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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虽然苦开心就好(就算白辛苦白开心又怎样)

生活虽然苦开心就好(就算白辛苦白开心又怎样)当然,这种表面上精明世故,又总是弄巧成拙的角色,徐峥早就在自己那一系列的“囧”片中驾轻就熟,如果打个比方的话,老白并非潇洒地游走于三个女人之间,也没有老乌那般混迹“小联合国”的风流,他更像是一个皮球,一直被身边三位中年女性踢来踢去,最后不知是谁中意了他,才会“赏脸”将球停住。就他本人而言,还真只是个“白辛苦”。在第一次聚餐和美术馆的两场戏里,除了对白写得精彩,调度和摄影方面也颇有追求,粉红色的剪影中,关于性别的金句迭出,原本还自信满满的老白和老乌,似乎只有旁观和捧哏的份儿。导演大概也是想用这两个上海男人单调的姓氏(白、黑)来托显出上海女人们的色彩斑斓,反过来又衬出老白的示弱和慌乱、老乌的夸夸其谈。故事中,老白的原型是邵艺辉的画家朋友,他的画室、打手鼓的爱好、楼上的租客,甚至混血女儿都被搬到了银幕上,而将这些人物元素重新组合、演绎成一个银幕角色的,则是多年“暖男”人设的徐峥。但若只是一个靠收

作者:董铭

说来,从《我和我的祖国》《我和我的父辈》中的两个短片起,“北京女婿”徐峥就在重塑他作为“上海男人”的责任感,那里面不仅有大量的上海话,还有上海人的时代记忆、上海人的市井烟火气,以及两个上海女人——马伊琍和倪虹洁的帮衬,而在这次的《爱情神话》里,她俩又为了这一口“剩饭”争了一把。

生活虽然苦开心就好(就算白辛苦白开心又怎样)(1)

《爱情神话》的火爆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当片方放出预告和片花时,那人人一口的吴侬软语,“巨富长”街区的梧桐树和老洋房,就吸引了上海本地人以及与上海有着渊源的外来者,其中当然也包括导演邵艺辉。

镜头中的上海,有着和纪录片频道同等真实的生活侧面,老房子里破旧局限的空间、街边的咖啡馆和临期商店、老一辈人才用的地道上海俚语,以及他们争论的“天钥桥路上最好吃的蝴蝶酥”,可比陆家嘴的高楼大厦亲切得多。

故事中,老白的原型是邵艺辉的画家朋友,他的画室、打手鼓的爱好、楼上的租客,甚至混血女儿都被搬到了银幕上,而将这些人物元素重新组合、演绎成一个银幕角色的,则是多年“暖男”人设的徐峥。

但若只是一个靠收收租金,教老人、富婆学画画的“杂家”,充其量不过是还原了生活中的细节,还不足以撑起整个喜剧架构,邵艺辉的剧本之所以让人笑得前仰后合,关键还是在人物性格和身份上备好了足以引发戏剧冲突的点——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上海爷叔看似主动,实则被挤到了舞台边缘,主从对调,性别错位,这才让这出《爱情神话》有了不局限于地域和文化背景的“普适性”。

李小姐的要强,格洛瑞亚的风情,蓓蓓的精明……这三个女人正好代表了上海女性不同的侧面。在马伊琍、倪虹洁和吴越的演绎下显得如此鲜活自如,尤其是倪虹洁,说起上海话来的那份顾盼神飞,可比她在其他作品中自信成熟多了。

在第一次聚餐和美术馆的两场戏里,除了对白写得精彩,调度和摄影方面也颇有追求,粉红色的剪影中,关于性别的金句迭出,原本还自信满满的老白和老乌,似乎只有旁观和捧哏的份儿。导演大概也是想用这两个上海男人单调的姓氏(白、黑)来托显出上海女人们的色彩斑斓,反过来又衬出老白的示弱和慌乱、老乌的夸夸其谈。

当然,这种表面上精明世故,又总是弄巧成拙的角色,徐峥早就在自己那一系列的“囧”片中驾轻就熟,如果打个比方的话,老白并非潇洒地游走于三个女人之间,也没有老乌那般混迹“小联合国”的风流,他更像是一个皮球,一直被身边三位中年女性踢来踢去,最后不知是谁中意了他,才会“赏脸”将球停住。就他本人而言,还真只是个“白辛苦”。

或者用老白自己的话说,他在情感上是被“白嫖”的,在事业上是被“白赏”的,他那自鸣得意的绘画才华,也不过是被女人情感索取后的一点补偿。从“买画”到“外滩十八号办画展”,在女性面前,老白更像个被占有和施舍的弱者,李小姐和格洛瑞亚则成了那种意志和物质上的强者,具有以往作品中男性的社会特征。就连前妻蓓蓓,都能在出轨后说“我不过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老白则成了忍气吞声的“弃妇”,连自己“再嫁”的权利也会被老妈所剥夺,甚至还没有儿子白鸽更独立、更有主见。

这种性别和地位上的倒置很容易产生“笑果”,而如果在中国出现,也最有可能发生在上海男人身上。毕竟在很多北方人眼中,主动做家务、乐于下厨的他们是出了名的“小男人”,疼老婆疼得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那被女人这么“欺负”就毫不意外。

最为意外的,倒是周野芒老师扮演的老乌,这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事事考究的“老克勒”,一生潇洒,似乎是那种最不会“吃女人亏”的男人,然而导演却给他埋下了一个最伤感的结局,也最是契合“爱情神话”这个片名。

老乌口中那段与“索菲亚·罗兰”的陈年情愫,让人联想到《甜蜜蜜》里的小姑妈和威廉·霍尔顿,故事的真真假假暂且不说,但凭野芒老师在晚餐桌上的娓娓道来,从戏剧角度来看也是相当精湛的表达,让人跟着抹眼角的同时,也忍不住掏出手机查查IMDB,“索菲亚·罗兰不是还活着吗?”

果然,导演镜头一转,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黑色幽默”,这种“人生无常”的反高潮处理,还真有点阿兰·雷奈晚年的主题偏好。其实,影片从头到尾都有欧洲文艺片的风格,镜头里多是城市小布尔乔亚的中产生活,不为生计操劳,喝着咖啡,看着画展,满口格调的男男女女,在塞德里克·克拉皮斯等法国导演的作品中很是常见,或许因为取景地正是曾经当年的法租界,邵艺辉年纪轻轻,就能把这种气质与上海的多元化环境相融合,再加入了一份女性特有的细致观察,很是难得。

此外,《爱情神话》里还时时弥漫着一种“空落落抓不住”的失落感,几乎所有的角色都对生活的走向“吃不准”,所以才会出现各式各样的争执和取舍。老乌的那段深情本就是个虚妄的羁绊,格洛瑞亚的投怀送抱不置可否,老白与李小姐的爱情也是若即若离,就连那双Jimmy choo的高跟鞋,也始终不明确是近两万块的正品还是两百多的A货。这就像是最后一群人坐在沙发上,郑重其事地来观看费里尼的《爱情神话》,从一本正经到意兴阑珊,似乎啥也没看懂,可回头却又打了个高分,这不就寓意着现代人的爱情观,高调的激情过后,总是那么无所适从、言不由衷。(董铭)

来源: 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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