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拉萨的仓央嘉措(根在莲花秘境的央吉玛)
行走在拉萨的仓央嘉措(根在莲花秘境的央吉玛)不过对自然的亲近感一直在央吉玛的血液里流淌。闲时她喜欢走到山上,感受伸手就能碰到的蓝天,听风的声音,脚踏飞扬的尘土,看房顶上的炊烟。在后山一坐一下午的闲适,也是她记忆中美好的时光。她很享受这种离自然很近的生活,所以在多年后离开家乡时,她总会怀念小时的泥土气息。2015年从县级提到市级的林芝,是央吉玛的出生地。作为第七代的门巴族人,因为家人的原因,她从小在城市里长大,远离了大部分门巴族生活的墨脱,使她早年没有太多对民族文化有所谓的“使命感”。除了宗教信仰和定期跟随父母转山,她的生活与一般在小城市长大的人没有多少区别。在见到央吉玛之前,她的经纪人几次强调要看她才发布的纪录片《莲花秘境》,为了更了解她,也为消除外人对她留下的固有印象。纪录片中央吉玛坐在外婆、姨妈身边,用说了多年却仍不十分利落的普通话,讲述两位女性对自己在音乐上的影响。提到央吉玛的固有印象,大约就是她曾经出现在电视上的样子,以及曾
文丨于墨林
校对丨李日晴
编辑丨安西西
全文3338字,阅读大约5分钟
在见到央吉玛之前,她的经纪人几次强调要看她才发布的纪录片《莲花秘境》,为了更了解她,也为消除外人对她留下的固有印象。纪录片中央吉玛坐在外婆、姨妈身边,用说了多年却仍不十分利落的普通话,讲述两位女性对自己在音乐上的影响。
提到央吉玛的固有印象,大约就是她曾经出现在电视上的样子,以及曾被媒体贴上的“女神”标签,但是看过她电视之外演出和幕后视频的人,都难免被她的音乐和她本人拥有的力量所吸引。当我提到要去采访央吉玛的时候,身边的朋友强烈安利了她的现场有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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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从县级提到市级的林芝,是央吉玛的出生地。作为第七代的门巴族人,因为家人的原因,她从小在城市里长大,远离了大部分门巴族生活的墨脱,使她早年没有太多对民族文化有所谓的“使命感”。除了宗教信仰和定期跟随父母转山,她的生活与一般在小城市长大的人没有多少区别。
不过对自然的亲近感一直在央吉玛的血液里流淌。闲时她喜欢走到山上,感受伸手就能碰到的蓝天,听风的声音,脚踏飞扬的尘土,看房顶上的炊烟。在后山一坐一下午的闲适,也是她记忆中美好的时光。她很享受这种离自然很近的生活,所以在多年后离开家乡时,她总会怀念小时的泥土气息。
在父母爱护下顺利成长的央吉玛,2005年考到了北京,在父亲希望她学成播音回到家乡成为主持人时,她固执地走进了中国传媒大学表演系的教室。为什么会学习表演?因为她看到表演要学习的东西比其他专业更多更全面,一直对外界充满好奇的她,对新鲜的事物总会充满探索欲,回到家乡做主持并不是她最想做的事情。
不过曾经的顺利在她来到北京后戛然而止。这个快节奏的大城市,并不友善地对待每一个到这里的人。为了适应北京,尽管与骨子里的天性相悖,她还是把自己调整的和每个人一样现实,但时间久了,这种调整终究还是挫得她生疼。“那种难受很难说出来,所以我隔一段时间就要逃离城市。”
后来转机出现了。2006年央吉玛和姨妈一起代表门巴族,参加了CCTV12的《中国民歌盛典》,在节目中她看到其他民族的人们像个大家庭一样一起歌颂生活,众多穿着本民族服饰的人一起走上舞台唱歌跳舞,那种对民族的认同和热爱击中了此前忽视这一切的央吉玛,她突然意识到这种朴素与自然,紧紧地握住了她漂泊在外的根。随后她向一直坚持门巴族文化传承的姨妈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开始了学习记录门巴古谣的路。
摄影: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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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7岁的央吉玛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裙站在电视镜头前,唱出了自己的原创歌曲《醒来吧》。在这之前,她的独立音乐圈朋友们并不支持她上电视,但央吉玛为了让更多人听到来自门巴族的声音,走进了《中国梦之声》的录影棚。
那时的央吉玛,已经离开了2009年加入的大忘杠,她很感激当时带她进一步走近音乐的宋雨喆,却也内心坚定地要去做自己的音乐。从传媒大学毕业之后的几年,她往返于云南和北京,一边调整自己的状态一边积累原创音乐,在韩红打电话叫她参加《中国梦之声》的时候,她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能不能唱我自己的歌”。
央吉玛、宋雨喆演出现场
对于参加电视选秀节目央吉玛是很谨慎的,尽管是一直对她关爱有加的韩红来邀请,央吉玛也还是回复了再想想。在做决定的过程中,她问了一圈独立音乐圈的“老大哥们”,大部分的意见是不希望她参加,怕会搅乱她做音乐的心态,而在询问亲人朋友的时候,又都希望她上电视,认为这是一次难得机会,夹在两者之间的央吉玛有些不知所措,后来想到可以让更多人听到属于门巴族的音乐是她的使命,并且对27岁的自己而言是一次难得的体验,促使她站上了大屏幕的舞台。
仍然保持缩在羽绒服里的央吉玛,一边讲一边玩着自己的高领衣服,她说在录节目的那段时间里一直很希望演出自己的原创作品,最终在她的坚持之下获得了唱原创歌曲的机会,才在节目中做了真的自己。一曲《醒来吧》让她赢得了6进4的关键比赛,演唱过程中接近呐喊的声音,也让她的粉丝感受到了她想表达的内容。
