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全文及注释:国学经典之后汉书导读第一百二十六讲
后汉书全文及注释:国学经典之后汉书导读第一百二十六讲【译】黄宪字叔度,汝南慎阳人。世代贫贱,父亲是牛医。颍川荀淑到了慎阳,在旅社遇见黄宪,当时宪仅十四岁,荀淑竦然觉得奇异,作揖和他谈话,一整天不能离去。便对宪道:“你是我的老师。”不久,到了袁阆的住所,没有问候,便说“:你国有位颜子,你认识吗?”阆说:“看到我们的叔度吗?”这时,同郡戴良才高倨傲,可是见到黄宪不曾不严肃对待,等到回家,好象失掉了什么似的。母亲问道“:你又从牛医儿那里来吧?”答道:“良不见叔度,不觉得不如人,看到了这个人,就有‘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很难捉摸似的。”同郡陈蕃、周举常彼此谈道:“个把月不见到黄生,就觉得鄙吝又萌芽在心了。”等到陈蕃做了三公,临朝叹道:“叔度如在这里,我不敢先佩印绶了。”太守王龚在郡,礼待贤达之人,这些人多所降致,但始终不能使黄宪屈服。郭林宗少游汝南,先到袁阆那里,不宿就退出,到了黄宪那里,几天才回。有人问林宗。林宗说“:奉高(即袁阆)的器量,好比泉
《后汉书》是南朝宋时期历史学家范晔编撰的史类文学作品,属"二十四史"之一。《后汉书》与《史记》、《汉书》、《三国志》合称"前四史"。《后汉书》中分十纪、八十列传和八志(取自司马彪《续汉书》),全书主要记述了上起东汉的汉光武帝建武元年(公元25年),下至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共195年的史事。《后汉书》大部分沿袭《史记》、《汉书》的现成体例,但在成书过程中,范晔根据汉朝东汉时期一代历史的具体特点,又有所创新,有所变动。《后汉书》结构严谨,编排有序。如八十列传,大体是按照时代的先后进行排列的。最初的三卷为两汉之际的风云人物,其后的九卷是光武时代的宗室王侯和重要将领。《后汉书》的进步性还体现在勇于暴露黑暗政治,同情和歌颂正义的行为方面,一方面揭露鱼肉人民的权贵,另一方面又表彰那些刚强正直、不畏强暴的中下层人士。#历史#
《易》曰:“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或默或语。”孔子称“蘧伯玉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也”。然用舍之端,君子之所以存其诚也。故其行也,则濡足蒙垢,出身以效时,及其止也,则穷栖茹菽,臧宝以迷国。太原闵仲叔者,世称节士,虽周党之洁清,自以弗及也。党见其含菽饮水,遗以生蒜,受而不食。建武中,应司徒侯霸之辟。既至,霸不及政事,徒劳苦而已。仲叔恨曰:“始蒙嘉命,且喜且惧;今见明公,喜惧皆去。以仲叔为不足问邪,不当辟也。辟而不问,是失人也。”遂辞出,投劾而去。复以博士资格,不至。客居安邑。老病家贫,不能得肉,日买猪肝一片,屠者或不肯与,安邑令闻,敕吏常给焉。仲叔怪而问之,知,乃叹曰:“闵仲叔岂以口腹累安邑邪?”遂去,客沛。以寿终。仲叔同郡荀恁,字君大,少亦修清节。资财千万,父越卒,悉散与九族。隐居山泽,以求厥志。王莽末,匈奴寇其本县广武,闻恁名节,相约不入荀氏闾。光武征,以病不至。永平初,东平王苍为骠骑将军,开东B22B延贤俊,辟而应焉。及后朝会,显宗戏之曰:“先帝征君不至,骠骑辟君而来,何也?”对曰:“先帝秉德以惠下,故臣可得不来。骠骑执法以检下,故臣不敢不至。”后月余,罢归,卒于家。桓帝时,安阳人魏桓,字仲英,亦属北征。其乡人劝之行。桓曰:“夫干禄求进,所以行其志也。今后宫千数,其可损乎?厩马万匹,其可减乎?左右悉权豪,其可去乎?”皆对曰:“不可。”桓乃慨然叹曰:“魏桓生行死归,宗诸子何有哉!”遂引身不出。若二三子,可谓识去就之概,候时而处。夫然,岂其枯槁苟而己哉?盖诡时审己,以成其道焉。余故列其风流,区而载之。周燮字彦祖,汝南安城人,决曹掾燕之后也。燮生而钦颐折頞,丑状骇人。其母欲弃之,其父不听,曰:“吾闻贤圣多有异貌。兴我宗者,乃此兒也。”于是养之。始在髫,而知廉让;十岁就学,能通《诗》、《论》;及长,专精《礼》、《易》。不读非圣之书,不修贺问之好。有先人草庐结于冈畔,下有陂田,常肆勤以自给。非身所耕渔,则不食也。乡党宗族希得见者。举孝廉,贤良方正,特征,皆以疾辞。延光二年,安帝以玄纁羔币聘燮,及南阳冯良,二郡各遣丞掾致礼。宗族更劝之曰:“夫修德立行,所以为国。自先世以来,勋宠相承,君独何为呜东冈之陂乎?”燮曰:“吾既不能隐处巢穴,追绮季之迹,而犹显然不远父母之国,斯固以滑泥扬波,同其流矣。夫修道者,度其时而动。动而不时,焉得亨乎!”因自载到颍川阳城,遣门生送敬,遂辞疾而归。良亦载病到近县,送礼而还。诏书告二郡,岁以羊、酒养病。良字君郎。出于孤微,少作县吏。年三十,为尉从佐。奉檄迎督邮,即路慨然,耻在厮役,因坏车杀马,毁裂衣冠,乃遁至犍为,从杜抚学。妻子求索,踪迹断绝。后乃见草中有败车死马,衣裳腐朽,谓为虎狼盗贼所害,发丧制服。积十余年,乃还乡里。志行高正,非礼不动,遇妻子如君臣,乡党以为仪表。燮、良年皆七十余终。
