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中文金曲朋友:唱朋友的朋友走了
十大中文金曲朋友:唱朋友的朋友走了臧天朔的酒吧雇了一伙看场子的人,“热浪”试营业第三天,合伙人因讨要股权转让余款与臧天朔酒吧看场子的人发生冲突。2003年6月25日,双方在械斗中有一名保安受伤后经抢救无效死亡。案件发生后,臧天朔被警方传唤,于2008年以涉嫌聚众斗殴进了监狱,最后被判了6年刑。2002年10月,臧天朔与人合伙在廊坊开了一家酒吧,这是他开的第三家酒吧,名字也叫“朋友”。开酒吧时,臧天朔的想法很简单,只想安置自己的音响设备,让朋友们“聊音乐,喝酒”。因装修引发了纠纷及财务权问题,合伙人将股权转让给了臧天朔。半年后,合伙人又在附近开了一家迪吧,名为“热浪”。后来小臧和西安的女孩分手了,那个女孩很美丽也很知性,但也是匹烈马,小臧情到深处却又难以驾驭,所以小臧一度很痛苦。我在中间穿针引线很多次,最后还是无功而归。但以小臧的人缘和影响,他是一个不缺爱的人,帮人从不含糊,分手也是朋友。一次小臧给我电话,说他听别人说西安女
臧天朔,中国摇滚音乐的先驱者、天赋卓著的摇滚歌手,上世纪80年代末,他以《心的祈祷》《朋友》等歌曲让我们热血沸腾又久久难以忘怀,他以粗犷大气的演唱风格和朴实憨厚的外形收获了无数歌迷。他曾经历风雨,深陷人生低谷,也曾身披彩虹,登顶事业高峰。然而,他正处年华的金秋季节时却默默地走了,带走了他的音乐梦想,还有对这个世界的无限眷恋和许许多多歌迷朋友的遗憾……
音乐、朋友和酒1993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和词作家洛兵正在北京工体的洗车酒吧聊天,一个黑胖大汉走了过来打招呼,洛兵介绍说这是唱《朋友》的臧天朔,借着昏暗的灯光,我们握手认识了。他的手很大很胖,握手只能抓住四个手指头,头圆、肚子圆,像一个黑色的圆球,笑眯眯的脸显得很随和,灵隐寺的弥勒佛仿佛就是照他样子塑的。他自我介绍:“我是小臧。”得知我来自西安,他更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他对西安似乎很了解,哪座寺庙,什么小吃,说起来如数家珍。聊天之间我才知道,他信佛,在云南拜了师。他掏出居士证让我看,算是正宗的佛门弟子,所以他一直吃素。他对西安这么了解是因为他交了一个女朋友是西安人,所以我们那天聊得特别投缘。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有起床,臧天朔就给我打来电话,说他中午要请我吃饭,他要介绍他的女朋友和我认识,因为他女朋友喜欢写东西,也知道我,算是我们杂志的忠实读者,很想给我们杂志投稿。果然是臧天朔,简单、直接,一点也不会绕弯。
后来我们交往多了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我一直叫他小臧,京城早期认识他的人都是这么叫。也有叫老臧的,那基本都是工作关系。年轻一拨也有叫他臧爷的。从他20岁创作《心的祈祷》、22岁创作《朋友》,到后来的《等待那一天》等歌曲,都是广为流传的经典作品。张艺谋导演的电影《有话好好说》中插曲《爱到永远》的词曲唱都是臧天朔,他还参加了电影《北京杂种》《天生胆小》以及电视剧《海马歌舞厅》《不谈爱情》《经过上海》等的作曲和演出。他是一个为音乐而生的才子,他的生命里除了音乐还有朋友,当然酒也很重要,但都是为前两者服务的。每次他来西安或者我去北京,我们都会一醉方休,有时候醉了也休不了。虽然他当时挺火,但我从没有感觉到他有明星的架子,认你是朋友就和你掏心掏肺。但如果他瞧不上谁,理都不理你,哪怕客气一下都不成。一次,一个西安朋友的妻子去北京,我给臧天朔打电话请他方便时候安排人接一下。没想到,他亲自到机场去接人,朋友妻子只知道有人接她,不知道接她的人是谁,见他第一面就说:“你和歌手臧天朔很像,有没有人这么说过?”他用西安话说:“我就是臧天朔!”朋友妻子坏坏地笑了笑说:“是吗?”实际上她从心里压根就不相信。第二天,朋友妻子给我打电话时当做笑话说:“你找的接我的司机居然说他是臧天朔。”我也半信半疑地打电话问小臧,他说:“是我接的呀,李哥的朋友必须亲自去接。”
