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换脸术吗(换脸术真能让你变成另外一个人)
世界上有换脸术吗(换脸术真能让你变成另外一个人)让毁容的人重新拥有一张新的脸,这是换脸手术最大的优点,不过,韩岩说,目前无法做到的是眼球的移植利用,因为视觉神经直接由大脑支配,即使换上了新眼球,也不能恢复视力。“缺哪片补哪片”,这让换脸手术看起来像为面部组织换配零件一样,人面部的表情肌一共58块,面部感觉神经由三叉神经支配,运动神经由面部神经支配,还有交感神经、副交感神经等,如果皮表损伤就移植皮表,哪部分肌肉缺失就移植相应的肌肉,同时要将相对应的神经、血管等一一衔接,并且最晚要在6个小时内将脸从捐献者身上取下。当然,移植的组织越多、面积越大难度越大。换脸手术属整形手术,但是它和普通的整形手术又不一样,一般来说,没有受到损毁性损伤的面部损伤患者是不必要接受换脸手术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整形修复科主任医师韩岩,是中国最早进行换脸手术的主刀医生,他解释说,自体组织修复就是用自己身上的部分来进行移植,一般可以用胸、背部或腿部组织来修复脸上的伤
2015年12月,俄罗斯宣布国内首例换脸手术获得成功,同年11月,美国纽约大学也完成了一台号称“史上最强换脸手术”。其实,早在2006年,中国就完成了国内第一例(世界第二例)换脸手术。虽然世界上很多国家的大医院都对换脸手术“跃跃欲试”,但换脸手术至今并不普及。这背后隐藏了哪些困难和阻碍呢?
文/记者 白竟楠 编辑/陈永杰
▲罗德里格斯在新闻发布会上介绍哈迪森在接受换脸手术前后的图像《变脸》是一部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电影,影片中主人公为了调查真相,与主谋互换了“脸”,由此给人们带来了一部精彩的美国大片。那么,现实生活中的“换脸”也能像电影中那样实现“偷天换日”的效果的吗?而中国第一例实施换脸手术的患者李国兴在手术后两年便离开了人世,其原因到底是什么?
▌一、换脸其实就像配零件
换脸手术属整形手术,但是它和普通的整形手术又不一样,一般来说,没有受到损毁性损伤的面部损伤患者是不必要接受换脸手术的。
▲换脸手术示意图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整形修复科主任医师韩岩,是中国最早进行换脸手术的主刀医生,他解释说,自体组织修复就是用自己身上的部分来进行移植,一般可以用胸、背部或腿部组织来修复脸上的伤痕,如果脸部的骨骼也因受伤而变得不完整,可以取髂骨或腓骨来代替上颌骨或下颌骨的组织,但是这样做还是有差异的,质地、性质、厚度、皮肤颜色等都差异较大,并且面部的特殊部位无法用身上的组织填补,比如睑缘、睫毛、胡子、唇红粘膜等,即使胡子可以后期再“种”,但其效果不能达到与原先一样。所以,就像美国前不久完成的“史上最强换脸手术”一样,如果是大面积的、损毁性的损伤,如果要修复,最好的办法就是换脸。
全球的第一例换脸手术在法国进行。2005年5月的一天,法国女士伊莎贝尔·迪努瓦尔在家中不幸被拉布拉多狗咬掉了鼻子、嘴唇和下巴,严重毁容,当年年底,迪努瓦尔在法国接受了全球第一例面部移植手术,医生从一名脑死亡女子身上移植了嘴唇、鼻子和下巴,迪努瓦尔术后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我又回到了正常人生活的世界,和那些有着一张完整的脸、一副笑容和各种面部表情的人们一样。我获得了新生。”
“缺哪片补哪片”,这让换脸手术看起来像为面部组织换配零件一样,人面部的表情肌一共58块,面部感觉神经由三叉神经支配,运动神经由面部神经支配,还有交感神经、副交感神经等,如果皮表损伤就移植皮表,哪部分肌肉缺失就移植相应的肌肉,同时要将相对应的神经、血管等一一衔接,并且最晚要在6个小时内将脸从捐献者身上取下。当然,移植的组织越多、面积越大难度越大。
让毁容的人重新拥有一张新的脸,这是换脸手术最大的优点,不过,韩岩说,目前无法做到的是眼球的移植利用,因为视觉神经直接由大脑支配,即使换上了新眼球,也不能恢复视力。
▌二、排异反应是换脸术的技术瓶颈
▲ 美国毁容消防员接受史上最强换脸术秒杀琅琊榜
换脸手术从技术上来说并不难实现,但在术后长久地活下去却是一件不确定的事,排异是移植手术术后要面对的最重要的问题。所以,为了让生命继续下去,经过移植手术的人需要终身服用抗排异药物。
武警总医院器官移植科主任医师刘航说,之所以会产生排异反应是因为人体本身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排异反应实质上就是人体自我免疫的过程。肝脏移植、心脏移植等器官移植手术都会产生排异。所以,面部移植也难逃排异难关。
北京军区总医院肝胆外科副主任医师陈永兵说,按照排斥反应的形态变化及发病机制,可分为超急性排斥反应,急性排斥反应和慢性排斥反应。超急性排斥反应是发生在移植后的几分钟或几小时,移植器官迅速转变为暗红色,并伴有出血坏死,这一般是因为供体与受体的血型不符;急性排斥反应较常见,多发生在数天到数周之内,经激素等免疫治疗后,大部分可治愈。慢性排斥反应常是反复急性排斥反应的积累,平时需要加强器官自身维护,目前来说没有较好的治疗方法。
