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和曾祖哪个大?高祖白手起家挣得一份家产
高祖和曾祖哪个大?高祖白手起家挣得一份家产这样有英气的人没有大气运往往不得长寿。未几,曾叔祖即重病卧床。村里有妇谋占我家山林,是时曾叔祖无力阻止,于是叫来族人说:来日她必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血水流三尺,蛆虫身上涌。后果然应验,该妇临终前疾病缠身,血水浸过稻草流出门槛,每天身上扫出三瓢蛆,历三月折磨而亡。曾祖有个弟弟。高祖有感于自己不识字多次上当受骗,后决心送曾叔祖进私塾。曾叔祖极聪慧,二十多岁破蒙,没几年即考中秀才,非常自负。某年,山里大旱,族中求雨。曾叔祖见道士没什么本事,只知装神弄鬼,十分生气,上前拆台,拿过打祷告的工具(竹根头剖成两半)自行打告。与祖父同龄的大妈于是说:你曾叔祖把告一扔,脚一蹬,便是一个胜告(一半朝上、一半朝下为胜告,两个半边均朝上为阳告、均朝下为阴告),连打十二胜告,道士下不了台,当即拆坛走人,再没有到我们村附近求过雨。曾祖嗜赌,当家后,许是前面几个儿子未养大,家产败得快。曾约定一侄儿过继。亲生女儿嫁后再接
一直羞于自己没看过《活着》。不看一部传说中的伟大作品,只有一种解释:自己不是一个读书人。
家中先后两位长辈去世,奔丧得在山中呆几天。担心没有网络信号,应该带点纸质书,挑去拣去,最终决定带上《活着》,一边缅怀死者,一边体验活着,这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书中福贵败家,几同于我曾祖。可怜高祖白手起家,按照家里传说,得几多庇佑,挣一份家产,不出几年,曾祖开始大败家,幸得其时高祖已走。
高祖分家未得一分一毫,甚至不够度日到来年。愣是从山林刨食,度过最艰辛的第一年。后连年好运,比如插薯之后多下雨,割谷之后少雨水,一辈子没烂过一担薯、一箩谷,实属罕见,后成为方圆几十里唯一发行票子之家。本人极俭朴,发家之后,吃喝比同村任何人简单,不求好,只求饱。一贯勤劳,一年无休,最早下地,最晚归家。与人为善,喜修路放粥,善终。但其走后,曾祖当年就烂红薯四十八担,天意。
曾祖嗜赌,当家后,许是前面几个儿子未养大,家产败得快。曾约定一侄儿过继。亲生女儿嫁后再接养在家,闻听其闲言碎语。大恨,回房语曾祖母,不是亲生的便不是亲生的。许是高祖善萌,过两三年,曾祖终在四十多岁得祖父,遂对赌博和吃大烟或收敛或全戒,想着给儿孙留一份祖业。
祖和父均对曾祖充满敬佩。在他们口中,曾祖身长七尺,能吃,有力,善打,常济贫,不欺人。曾卧床三年,最穷时犹舍不得卖一点山林田地。我想,也许是他本身喜赌,对祖和父赌博不指责的缘故吧。祖父有一回押同(两个铜钱朝上的面相同),曾祖父在旁和气提醒:依我看,这个路子还得出一个异。祖父没听也不生气。
许是愧疚吧,曾祖对曾祖母极好。每次曾祖母说都怪他的时候,他笑笑,便低头不言语。曾祖母可怜,十八岁开始生孩子,前面六男都未养到,四十多岁才有子。共生十三个,夭折八个,只养大五个。
曾祖有个弟弟。高祖有感于自己不识字多次上当受骗,后决心送曾叔祖进私塾。曾叔祖极聪慧,二十多岁破蒙,没几年即考中秀才,非常自负。某年,山里大旱,族中求雨。曾叔祖见道士没什么本事,只知装神弄鬼,十分生气,上前拆台,拿过打祷告的工具(竹根头剖成两半)自行打告。与祖父同龄的大妈于是说:你曾叔祖把告一扔,脚一蹬,便是一个胜告(一半朝上、一半朝下为胜告,两个半边均朝上为阳告、均朝下为阴告),连打十二胜告,道士下不了台,当即拆坛走人,再没有到我们村附近求过雨。
这样有英气的人没有大气运往往不得长寿。未几,曾叔祖即重病卧床。村里有妇谋占我家山林,是时曾叔祖无力阻止,于是叫来族人说:来日她必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血水流三尺,蛆虫身上涌。后果然应验,该妇临终前疾病缠身,血水浸过稻草流出门槛,每天身上扫出三瓢蛆,历三月折磨而亡。
曾叔祖还是病故了,无后,村人都说他太凶了。临终,曾叔祖对他哥说,兄有子,弟不孤。曾祖、祖、父一直想给曾叔祖续香火。祖父兄弟俩,叔祖过继山下,无人过继。父亲辈只一人,无人过继。恰我这辈兄弟俩,通常应过继我,可他们觉得不够,便过继了哥。
我见过祖辈曾富有过的痕迹。祖父住的老房子和供奉祖宗的老堂屋雕梁画柱,一墙一墙的,看上去很精致,可雕纹大多被破坏了。多年前疑问于父亲,他直言不讳,全是文革时他自己削的。近年村里改建新房,那些遭过破坏的雕板彻底消失,应该早进了灶膛吧。可怜高祖的一番心血。
父亲始终认为,幸好曾祖先是输完金银细软,又在解放前送光山林田地,否则划为地主后,不定会怎么样。这和《活着》的某些情节有共通之处。
我的家族只与《活着》的前半部分有些类似。它从抗战前写到改开,每一个重大时期都有相应的细节描写,直接的,隐晦的,白描,不见喜恶。作者反复强调: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他似乎害怕读者挖掘活着之外的含义。但又说:读者就是这时候站出来发言的。似乎又希望读者挖掘出“作家所没有意识到的”内容,这内容可能更加伟大、更有普遍意义,也可能是作者潜意识更想表达的东西。
我阅读喜欢反向思考。当年看《撒哈拉的沙漠》,因为闭塞不知道三毛已死,就在扉页上恣意胡写,大意说这是三毛的梦想,越不可得爱情,便把爱情想得越美、写得越美。可惜找不到了。后来看《平凡的世界》,对路遥安排女主意外死大为不满,到现在依然认为,他不敢直面爱情的门当户对。若深究,爱情既以高尚的精神为享受,又以庸俗的现实为基础,大抵如此。
个人认为,仅仅活着本身难说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作者越是说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我便越不相信他只是单纯为了活着本身而写活着。伟大而聪明的作者都是狡猾狡猾的。他想保护自己,又想说出他想说的话。于是巧妙地设下文字的迷宫、藏着自己的想法,等待读者自行挖掘出“作家所没有意识到的”东西,那便与他无关了。
作者简介:秋梦悄醉,江西游客游西江,工作之余喜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