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频文变成甜文在线阅读:春哥播报原创小说 男生旧楼的回忆
当男频文变成甜文在线阅读:春哥播报原创小说 男生旧楼的回忆男生旧楼座落在校园东南面的小山上,红砖白墙,墙皮剥落,历经了数十载风雨。旧楼缺水,住在三楼以上的学生每天生活用水都得从二楼用盆盆桶桶瓶瓶罐罐搬运上去。三楼以上的同学心理极不平衡,因为其他院楼的学生随时可以哗哗啦啦地用上自来水,而旧楼三楼以上的同学每天还得哧儿哧儿的花力气受这份苦。同学们就骂学校,骂了学校就骂旧楼,骂来骂去大家习惯成了自然,蚂蚁搬家般来来往往地从楼下把水提至楼上成了课后生活的重要内容。 于是,旧楼里就有了这个怪腔怪腔的“广东佬”。“广东佬”和我们一同拥有了男生旧楼518室。除了我和程涛,518室还有四川的陆放,陕西的林伟,北京的夏力,湖北的王亚, 内蒙的高迪。 程涛便是旧楼里的一分子。 程涛,男,汉族,1970年11月生,属狗相。身高180厘米,祖籍江西南昌,家住广东东莞。 程涛在男生旧楼确切点说在男生旧楼518号寝室的出现是与我们一同经过“黑色七月”高考的严格选拔后住进去的
男生旧楼的回忆(一)
时光如音符颠颠簸簸的越过生活的栅栏随风远去。时隔数年了,才动笔写写男生旧楼的陈年旧事,说实话,有些对不住男生旧楼。
男生旧楼是我们念大学时住的宿舍楼。旧楼里住了来自东南西北南腔北调怪腔怪腔的学生。
程涛便是旧楼里的一分子。
程涛,男,汉族,1970年11月生,属狗相。身高180厘米,祖籍江西南昌,家住广东东莞。
程涛在男生旧楼确切点说在男生旧楼518号寝室的出现是与我们一同经过“黑色七月”高考的严格选拔后住进去的。也就是说程涛同我们一样被这所大学中文系录取,从而取得了入住这幢男生旧楼的权利。
于是,旧楼里就有了这个怪腔怪腔的“广东佬”。“广东佬”和我们一同拥有了男生旧楼518室。除了我和程涛,518室还有四川的陆放,陕西的林伟,北京的夏力,湖北的王亚, 内蒙的高迪。
男生旧楼座落在校园东南面的小山上,红砖白墙,墙皮剥落,历经了数十载风雨。旧楼缺水,住在三楼以上的学生每天生活用水都得从二楼用盆盆桶桶瓶瓶罐罐搬运上去。三楼以上的同学心理极不平衡,因为其他院楼的学生随时可以哗哗啦啦地用上自来水,而旧楼三楼以上的同学每天还得哧儿哧儿的花力气受这份苦。同学们就骂学校,骂了学校就骂旧楼,骂来骂去大家习惯成了自然,蚂蚁搬家般来来往往地从楼下把水提至楼上成了课后生活的重要内容。
程涛就是在我们每天课后提水的生活中论证男生旧楼的。程涛在518室摆开了架势,单田芳说评书样地娓娓道来。程涛说,518室的弟兄们,你们知道什么是旧楼吗?大家小学生样摇头晃脑急急地问,程涛,你说什么是旧楼嘛?程涛乜了我们一眼,笑着说,旧楼就是我们住的楼嘛,我们住的楼房就是旧楼,旧楼就是旧的楼房,就是旧的款式旧的造型旧的材质旧的装修旧的设施旧的旧的旧的旧的......总之是陈旧的楼房。
我们听了程涛对旧楼的诠释后又投以迷惑不解的目光。程涛惊讶地盯着我们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听懂不成?我们说,程涛,你小子说旧楼那何谓旧楼哟,怎能说旧楼就是旧的楼房,那什么叫旧哟?告诉你小子,学中文得咬文嚼字才行,况且今后咱们得上讲台面对一堆堆呱呱嚷叫的学生。
于是程涛便噘了嘴演滑稽小品般哧儿哧儿地笑,又哇哇啦啦地说。我的上帝啦,我的猫头鹰上帝啦,这还用得着寻根究底刨它个精光加一丝不挂哇。读小学念初中上高中时都干什么去啦,旧楼的旧字还需要刨根究底啦,你们啦你们,你们都有《现代汉语词典》吗,你们都快拿出《现代汉语词典》跟我一起去查查啦。
男生旧楼的旧,一竖一个日字便是旧,记清楚点啦,右边是日不是曰啦。