现在,选秀选手的“梦想”能通过镜头快速地传达给观众,但在全民娱乐的当下,这些努力却难免都沦为了套路,他们背后的挣扎很少有人会知道。对于曾经参加过的电视节目,央吉玛表示并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有了更多的经历和学习,才成就了现在的她。
摄影:青衫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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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央吉玛正在进行自己的2016下半年巡演,原本想带着宝宝一起出发的夫妻俩,因为演出安排太紧而不得不放弃这样的想法。
今年的巡演,央吉玛选择在Livehouse中进行,对于独立音乐人来说这是很正常的选择,而对于上过电视的央吉玛来说,小场地的演出除了能更近距离的面对听众,同时也是她想一步一步扎实积累和真正传播门巴老调的态度。
在正式走上音乐人道路之后,央吉玛一直没有签约,大事小事基本都由自己完成,后来碰上了在音乐和生活上陪伴她的爱人,慢慢组建了央吉玛工作室,在今年春季开始了自己Livehouse的巡演。
尽管是小场地演出,但因为她希望能呈现尽可能好的演出,团队、设备等软硬件都比许多小场地演出乐队的要求高一些。而为了把这些都安排好,她和爱人付出了太多精力。“我那时候还处在哺乳期,所以大部分的事情其实都压在了我爱人身上,有些事情他回家跟我商量我来做决定,即使这样我都要疯了,再想想我爱人,他肯定更累。”
不过央吉玛还是希望保持在更独立的姿态,能够自己体验和参与到更多的思考与音乐经营之中。
最近,由吉术斋跟随央吉玛拍摄的的纪录片《莲花秘境》上线,其故乡的神秘以及央吉玛的魅力,为纪录片在腾讯视频上吸引了6.4万次的播放,在乐视视频上播放量也达到6.6万,这在独立音乐人视频内容中属于成绩优异的。而此前央吉玛的《妙音天女心咒》视频,也成了吉术斋海外平台上播放量最高的视频。在视频内容越来越受重视的当下,这一系列视频作品无疑开拓了央吉玛宣传的新渠道。
现在,像央吉玛这样选择自己做工作室的音乐人越来越多,他们都希望自己能够掌握更多的话语权。对此,央吉玛的意思是时代到了,“独立”会越来越符合当下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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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央吉玛发了自己首张个人专辑《莲花秘境》,歌曲都来自门巴族的音乐,歌词除了少有人懂的门巴语、少量的汉语,还有一些不是任何语言的字音。央吉玛解释那些不属于语言的字音,只是音乐创作时期的某种情绪抒发,有更多更大的想象空间,每个人都可以有不一样的理解和感受。央吉玛很感恩,背后有这样一种很强的力量在为她做着支撑,而这张专辑也是一种“合十”,是她对门巴族、对门巴老调的一种尊敬和感恩。
但央吉玛也不是一个完全对传统妥协的人,她更多的是在尊重的基础上向外探索。无论是她当初到北京,还是决定学表演,甚至是做音乐,每一步的选择都曾拒绝过亲人朋友的劝诫,而她之所以能有坚定不变的信念,不外乎是出于对外的探索、对自我的了解。“人一直要面对的就是自己,只有自己才能真正帮助自己。”
不过这种探索,往往都会看起来非常“叛逆”。比如她曾在2014年怀孕之时,把自己的长发剃光,并发微博写道“你们认为最珍贵的正是我想要放弃的”。在门巴族传统中,女性的头发是不宜剪掉的,每次央吉把头发剪短一些都会受到父母的批评,所以“剃光头”就成了央吉玛从小一直想做的事之一。
选择在怀孕时剪头发,央吉玛说有一层含义希望自己像新生儿一样面对生活。彼时她把手指上手腕上的各种饰品也全部摘掉,以此象征解掉心上的禁锢。“每一个灵魂都应该是自由的,传统也好、宗教也好,其实生活中枷锁和禁锢太多了,我一直想把身上的(这些)卸下来。”
但一直以来生活带给她了哪些枷锁,央吉玛没有多谈,只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在一个自由的环境下长大,不再受到过多的约束。央吉玛的朋友敖登托雅曾写文表示,刚认识央吉的时候她看起来很叛逆,想要撕开传统的束缚,但做了妈妈后,她从少女蜕变成了女性,具有了自己能量的女性。
确实,现在的央吉玛头发又一次留了起来,每个手指都戴上了银色的戒指,但这些都不再是束缚,而是舒服。她已经学会了和世界握手言和。“一开始我只能是接受,说不上包容,只是好的坏的全接受,后来就慢慢适应了。不过我知道什么是要坚持的,比如心存善念。”
而因为这种心态上的转变,让央吉玛的音乐也有了不一样的成熟。宋雨喆在听过今年央吉玛在北京的巡演后,表示她唱歌比以前好了很多很多,央吉玛自己也说,“我做音乐有的时候太飘、太自由了,我爱人就负责帮助我把音乐变得相对具象一些,稍微拽回到地上来。现在处于收回来的状态,未来再释放出去的时候,也许会是另外一种状态。”
接下来她还会继续将累积的作品逐渐推出,至于向哪个方向发展,央吉玛不太愿意被分类贴标签为世界音乐,而是选择了“融合”这个词。对于是否会出国发展,她也很认真的表示希望在这个阶段做好当下要做的事,至于出国或者其他的发展,在时机到了的时候一切都会顺其自然。
采访的最后,在问到她叛逆是否还存在时,央吉玛沉吟了4、5秒之久,回答道:
“叛逆大概一辈子都会有吧,这是我本质里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