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斯一针见血评价当今喜剧:67岁陈佩斯站着讲课6小时
陈佩斯一针见血评价当今喜剧:67岁陈佩斯站着讲课6小时古人的歌是唱给谁的呢?除了神、祖先和被象征化的动物,还会唱给部落里最优秀、最智慧、最有文化的人——巫觋。巫觋,可以说是上古时期的高级知识分子,他们晓天文、懂地理、知人事,沟通天地人神,是上古时期的“神职官员”。陈佩斯小班授课在陈佩斯看来,喜剧即创造笑声的戏剧活动,喜剧是戏剧的一种。我们中国的戏剧是从哪儿来的呢?清末学者王国维在他的《宋元戏曲考》中推断“戏曲始于歌舞”。戏曲还是戏剧?陈佩斯不完全认同王国维的说法,他认为应该是“戏剧始于歌舞”,中国并不缺少戏剧的传统。戏剧始于歌舞,追根溯源,“歌舞之兴,始于古之巫乎”。巫觋文化留下的活化石能够解读出戏剧从无到有、从繁到简、从盛到衰的整个脉络。《国语·楚语》云:“在男曰觋,在女曰巫。”巫觋文化有什么形式呢?有唱,祭祀活动中,巫觋大声地唱,唱什么呢?唱歌,歌里头有词,即祭祀祈祷时的祷词。屈原的《离骚》《九歌》,原本就是唱祭祀、唱欢庆,歌颂天地万物神
总台《金牌喜剧班》开播以来,凭借“硬核做喜剧,师承推新人”的独特定位脱颖而出、渐入佳境,尤其陈佩斯、郭德纲、英达三位金牌导师,不仅是发型全网最亮眼,现场“教学 点评”更是屡屡引发强势围观,打破做喜剧低门槛的认知误区,还喜剧创作一份严肃的对待。
继郭德纲小班“撂地”教学,开掘喜剧认知新角度,上周六《金牌喜剧班》第六期导师陈佩斯的小班授课,更是将综艺节目录制现场变成了喜剧课堂,让很多喜剧从业者默默提前搬好小板凳、摊开笔记本,准备偷师学艺。导师陈佩斯倾囊相授,从喜剧的起源开始讲起,足足站满6小时。#67岁陈佩斯站着讲课6小时#也随即登上热搜。
因节目时长所限,这堂长达6小时的“喜剧大师课”并未全程展现。笔者有幸观摩学习,撷取精华与读者共享。
从“巫觋文化”看戏剧之兴
在陈佩斯看来,喜剧即创造笑声的戏剧活动,喜剧是戏剧的一种。我们中国的戏剧是从哪儿来的呢?清末学者王国维在他的《宋元戏曲考》中推断“戏曲始于歌舞”。戏曲还是戏剧?陈佩斯不完全认同王国维的说法,他认为应该是“戏剧始于歌舞”,中国并不缺少戏剧的传统。
戏剧始于歌舞,追根溯源,“歌舞之兴,始于古之巫乎”。巫觋文化留下的活化石能够解读出戏剧从无到有、从繁到简、从盛到衰的整个脉络。
《国语·楚语》云:“在男曰觋,在女曰巫。”巫觋文化有什么形式呢?有唱,祭祀活动中,巫觋大声地唱,唱什么呢?唱歌,歌里头有词,即祭祀祈祷时的祷词。屈原的《离骚》《九歌》,原本就是唱祭祀、唱欢庆,歌颂天地万物神明时的祷词。随着历史的发展进程,吟唱逐渐在尧舜禹时代固定为约定俗成的音韵音律。
陈佩斯小班授课
古人的歌是唱给谁的呢?除了神、祖先和被象征化的动物,还会唱给部落里最优秀、最智慧、最有文化的人——巫觋。巫觋,可以说是上古时期的高级知识分子,他们晓天文、懂地理、知人事,沟通天地人神,是上古时期的“神职官员”。
人们不舍巫觋老去离世,便将他们的遗体做成蜡像,岁尾年末抬出来在部落里游行祭祀。蜡像不会动,但抬着腊像的人会动,他们伴随着吟唱,身体在律动中起舞。“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巫觋的歌舞就是这么来的,我们文明的歌舞也是从这儿兴起的。
从“听戏看戏”探戏剧流变
中国并不缺少戏剧的传统,为何到了近代只提戏曲不谈戏剧?戏剧戏曲到底是用来听的,还是看的?这就要谈到中国戏剧文化的盛衰流变。
中国戏剧的转折点从元朝开始。元朝统治者原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草原文明歌舞兴盛,而扎根于农耕文明的戏剧说什么、演什么,他们听不懂也看不懂。反而老百姓看戏时人群聚集,造成了元朝官员的管理困难,为此元朝才要禁戏,禁戏的条目甚至被写在元朝的法律中。
如此,到了明朝,戏剧已经开始衰落,衰落到什么地步呢?只剩下了神仙剧,“一双神仙老虎狗”是明朝戏剧的代表词汇。明朝戏剧演出的全是神仙点化、飞升奇遇这类东西,不敢演人间的事儿,所以它会衰落。可见思想衰落、文化衰落的社会群体,戏剧亦不可能兴盛。
《金牌喜剧班》三位导师英达、陈佩斯、郭德纲
到了清末民初,逐渐衰落的戏剧只剩下听了,没什么可看的。清朝初期到末期形成的京剧基本上不演,多是唱,没有故事情节完整的全本戏,多是一本一出的折子戏。所以那时候的人主要不是“看戏”,叫“听戏”,一直到民国都是如此。
