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曾孙英王被俘,曾宗巩家族往事④
曾国藩曾孙英王被俘,曾宗巩家族往事④曾兆惠也表示,三叔公并不懂法语。曾宗巩和林纾翻译的《鲁滨逊漂流记》十分受欢迎。在1935年4月27日的《申报》上仍能看到再版广告。根据林纾年谱记载,1904年是两人合作翻译之始,这一年林纾的8部译作中,有四部是与曾宗巩合作。其中《美洲童子万里寻亲记》和《埃及金塔剖尸记》在1905年出版。《利俾瑟战血余腥记》和《滑铁卢战血余腥记》,在1904年当年出版。这两部书的作者都是法国人阿猛查登,后来有人依此说明曾宗巩“精通英、法两国语言”,其实这两本书是曾宗巩从英文版转译的,版权页写得很清楚:“法国阿猛查登原著,英国达尔康原译;闽县林纾、长乐曾宗巩重译”,这是林纾译书中常规的署名方式。
封面新闻记者 王国平
甲午海战结束后,曾宗巩进入京师大学堂译书局工作,由一名海军军官成为一名翻译大家。
曾宗巩和林纾合译的《三千年艳尸记》
足本《鲁滨逊漂流记》
根据林纾年谱记载,1904年是两人合作翻译之始,这一年林纾的8部译作中,有四部是与曾宗巩合作。
其中《美洲童子万里寻亲记》和《埃及金塔剖尸记》在1905年出版。
《利俾瑟战血余腥记》和《滑铁卢战血余腥记》,在1904年当年出版。这两部书的作者都是法国人阿猛查登,后来有人依此说明曾宗巩“精通英、法两国语言”,其实这两本书是曾宗巩从英文版转译的,版权页写得很清楚:“法国阿猛查登原著,英国达尔康原译;闽县林纾、长乐曾宗巩重译”,这是林纾译书中常规的署名方式。
曾宗巩和林纾翻译的《鲁滨逊漂流记》十分受欢迎。在1935年4月27日的《申报》上仍能看到再版广告。
曾兆惠也表示,三叔公并不懂法语。
1905年,林纾的八部小说中,有三部是和曾巩合译的。
《斐洲烟水愁城录》,1905年11月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蛮荒志异》,1906年出版。
还有一部就是著名的《鲁滨逊漂流记》。
《鲁滨逊漂流记》最早由沈祖芬译介到中国,该书稿译成于1898年,初版于1902年,书名为《绝岛漂流记》。
1902年12月至1903年10月,上海《大陆报》连载了秦力山翻译的《鲁宾孙漂流记演义》,这个译本的文字因被革命化的改写,又抄袭沈译本翻成白话文,影响力有限。
曾宗巩、林纾的译本,固定了这部小说日后在中国的名字《鲁滨逊漂流记》,1905年由商务印书馆在“说部丛书”中出版,并注明是“足本”。
曾宗巩和林纾的译作 商务印书馆 1914年
此译本出版后,大受欢迎。
与其他译者不同,该译本较为忠于原著,在《鲁滨孙飘流记》序言中,林纾写到:“译书非著书比也,著作之家,可以抒吾所见,乘虚逐微,靡所不可;若译书,则述其已成之事迹,焉能参以己见。”
由于林纾不懂外文,他翻译的底稿质量全部依赖于“口译”者的水平。
研究林纾的汉学家罗伯特·威廉·康普顿认为,在林纾的口译者中,曾宗巩更为注重字句层面的对应。
除上述外,两人合作翻译的还有《雾中人》(1906年出版)、《新天方夜谭》(1908年出版)、《荒唐言》(1908年出版)、《钟乳骷髅》(1908年出版)、《三千年艳尸记》(1910年出版)等,有十余部。
近代海军教育的意外成果
曾兆惠注意到,三叔公翻译的著作多以冒险和军事题材为主。
这与当时的社会背景有关。
甲午战后,涉及航海、冒险的文学作品不少被翻译到国内,以求改良社会风气。
《利俾瑟战血余腥记》1904年
两人合译的《鲁宾逊漂流记》在出版的第二年(1906年)就被收入《学部采择宣讲所应用书目》中。《书目》介绍宣讲此书可“振冒险之精神,怯依赖之习惯”, 同时也指出“涉宗教处可以删节”。
甲午战后,清政府对原有的宣讲制度加以变革。1906年《学部奏定各省劝学所章程》的颁布,成立宣讲所,为“实行通俗教育起见”,“以端心术”,“启知识以振精神”。
同时,这也与曾宗巩接受的教育和战争经历有关。
在《鲁滨逊漂流记》的序言中有这样一段话:“幼固少学水师业,习海事,故海行甚悉,且云探险之书,此为第一,各家叙鼓无数,实为欧人家弦户诵之书,哲学家尤动必引据之者也。”
幼固是曾宗巩的字,从林纾撰写的序言中,里行间能看到应该是曾巩向林纾推介了这本书。
林纾于1924年去世,晚年他曾有过一番回忆:“今已老,无他长,但随吾友魏生易、曾生宗巩、陈生杜蘅(指陈家麟)、李生世中之后,听其朗诵西文,译为华语,畏庐则走笔书之。”
畏庐是林纾的号,由此可见林纾对曾宗巩诸人的怀念。
据目前所知,林纾的“口译者”共有20人,其中贡献大和合译作品多的是王寿昌、魏易、陈家麟、曾宗巩、李世中等人。
事实上,王寿昌船政前学堂制造班第三届毕业生,前学堂教授的是法语,他本人曾到法国巴黎大学,后和林纾合译了《巴黎茶花女遗事》,这是中国近代文学翻译史上里程碑式的作品。
清末近代海军群体,是当时中国最了解西方的一批人,他们学习技术,学习外语,并试图通过“船坚炮利”之外的方式去影响、启蒙国人,这或许是中国近代海军教育的意外成果,他们翻译的作品,对中国人精神的影响,更为绵长。
不过学者马幼垣认为,严复等人在战后不写回忆录而去翻译西文,是缺乏海军职业精神的表现。
对于这一观点,曾兆惠觉得,现代人不应该超越时代背景去要求古人。
“对于军人而言,战败是极大的耻辱,有无法言说的痛苦。”曾兆惠说,“三叔公翻译那些冒险小说,其实就是一种心迹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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