先用部首检字法来查啦,先翻到部首目录好吗,旧字的部首是“│”,读音“gun” 习惯称作“竖”,一画17页,再翻到17页检字表“│”部,再数日字的笔画数啦,一二三四一共是4画啦,“│1”部四画找旧字找找找找找找找找找找呀找找到了吗在第608页快翻608页啦608页有旧字啦。
旧(jiu)(1)过去的;过时的(跟“新”相对)(2)因经过长时间或经过使用而变色或变形的(跟“新”相对)(3)曾经有过的;以前的(多用于现在已改变建制的行政区域)(4)老交情;老朋友。
我的猫头鹰上帝啦,根据这四个义项,那么旧楼的旧字就是第(2)义项的意思,知道了吗我的猫头鹰上帝。程涛就这样一五一十地用部首、音序和四角号码这三种检字法津津有味很是投入近乎虔诚膜拜似的对着词典飞溅唾沫腥子。
整整一个下午,程涛就在诠释何谓旧楼中悄悄地把我们的时间拽了进去。518室传出一阵阵哄笑声,男生旧楼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其实,男生旧楼也不是像大伙儿骂的那样不名一钱。旧楼历经风雨几十载,承载了多少莘莘学子的梦想。淼淼月亮湖,巍巍金钟山,多少热血青年在旧楼里追逐青春梦想。
男生旧楼一共五层楼,都住了中文系的男生。中文系的男生都不那么安分。自打进学校那天起,个个都怀揣了一颗兔子野心想当记者做编辑,进而还做着作家梦。似乎压根儿就忘了自己是师范院校的学生,今后分配的婆家是山旮旯里的学校。学生证上赫然印着的“忠于党和人民的教育事业”11个烫金大字似乎抛在脑后。
白天进进出出旧楼十趟八趟,夜里忱着月亮湖的水金钟山的风和旧楼的单人床而眠,憧憬着作家的梦岁岁年年。男生旧楼向来热闹非凡。斑驳的红砖墙楼道里,常常是中文系这伙才子佳人趿着拖鞋来回晃悠的最好场所。
大伙儿在楼道里吸烟,在楼道里追逐嬉戏,在楼道里争论谁是校花,在楼道里说着半荤半素的笑话,在楼道里高呼托尔斯泰、巴尔扎克、契诃夫、鲁迅......,在楼道里大伙儿有模有样地演绎着话剧《雷雨》、《日出》。楼道里哄笑声时常一浪高过一浪,旧楼里常常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有道是,看时光匆匆流过,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为你付出一切。毕业的那学期,男生们出现了反常。春节假期回校后,系上开了大会,明确提出毕业考试不合格,毕业论文答辩不过关都不发毕业证,不发派遣证。旧楼里快活的空气变得紧张和凝重起来。
阳春三月的一个中午,学校召开了毕业形势分析会。那时,我们的总设计师小平同志刚刚到南方走了一走,看了一看,顺便边走边看又谈了一谈后不久,泱泱大国涌动着上下解放思想、冲破束缚的劲头和热潮。楼道里不再有男生演戏剧、话小品、吟诗歌,诵散文。寝室里也不再有男生练习教师基本功——钢笔字、毛笔字、粉笔字和普通话。大伙儿都为找好分配的婆家而忙碌着。
与此同时,校园里兴起了各式各样的下海经商热。推销烟酒食品、衣服鞋袜,学生小贩们穿梭于楼道寝室,讨价还价,好不热闹。楼道里创意广告也悉数亮相,“重庆天气热,啤酒离不得”、“要想买啤酒,请到409”、“今天你喝了吗?”、“我的口袋,有三十三块,这点钱足够买点酒菜”、“一扇在手,要风得风”......真正是全国人民都下海,大小钞票满天飞,偌大个校园到处散发着铜臭味。晚修回来,楼道里炸开了锅,如烟熏的蜂窝,沸腾的开水。518室的林伟和陆放也加入了推销的行业,生意经念得有板有眼。
午后的太阳像个猪尿泡,皱巴巴的挂在半空中。操场上,四肢比较发达,头脑略显简单的体育系学子们狠劲儿踢着足球。球员们一个个挥汗如雨还可劲儿地猛踢疯跑。也难怪这些师兄师弟们,拼了命也没给中国足球带来些许胜利的曙光和前进的步伐。体育系里走出千千万体育老师、足球教练,恁就无法从13亿中国人中培养出11个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足球先生。是中国教育的悲哀,抑或是中国人体质的悲哀?