后来小臧和西安的女孩分手了,那个女孩很美丽也很知性,但也是匹烈马,小臧情到深处却又难以驾驭,所以小臧一度很痛苦。我在中间穿针引线很多次,最后还是无功而归。但以小臧的人缘和影响,他是一个不缺爱的人,帮人从不含糊,分手也是朋友。一次小臧给我电话,说他听别人说西安女孩家有些事,希望我可以帮助解决一下。我说:“你们分手了还管人家的事干啥?”他说:“唉!毕竟我们深爱过……”我知道小臧在音乐上和对待朋友上都是很爷们,只有在感情上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甚至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包括后来和斯琴格日乐闹得沸沸扬扬的感情纠葛。
小臧爱喝酒,朋友又多,所以他的很多时间都耽误在酒吧。一次我们在酒吧,小臧又喝多了,王志文、刘威、梁天等几位朋友都一起劝他“今后还是要少喝啊”等等,说得都很真诚,小臧双手合十,永远那句:“谢谢!谢谢!”但第二天该怎么喝还是怎么喝。
“朋友”的那些事儿说起臧天朔的音乐生涯还得从他小时讲起。1964年他出生在北京,6岁就被父母逼着学钢琴,1981年开始就在北京的一些文艺团体里演出。两年后,臧天朔放弃了在北京歌舞团转正的机会,加入中国当时最早期的一支摇滚乐队——不倒翁乐队。80年代中期,崔健的乐队出现了问题,键盘手王勇走人了,崔健邀请臧天朔加入自己的乐队担任键盘手,当时臧天朔应该是崔健乐队里最有知名度的人物。因为在早些时候,他就凭处女作《心的祈祷》在乐坛崭露头角,后来他推出了个人专辑《我这十年》,专辑里的一首《朋友》让他一夜之间成为摇滚乐坛的代表人物。可以说,《朋友》里的歌词内容也是他个人性格的真实写照。那些年,他带着这首歌跑遍各大晚会,一首《朋友》也成为他一生的标签。火了之后的臧天朔,也有了越来越广的人脉和更多的收入。遗憾的是,后来他把事业重心放到了开酒吧上,这也成为他人生轨迹的转折点。
2002年10月,臧天朔与人合伙在廊坊开了一家酒吧,这是他开的第三家酒吧,名字也叫“朋友”。开酒吧时,臧天朔的想法很简单,只想安置自己的音响设备,让朋友们“聊音乐,喝酒”。因装修引发了纠纷及财务权问题,合伙人将股权转让给了臧天朔。半年后,合伙人又在附近开了一家迪吧,名为“热浪”。
臧天朔的酒吧雇了一伙看场子的人,“热浪”试营业第三天,合伙人因讨要股权转让余款与臧天朔酒吧看场子的人发生冲突。2003年6月25日,双方在械斗中有一名保安受伤后经抢救无效死亡。案件发生后,臧天朔被警方传唤,于2008年以涉嫌聚众斗殴进了监狱,最后被判了6年刑。
进监狱后,臧天朔被安排进了文艺班。因为他弹得一手好琴,每天除了日常的操练,早上8点半到下午4点半都在监狱里忙活着乐队的事情。由于吉他、键盘、架子鼓这些乐器他样样都会,文艺班里他还教人演奏乐器,给狱中单调的生活带来了一些快乐。他还自己掏钱给一些家庭条件困难又爱好音乐的狱友买小号、萨克斯、二胡等乐器,成了狱友们心中的“大哥”。后因表现良好,他于2014年9月2日获假释出狱。朋友们为他在望京的一间酒吧搞了场“自由晚宴”,他唱了几首在狱中新写的歌,其中一首叫《兄弟》,听着让人想落泪。
