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华抖音(生存文王耀华)
王耀华抖音(生存文王耀华)一天中午,豁耳朵象住天一样游逛了厨房、卧室、客厅,都没有找到可吃的东西。它知道年青的房主除了睡觉之外,最爱去的地方是写字间,房主有多少个通宵都是在写字间度过的,有一天深夜,它还侥幸的在房主打盹的功夫中,偷取了他放在写字台边上忘吃的半块奶油面包,那味道真香甜!何不到那里转游一番。瞬间,它就窜到了写字间。找遍了房中所有的地方,啥吃的都没有!豁耳朵恼怒了,它蹦上写字台,将厚约一尺的两个长篇、三个中篇小说的稿件逐个地抛下地,再逐个地撕扯,数千张稿纸像雪片似的撒满整个写字间。咬碎、撕烂之后,它才怒气未消地离开了写字间……豁耳朵栖居在三楼的南端一单元阳台。房主是一位年青的文学家,妻子是电视台新闻编辑。小俩口收入少,工资低,平时生活很拮据,因不常在家做饭吃,故而无点滴剩食。今日,为某座楼房顺利验收,房管局郝局长多敬了城建局费局长几杯,费局长溜到了桌下。局长夫人看见丈夫又酒醉归来,边唠叨边把丈夫服侍到客厅
生存
文/王耀华
B市市中心繁华地段,一座漂亮的五层楼三楼厨房后阳台,十几只老鼠在进行愉快的聚餐,油亮的猪肝、半只鲜嫩的香酥鸡、肥美的红肠和几只卤鸡蛋堆在一起,散发出股股香喷喷的气味。鼠们嘴角挂着油渍,小豆眼闪着贼亮的光,它们胃口极好,个个吃得津津有味而又小心翼翼。
豪华的房间里飘动着一股股使它们心性摇动的“夜巴黎”的幽香,梦一般朦胧的杏黄色客厅壁灯灯光,更使它们兴奋不已,欢快无比。
今日,为某座楼房顺利验收,房管局郝局长多敬了城建局费局长几杯,费局长溜到了桌下。局长夫人看见丈夫又酒醉归来,边唠叨边把丈夫服侍到客厅沙发睡下,因受不了浓烈的酒气味,碰上门锁出去跳舞了。
栖居三楼阳台堆蜂窝煤的角落里的鼠博士是这栋楼的族长。它是一只灰黄色的大雄鼠,雄壮、结实、漂亮而精明。鼠博士用它那锋利的前右爪揩了揩自己尖尖的嘴巴,理弄了一下只有几根的黄胡须,问它的鼠同胞:“怎么样?今晚上诸位满意吧?”背上有块烫疤的大灰鼠连声说:“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这是它从主人的电视广告节目里听来的,它非常欣赏,几乎成了它的口头禅。另一只豁耳朵鼠讨好似的说:“您族长每次请客,我们总是高兴而来,满意而归!”其它几只老鼠也随声附和地说:“的确是这样!的确是这样!”
鼠博士在厨房窗下的红砖墙角搔了搔痒,长长的尾巴懒散的摆动了一下,将一只歇在它背上的小蚊虫驱赶走后,抖抖光亮的黄毛,充满情感地说:“我几经波折,带着你们几易其主,终于找到了这家富裕的人。”它得意地扫一眼面前吃剩下的东西,“我们不愁饿肚子。”它一个箭步蹦上厨房的窗台,“看,这是前几天几个求主人帮忙办事的人送来的!”它隔着窗纱指指悬挂在高处的排排鸡鸭鱼肉说:“本族长今日宣布:这里将作为我们今后的大本营、根据地!千百年来,我们用自己的聪明才智,顽强的与人类共同生存在地球上,并且以实际行动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辉煌的成绩,足以名载鼠类史册。这里,我要特别表扬下豁耳朵!”