始于元朝延续至明清的对文化的戕害造成了中国戏剧的衰落。戏剧的衰落进而导致戏剧文化的整体衰落及戏剧人的断层。
从“优孟戏庄王”谈差势创造
俳优,“善为笑言”,是对最早的职业化喜剧人的称谓。早在春秋时期,就已经有了以乐舞谐戏为业的俳优,他们甚至在朝堂上承担了讽喻劝谏的角色。
司马迁在《史记》中写作《滑稽列传》,就专门记录了优孟、优旃一类“谈言微中,亦可以解纷”的滑稽人物。差势、戏弄权威等至今仍在使用的创造笑声的途径和方法当时也已经出现。
春秋时楚国艺人优孟,滑稽多智,擅长讽谏。楚相孙叔敖死后,其子穷困无依,于是优孟就着敖之衣冠,仿其神态见楚庄王。庄王大惊,优孟乃趁机讽谏,使孙叔敖之子得到封地,保有富贵。
史书记载,优孟穿上孙叔敖的衣服,演习他的说话和行为举止,精心准备了这出戏。王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如何反应,侍从官员谁先乐谁后乐,优孟与他扮演的角色的关系如何变换……精心地计算、熟练地操作,说明这些都是优孟惯熟的手段,而想要达到这样的惯熟,一定是几代人的智慧积累才有可能达到。
侍从大臣看出优孟乔装打扮却不作声,憋着笑静待着“主角”楚庄王出场。最小的官、最小的宫女都在笑楚庄王的不知情。双方之间地位的差别、信息的不对等形成了巨大的喜剧能量——差势。观众知道,而剧中人不知道,创造笑声的条件就来自于此。
在“优孟戏庄王”的故事里,另一种创造笑声的方法是“戏弄权威”。被“戏弄”的人身份越高,差势能量就越大。试想楚庄王登上高台,群臣俯首,倏然在众人中看到站立的故去先臣“孙叔敖”,他的慌乱一定会让观众体会到“戏弄权威”的快感。如果优孟戏耍的是一个侍从、一个低级的官员,就没那么可笑了。
唐朝参军戏陶俑
从俳优到以“戏弄”为主要手段的参军戏,再到多线并行的戏剧,创造笑声的方式经历了从一人到多人、由简单到复杂的过程,时至今日,精心设计喜剧进程、创造差势、戏弄权威,仍然是喜剧舞台上屡试不爽的创造笑声的方法。
没有“伤害”就没有笑声
在喜剧剧场中,所有观众的笑都和台上角色的“痛苦”有关。这种给予角色的痛苦陈佩斯称之为“悲情的内核”。
角色痛苦与为解脱痛苦所作的挣扎,都是观众笑的成因,“悲情内核”是生发角色行动的内驱力。没有“伤害”就没有笑声,但被“伤害”的程度是需要有限度的。
除了“伤害”,喜剧的笑声还来源于颠覆伦理秩序,但它的前提也需要把握好“尺度”,喜剧的笑声内含着对伦理秩序的判断。
比如徒弟“戏弄”师父,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喜剧套路,也属于颠覆正常秩序下的伦理关系。但学生对老师的“戏弄”必须在一个尺度上,超过了尺度,这个戏就非常要不得。观众在观看表演时也会有判断,“伤害”的尺度一旦过了,笑声就打了折扣,观众就不乐了。
喜剧肩负着“要撬动观众的嘴,得到他的笑声”的使命,观众用笑声来参与完成喜剧作品。没有笑声,喜剧剧场也就不存在了。
“笑的训导”是喜剧人的使命感
在长期的喜剧表演经验中,陈佩斯观察到有些地域长期没有笑的艺术,观众并没有养成笑的习惯。这些观众在观摩喜剧的时候,都觉得剧场是一个神圣之地,是抱着受教育的心态来的。
等到笑点包袱一出来,观众会互相看看别人笑没笑,互相绑着,整个剧场的人就好像有一根绳子在勒着绷着,突然一个观众绷不住了,发出了“哈哈哈”的笑声,然后周边人也跟着“哈哈哈”,这时候大家才开始学着笑。
可见观众在剧场当中的“笑声”并非天然形成、始终存在,当人们聚集在剧场中,并未形成对喜剧的正确认识时,很有可能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不该笑。
陈佩斯在几十年走南闯北的表演中,用每一个包袱的建立、每一个尺寸的把握、每一个韵律的产生一点一点地训导着观众的笑。
此后多年,逐渐看到剧场在兴起,笑声在涨高。笑声从无到有,观众从不敢笑到敢笑,从一开始抿着嘴笑,到后来放开声音笑,从男人的笑到女人的笑,甚至女人的笑声更高……陈佩斯说,在这个过程中他非常享受这种在剧场中的获得感。尤其是走到那些“不会笑”的地方,就觉得喜剧还有使命,喜剧人任重道远。
世间万物本没有悲喜,是人感知它们而为悲喜。喜剧,是人们用喜去消除悲、消除痛苦的努力和尝试,“某种程度上,笑声代表着人类社会的文明程度”。
在陈佩斯的“喜剧大师课”中,我们近距离感受到“笑”文化背后所蕴藏的艺术技巧、文化内涵和社会意义。这也是总台《金牌喜剧班》在深入喜剧内核、传承喜剧艺术的追求中为喜剧人和观众带来的一份宝贵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