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曹操的诗总是那么大气磅礴：读懂曹操的慷慨与豪情
为何曹操的诗总是那么大气磅礴：读懂曹操的慷慨与豪情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01《短歌行·其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曹操是东汉末年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和文学家，在东汉末年的舞台上，曹操纵横捭阖、大放异彩。
有人说他是奸雄，有人说他是英雄，关于他政治上的定论，难以统一。但是，在文学上，曹操却得到一致的肯定。钟嵘在《诗品》中说：“曹公古直，甚有悲凉之句”，鲁迅先生评价曹操是“改革文章的祖师”。
岳麓君从“古典名著普及文库”《曹操集》中摘选了8首诗，一起来感受曹操的慷慨与沉雄。
“古典名著普及文库”《曹操集》，岳麓书社出版
01
《短歌行·其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本篇强烈抒发了命如朝露、人生苦短的生命感喟与人主思贤、以成大业的急迫情怀，是曹操诗歌的代表性作品。
02
《步出夏门行·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本篇是曹操在碣石山登山望海时，用饱蘸浪漫主义激情的大笔，所勾勒出的大海吞吐日月、包蕴万千的壮丽景象，描绘了祖国河山的雄伟壮丽，既刻画了高山大海的壮阔，更表达了诗人以景托志，胸怀天下的进取精神。全诗语言质朴，想象丰富，气势磅礴，苍凉悲壮。
03
《步出夏门行·龟虽寿》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本篇抒写了诗人对人生的哲思和壮怀，高扬人的生命意志。
04
《蒿里》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东汉初平元年（190），关东各州郡地方长官一同举兵讨伐董卓，公推渤海太守袁绍为盟主。董卓挟献帝迁都长安，自屯洛阳。这时关东诸师多怀私意，各有异心，彼此观望不前。《三国志·魏书·武帝纪》：“卓兵强，绍等莫敢先进。太祖（曹操）曰：‘举义兵以诛暴乱，大众已合，诸君何疑？’……太祖到酸枣，诸军兵十余万，日置酒高会，不图进取。太祖责让之，因为谋曰：‘……今兵以义动，持疑而不进，失天下之望，窃为诸君耻之！’”不久后，各郡军为争权势，互相火并，军阀混战的局面自此开始了。战争造成了空前的社会动乱和破坏。本诗纪实性地摭录了这段历史，寄寓着诗人深沉的慨伤。明代钟惺评价它说：“汉末实录，真诗史也。”
《蒿里》属《相和歌·相和曲》歌辞，是乐府古题，本是送葬的挽歌。蒿里本为地名，在泰山之南，古人认为，人死而灵魂将归于蒿里，故以为挽歌之名。崔豹《古今注》云：“《薤露》《蒿里》并丧歌也，出田横门人。横自杀，门人伤之，为之悲歌。言人命如薤上之露，易晞灭也；亦谓人死魂魄归乎蒿里。”
05
《对酒》
对酒歌，太平时，吏不呼门。
王者贤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
咸礼让，民无所争讼。
三年耕有九年储，仓谷满盈。
班白不负戴。雨泽如此，百谷用成。
却走马，以粪其土田。
爵公侯伯子男，咸爱其民，
以黜陟幽明，子养有若父与兄。
犯礼法，轻重随其刑。
路无拾遗之私。囹圄空虚，冬节不断。
人耄耋，皆得以寿终。恩德广及草木昆虫。
本篇与《度关山》同为讴歌政治理想的篇章。生当战乱年代的作者在这首诗里，尽情地描绘了一幅熙熙盛世的极乐图景。本篇属《相和歌·相和曲》。
06
《却东西门行》
鸿雁出塞北，乃在无人乡。
举翅万余里，行止自成行。
冬节食南稻，春日复北翔。
田中有转蓬，随风远飘扬。
长与故根绝，万岁不相当。
奈何此征夫，安得去四方？
戎马不解鞍，铠甲不离傍。
冉冉老将至，何时反故乡？
神龙藏深泉，猛兽步高冈。
狐死归首丘，故乡安可忘！
本篇为《相和歌·瑟调曲》歌辞。余冠英释本题曰：“乐府有《东门行》《西门行》，又有《东西门行》。《东西门行》大约是合并《东门行》和《西门行》的调子。曹操此题作《却东西门行》，后来陆机又有《顺东西门行》，‘却’和‘顺’有人以为是倒唱和顺唱之别，这些都是乐调的变化。”
07
《苦寒行》
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
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
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
熊罴对我蹲，虎豹夹路啼。
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
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
我心何怫郁，思欲一东归。
水深桥梁绝，中路正徘徊。
迷惑失故路，薄暮无宿栖。
行行日已远，人马同时饥。
担囊行取薪，斧冰持作糜。
悲彼《东山》诗，悠悠使我哀！
本诗属《相和歌.清调曲》。《乐府解题》释本题说:“晋乐奏魏武帝《北上篇》，备言冰雪溪谷之苦。其后或谓之《北上行》，盖因武帝辞而拟之也。”建安十年（205），降将高干听说曹操将北征乌桓，乃据并州而叛，扼守壶关。建安十一年（206）春，曹操自邺北上太行山，征伐高干。本篇大约作于此时。（此从何焯《义门读书记》说）诗述行军苦寒，抒苍凉悲壮之慨。
08
《度关山》
天地间，人为贵。
立君牧民，为之轨则。
车辙马迹，经纬四极。
黜陟幽明，黎庶繁息。
於铄贤圣，总统邦域。
封建五爵，井田刑狱。
有燔丹书，无普赦赎。
皋陶甫侯，何有失职？
嗟哉后世，改制易律。
劳民为君，役赋其力。
舜漆食器，畔者十国。
不及唐尧，采椽不斫。
世叹伯夷，欲以厉俗。
侈恶之大，俭为共德。
许由推让，岂有讼曲？
兼爱尚同，疏者为戚。
东汉中平元年（184），曹操出任济南相（济南地方官吏）。在任上，他实行了一些革新政治的措施，遭到地方豪强反对，而且得罪了当权的宦官贵族，被迫在中平四年称病辞官回乡。《度关山》大致写于这一时期。诗中表述了他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政治设想。
《度关山》属《相和歌·相和曲》歌辞。现存曹操诗，全部为乐府歌辞，且多数以时事实感为题，内容与旧题原辞无关。
本文解析摘自岳麓书社“古典名著普及文库”《曹操集》。
《曹操集》
作 者：徐炼 注译
定 价：￥26.00
本书为曹操的诗文集，收录了曹操20余首诗歌及100余篇文章，较为全面地展现了曹操的文学才华与政治、军事才能，从中可以窥见一代枭雄戎马倥偬、雄奇瑰丽的人生。
书中诗文的翻译，为爱惜原文的韵味与行文气势，注译者在艰难尴尬的选择中宁保留文白夹杂的格涩，而不愿以白话本身的“流畅”媚俗，在勉为其难的语言跋涉中取一种体验和意味与原作的神似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