这是毕业前两个月一件称得上轰动男生旧楼,说大点轰动全中文系的事,程涛和我的工作率先有了着落。程涛进了北京一家报社做记者 我则进政府机关做了公务员。消息传出的那天,男生旧楼里充满了沉闷的空气。中文系很多男生都憋足了气,整个旧楼像笼罩在战前的惊恐和愤懑之中。其实,在那电脑、电话、手机和网络并没有普及的时代,人们的交往、交流和信息源都来自传统的方式。传统是那个时代人们固守的精神模式。但是,传统的背后蕴藏着奔腾的激情,绽放着冲破思想束缚和精神枷锁的火花,尤其是充满青春梦想的大学生,518室那群奔放的小伙就是这样。显然,他们就是一群在广袤草原上活蹦乱跳的野鹿。
王亚、夏力和高迪对我和程涛的分配问题,表面上报以恭贺加艳羡的目光和神情,其实心里头都窝了一肚子火。恭贺的神情最多持续了十分钟,我和程涛就受到了三人集团歇斯底里的发泄式的盘查质问。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让你俩去享那他妈的吃香的喝辣的刺激的够味的咱仨羡慕的职业。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的N次方不让咱仨咱男生旧楼里的都去尝尝这吃香喝辣的滋味。
宿舍里刺眼的灯光映照着三个七尺男儿的身躯。三个性情激昂的家伙脸膛上的缕缕青筋映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王亚他们嘶吼累了,便开始抱头痛哭。我心里酸酸的,像喝了山西老陈醋,不说一句话。程涛也不说话,狠劲儿吸烟。夏力变戏法似的从枕头边摸出一瓶江津白酒,瓶口塞进嘴里,上下门牙用力一撬,嘎吱一声,瓶盖应声落地,咕咚咕咚将酒一股脑儿地倒进几个饭盅里。夏力说,兄弟们,干了。
518室充满了凝重的空气,又一场“海湾战争”悄然爆发。事实上,凭心而论,518室的弟兄们都很团结,同窗四年了,谁对谁咋样?其实,大家都是亲密无间的兄弟和战友,战争不会爆发。这只是黎明前的短暂“黑暗”。这里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仇恨,没有隔阂。这里只有兄弟情,同学谊。
高迪最先停止了哭泣。高迪抹了泪花,笑了。高迪走过来拍着我们的肩膀说,年轻人,好样的,好好干,有前途。别像哥一样瞎晃悠糟贱自己了,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终归是你们的,你们嘛,最多不过十点钟的太阳。王亚和夏力也笑了,抢着说,是呀是呀,就他妈十点钟,要过了十点,老子跟他急。程涛猛地灭了烟卷,朝这仨兄弟胸上各擂了一拳后,大笑着说,是呀,就他妈十点钟,不,不是,让我想想,让我看看。说着又猫着腰,本山大叔舞台走步样的围着房间转了一圈,说,这下我可看准了,十点没过,就九点五十九分五十五秒,离十点钟可差远了,是吧。转瞬间,房间里又传出了开心的哄笑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