豁耳朵栖居在三楼的南端一单元阳台。房主是一位年青的文学家,妻子是电视台新闻编辑。小俩口收入少,工资低,平时生活很拮据,因不常在家做饭吃,故而无点滴剩食。
一天中午,豁耳朵象住天一样游逛了厨房、卧室、客厅,都没有找到可吃的东西。它知道年青的房主除了睡觉之外,最爱去的地方是写字间,房主有多少个通宵都是在写字间度过的,有一天深夜,它还侥幸的在房主打盹的功夫中,偷取了他放在写字台边上忘吃的半块奶油面包,那味道真香甜!何不到那里转游一番。瞬间,它就窜到了写字间。找遍了房中所有的地方,啥吃的都没有!豁耳朵恼怒了,它蹦上写字台,将厚约一尺的两个长篇、三个中篇小说的稿件逐个地抛下地,再逐个地撕扯,数千张稿纸像雪片似的撒满整个写字间。咬碎、撕烂之后,它才怒气未消地离开了写字间……
……鼠博士最后指出:“人类社会有两种人,一种人宽容大方,一种人苛刻吝啬。一般苛刻吝啬之人,都系清贫家庭,吃得所剩食物极少。既或是偶而残剩点滴食物,也谨慎小心的锁入碗柜、橱柜中,生怕我们糟害。然而,我们鼠类要生存,要活下去,免不了要啃咬碗柜、橱柜,找到食物填饱我们的肚子。因为我们鼠类天生就有顽强不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禀性。再说,在吝啬清贫之家,想吃到极好的美味佳肴,机会已是愈来愈少了;宽容大方的费家,给我们提供了难得的休养安身之地。我们不能在费家乱啃乱咬,惹他们讨厌憎恨,稍有不慎,将会有被扫地出门的危险。我们要珍惜这块难得的宝地!”鼠博士抹了抹嘴角的白沫,终于结束了作为一个族长高瞻远瞩的训示演说。十几只老鼠怀着极其崇敬的心情听得发呆,各自回忆着不同的惊险经历,兴奋万分,久久不愿离去,连午夜到来的当当钟声也没听见。
突然,鼠博士灵敏的耳朵似乎捕捉到一种极其轻微而奇怪的声响,它急忙调动自己的全身神经去捕捉它。终于,它听请了,这是一种撬门的声音。有贼!一个警觉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它立即发了一种鼠类那尖厉而长长的报警信号,嗖嗖嗖,唰唰唰,十几只老鼠一刹时便在房内藏好了各自的身影。
鼠博士紧张的神经高度快速的思索着,由于过度的紧张使它那毛绒绒的鼠脸上渗出一层淋淋的冷汗。它斜乜一眼,外边的防盗门己被撬开,木门的中间部分已开了一个小四方孔,一双恐怖的大手正伸进来扳动室内的弹子门锁。主人那悠扬的鼾声还在客厅里不紧不慢地打着。
鼠类的聪明是不容置疑的。它在急切之中,终于做出一个鼠类首领最明智的决策:向主人报警!只有保住主人,它们才会在这个不可多得的优厚环境中安稳生存。它并且知道,主人家有许多客人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送来的吃的,喝的高级东西和大小纸箱装的东西,和一个个小红包,被小偷偷去,那可要坏事。听说有些小偷时兴向纪检部门举报大额财产来源不明的领导,真是那个爱举报的小偷,那费局长可就惨了!那么,它们……它打了个冷颤,不敢住下想了……
吱----一声象呜笛似的信号发出后,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族民们,一只只象箭样朝主人躺着的客厅跑去。寂静的房子里爆发了急风暴雨似的鼠鸣和万马奔腾似的不休喧嚣。一时间,闹翻了整个房间。啪嗒!主人伸手拉亮了客厅的灯,边从沙发上坐起,边狠狠地骂着:“挨千刀万刮的老鼠!”
“谁!”主人惊恐万分的一声吼,他终于发现了那位深夜不速之客。只听一阵夺门奔跑下楼的慌乱之后,一切又归于寂静。望着洞开的房门和过道,只见DVD,一大一小两只皮箱和其他值钱东西已搬出来还没来得及运走。费局长擦把额头的冷汗,后怕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时,奇怪、狂暴的鼠叫声如土遁般消失了。夜,显得异常宁静,静得让人心发怵。费局长久久不解的沉思着……突然,他眼睛一亮,像两只充电的灯泡,流露出一种感激之情。
他快捷地站起,进了厨房,从冰箱里取了几快熟牛肉、香肠、几快烤鸭肉和半盘炒鸡蛋,还有一碗清清的凉水放在地下,悄悄的反手关住了房门,进了自己的卧室。他那轻轻的脚步,像怕惊动一个神圣的什么……
作者附注:这是我的首部短篇小说,作于 1992.3.6 , 修 改于 1992.3.15日。曾发表在汉中文联《衮雪》杂志,这是我当年40岁写的处女作。
王耀华,生于1952年农历2月23日,大专文化程度,老三届(初六八级)学生出身。1970年10月参加工作;2012年3月在中国农业银行汉中分行机关退休。喜欢读书,喜爱文学,喜好钻研,对诗歌、散文、小说有浓厚兴趣。1972年学写诗文。1977年在兰州军区《民兵建设》杂志发表诗歌、散文数篇。1992年开始短篇小说写作,先后在省内外《新大陆》《百花》《滇池》《莽原》《拓荒》发表中、短篇小说《生存》《除夕夜》《深山小镇》《大山里的故事》《人与狗》《大山忠魂》《河对岸那座旧磨坊》等二十余篇。另外,有杂文、散文、游记、散记、诗歌几十篇,大都在省农行局域网上刊发。2015年出版长篇历史小说《最后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