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200章的短篇小说（文学小说命运四重奏）
100-200章的短篇小说（文学小说命运四重奏）果然 不出巧姑所料 喜鹊对这些令儿真的就不懂。她拿着条帚 从里头开始 向外面一下一下地扫了起来。年三十晚上 是茂源老汉说道儿最多的时候。大至接神、祭祖 小到吃饭、扫地 都有令儿 绝对不许随随便便。就拿扫地来说吧 必须从门口往里扫 而决不允许从里往外扫。马莲过门那一年 就因为扫地扫错了 公爹说她破了财 足足有一年没让她看到好脸色儿。巧姑明知道周罗锅子家不大讲究这些 喜鹊呢 也未必就懂这些令儿 但却偏偏叫她在这个时候扫地。她是存心要惹公爹冒火 同时也是要出喜鹊的洋相儿。“小龙、小虎 你们俩把地打扫打扫”巧姑端着饺子进了上房 见喜鹊把桌子已经摆好了 把酒菜也都端上来了 就大声嚷道。嚷完了 又看了看喜鹊。喜鹊忙抓过扫帚:“我来 我来。”“唉 你就歇一会儿 让她俩扫呗。”巧姑转过脸 笑眉笑眼地对着喜鹊 一直等到喜鹊动手扫了起来 才心中暗自一乐 款步出去了。
“不争?”巧姑冲马莲轻蔑地一笑 “你争不争我不管 反正我得争。我这个人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都不属 专属蜂子!不招我 不惹我 咱啥话儿没有 不仅可以整天东奔西跑 还可以造出点儿甜蜜。但是 招我 惹我 我不干!谁招我 谁惹我 我就整谁。我要让他知道知道 老娘身上还有根刺儿！”
她看来是真的动气了 脸都变了色 胸脯儿一起一伏的。
“哎呀 你还真生气呀?”马莲一边捞饺子 一边劝她 “大过年的 为这么点儿事生气 何必呢?”
可是 任凭她怎么劝说 巧姑也不吭气 只是低着头 一个劲儿地往灶膛里填柴禾 直到那灶膛塞满了 火都快压灭了 才又用嘴使劲吹。她吹得那黑烟呼呼往外冒 把马莲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小龙、小虎 你们俩把地打扫打扫”巧姑端着饺子进了上房 见喜鹊把桌子已经摆好了 把酒菜也都端上来了 就大声嚷道。嚷完了 又看了看喜鹊。
喜鹊忙抓过扫帚:“我来 我来。”
“唉 你就歇一会儿 让她俩扫呗。”巧姑转过脸 笑眉笑眼地对着喜鹊 一直等到喜鹊动手扫了起来 才心中暗自一乐 款步出去了。
年三十晚上 是茂源老汉说道儿最多的时候。大至接神、祭祖 小到吃饭、扫地 都有令儿 绝对不许随随便便。就拿扫地来说吧 必须从门口往里扫 而决不允许从里往外扫。马莲过门那一年 就因为扫地扫错了 公爹说她破了财 足足有一年没让她看到好脸色儿。巧姑明知道周罗锅子家不大讲究这些 喜鹊呢 也未必就懂这些令儿 但却偏偏叫她在这个时候扫地。她是存心要惹公爹冒火 同时也是要出喜鹊的洋相儿。
果然 不出巧姑所料 喜鹊对这些令儿真的就不懂。她拿着条帚 从里头开始 向外面一下一下地扫了起来。
“爹 桌子都摆好了。你进去看看 行不?”窗外 响起巧姑的声音 甜甜的 脆脆的。
没有听到茂源老汉的回答 但却听到了他沉重的脚步声。他从小院里朝屋里走来了。这也是多年的惯例:外头接神的香案怎样布置 屋内的饭桌儿怎么安排 都要由他来一一过目、验收。在过年这些天 他不仅大权独揽 而且连小权也不分散。不这样 他心里就不舒坦。
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愈来愈响 眼瞅着就到了门口。这时候 枣花却抢先一步进了屋。她一见扫地的喜鹊 慌忙走过去 劈手夺过了她的条帚。这时 茂源老汉进来了。枣花赶忙哈下腰 轻挥着条帚 向里边扫过去。
“哎 那边扫过了。”喜鹊一边嚷 一边抢条帚 “来 你歇会儿 还是我来吧。”
枣花推开了她的手 就势在她的胳臂上掐了一把 同时又给她递了个眼色。
喜鹊怔怔地看着她 既不嚷了 也不夺了。枣花呢 眼睛却始终觑着公爹。
茂源老汉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似乎并没有察觉。他走到桌边 仔仔细细地巡视了一番 然后呢 也没说话 只是瞅了一眼枣花 又斜了一眼喜鹊 便把手一背 出去了。
这时候 枣花才直起腰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你刚才这是咋了?”喜鹊不解地问。
未完待续……
本文选自韩志君的文学小说《命运四重奏》，1987年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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