出狱后的最近几年,除了少数采访和演出,臧天朔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他在北京房山一个院子里成立了“我有戏音乐培训中心”,想在培养年轻音乐人才方面做一些贡献,地方虽然不大却设备齐全,还有可以用来做livehouse的排练室。他每天的生活很有规律,排练、教学、创作。这位曾经红极一时的音乐人,在这里开始尝试他从未涉足过的音乐教育领域。在一次采访中,臧天朔说:“我曾经是这个国家的罪人,现在出来了,我觉得做这些也是我的赎罪。”
回归和逝去臧天朔有摇滚人的满腔热血,情感上也是火热至极。提到臧天朔的感情,斯琴格日乐是个躲不开的话题。这是一段轰轰烈烈的婚外情,为了斯琴格日乐,臧天朔还曾和妻子谈判过,要拿200万元给妻子让她同意离婚,换一个自由身,但是妻子的回答让臧天朔无言以对,妻子说:“我爱你不是为了你的钱,我对你的爱也不能用金钱来估量。你心里如果真的没有我,我可以走,但我不会要你一分钱!”冲着这句话,臧天朔从此断了离婚这个念头。最先放手的是斯琴格日乐,她离开的时候对臧天朔说:“我比不上你的妻子,我觉得她比我更爱你。”
臧天朔在狱中时,妻子并没有离开,独自守在家中照顾着一双儿女。臧天朔不希望儿女看见监狱中的自己,妻子也很明白他的想法,每次去探监都是一个人,并将儿子、女儿的新消息带给他。为了替臧天朔维护好父亲的形象,她告诉儿子,爸爸出国学音乐了,要6年后才会回家。她想等孩子大一些再告诉他们这一切。臧天朔说:“如果没有我老婆,我肯定就破罐子破摔了,但有个她,每个月来看我,在外面等着我,我就有了目标,这个目标就是,怎么争取假释,怎么挣分,分数够了,就能减刑。”臧天朔在一次接受凤凰网访谈时,提起了自己那一双儿女,这位曾经的“臧爷”眼中满是柔情。
在事业和生活上,重新归家的臧天朔也得到了妻子的大力支持。6年时间不在家,儿女对他也已陌生,他缺席了儿女成长过程中太多的关键时刻。他给儿子背书包的时候,儿子还会无意识地说“谢谢”,这让臧天朔心里很难过。这时候又是妻子站了出来,主动充当起桥梁的作用,尽力去帮臧天朔修补和儿女之间的鸿沟!一夜夫妻百日恩。患难见真情的臧天朔和妻子成了彼此最终的依靠,臧天朔的事业也重新有了起色,和儿女的关系也日渐和谐。这也是臧天朔要办音乐培训中心的原因之一。
相比自己幼年时被逼迫学习乐器的经历,臧天朔更希望儿女能顺其自然地长大。如今女儿擅长画画,儿子有音乐天赋,愿意弹钢琴,这让他感到欣慰,他觉得音乐能引导儿子向善,因为“音乐是最美的”。
2018年年初,我的一个导演朋友正在拍一部电影,我鼎力推荐小臧来为这部电影作曲,导演和小臧都说好了,却怎么也想不到,突然就传来小臧患病的消息。6月16日后一直没有见他更新过微博,再打他手机不接,微信不回,拒绝任何人的探视。我问北京的朋友,他们都说联系不上。9月28日凌晨突然传来消息,小臧走了!让人扼腕叹息。
也许小臧是想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大家吧。像一个朋友说的那样,他在最后的时刻不叫苦,不诉苦,一个人悄悄抗争,慢慢退去,希望渐渐被大家遗忘,一句话也没有,不想留给世界上最后挣扎的样子,也不想让大家因为他的痛苦而难受。我知道,他心中一定还有许多不舍和遗憾,一双儿女、等待上课的孩子、未完成的电影曲子……但命运让他只能到此了。有时命运的戏谑就在于,你一直犹豫不决,等你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却已经到了谢幕的时间了。突然想起了《心的祈祷》里那句歌词:我祈祷没有痛苦的爱,却难止住泪流多少,我祈祷忘记已离去的你,却又唱起你教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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