不同的器官移植人体的排异反应程度是不同的。韩岩介绍说,排异反应最强的是骨髓,其次是皮肤、肠道、肌肉,然后是肾脏移植,心脏和肝脏的排异反应相对轻一些。所有的移植手术都需要终身服药来抗排异。
▌三、药物抗排异是一把“双刃剑”
为了尽量减少身体的排异反应和药物副作用,在移植手术进行前需要进行一系列的准备。最基本的就是血型要相同,其次是组织配型,例如细胞、抗原等,人与人之间存在着不同的生理差异,通过匹配实现差异越小,匹配度就越高。韩岩说:“通常医学把人体细胞里的抗原分为六个位点,供体和受体的抗原位点相同的点位越多移植后排异反映发生的越轻,因此,移植前要进行组织配型。”
除了这些,还要测试淋巴反应。淋巴器官负责体内的免疫功能,例如一个生活在城市中的人要将自己的器官移植到一个生活在山村中的人,这就要对其血液进行净化,因为在城市中生活的人可能会更多的受到污染,激活了更多的抗体,所以要通过净化去掉多余的抗体。这些措施都可以减轻免疫反应和用药剂量。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同卵双胞胎之间进行器官移植是不需要药物抗排异的,其次是父母与子女之间,因为其基因相似度高所以抗排异反应弱。(但换脸手术不能取活人的脸,这也是局限性所在)
尽管有这一系列的准备,依然需要靠药物抑制排异反应,但药物用多了就会产生副作用,同样有让人失去生命的危险。
人体的抗排异系统与免疫属同一个系统,正因为人体有免疫力才能抵抗外来细菌和病毒,如果抑制了病人对异体的抵抗,也就削弱了人体的抵抗力,加大了感染细菌和病毒的几率,加大了全身感染的可能性,这是最大的风险的所在。
同时,如果用免疫抑制剂时间过长,还易引起基因或细胞的突变,增加患恶性肿瘤的风险,如果一旦患上癌症,必须停止免疫制剂的使用,但这也意味着新的“脸”坏死,最终只能手术摘除。并且免疫制剂对肝功能、肾功能都有损伤。所以,换脸的面积越大,使用免抑制剂的剂量也会越大,生命风险相应会提高。
除了组织配型,还要看形态是否能匹配到一起,例如年龄、胖瘦、脸型、性别等,尽量选择与自己性别一致,年龄相当,长相有一定相似度的供体。当然,在传统意识的驱使下,又有多少脑死亡患者原意捐献自己的“脸”?所以这些形态要求只能看运气。
▌四、轰动世界的第二例换脸手术
▲李国兴成为中国首例换脸手术患者,但是两年后因排异反应去世2006年,韩岩为云南傈僳族李国兴成功完成了换脸手术,从李国兴2003年被黑熊所伤到完成手术,这不仅是他自己重获新生的时刻,这也是中国第一例换脸手术,世界继法国迪努瓦尔之后第二例换脸手术。
韩岩说,2006年他们刚刚完成了以兔子为试验对象的换脸实验,接到李国兴这个案例之后认定他十分适合进行换脸手术。李国兴被黑熊所伤,右半边脸几乎白骨裸露,只能通过换脸重塑面部形象,并且还要把骨头缺失的部位填补上,手术难度较大。
韩岩及诊疗小组进行了长时间的准备,在标本上模拟手术过程,商讨不同的手术方案。三个月后,他们便等到了一位脑死亡患者捐献的脸,最终用13个小时完成了李国兴的换脸手术。
韩岩的手术过程非常成功,李国兴在术后通过康复训练恢复了神经核肌肉的知觉,虽然不能和自己最初的感知神经一样,但至少他有了一张脸,能恢复部分脸部动作。换脸后李国兴的长相不是自己先前的模样,也不是供体先前的模样,而是一张新的面孔。韩岩说:“不可能通过换脸来获得“明星脸”,但如果胖瘦、脸型等相似度高,换上一张好看的脸也会变得好看些。”
因为李国兴居住在云南的偏远山区里,基本不具备医疗设施,而他本人的自控能力也不好,不能按时吃药,手术后两年,李国兴便在家中去世。尽管外界传因为民族习俗不允许尸检,但韩岩基本认定李国兴的死和私自不规则用药有关,最终还是没有逃脱抗排异的难关。
至今说起这件事,韩岩都觉得十分可惜。他总结说,手术是成功的,但术后管理是个大问题。
▌五、多种原因致换脸术难以普及
人体任何部位的移植都面临着可能因为排异而导致死亡的危险,而面部移植相比于器官移植来说,它并不是维持生命的必须选择。李国兴在遭受黑熊袭击后保住了生命,但相貌恐怖,让大家避之不及,在这个山村中狭小的生活圈里再也无法与他人交流,无奈之下,当他得知能换脸之后,欣喜多于担心。所以,相比于更换体内器官来说,换脸只能算作是“美容”。
器官捐献本属于不易之事,在不断的宣传和鼓励下,器官捐献相比于之前有更多的人原意参与,但依然供不应求。在采访刘航的过程中记者得知,他有一位刚完成换肾手术的男性肾病患者,等这个肾源花费了三年的时间,在这几年的时光中病人全依靠透析来维持着肾脏的正常工作。所以,换脸不是生命的必须,但如果要换又要等多久才能有脑死亡的患者或家属原意捐“脸”呢?
同时,成功换脸的病人还要接受自己的面庞是另外一个人的。韩岩说,换肾脏还好一些,起码用眼睛看不到,有换肢体的人就无法直视自己伸出的是别人的手,如果换脸后,可能舌头舔到的是别人的嘴唇,这种心理负担能否突破也是问题。更何况,换一张脸在他人眼中就变成了“别人”,人们又如何突破伦理的界限来看待这件事情呢?
(本文由北京科技报《科技生活》周刊采编制作。新媒体编辑/陈永杰、房永珍。转载需授权,合作科通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