用半小时左右，就到了山下绿树参天的汪家大院。在蓬蒿遮蔽的山间小路上，似乎杂遝的脚步声，破坏了乘凉蟒蛇的修炼，极不情愿地扭捏着身躯迅速消遁；在静谧的晨靄中，可能人们的喧哗，惊扰了藤蔓缠绕的林中鸟雀的晨曲，引起阵阵聒噪；在稍远的陡坡旁，也许陌生人的气味，干扰了觅食野猪的味蕾，始而气势汹汹，继而无可奈何地离去……深山野林如此多姿、多味、多趣的恩赐，怎能不使人牵肠挂肚！

每逢假日清闲，不会垂钓的我，被风景如画的山川吸引，欣然邀约两三个好友，也去赶山寻野淘热闹。盛夏午热，带的水喝完了，燥渴难忍。掬一捧清澈的山泉、清凉的渠水解渴，亚赛瓊汁玉液；若水塘旁边有人家，主人会非常热情地给我们拿来板凳、送来开水；有的人家农忙时没有凉水，就会给你舀上一碗稠稠的米汤。乳白色的米汤里，偶尔飘浮着柴草、树叶，却迫不及待、视而不见，一扫而光，如同吸食甘怡芳香的乳汁。

山清水秀风细细，川音汉韵情依依。

春江水暖划船看风景（山牛汉水泛舟乡思）(4)

三十多年前，我去勉县办事。刚过了黄土岗，突然，下起雨来。没带雨具，只好到路边老乡家暂时躲避。到了屋檐下，刚把自行车支好，主人已经搬出来板凳，并招呼说：“赖（来）了”。简短的语言与川人说“稀客”一样，透着待客的朴实热情。随后，主人又端来热水、毛巾，示意我拭去风尘雨水。片刻，主人又拿来一碗荷包蛋……刹那间，非常感动，手足无措，只得连忙说谢谢。仔细一想，顿时领悟：待人淳朴憨厚就是自古以来的巴蜀民风啊。

听本地人说话，抑扬顿挫、坦荡率真、生动美妙，情深意浓。在京城，偶然听到汉中话，不论是南郑、城固、洋县，还是西乡、略阳的，甚至安康的，都是老乡，亲切感油然而生。 “额似棉显滴（我是勉县的）”，我只会说这种四不像的勉县话。不像年轻时，很快学会了四川话，说的也算地道。就连“乡坝头（农村）的老蔫儿（老太婆）”都“暗道（猜测）”我是崇庆县人。在汉中，用四川话和人交流，本地人都能听懂。愚以为，汉中话除了声调和四川话相近外，许多方言和四川也是相通的。

春江水暖划船看风景（山牛汉水泛舟乡思）(5)

七十年代，购买日常生活必须的粮、油、肉，还要凭本凭票。这也为学习当地语言、了解乡土文化、迅速融入本地生活提供了好机会。买米、买面和食油，只需到老道寺粮站即可。后来，粮食局在厂区设立了粮店，方便了职工。但要买肉，而且，为买到新鲜的好肉，则需四处奔波排队，还要早起。去晚了，可能就“莫地（没有）了”。像老道寺褒联肉联厂门市部和桥头、杨寨、河东店、长林、纪寨、侯寨、新街子、史寨，甚至黄沙、团庄等地，凡有卖肉的地方，都曾留下我们的身影和足迹。赶上逢年过节前夕，还要到这些村寨集市采购鸡鸭、禽蛋和蔬菜。这是当年群峰厂男子汉当仁不让的职责。

在集市上，别有趣味的是讨价还价。自古以来，自由交易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一般来说，本地农民自产自销者好打交道，要价合理、回旋余地大。无需多费口舌，只要听见老乡说：“蒜求了，函去（不说了，拿走吧）”，就算成交了。表露出村民们率真、实在的性格。若碰见熟悉的本地朋友，再摆几句“龙门阵”或“諞一奤〔hà〕寒传（聊一会儿天）”，更是受益匪浅。

春江水暖划船看风景（山牛汉水泛舟乡思）(6)

“熟纠聘（收酒瓶），熟匪聘（收废品）！”这是七、八十年代，附近村民趁着农闲，来厂收购废旧物资的吆喝声。见到了认识的，即使家中没有废品出卖，也要坐一会儿、聊聊天，偶尔还喝口小酒。久而久之，与附近的一些农民、木匠、瓦匠、修鞋匠和收废品的，便成了熟人或朋友。不仅知道了他们的姓名、身世，还爱听他们原汁原味的故事。他们的音容笑貌，亲切、熟悉的乡音、乡情，时而在耳畔回绕。光阴似箭，物是人非。如今，汉中的发展变化，更加多姿多彩。抚今追昔，不能同日而语。然而，令人陶醉的蜀汉乡情，将永久固化于我的灵魂之中。

作者简介

春江水暖划船看风景（山牛汉水泛舟乡思）(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