【译】周燮字彦祖,汝南安城人。法曹掾燕之后代。杨震燮生而曲颔折额,丑状使人害怕。他的母亲想抛弃他,父亲不同意,说道“:我听说贤圣多有异貌。兴我宗族的,便是这个儿子。”于是养了下来。开始在几个月前,便知道谦让;十岁上学,能通晓《诗经》、《论语》;到了长大时,专门精研《礼记》、《易经》。不读非圣之书,不修贺问之好。有前人盖的草房在山冈之上,下有陂田,周燮常在这里劳动以养活自己。不是亲自种的稻、捕的鱼就不吃。乡党宗族希望见到他。后来被举为孝廉、贤良方正,特征召他,都用病辞。延光二年(123),安帝用玄纟熏羊羔等物聘请他,以及南阳冯良二郡各派丞仆送礼来。宗族更劝他说“:人们修德立行,是为了国家。自先代以来,勋宠不断,你为什么独自守东冈之陂田呢?”周燮道:“我既不能隐居巢穴,追绮季等贤人之踪迹,还显然不离父母之国,这本来就是滑泥扬波,同其流了。修道的人,度其时而动。动而不得时,怎么能通呢!”于是自己到颍川阳城,遣门生道谢,便辞疾而归。良也载病到近县,致谢而回,诏书通知二郡,每年羊酒送他们养病。良字君郎。出于孤微之家,少时作过县吏。年三十,替县尉帮忙。奉檄迎督邮,在路上很有感慨,以在贱役为耻,于是把车子弄坏,把马杀掉,毁裂衣冠,逃到犍为,从杜抚学习。妻子到处找他,踪迹断绝。后来看到草中有败车死马,衣裳腐朽,以为是虎狼盗贼所害,便发丧制服。过了十多年,才回到乡里,志行高正,非礼不动,对待妻子如君臣一般严肃,乡党以他为榜样。周燮与良都是七十多岁才死的。
黄宪字叔度,汝南慎阳人也。世贫贱,父为牛医。颍川荀淑至慎阳,遇宪于逆族,时年十四,淑竦然异之,揖与语,移日不能去。谓宪曰:“子,吾之师表也。”既而前至袁阆所,未及劳问,逆曰:“子国有颜子,宁识之乎?”阆曰:“见吾叔度邪?”是时,同郡戴良才高倨傲,而见宪未尝不正容,及归,罔然若有失也。其母问曰:“汝复从牛医兒来邪?”对曰:“良不见叔度,不自以为不及;既睹其人,则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固难得而测矣。”同郡陈蕃、周举常相谓曰:“明月之间不见黄生,则鄙吝之萌复存乎心。”及蕃为三公,临朝叹曰“叔度若在,吾不敢先佩印绶矣。”太守王龚在郡,礼进贤达,多所降致,卒不能屈宪。郭林宗少游汝南,先过袁阆,不宿而退,进往从宪,累日方还。或以问林宗。林宗曰:“奉高之器,譬诸滥,虽清而易挹。叔度汪汪若千顷陂,澄之不清,淆之不浊,不可量也。”宪初举孝廉,又辟公府,友人劝其仕,宪亦不拒之,暂到京师而还,竟无所就。年四十八终,天下号曰“征君”。论曰:“黄宪言论风旨,无所传闻,然士君子见之者,靡不服深远,去吝。将以道周性全,无德而称乎?余曾祖穆侯以为宪隤然其处顺,渊乎其似道,浅深莫臻其分,清浊未议其方。若及门于孔氏,其殆庶乎!故尝著论云。
【译】黄宪字叔度,汝南慎阳人。世代贫贱,父亲是牛医。颍川荀淑到了慎阳,在旅社遇见黄宪,当时宪仅十四岁,荀淑竦然觉得奇异,作揖和他谈话,一整天不能离去。便对宪道:“你是我的老师。”不久,到了袁阆的住所,没有问候,便说“:你国有位颜子,你认识吗?”阆说:“看到我们的叔度吗?”这时,同郡戴良才高倨傲,可是见到黄宪不曾不严肃对待,等到回家,好象失掉了什么似的。母亲问道“:你又从牛医儿那里来吧?”答道:“良不见叔度,不觉得不如人,看到了这个人,就有‘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很难捉摸似的。”同郡陈蕃、周举常彼此谈道:“个把月不见到黄生,就觉得鄙吝又萌芽在心了。”等到陈蕃做了三公,临朝叹道:“叔度如在这里,我不敢先佩印绶了。”太守王龚在郡,礼待贤达之人,这些人多所降致,但始终不能使黄宪屈服。郭林宗少游汝南,先到袁阆那里,不宿就退出,到了黄宪那里,几天才回。有人问林宗。林宗说“:奉高(即袁阆)的器量,好比泉水,虽清而易接到手中。叔度像汪汪的千顷波,澄之不清,淆之不浊,不可量哩。”黄宪初举为孝廉,又召公府,友人劝他做官,黄宪也不拒绝,暂到京师就回来,竟无所就。年四十八岁而死,天下叫他“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